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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一个踉跄,迎面摔到地上。
巨大的动静让男人回过神来,当他将她扶起来时,眉头用力皱起:“你怎么不看路!”
白云裳只感觉鼻子冲出一股暖流。
她下意识把手放在鼻下一探,果然沾到红红的鲜血。
居然绊到司空泽野的脚摔了一跤,还流鼻血!
白云裳的脸变得极为难堪,一只手捂住鼻子,就要朝前走。
司空泽野摁住她的肩膀:“你跑什么?把头仰起来。”
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扶着她,往最近的卫生间走去。
沾了凉水,不断地拍打在她的颈部
估计是撞到鼻子了,一时没那么快止血,鼻血一直往外冒,白云裳捂着鼻子,低声说:“毛巾”
司空泽野扯了毛巾递给她:“小心别压着鼻子。”
“嗯”
拍了一会水,他问:“好点了?”
“嗯”
“让我看看,还流不流血。”他说着就要去扯毛巾。
白云裳紧紧捂着半张脸,不让他拿开毛巾,觉得史上最丢脸的就是今天了。
司空泽野冷脸:“别闹,我看看。”
“好像不流了”
“我看看再说!”
司空泽野索性用强的,一把扯了毛巾,见她半张脸都是血迹。
他的眼神更暗,表情那个心疼的啊脸色于是更差,打湿了毛巾,一边给她细心地将鼻血一点点擦去,一边开始责备:“我刚刚警告过你什么,这就忘了?”
“你最好是祈祷你以后的男人也能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在你看不到楼梯的时候扶着你,才不至于让你滚成白痴;在你摔跤的时候第一时间扶起你,给你止鼻血”
“头又低下去做什么?抬起来!”
白云裳的心用力一撞,眼睛又开始潮湿的,快要看不清这个不断给她擦脸的男人了。
她咬了咬唇,动了动嘴角,又稍微张开
几次想要说话,又开不出口的样子。
司空泽野擦着她的脸,想到这个女人很快就不是他的了。
一股绞痛在心中传开,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除了这张脸长得好,也基本没有优点。”
“脾气差,性子倔,冷漠,自私,懦弱,胆小,逞强”
“还不可救药的蠢!”连他这么好的男人都放过,这世界上真的没有被她更蠢的女人了。
“我倒真想看看,还有谁受得了你?”
如果没有男人再受得了她,她后悔了,想起他的好了,他不介意再回收她。
可是就怕会有下一个莫流原出现
司空泽野想起那个西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会成为他的下一个情敌。
白云裳的嘴唇轻轻地闭上,沉默。是啊,她原来有这么多的缺点。
除了空有这张脸蛋,她已经一无是处了吧?
终于还是忍不住,她不由自控,带着赌气说:“那你就去找个脾气好,性子软,温柔,大方,勇敢,顺从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
司空泽野的眸子幽深
在他眼里,她当然不是这么差的。
他只是想提醒她的缺点,让她能够抬头看到他。如果她不好,他也就不会爱上她了
她这么差,他都这么爱,这爱还会有假吗?
擦干净她的脸,他站在洗漱池前清洗毛巾,嗓音低沉而压抑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还会找不到女人么?”
白云裳觉得呆在一起就压抑,就走出卫生间。
可是她又不知道接下来可以干什么,在客厅里转了两圈,一个转身,撞到身后男人的胸膛。
司空泽野原来一直跟在她后面
白云裳的脸撞过去,鼻子又是一酸,慌忙伸手护住鼻子。
“怎么,又流鼻血了?”
白云裳揉了一下,酸疼的感觉消失:“没有。”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白云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思想总是游离在身体外,魂不守舍的。
司空泽野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低声说:“不舒服,就早点休息。”
白云裳的眸子闪了下,也好,心情实在是太郁闷太糟糕了,也许睡着是唯一解脱的途径。
才转身,脚下的拖鞋没穿稳,居然甩了出去。
白云裳有些诧异,今晚的自己是怎么了,各种糗料层出不穷?
他说她蠢,她还真坐实了这个“罪名”,在他走之前,尽被他看够笑话!
身体忽的一轻,司空泽野抱了她起来。
他的右手不能太使力,刚抱她起来,她就感觉他的手掌在颤,立即挽住他的颈子,分担体重:“你做什么?放我下去!”
从他的受伤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
而在这之气,他会惯性的不分时间地点抱她
“医生说你的手别乱作力”白云裳冷冷清清地说,“怎么,不想要那只胳膊了?”
“即是如此,就别再挣扎。”
“放我下去!”白云裳还是要下地,不想让他的手疼。
司空泽野却以为她不喜欢他的靠近,暗眸:“抱你的机会也不多了。你就非得跟我作对?”
白云裳没在说什么,下巴靠在他肩上,配合地把力量都绷在身上。
白家的佣人们,都已经对这亲密的画面习以为常了
他抱着她一路走去,上了楼,放到大床上。
似乎是犹豫片刻,他问:“我今晚,可以睡这个房间?”
“我有说不可以的权利吗?”
“可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司空泽野转过身,到衣柜里拿了他的睡衣和内裤,就把这个房间留给了她。
白云裳看着温黄的台灯,长睫毛眨了眨,又眨了眨
于是,熬了几个小时她也没睡着。
起初是胡思乱想很多,越想越是一团乱麻,她就索性让脑子放空,一片空白状。
到半夜2点多,她还没睡着,感觉自己是要失眠到天亮了
忽然门外有响动,是开门声。
白云裳只瞟一眼,就看到那个进来的高大人影是司空泽野。
白云裳的心恍然一跳,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这么晚还没有睡着,下意识就闭上眼。
她以为他是来房间里拿什么东西的,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居然在床上躺下了!
过了片刻,一只手悄悄伸过来,把她的身体拨过去。
司空泽野抱着她,就仿佛心口遗失的一块被填满了
只还有三天,现在的每一分一秒他都想珍惜。多看她一眼都是赚的。
他不是克制不了自己,他答应过要放她走,一定可以做到。
但是目前“尊重她”又没有意义。他何苦为难自己?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白云裳的心底微微窜过,既觉得有些高兴,又是满满的酸楚感觉。可也许是熬了这么久累了,困了,现在躺在他的怀抱中,不知不觉白云裳就睡着过去。
第二天,司空泽野叫了医生来,给白云裳看过,配了药,开始正式打胎。
“流产后2周内适当休息,吃富有营养食物,不做重体力劳动。”
“药物流产后一个月内不洗盆浴,不做荫道冲洗,禁止游泳。所用卫生巾、卫生纸要选用合格产品;卫生巾要勤换;不穿化纤面料内裤;内裤每日换洗”
第187章 狗身上的病菌很多()
医生一边说,司空泽野一边记,还让马仔用本子抄下来。
当医生说:“荫道出血超过7天时应在医生指导下服用抗生素预防感染。出血超过两周仍淋漓不止者,应到医院查明原因,必要时行清宫术。”
司空泽野的眉头立即一挑,阴暗恐怖道:“清宫?”
“是的,凡因药物流产失败或不全流产、大出血而行清宫术者,术后必须服用抗生素。”
也许是医生的话,把司空泽野唬住了。吃了打胎药后,他就不准白云裳下床了,让她躺着,成为重点看护对象。一会问她渴不渴,饿不饿,肚子痛不痛
一个上午,他起码问了十次:“肚子痛不痛?”
“没有感觉,医生不是说了吗,要到第三天才痛的。”
司空泽野是怕有意外情况,点点头道:“有不舒服就告诉我。”
“我躺着不舒服。”
“我想下地活动活动。”
白云裳无聊极了,而且躺在床上,睡不着,跟他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气氛都是僵硬怪异的。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他那张脸,她就心里没来由的慌,又空落落的直发疼。
吃了午饭,司空泽野禁不住白云裳的再三要求,终于允许她去院子里走走。
不知不觉,酷暑已经过去,早就是秋天了。
秋天的天气最好,风带着凉爽的感觉,特别惬意。
白云裳在院子里走着,看到几个佣人正在逗一条大狗玩,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天撞到的那条萨摩耶。
那个大家伙不怕生,似乎认得白云裳,她一出现,就往这边亲热地跑来。
白云裳正无聊,几步迎上去,从佣人的手里接过球,逗它玩了一会。
可能是太久没有运动,才小跑了几下,就有汗掉下来。
司空泽野立即走过来,递给她一面纸巾,不准她再乱动了。
两人坐在旁边的树荫下,那萨摩耶也还记得司空泽野,看他的目光很不友好,而且也绝不愿意靠近他,只挨在白云裳身边,不住地撒欢。
这亲热的势头,好像白云裳是陪伴了它很多年的主人。
司空泽野不冷不热问:“公的还是母的?”
白云裳:“不知道?”
司空泽野想去捉那狗来看性别。
这狗也记仇,有过被他教训的记录,这么久都还记在心里,立即往后腿,龇牙,充满了敌意地犬叫。
白云裳忍不住说:“你吓到它了。”
司空泽野无奈,只好坐回去,臭着一张脸问佣人。
一个佣人回答:“它是公的”
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