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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是谁在车里拉屎了吗?这么臭!”
有人比段寒江还要不文明,直接骂出来,段寒江朝他瞥过去,鄙夷地乜着眼。
“段队!”隆富昌站到了段寒江旁边,也是捂了下鼻子才开口说:“你觉得‘劫’走钱绅的是什么人?”
段寒江举目往四周望了一圈,最后回到路边的车上,车是租的,租车的人证件是假的,付钱用的现金,租车公司只能说出对方是个30岁左右的男人,他不确定是究竟是什么,但是直觉这人绝对和黄纪先有什么联系,钱绅绝对是冲着黄纪先逃过来的。
他静了片刻后说道:“弃车地点离镇上不远,时间应该在一小时前,镇上很有可能有人看到了弃车的人。”
隆富昌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先去镇上问问再说。”
段寒江应和地转身,留了几个市局调过来配合他们的同志继续堪查车子,其余人和西宴市隆富昌一行和他一起去了镇上。
比起城市的夜晚来说,乡下小镇天黑之后就像是停转的机械,一片安静,尤其是过年期间,站在街上望去只有稀稀疏疏几个门店亮着灯,给昏黄的路灯当配称。
段寒江分配了一下,然后朝着一间门还没关上的副食店走过去,人站在门外,头往门里一伸,“老板,关门了吗?”
店里一个40岁出头的男人朝他看过来,问:“买什么?”
段寒江视线在店里扫了两眼,进门去买了一袋子散装的干面包和十几盒牛奶,付钱的时候他问老板,“那里有辆车扔在路边了,你知不知道车是谁的啊?”
店的里面是间起居室,他趁在店里逛的时候往里看了两眼,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弃车的位置。
老板随意地往里一瞥,用手机收了钱,回道:“怎么叫扔在路边了?车牌多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镇上的。”
段寒江一笑,“就是车都没锁靠路边的,我也没注意,就随便问问,怕是谁忘了锁门的。”
“要是镇上的车也不会停那么远,不会是谁偷的吧,我得报警。”老板说着就要打报警电话。
段寒江随口地回道:“不用了,我就是警察。”
老板瞪着双眼对着段寒江发愣,半晌才从嘴里冒了一个字出来,“啥?”
“没啥!”段寒江拎着袋子准备出去,里面的起居室里突然冲出来一个10来岁的男孩。
“警察叔叔!我知道!”男孩大喊。
段寒江顿住脚回头,盯了男孩一眼问:“你知道什么?”
“我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三个男的,他们从那辆车里下来,然后上山了?”
“他们上了哪个山?”
男孩手往窗户外面一指,“就是那边的山。”
段寒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朝老板问:“那边的山叫什么名?山上有人住吗?”
老板回道:“叫石公山,肯定有人住。”
“谢谢。”段寒江回了一句就转身出门,身后还有男孩的大喊,“警察叔叔再见!”
段寒江出门先往局里打电话,申请调了一只警犬,再才联系隆富昌,汇总了信息,也没有别的线索。
于是一行人又回到车旁,啃起了干面包,直到调的警犬过来。
车里的味道已经找到了跟源,确实是屎,不过是猪屎,是某个坐车的脚踩了带上车的。除此之外,车上没有发现别的线索。
不过有这一点已经够了,警犬嗅了嗅就带着他们往旁边的山上跑。
虽然说是山,实际上也只是海拔高了百来米,到处是田地,视线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只是荒郊野地没有灯光,天地间只有影影绰绰的虚影。
上山的路其实也是公路,所以警犬在前面带路,后面除了人,还跟了几辆车。
最后警犬在一栋房子前停下来,负责带警犬的武警回头说:“段队,就是这里了。”
他们离房子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实际上不用说都已经闻到了那股味,并且强烈了数十倍,在他们眼前的是个养猪场。
段寒江下车,上前瞥着气说:“黄纪先这些天该不是在这里养猪吧!真他妈有创意!”
他骂完,立即意示其他人,“一个也别放跑了!”
各位刑警同志立即有素地包围了养猪场,慢慢地缩小包围圈。
实际上真正养猪的是房子旁边有一个棚区,离房子还有十多米的距离,不过棚里一只猪也没有,房子里也没有灯光。
段寒江越靠近越有种预感,房子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如同没有人。
结果如他所料,他们从外突击进去,果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房子是栋两层小楼,楼上楼下都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确实一个人也没有。
“看来是换地方了。”隆富昌又站到了段寒江旁边,眉头蹙成了长年不平的沟壑。
此时房子里的灯都被打开,所有人开始了全方面的搜索,段寒江的视线在屋子里绕圈,“先看看有没有线索再说!”
他说着收起视线往楼上走,楼上一共有四间房,他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都像是有人住过,但其中一间的风格与其它房间格格不入,仿佛陡然从养猪场老板变成了文学系教授,透着一股文化人的气息。
段寒江进去,先是看了一圈,发现桌上有几本书,他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随便翻开就翻到了书里夹的一张名片,他把名片拿起来一看。
“江都养猪场!”他念完名片上的字心里已经肯定黄纪先一定在这里住过,就在他们到处找黄纪先的时候。
他们找了半天的‘江都’不是个地名,而是养猪场的名字!
突然,段寒江兜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把书放手,拿出手机看到是陆诀。
“聂毅被绑江沁岩的人带走了。”
“再说一遍?”
“已经去找了。”
“找个狗屁!他伤还没好!落到亡命之徒的手里还能安全回来?”
段寒江对着手机一阵怒骂,骂完了冷静下来,“他为什么被绑架江沁岩的人带走?你们让他去送赎金?”
陆诀有些心虚地回答,“是绑匪要求的。”
“绑匪要求你就让他去了?”段寒江刚压下的怒气又冒起来,不过冒了个头他又强压回来,“绑匪为什么要绑走聂毅?如果是为了钱,拿到钱就算不放江沁岩,也没理由绑走聂毅!钱呢?没要?”
“一起带走了!”
“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赎金和送赎金的人一起被绑匪带走的!”
段寒江很想把陆诀从手机拽出来揍过去,他捏着手机在房间踱了两步,再次冷静下来,“绑匪既然指定聂毅去送赎金,再一起绑走聂毅,应该是一开始就冲着聂毅来的。”
“所以绑匪知道江沁岩和聂毅的关系。”陆诀接道,“但是江沁岩应该不是把这事随便对外说的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绑匪认识江沁岩,也见过聂毅。”
“认识江沁岩还见过聂毅,又有可能会绑架他们的人——”
陆诀说着突然顿住思忖起来,过了片刻和段寒江同时开口。
“黄纪先。”
“黄纪先。”
陆诀又问:“可是,黄纪先绑江沁岩可以说是最后孤注一掷,但绑聂毅为了什么?”
“报复江沁岩。”段寒江想到聂毅之前在车里说的,随手翻着桌上那几本书继续,“如果黄纪先知道江沁岩才是黎家村小学案的凶手,他绑架江沁岩除了钱,一定还有认为江沁岩是造成他现状的罪魁祸手,他绑架聂毅也是为了让江沁岩和他一样,失去一切。”
“黄纪先很可能会——伤害聂毅!”陆诀脱口而出,但是‘杀’字还是硬生生被全咽了回去,他怕说出来会刺激段寒江,也刺激了他自己。
然而,就算他没有说也听到段寒东那头狠狠踹了什么东西一脚,砰的一声重响。他以为段寒江会大发脾气骂他一顿,结果手机里的声音却安静下来。
“段队?你,没事吧?”陆诀关心地问。
段寒江蹲在床尾没有回陆诀,他刚踹了床一脚,踹得床挪了几厘米的位置,然后露出了床底下的一角白纸的边缘,他小心地掏出来一张半掌大的白纸碎片,上面有铅笔的痕迹。
他说道:“我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张被撕过的纸,应该是画纸,某幅画的部分。”
段寒江说完直接把床垫掀开,但是只看到了灰尘,并没有其它画的碎片。
他立在床前思忖,床底下这么多的灰尘,但他刚找到了纸碎片却是干净的,明显是掉进床底下不久,很可能是被黄纪先撕掉的。
他立即站起来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垃圾桶,于是转身走出房间大喊,“找所有的垃圾桶,里面如果有被撕的纸碎片全找出来!”
生活习惯这种事很难改,黄纪先肯定不会随手乱扔垃圾,如果那幅画没有被黄纪先扔厕所冲走,肯定在垃圾桶里。
想到这里段寒江先去厕所看了一眼,普通的蹲便,他想如果被冲进厕所,这里接的肯定不是下水道,说不定还能找出来。
不过最后没用去挖粪坑,有人在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画的碎片,并不完全,接起来还缺了一小块,但是已经足够看出来画的是一个女人走远之后的回头,黑白铅笔画,画的水平如何段寒江无法评价,但是画里的人刻画得十分仔细,眉目都很清晰。
“这画的是谁?”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段寒江盯着画上的人不转眼,他不是很确定,但是画上的女人确实很像聂曦。
他像是近视2000度一般眼睛快要凑到了画上,最后看清在画的右下角有很淡的一个落款,时间是24年前的今天,还有一个若有似无的‘岩’字。
“今天什么日子?”段寒江下意识问了一句。
“初三。”
“新历。”
这回没有人回答,今天除了过年还在加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