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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巴赫停在路边,男人坐在车头上,手里燃着一根雪茄。
地上是无数摔碎的玻璃碎片,花心的表盘散了一地。
白云裳赤着一只脚,他忽然回头,大声地吼她:你的鞋?
真是贵人多忘事,才掉的你就忘了?
谁叫你下来的!
司空泽野就像进入了一个充满了回忆的旧影院里,一段段胶卷般泛黄的往事在他眼前闪动。
他闭上眼,又仿佛回到那个明亮的餐厅里。
好,我应该问问你的口味。你什么口味?
我不高兴洋参的味道。
主汤只有洋参银耳炖燕窝,难道你要喝菜上的汤吗?你是不喜欢整个汤里有洋参的味道,还是不喜欢吃洋参?
不喜欢洋参。
司空泽野的睫毛用力一动,又想起在水边别墅里的每一天。那些记忆,都变成最残忍的刀片,狠狠地凌迟着他的心脏。
第209章 看着那架钢琴()
就算上帝不祝福,他又怕什么?
盯着床上的白云裳,他的眼睛弯起,坏坏地笑起来:“云裳,时间要到了,我们走吧。”
再也等不及,连一秒都觉得漫长无比。
双手一抄,司空皓然将白云裳打横抱起来。
厚厚的婚纱裙摆从她的身下绽开。
因为没有力,白云裳的身体柔软到极致地弯曲,双手垂落,脖子也仰着的,一头如丝的黑发披着。花环被固定在发中,仿佛天使的光环
那层叠的婚纱摆拖在地上,仿佛天国的嫁纱。
两个佣人跟过来,帮白云裳捧起那过长的裙摆。
司空皓然抱着她往前走。
丝菲欲言又止,看着他就要走出去的背影:“少爷”
司空皓然的身影微微停顿。
两行泪从丝菲的面庞落下,她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好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司空皓然明明没有回头,却仿佛可以看得见。
“丝菲,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可以流泪呢?”
“我,是为少爷感到高兴。”
“我也很高兴。”司空皓然低低的声音仿佛琴弦的拉响,“我有妻子了,你当然该为我高兴。”
“丝菲啊。”他低声说,“这么多年来,你的分内工作做得很不错。希望未来的时光,你也要一如既往地坚守你的本分。”
丝菲说不出话,用力地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司空皓然走了出去。
看着缓缓合上的门,丝菲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走,双腿一软,跌坐在鲜红的地毯上,脸上的泪水流落得更肆意了。
从降临这个世界她就跟着他了,像行星绕着恒星转着。
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
白云裳处在一片光晕的世界,好像是时光倒流了一般,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她看到还是小女孩的自己,纤细的,很瘦,每天在练习室不停地跳舞。
第一次把腿放在把杆上,撕心裂肺的痛,怎么都伸不直,强行压下去的时候,她哭了,因为很疼。第一次下腰时头特别晕,缺氧,还呕吐。
腿骨折过,大腿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而双脚更是肿得下地都疼。
她告诉自己:忍耐,坚持,不可以放弃。
腿不折怎能举到头顶完成180度呢?头不晕怎能下的去腰呢?脚不断怎能勾住呢?
后来,白云裳能把腿轻松的放在把杆上,压腿时,撕腿时,她不哭了。
不哭不是因为不疼,而是这种疼,已经不同于以前的那种疼了。也许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便对疼痛感麻木了。
后来的后来,她对每一件事都像跳芭蕾舞。再苦再疼,熬一熬就过去了。
白云裳站在那片光晕里,看着蜷缩着身体,窝在练习室角落里低低哭泣的自己
人生就像最痛苦的修行,学习,长大,工作,炼狱般地活着,到死的时候方能解脱。
可是白云裳拼劲努力地去活着,拼劲努力地做到最好,最优秀。
她追求一生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呢。
没有放声地大笑,没有想痛就哭,心情不好不敢发泄,甚至连爱人都不敢走出那一步。
云裳。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地在那片光晕里,叫她,你可以不用这么累。
角落里的白云裳抬起头,迷蒙的眼睛去望,却只望到一片苍白的光亮。
云裳,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想。
云裳,你要学会坦诚
“你是谁?”
云裳,我一直在走一条路,很漫长的路
一个人走了这么年,才发现路的尽头是你的心里。
把门打开吧,看在我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的份上。
我会等,一直等你开门为止。
白云裳努力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触碰那个人,想从那片光晕里走出去。
明明四面都是路,却仿佛在空气中有无形的玻璃墙横亘着,她撞着这里,撞到那里,就是怎么也走不出去
云裳,我爱你。
时差。中国此时还是凌晨4点多。
司空泽野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看到阿斯顿马丁还奔驰在漆黑的夜色中,两个大车灯散出的光芒将路段照亮了。
满头的汗,他大口喘息着。
马仔见他醒了,立即递过去一瓶水:“少爷,又做噩梦了?”
噩梦,梦见白云裳浑身是血地躺在浴池里,对他喊救命
司空泽野用力摁住眉心,长时间神经处于紧绷的状态,让他的头昏昏涨涨的疼。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而哪怕是短暂的睡眠,都是噩梦
各种各样白云裳出了意外的噩梦。
每当惊醒,他都一阵一阵地发寒,连背心都是冷汗。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差点要将s市掘地三尺
司空皓然做了手脚,让机场的记录显示白云裳搭了那班飞机回了s市,又故意放了假消息,让司空泽野的人顺着这条线在机场打听时,被频频误导。
等到司空泽野查出这一切都是幕后操纵,已经浪费掉了一个星期!
阿斯顿马丁在幽暗的夜里如鬼魅穿梭。
司空泽野冷冷抿着唇,胃部传来一阵绞痛,提醒着他长久没有进食的饥饿。
马仔递来食物,他却并不接过。
“少爷你完全不用担心,既然有人故意将白小姐藏起来,证明她暂时是安全的。”
有这个能力躲避司空泽野,又对白云裳有兴趣的人,目前只有
司空皓然。
他消失的时间跟白云裳的时间正好吻合。
可是明知道她有病,尤其是白云裳!为什么放任不顾?
难道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今天是白云裳消失后的第三十天!如果停止用药,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车内传来司空泽野紧张的呼吸。
他摁住胃部,绞痛让他难忍,云裳,云裳,你竟敢傻到寻死,我不会放过你!
白云裳听到美妙的音乐从天际传来。
那音乐仿佛是一道门,在白云裳混沌的世界中缓缓打开,蔓延出一条通天之道。
她下意识顺着那道路,聆听着音乐往前走。
走啊走,音乐声渐渐近在耳边,是肖邦的第3号练习曲e大调离别
灵动的双手在钢琴键上一路流泻。
这是法国某个知名的大教堂,整个教堂是镶嵌着五彩玻璃图案的半球形。
弓形的天顶。
正前方高耸的塔楼为笋状,每个塔楼里,都调绘着一个不同神祗的雕像。
窗户为植物的叶片式,也镶嵌着五彩玻璃图案。
正门上为大圆形的玻璃蔷薇纹样,若干层次逐步向内收缩的门道,每层均有雕像。
在宽阔的道路两边。
50个穿着洁白礼服的儿童唱诗班正在歌颂祝福诗经。
他们手握花捧,头戴花环,肩背翅膀,声音仿佛天籁,又如泉水叮咚。
诗声反到天顶,空空荡荡的传来。
神父手捧圣经,用法语虔诚做完祷告,回头问:司空先生,你是否愿意白女士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第210章 等等,回去再看()
白云裳卧在病床上打点滴,昨晚才打过,现在又打,整个手臂都水肿了,酸酸麻麻的
奇怪的是,刚刚针刺进去的时候,她又有了疼感。
医生说她是神经衰落才会没有知觉。
但至于她为什么会时而感觉得到疼,时而感觉不到,却解释不清。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高俊的男人走进来,看到她水肿的手背,脸色愠怒,立即将点滴调节档被弄慢了
“你就一点也不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白云裳咬了下唇,观察着他的表情问:“我的病情如何?”
“很严重是不是?”
司空泽野越是不说话,白云裳心中的猜测越被证实。如果她的病情不重,司空泽野的表情不会这样的凝重的
而且,也不会特地的和医生去办公室里商谈。
“我还可以活多久?”她一定快死了吧。
“别胡思乱想。”司空泽野坐到床边,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你当然还可以活很久。”
病房里陷入一片短暂的僵硬之中。
白云裳盯着自己的手背,身体现在有感觉,很酸疼的感觉,很累,总一副疲惫的状态。
她低声说:“来医院之前,最坏的心里准备已经做好了,其实你告诉我实话没关系。”
“我说过了,不要胡思乱想。”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还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
“可是我很不喜欢呆在医院里。”白云裳抬起头,目光清清亮亮的,“我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要做,不想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