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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进不得,而是不容易进去,”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精瘦汉子道,“‘老虎口’水下鱼虾极多,只是礁石多,水流急,十分危险,我们村里也只有二度、寿南他们,在湖中其他地方鱼虾少时,才会去那里。 ‘老虎口’又靠近云湖山庄,若给官府发现,说不定便是杀头的大罪,所以村里人轻易不对外人讲。”
那妇人又接着道:“第二天一早当家的便走了,可是――”,说到这里,她呜咽起来,”如今都过了五天,他还没回来,也不知是死是活。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法子,只好去告诉三度。”
三度接口道:“这几天,我一直四处打听,因为事关‘老虎口’,我也不敢过分声张,只是告诉了寿南他们。刚才我在茶馆听了你们的话,以为你们就是那天来的人,便匆忙找寿南他们商量,大家就想了这个法子。”
原来这便是二度的家,三人均是二度的好友,那个三十开外的红脸汉子就是寿南,长脸汉子叫令根,精瘦汉子是阿狗。
郁竹和丁讯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心中都已了然。
“二度他――”妇人看了看郁竹,嗫嚅道:“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郁竹摇摇头,“这很难说,若他们逃出了城,指不定会杀人灭口。”
那妇人哇地便哭了出来。
“大嫂不要急,”丁讯急忙安慰,“如今官府查得紧,他们很可能还没逃出去。他们还要靠你当家的扳梢,所以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事,不过现在得赶紧找到他们。”
云湖(九)
可是云州城那么大,上哪找去?
“我们两人商量过了,觉得他们很有可能藏在云湖中的某个小岛上。既然有二度在,那这事就容易办了,他们会胁迫二度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郁竹道。
丁讯走过来,接着道:“想一想,若你们是二度,会带他们去哪里?那个地方需离”老虎口’近些,但位置又比较偏僻。”西疆人不习水性,夜入山庄时绝不可能在湖上花太多时间。
四人面面相觑。
此时天色已黑,二度家的女人起身点燃了一盏蜡烛,昏黄的烛光幽幽照亮屋子。
三度盯着上下跳动的火苗出神,忽地开口道:“我觉得他们可能在东鸭岛。”
“东鸭岛?你是说靠近‘老虎口’处的那三座相邻小岛?”丁讯问道。
“是的。西面的西鸭岛是我们村和隔壁的新安村渔民常去的地方,人多眼杂,他们不会去;往东去是三山峰,那是云湖里突出的一座山,山上全是乱石,没有山洞,也不长树,极难藏人;最东面的岛就是东鸭岛,因为靠近‘老虎口’,岛四周的礁石比较多,有些危险,只有在我哥他们去‘老虎口’捕鱼时遇到了风雨,才会上趟东鸭岛。”
湖上明月,一叶扁舟。
船梢立两个翩翩佳公子。
一副极有诗意的云湖赏月图。
然而,两位公子爷的脸色均不太好。
“丁兄,你会凫水么?”郁竹努力忍住呕吐的欲望。
“会。”丁讯稳住身形,心中也正紧张――船晃得厉害。
“呵,那我们还不至于淹死。”郁竹道。
他们的船家――三度一边努力撑船,一边转过头来大叫,“两位公子,还是坐下来罢!稳当些!”
两人赶紧一左一右坐下,相顾苦笑。
既然西疆刺客很有可能藏匿于东鸭岛,那么当然需要一位船家撑船领着二人前去。
本来雪浪村中除二度外,寿南的撑船技术最好。可是当大家都看向他时,他却说刚才打斗时丁公子踢了他一脚,胸口痛得厉害,恐怕不能撑船;长脸的令根原本是个爽快人,见大家的目光转向自己,便嗫嚅地说需要回去跟家里女人商量一下;精瘦的阿狗反应很快,早听见郁竹要小禾回云州城通知官府,他便说愿陪同小禾回城去。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胆小无义气,在东越平民心中,西疆人就如同怪物 一样狰狞可怕。
所以剩下的,也只有三度,他本就抢着要去。
于是三人成行。
然而――
“三度,你以前撑过船么?”丁讯扬声问道。
三度回过头,漆黑的夜色下,两人也看不清他的模样,其实他已经和船桨斗得满头大汗,“撑过,我在哥哥的船上帮忙,撑过几回的。”
“撑过几回?”两人相顾摇头,这个来自雪浪村的年轻渔民,长到二十来岁,居然只撑过几回船。
不知在见到西疆人之前,是否会船覆人亡?
“两位公子,小心了!”船头传来三度的叫声。
两人连忙抓住船舷,止住胡思乱想,老天保佑罢。
月夜中,一叶小舟在云湖中上下颠簸。
经过一番折腾,三度居然鬼使神差般地将两位公子和自己送上了东鸭岛,当然过程可能不太顺利。好在船小,载人少,吃水浅,即使撞上礁石,那力道也不至于将船戳个洞,至多是弄得三人狼狈点而已。
丁讯双腿发软,从船上爬下来,拍了拍三度的肩膀,道:
“三度,你还是改行吧,我看渔民这份活儿似乎不太适合你。”
三度好像有点难为情,一声不吭。
郁竹笑了笑,道:“三度别介意,丁公子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谢谢你送我们来。”
赵、丁二人朝岛上看去。
这岛地势甚平,面积也不大,草木葱茏,是云湖中不起眼的小岛。
“为了避雨,去年我们在岛那边特意搭了座房。”三度指了指前方,小声说道,然而夜色甚深,远处一片漆黑。
“我们去那边看看?”丁讯道。
郁竹点点头,随即转头吩咐三度,“三度,你去把船拖上岸藏好,然后自己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我们来找你,若是我们――”郁竹顿了下,“一直不出现,你就赶紧回雪浪村去,官兵应该很快就到,你去把他们领来这里。”
“那我哥呢?”三度问。
“我们一定会设法搭救他的。”
三度点点头,“好的,两位公子尽管去吧!”
两人朝着三度所指方向疾步走去。
“你看,那是什么?”丁迅指指水面。
郁竹循着方向望去,只见黑乎乎的湖岸边,好像立着几个人,面对着湖面,不知在做什么。
两人悄悄地走过去,伏在草丛后。
细望之下,岸边共有三人,看那情状,似在说话,因隔得远,也听不清说的话。离三人不远处的湖中,有一条小舟,正随着奔涌的潮水上下晃动,舟中还立有一人。不一会,那说话的三人中,有一人转身迈入小舟。舟中原先站立的人拿起一支长长的木桨,在水中用力划动,船离开了湖岸,顷刻间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那两人在湖边伫立一会,然后就沿着湖岸向前走去。
赵、丁二人悄悄跟了上去,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座木屋,昏黄的烛光从窗格里透出来。
待那两人走入屋中,郁竹和丁迅便迅速接近木屋,躲在屋前一块大石后。
“我们好像找对地方了,”郁竹轻声说,“右边那个高个子的背影,我有些熟悉的。”
丁迅有点惊讶,然而现在,却不是发问的时候。
两人悄悄潜至窗下。
“这么说,晏之原很快就会回永州?”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透过窗格传出。声音有些耳熟,郁竹默想,这人应该是夜入山庄的那两名蒙面女子中的一个。
“不错!”一个男子说道,“那人不是说了么!晏之原离开后,云州城的搜查会渐渐松懈下来,那时,我们再从从容容地走。只是――”那男子长长叹息,“缩在这个荒岛上,实在是有损咱西疆的颜面。”
“那总也比给晏之原抓住强吧!”女子说道。
“晏之原,晏之原!怎么你们都忌惮这个晏之原?”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些恼意,“那天我远远地见了一面,那个东越小王爷穿得花里胡哨,一张脸皮生得比娘们儿还白,据说武功也不怎样,只不过顶了个东越国六皇子的名头,说话行事嚣张些。我要见了他,哼――”男子顿住,不说话了。
“你待怎样?”女子问道。
“不由分说冲上去,揍得他神智不清、口不能言。他不就是嘴皮子厉害些,会动些坏脑筋么?”
女子扑哧便笑了出来。
这两人的话原本还正正经经,到了后来竟低声调笑起来,原来这一男一女是对情侣。
忽然屋中有人走动,那对男女止住调笑,恭恭敬敬道:“大人!”然后是椅子搬动的声音。
“刚才那人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一个低沉威严的年长男声传来,“接应的人已经到了云州城,待风声一过,咱们便与他会合,然后就启程回西疆,这几日,你们都准备一下罢。”郁竹一听,立知屋中说话之人正是那夜与她交手并将她打伤的中年男子。
“是!”两人应道。
“大人,咱们这就回西疆去?”男子问道。
“穆勒,你还有些不甘心,是不是?” 那中年男子问道。
原来那男子就是那夜领命前去绑架赵贵妃的穆勒。
“我觉得不如乘晏之原他们回永州时,半路劫杀他们。”穆勒道。
“穆勒,你没跟晏之原正式交过手,对他还不熟悉。这个人诡计多端,行事出人意料且不择手段,尤其一个月前,在兴元,他以自己作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