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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姐，你是要问今天发生的杀人案吧？”小雅低声说道，很显然，她是故意压低了声音。
“嗯，有什么发现吗？”方婷问道。
“有，根据死者的身份比对，他和之前失踪的人是同属于一个村子的，也就是之前你问我的关于那个双面人的村子。”
“好，这样的话，我就能够确定自己的判断了。”方婷肯定道。
说完，方婷就准备挂掉电话，毕竟小雅现在还在警局加班，如果长时间通话，必然会给小雅带来麻烦，这是方婷不愿意看到的。
可就在她准备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却又一次传来了小雅的声音：“婷姐，稍等一下，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闻言，方婷不禁皱眉，在她的印象里，小雅是一个很直接的人，不论是工作还是说话，都不会拐弯。
可她却在此时突然停顿，显然她要说的问题，很有可能关系重大：“你说吧。”
“婷姐，今天在调查死亡现场的时候，萧然队长接了一通奇怪的电话，他是背着大家伙出去接的，可回来之后，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他更是下令说这里的调查工作，他一个人就可以，让我们回到组里调查其他的案子，你说奇不奇怪？我总有一种感觉，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小雅的话，可以说方婷并不意外。
但为了不让小雅露出马脚，她还是让她小心工作，不要多说话。
挂掉电话之后，方婷看向许绍洋，沉声道：“看来你的判断没错，这个魔罗汉应该就是申城警方的人。”
第331章 下一个目标（）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应该就是萧然吧？”许绍洋黯然道。
虽然许绍洋早就开始怀疑萧然，但直到此时，他才敢下定论，当然这也和方婷问问题的方式有关。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只有三天，但方婷为人爽快，说话直接，绝不会绕弯子，眼下她的问题，却有些停顿，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有些难以开口。
而方婷也没有想到许绍洋一早就把矛头指向了萧然，不禁疑惑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其实也简单。”许绍洋分析道：“首先，作为申城刑侦小队的队长，他居然会不在意双面人卷宗的丢失，这已经非常值得怀疑，要知道，现在他调查的案子虽然是魔罗汉，却和双面人有说不清的关系，这是其一。
其二，小刘本是青城的警员，虽说在调查魔罗汉的案件时，郭涛私下排他到申城，但这也不至于让萧然想办法不让郭涛出面办案，更要关他禁闭，这一点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在接手案子之后，曾经去我家找过我，不仅警告郭涛，同时还警告了我，作为一个警察，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警告我一个普通人呢？这一点已经说不通了，何况在我到申城之后，就感觉一直在被人监视，试问，除了萧然，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掌控全局？”
许绍洋的分析可以说简单直接，是随着案件的进展反向推理的过程。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推理，让他掌握了萧然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主动一面，所以当方婷提出疑惑之后，他才敢肯定下来。
“果然是郭涛推崇的人，你的推理能力就是我也要叹服。”方婷由衷赞叹道：“不错，和你的推断一样，我也怀疑萧然，而且从之前档案丢失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了，只不过没有你那么丰富的证据，只是我很好奇，他既然是魔罗汉，那么又为何要故布疑阵呢？”
“很简单，因为他要给双面人争取时间。”
许绍洋指着魔罗汉的标记道：“还记得之前在三零九房间的时候，我对你说的关于魔罗汉标记颜色暗淡的问题吗？”
方婷点点头：“记得，因为姚兰的巧合，让你看出了魔罗汉标记隐藏的内容，你说标记里面混杂了鼠妇草的汁液，所以才会让潮虫集体赴死。”
“不错，你看。”说着，许绍洋指了指卫生间一角。
看着许绍洋所指的地方，方婷不由得皱起眉头，因为那里，有最少五只潮虫在移动，虽然数量不多，但它们却在自相厮杀。
这诡异的一幕，如何不让方婷起疑？每当有魔罗汉标记的地方，潮虫都会出现，那么大量潮虫的尸体，真的只是因为他萧然，为了故弄玄虚？
似乎看出了方婷的疑惑，许绍洋解释道：“你一定也非常困惑吧？为什么这些潮虫会追随魔罗汉的标记自相残杀。”
“嗯。”方婷点点头，等待着许绍洋的解释。
“很简单，因为魔罗汉并不是全心全意的想要帮助双面人，他利用这样的方式，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线索？”听了这话，方婷登时就愣住了：“什么线索？”
“难道你不觉得这些潮虫的出现，就是为了让我们找到魔罗汉标记的不同？就是为了便于我们发现魔罗汉和双面人不是同一个人吗？”许绍洋反问道。
许绍洋的问题，让方婷愣住了。
在调查的路上，她一直以一个方向去寻找，可也正因为这个方向，让她的线索始终掌控在一条直线上。
而许绍洋的问题，却让她觉得自己的调查方向出现了问题：“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调查方向是错误的？”
“不，恰恰相反，我们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只不过在某些地方出现了偏差，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个魔罗汉，想要告诉我们接下去双面人的目标。”
“什么？”
这一次，不只是方婷，便是曲姐也愣住了。
她对于郭涛和许绍洋如何调查案子并不在意，但听到许绍洋对于调查方向的判断，不得不觉得奇怪。
“很简单，之前在三零九，我们看到便池后面，出现了一圈潮虫的尸体，你有没有觉得这一个圆圈，代表了一个零的意思？还有，当我们来到二零九房间之后，姚兰冲厕所发现了一堆超充实尸体，在我们的认知里，水是从楼上顺势流下来的，所以我们下意识的就会认为，二零九房间里发现的潮虫尸体，是楼上三零九的延续，但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发现我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哦？什么错误？”
“主观性错误。”许绍洋严肃道：“按照常人的推论，潜意识认为的一切，会主导我们所有的思想，而常识性的东西，更是深入大脑，支配着我们看待问题的方法，可如果我们打破常识性和主观性的思维呢？如果说酒店的供水系统并非纵向而是横向呢？”
“怎么可能，如果是横向的话，酒店需要以怎样的方式去供水？”方婷诧异道。
“不错，这就是我们主观性的错误，我们都知道，楼房的供水系统是以增压的方式，在楼顶建立水塔，靠压力向下施压，进入每一个房间，可这样一来，会出现压力不均的现象发生，但你们看。”
说着，许绍洋拉开窗帘，指着酒店楼顶水塔道：“你们看酒店的水塔管道设施，并非全是纵向，而是在纵向的基础上，增加了横向的管道，而这种管道符合现在非常流行的供水系统，横向二次加压的供水系统，这种供水系统，可以尽量避免纵向供水系统因压力不够，无法导致水源供给的可能。”
对于横向加压供水，方婷不懂，但许绍洋的观点，却让她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你是说，二零九的水来自二一零活着二零八房间？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这次的案子，却发生在三一零？”
按照许绍洋的解释，二零九水里出现的潮虫应该在二一零或者二零八，那为什么案件却发生在三一零呢？
“这个我也不好说。”许绍洋如实道：“但我有一种感觉，双面人最后的目标，应该是二零九房间附近。”
许绍洋的话，可以说让时间陷入了一个僵持点。
眼下，这个案子才刚刚发生，如果是正常的凶手绝不会在段时间里继续作案，哪怕局里有他的眼线，也不敢造次才对。
所以，就算许绍洋的判断是正确的，但要如何才能知道双面人下一次杀人的时间呢？
“虽然我必须承认，你的推力很精彩，但我却无法信服你说的一切，现在我们并不能知道双面人下一次动手的时间，自然也无法作出相应的防范。”方婷如实说道。
她并不是想要打击许绍洋的信心，但对于一个警察，绝不能盲目的作出判断，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一系列的问题。
许绍洋自然知道方婷的疑惑，但对于自己的感觉，他也同样信任，有多少次他都是靠着感觉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也相信我的感觉，虽然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从这个魔罗汉里散发的鼠妇草的味道来判断，我认为明晚就是双面人下一次动手的时间。”
“对不起，虽然我对你的分析很信服，但我并不能相信你的判断，我是个警察，就算不在警局，我也必须要相信证据，所以我没有办法听你的一面之词。”方婷无情的否定了许绍洋的判断。
倒不是说她不相信许绍洋的推测，只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支持下，她不能冒险，那是对自己，对身边人的不负责任。
对此，许绍洋并没有生气，方婷毕竟不是郭涛。
如果说郭涛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也是建立在多次的合作之上，可方婷不同，他们才接触三天，就算知道自己有足够的分析和推理能力，但要她真正的相信他，的确需要足够大的勇气。
何况，方婷是个女人，曾经深爱之人的死一直记忆犹新，所以让她作出冒险的举动，并不是她的风格。
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虽然许绍洋和方婷之间没有发生冲突，但那种尴尬，却实打实的存在着。
而就在此时，方婷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看到是小雅的电话，方婷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