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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顿了一下视线转向周愚,“你去查一下新城郊区的仙灵山疗养院,死者有个叔叔住在那里,并且每天都要去看一次。”
周愚惊奇地瞪大双眼,段寒江这半天都在警局,哪里来的他不知道的消息?嘴上问道:“什么叔叔?你听谁说的?”
“就是让你去查是什么叔叔!别那么多废话!”段寒江一眼横过去,敲桌子的手指停下来,“小杨呢?怎么还没回来?”
“她去查叶倩倩的人际关系和背景了。”周愚不屑地回答,气冲冲地转眼向宇文枢找‘段寒江霸权主义’的共鸣,结果宇文枢收拾起电脑说了句,“我去查监控。”然后绝尘而去。
段寒江起身见周愚还没动,提醒道:“别愣着,尽快!”
他倒不是急这一时,只是想到如果说这个案子真的跟张林军的案子扯上关系,那可能就不只是普通的杀人案这么简单了。
周愚愤愤不平地出了会议室,段寒江走到窗边,若有所思地摸出烟盒,点了根烟,狠吸两口,再才拔通陆诀的手机。
“谁?”
陆诀不知在干什么,接通电话就怒气冲天地嚎了一声,段寒江风轻云淡地回了句,“你哥。”
十几年没叫过段寒江哥的陆诀完全想不起来他有个哥,直接回了一句,“我是你大爷!”
“你先回去问问你爷爷他同不同意?”段寒江语调不改地回过去。
陆诀这会儿终于听进了话筒里的声音,静了片刻选择无视上面的对话,重新开始说:“有正事?”意思是没正事不想跟段寒江废话。
段寒江也不想跟陆诀废话,直奔主题,“张林军当年一起敲诈的同伙,其中一人被杀了。”
“我艹!再说一遍!”陆诀大骂出声,比刚那句‘是你大爷’更响亮。
段寒江平静地继续,“叶倩倩,你去翻一下案卷,叶倩倩在我们打算查当年敲诈案的时候突然死了,未免太巧合。”
陆诀那头的声音顿了半晌,突然说:“若不是巧合,他们当年还有另一个同伙,会不会也出事?”
段寒江其实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是真有人不想让他们查,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相关的人都死了,于是他回道:“我这边人手不够,你留意一下,有消息再联系。”
不管陆诀的回答是什么,段寒江直接挂断通话,另一只手上的烟头还剩个尾巴,他直接摁灭在窗台上,扔进垃圾桶,立即转身出门。
段寒江冲出大门,又猛不迭地冲过了再回过头,看到聂毅又站在门口。
这回他没有客气,直接上前去问:“你怎么又在这里?”
这个问题聂毅早就考虑好了答案,“搭车。”
“呵,你要搭去哪儿?”
“跟着你走。”
聂毅直言地回答,像完全没考虑段寒江答不答应。
段寒江高度近视似的眯起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总算没有拒绝他,只是直接转身上车,他随即跟着坐进车里。
再次回到叶倩倩住的地方,堵路看热闹的人都已经散了,现场只有两名刑警还在,聂毅跟着段寒江,见他直接走过去,前面的两人都抬眼望过来,叫了一声,“段队。”
“没事,我们看看。”段寒江回答,随手给聂毅发了手套鞋套,都穿戴好后两人一起走进去。
聂毅认真地盯着段寒江的一举一动,跟着他注意他视线关注的地方。
段寒江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定在聂毅脸上,发现自己被人盯了半天,问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没什么。”聂毅转开头,段寒江却像看透他的想法,突然问他。
“你觉得凶手是怎么杀人的?”段寒江这会儿反盯着聂毅开口。
聂毅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墙角的冰柜,“如果我是凶手,我一定会把人先弄晕再放进冰箱。”
“为什么不是先杀死?”段寒江挑了挑眼,双眼定在聂毅的脸上。
聂毅转回眼,对着段寒江回答:“如果人已经死了,再放进冰箱里,就不必多此一举再往里灌水了。”
这回段寒江把眼睛瞪到了最大。
聂毅继续说:“这种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杀人时如果被杀的人如果发出声音,或者挣扎造成响动,很容易被人听到,现场也会不好清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默默地就死了。”
默默地就死了?段寒江嚼着聂毅的用词。
“所以叶倩倩被扔进冰箱里时只是暂时晕了,然后被冻醒,再被淹死了。另外,叶倩倩在冰箱里只是晕了,很可能挣扎出来,尸体没有被绑,那肯定在之前吃了什么药。”
段寒江无言以对,聂毅并有看过任何检验的结果,却把杀人的经过分析得八九不离十,他越加觉得聂毅确实是清白的,不然警方一定抓不到凶手,即使当年的聂毅还只是个孩子,但是天分这种东西不分年龄。
“对了,人如果完全晕死过去,被冻住,解冻之后是不是有可能醒过来?”聂毅分析完了突然怀疑起自己的结论,向段寒江求证。
段寒江再次把聂毅看了个仔细,然后才回,“人体冷冻早在上世纪就有科学家提出来,但是现在并没有真正实现。不过在极冷的环境下失去意识,时间不是太久的话,被解救回来的新闻倒是有过。”
“人体冷冻?像电影里演的,冰冻起来,等到未来再拿出来,还能活过来?”聂毅把科幻电影当学术探讨的语气。
段寒江瞬间觉得刚刚冷静还原凶杀过程的人突然变成了想太多的小学生,样子和陆诀小时候‘天上知道一半,地上全知道’的样子很像,他不自觉地嫌道:“小聂同学,那是电影!”
小聂同学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但段寒江已经转开,往里面走进去。
从门口进来是一个灰旧的沙发,靠墙,沙发前有张同样灰旧的茶几。
段寒江没有看到饭桌,直接走到茶几前,蹲下先用手在上面抹了一下,然后低头嗅了嗅。
他的‘狗鼻子’再灵也没闻不出上面还有残留饭菜的味儿,倒是白手套在茶几上抹到了一层没完全擦干净的残油污。结合敲晕死者的酒瓶,很可能凶手是死者熟识的人,在两人一起喝酒吃饭时,凶手趁机打晕了死者。
可如果作案现场是沙发,为什么要换床单?
段寒江站起来往里面的卧室走进去,伫在床头盯着床,想到死者死时身上穿的衣服。
睡衣,暴露,肯定与凶手关系匪浅,死前可能准备与凶手发生关系,床单上残留了凶手的精液,所以凶手洗了床单?
接着,段寒江的视线往上抬,床背靠着的正好是扇窗户,窗帘上发现了不同人和时间的精斑,死者的职业很明显是小姐。
他随即转身,看向身后和窗户相对的墙壁,前面有一个差不多一个高的架子。
段寒江走过去,发现架子上面乱七八糟地放了许多小件杂物,化妆品之类的居多。
聂毅见段寒江视线在架子上一寸一寸地扫,他也跟着一一看过去。
不过他看的和段寒江不一样,段寒江看的是架子上的东西,而他看的直接在架子上看不到的东西。
“你找什么?”段寒江问道。
聂毅回答:“摄像头。”
段寒江眉头一耸,聂毅思忖着接道:“做这一行的有些人喜欢偷拍,也不一定是爱好,只是有时候留着有用。”
“谁告诉你的?”段寒江不自觉地冷下声问,聂毅绝对不像是去光顾过生意。
聂毅倏地站直,头垂下去,然后又抬起来盯着段寒江的脸,莫名把他的眼神解读成了一种关心,就像警告不许横穿马路的小学老师一样,回了实话,“叶倩倩自己说的。”
段寒江瞪眼,他确实意外,聂毅的案卷他并没有亲眼看到,只是找当时负责案子支队的熟人了解了一下,然后搜了搜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并不知道聂毅和叶倩倩除了被告和证人,还有别的交集。
聂毅继续坦白:“那时她是我爸的女朋友,经常在我家,我发现她在床头偷偷装了摄像头,她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段寒江注意到聂毅说话时捏紧了拳头,而且刻意地咬重了‘他爸女朋友’这个身分。
“聂毅?”
“嗯,我没事。”
聂毅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与段寒江的距离,段寒江也不好再继续问下,于是低下头在架子下去找聂毅说的摄像头。
“这里。”段寒江突然说了一句。
聂毅弯下腰凑过去,看到架子从上数下来的第二层,墙壁上有一块与周围颜色不一块的印子,正好对着床头,大小正好够一截胶布贴一个摄像头,而且还有另外好几层新旧的印,可能是摄像头都换了好几个,那这偷拍的时间绝对不会短。
段寒江说:“这是胶布的痕迹,摄像头被取走了。”
说到偷拍他就想到了八年前张林军一案前提的敲诈,叶倩倩是有前科的,完全有可能重蹈覆辙。
“摄像头可能拍到了凶手,被凶手取走。”段寒江自言地分析,“或者说是死者用偷拍的视频向凶手勒索,反被凶手杀害。但无论哪一种,凶手都知道偷拍的存在。”
段寒江为了证实他的猜测,立即拔了周愚的号码。
“段队长,我正堵在路上,别催!”周愚先开口解释,预防被骂。
段寒江没打算骂他,直接问道:“查到了什么?”
“查是查到了不少,不过跟案件有关的不知道有多少。”
“少废话,说重点。”
周愚沉默下来在脑子里挑了挑重点,然后说道:“这个仙灵山疗养院真叫一个高大上,一个月没个七八|九万住不下来。”
“叶倩倩的收入负担不起?”段寒江目光扫过眼前架子上的物品,叶倩倩住的房子不怎么样,但是用的这些东西,他虽然不是很了解,不过在他妈的柜子里见过不少,都不会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