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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审讯室的门又被推开,段寒江走进来,直接杵到蒋信义面前,“你要是配合,就是普通的取证!如果你不配合,你还记得取证原则吗?”
蒋信义的双眼突地瞪大,下一秒就被段寒江反手一押,上半身被按到了桌子上,旁边的聂毅和周愚上前帮忙,压制住蒋信义的挣扎。
段寒江冷不防地接着上面的话说:“尽最大的可能,保证物证属性的完整,破坏载体,也不能破坏物证。”
周愚下意识地咳了一声,小声说:“段队,监控。”
“我有说错什么?你学校老师没给你讲过这堂课?”
“讲是讲过。”周愚回答,但没有讲过从活人体内取物证的案例。
张矩然对耳旁的声音充耳不闻,她头一回感受到被队友簇拥的殊荣,只是她不觉荣幸,挤在三个大男人中间,她要把缩骨功都使出来才能好好地动作。
终于剪开蒋信义手上的纱布,剥开伤口,果然发现里面有一枚戒指。她用钳子把戒指夹出来放好,然后十分人道地替蒋信义重新处理好伤口,深藏功与名地离开。
接着,审讯室里又一次的安静下来,只剩下了开始的三人。
聂毅再次对着蒋信义问道:“在你杀害叶文豪夫妇的现场,还有一个男孩,你知道吗?”
戒指被取走之后,蒋信义眼中没了刚刚的神采,但听到这话还是惊讶地抬了下眼,最终承认道:“对,因为他哭着不停地叫爸爸,我下不了手。”
第24声 无()
#079
审讯室里的灯光与蒋信义的脸色交相辉映;衬出了彼此不肯相让的白;蒋信义无神的双眼对着聂毅;眼中却是什么都没有。
从他此刻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戒指上一定能够验出来叶文豪夫妇的血迹。只是让人很难想通;蒋信义会将决定性的证据藏在身上;虽然藏得颇为不易发现。
但就如聂毅所说他把戒指随便扔在什么地方;都比藏在身上安全。他开着总裁,也不至于那么舍不得几千块的戒指。
“或许,他是真的很爱他前妻。”
聂毅耳朵里飘来一句不太完整的话;他听说出来是曾询的声音,猜大概是话筒忘了关。
无视掉耳朵里的声音,他坐了坐正;开始提问。
“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要杀叶文豪夫妇了吗?”
“因为他出尔反尔。”蒋信义如同失了魂的傀儡;连眼神都散在空中失了焦距。
“叶文豪答应过你什么?为什么会反悔?”
“我帮他弄到公司,他给我钱;帮我出国。”
“你帮他弄到公司的方法是杀死曾昊一家;再伪装成火灾?”
“曾昊一家本来就火灾意外;法院都判了。”
聂毅眉头一耸;想拍桌子;手却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在桌下,没有当即反应过来,这会儿过了时机他再拍就显得奇怪了。
于是巍然不动地继续问道:“如果不是你故意设计;曾昊一家怎么可能会死?面对曾宜璇的时候;你不心虚吗?”
蒋信义散在虚空的视线终于敛起来,收到了桌上,他垂头盯着自己的手,莫名地哂笑了一声,却不肯回话。
聂毅任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出国?”
“因为赌博欠了钱,出国最安全。”
“两年前曾昊家火灾发生的当晚,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隔了这么久,我怎么记得。”
“这么说你知道曾昊的火灾发生是在哪一天?”
蒋信义怔了一下,终于抬眼看了眼聂毅,然后回答,“当时新闻有报道。”
“那季思楷呢?你现在还认识吗?”
“不认识。”
“叶文豪夫妇被杀的案子也是法院判决过了,你觉得曾昊家的火灾判了就不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是我知不知道说了算的。”
“陈博你也不认识?”
“不认识?”
“那五天前的凌晨3点你说你走错小区去了玉山秀水,那你本来打算去哪儿?”
“去隔壁的小区,一时想不起叫什么了。”
“高伟你总认识吧?”
“不认识。”
聂毅倏地轻声一笑,“你不是说你看过曾昊家火灾的新闻报道?怎么会不认识高伟?”
蒋信义倏然狠狠地瞪向聂毅,终于明白过来不是聂毅问的问题没有逻辑,东来一句西凑一句,而是从一开始就在故意打乱他的思维,让他混乱。
他像是要重新认识一遍聂毅似的,打量起面前的年轻男人,其实坐实了他杀叶文豪夫妇和那个女孩,再多几条罪名对他来说没有差别了。
最终他放弃地说:“我认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聂毅没有客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季思楷是不是杀死苏蓝等三人的凶手?”
“我有他承认的录音,你想要吗?”蒋信义回答。
周愚瞪着蒋信义拍了下桌子,怒道:“坦白交待,争取从轻处理!别耍花样!”
“从轻处理?少判我一次死刑?”蒋信义无所谓地说。
周愚用眼神隔空给了蒋信义一巴掌,要不是在审讯室,他想直接用真的。
聂毅不动声色地问:“你有什么条件?”
蒋信义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突然又顿住,隔了片刻他直接说道:“录音在曾宜璇那里。”
“你刚是想说,想再见曾宜璇,对吧?”聂毅毫不回避地问。
蒋信义对着聂毅没有出声,但眼中写满了‘你知道就不要问’的意思。
聂毅继续,“如果她将来长大,知道真相,你是希望她恨你,还是希望她原谅你?”
“我并没有想让她一起,她的房间在最里面,只要消防队来的及时,她是可以得救的。可她那晚半夜去了曾昊的房间。”
“你承认曾昊家的火灾,不是意外,是你所为?”
蒋信义望着聂毅,脸上没有表情,像是在‘是又怎么样’。
聂毅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最后问道:“那蒋信义呢?他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蒋信义的无所畏惧瞬间破裂,他一动不动地愣了半晌,最后终于开口,“不!没有,蒋信义是被陆谨闻杀的!跟我没有关系!”
聂毅下意识地把余光瞟向了旁边的特殊墙壁,他看不到段寒江,但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段寒江此刻暴怒的样子。
实际上,段寒江并没有暴怒,在张矩然把戒指取出来后他就出了监控室,亲自把戒指拿去交到宇文枢手里。
宇文枢接到物证的时候被段寒江瞪得发怵,干了七八年的刑警的段队,一脸认真地问了他一个非常没有意义的问题。
“检验结果多久可以出来?”
宇文枢惊奇的视线在段寒江脸上扫了又扫,他不相信段寒江都当了几年队长了会不知道dna鉴定需要多久。
他无语收回了视线,“反正不可能马上就出来。”
段寒江瞪了半天天,最终既没有骂人也没有黑脸,只是默默地转开。
若换平时这会儿大概整屋楼都段寒江教训他们工作态度的声音,宇文枢感觉段寒江今天很不正常。不过他从来不参与八卦,望着背对他点烟的段寒江,没有追问,直接拿戒指去提取样本了。
等宇文枢处理好戒指上物证提取回来,段寒江还在技侦的办公室里,一个人坐在一角,面前的烟缸已经满了一半。
“段队。”宇文枢远远地叫了一声。
段寒江没有立即回头,硬是把手上的半截烟一口抽到头,摁熄在烟缸里才转过身。
“蒋仁义的档案发过来了?”段寒江语气如常地问。
实际上宇文枢刚才就收到了,不过这会儿他装假地看了看邮箱,然后回答,“发了。”
段寒江却没有急着让他打开档案的意思,而是突然问他。
“宇文枢,你相信吗?”段寒江平静地开口。
“相信什么?”宇文枢反问,其实他听懂了,段寒江问的是他相信‘陆谨闻没有杀蒋信义’吗,他并没有和陆谨闻一起共事过,对陆谨闻的了解仅限传闻,相不相信根本无从说起。
段寒江没逼宇文枢回答,主动跳过上面的问题,说道:“把邮件打开。”
他说完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向宇文枢,只是三米多的距离他只跨两步半就站到了宇文枢身后。
宇文枢瞬间感觉在他身后多了一个举着镰刀的死神,如同正在等待随时收割他的性命。
他实在受不了头顶上来自‘死神’的注视,忍不住抗议,“段队,你能不能坐下,换个地方站也行,就是不要站我身后。”
“别废话。”段寒江催促道,但还是挪了个位置,没再竖在宇文枢背后。
宇文枢终于少了来自头顶的压抑感,对着档案上的信息说:“第一,蒋仁义在8年多前突然失踪,8年来都没有音讯。根据当时的调查,他买了平都市到贵云市的火车票,在平都市他确实进站了,但并没有在贵云市下车,从此不知去向。
第二,蒋仁义确实是在5岁的时候,被收养的,这事他养父母没瞒蒋仁义。
第三,蒋仁义差不多9年前来平都市打工,意外遇到蒋信义,知道亲生父母早就过世,认了蒋信义这个哥哥。”
段寒江微低着视线若有所思地问:“蒋仁义失踪前做过什么工作?”
“货车司机,还做过建筑工人。”宇文枢把资料往下翻,回完他听到段寒江长吸了一口气,突然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上。
“双胞胎兄弟的dna会验不出来彼此,对吗?”段寒江确认地问。
“同卵双胞胎是由一个受精卵在发育初期分裂成两个胚胎,那么dna检验结果会是一样的。”
“指纹呢?”
宇文枢顿了一下,严肃地回答,“系统里,蒋信义的指纹损坏了,无法对比。”
砰!段寒江一脚踹在桌脚,脑子里出来四个大字——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