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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彩燕捂住她的嘴:“小芳,小声一点。”
她跟杨果低声解释道:“刚刚韩涛跟那个客户聊,人家说了一首诗,结果他都不知道是谁写的,脸红耳赤地跑了。”
“临阵脱逃,现在杜经理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包春芳说道。
该自己收场了,再不去,就要拖累到杜经理了。杨果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杜荣辉看到了杨果进来,心中的石头终于掉了下来,手下这员大将终于赶到了!他赶紧跟那个客户介绍杨果。
那个客户年纪也不小了,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上身穿着白褂,左手戴着一个翡翠镯子,很有中华特色。
杨果伸出手用英语说道:“史密斯先生,欢迎你来到中华。”
史密斯也伸手跟他友好地握握手,笑道:“谢谢,你的英语很棒,但是我们还是说中文吧。我很喜欢中华,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老外这话是用中文说的,虽然语调有点怪,但字正腔圆,看起来下了不少功夫。
杨果笑道:“史密斯先生,你的中文水平很高啊!杜经理不说,我还不知道你以前从没有来过中华。”
“我有一个华人老师,我是被他教的。”史密斯眉开眼笑道。
“对了,刚才我的同事说,你背了一首诗,能不能让我也听听?或许我有了解过呢。”
“当然可以,”史密斯想了想,接着将那首诗给背了出来。
“遥远的泰山,
展现出阴暗的身影;
厚重的基础,
支撑起浅薄的高层;
假如有一天,
有人拿那乾坤颠倒;
陈旧的传统,
必将遭到地裂山崩。”
史密斯念诗的时候摇头晃脑,十分投入。但杨果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头。这首诗听起来很怪异啊,而且印象中也没看过这首诗啊。
史密斯念完,他跟杨果说,这首诗并不是原文,只是他的华人老师从一本英译本上读给他听,然后他自己翻译的,这就说得通了!杨果一边在自己记忆中寻找意思有匹配的诗,一边跟史密斯侃着。
“我很喜欢这首诗!听老师说,这个诗人来自孔子的故乡。这首诗我觉得是最能代表中华的!”
史密斯告诉杨果,这首诗里面有着很深刻的寓意,他不懂得寓意怎么说,他用英文解释“has、many、messages、implied(有很多隐藏意思)”,它表达了诗人要推翻封建制度的伟大志向。
杨果终于将这首经过两次翻译的诗跟原作对上了!想着原作,杨果有点忍俊不禁,结果被一旁的杜荣辉瞪了一眼。
杨果告诉史密斯他想起那首诗是谁写的了。杨果说道:“这首诗的诗人是当时的一个将军,名字叫张宗昌。”
“对对对,就是庄冲长。”史密斯惊喜地说道,他的发言有些不标准。
史密斯就跟见到知音一样,很开心地跟杨果聊了下去。
杨果也跟他讲了一些张将军的奇闻轶事,比如张将军娶了二十三房小老婆,比如他的性格放荡不羁,比如他小时候母亲遗弃了他,但他不但没有记恨母亲,当了大官之后还将母亲接回来颐养天年。
史密斯跟杨果聊得很痛快,不仅忘记了刚才韩涛的莽撞,走的时候还跟他父亲称赞公司人才济济。公司得到表扬,大家也是与有荣焉。
客户走后公司肯定而且嘉奖了杜荣辉和业务部,杜荣辉回来也是对杨果赞赏有加,他传达了公司的奖励:杨果这个月奖金翻倍,其他人也加两百块奖金。一时间整个业务部所有人一片欢腾。
那个碍眼的韩涛早就羞愧地不知道跑哪儿去,大家也心领神会地没有提起他,提他害怕破坏了气氛呢!
包春芳跑过来问杨果:“杨果,刚刚那个客户究竟是念了什么诗啊?”
杨果一脸坏笑地将史密斯念的那首诗重新背了一遍,笑问道:“大家可知道这首诗的原文是什么吗?”
杜荣辉笑道:“杨果你就直说吧,刚才我都看到你忍不住想笑了,一定有什么古怪在里面!”
杨果看来卖关子卖不成了,于是说道:“这首诗是民国时期一个军阀头子写的,张宗昌他小时候读书不多,后来他的诗却流行甚广,就是因为他的诗特别有特色,虽然说有点卖弄斯文,但着实也是粗俗的可爱。刚才那首诗名字叫游泰山,原文是:
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
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听了这个比打油诗还打油诗的原诗,大家一下子都愣住了,然后爆发出了一阵大笑,都快把办公室都掀了开来。
包春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拍着桌子,说道:“我怎么觉得,客户翻译的比原诗还好听啊!”
杨果也笑道:“是啊,我当时就没敢跟他说原作,你知道吗?忍了好久才没笑出来。”
杜荣辉故作严肃地说:“我们要向杨果同志学习,忠于外贸事业,敢于直面客户的神奇,善于忍住心中的笑意,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与客户扯犊子中去,在平凡的岗位上奉献自己的力量!”
杜荣辉的话又是引起了整个办公室的大笑,不得不说,杜荣辉调动手下工作热情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一天的工作在欢声笑语中落幕了,杜荣辉今天不安排大家加班,所以杨果也能够按时下班。
在挤得几乎没有落脚之处的公交车上,杨果望着西边落暮的夕阳,雨后的天空连着两片淡薄的云彩被染成了淡淡的金黄色,夕阳的余晖在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上交映,路上车辆行人川流不息,一副忙碌有秩的景象,杨果感到心情非常的愉快。
可是,这时候一个电话的响起,粉碎了这一片刻的平静,也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第十四章 琪琪再进医院()
“杨果,你在哪儿?宝宝生病了!”电话里传来方文静焦急的声音。
杨果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近乎半吼道:“琪琪生病了?她究竟是怎样了?”
他的大呼小叫引起了车内其他乘客的纷纷侧目,但杨果已经无暇顾及了。
“杨果你先别急,她现在手脚冰凉,可能是感冒了,这我以前也没遇到过。我们准备送她去医院。”
“对,对,对,送去医院看看,”杨果看了一下车窗外,估摸一下自己的位置,说道,“你们把她送来省第三医院吧,那里我有认识的医生,我现在也打的过去,我们到门口会合。”
省第三医院就是琪琪出生的那个医院,有姜护士长在,可能会更方便一些。杨果心急如焚地等到公交车在下一站停靠,门一打开他就赶紧跳了下来。
杨果现在几乎心神都牵挂在了不知是怎样了的琪琪身上,能让一向稳重的方文静如此焦急,说明情况已经很不妙了,他恨不得立刻飞到琪琪的身边。
远远望到来了一辆空的士,杨果急匆匆地从公交车站跳到马路中间,几乎是站在车头把的士给拦下。
拉开车门,杨果就听到了的士司机的一顿臭骂。
“司机师傅,我真的很抱歉,现在我女儿病了,我要赶去医院,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这样拦车,对不起对不起。”杨果打断了他。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个额头都急出汗来了的小伙子,叹了一声:“算了,看你这样,我也不骂你了,下次要注意,这多危险啊!你要去哪?”
“省第三医院,师傅,麻烦开快一点。”杨果叮嘱道。
车上,他也没闲着,掏出电话打给姜护士长。
“喂,小杨?”
“姜阿姨,是我,您今晚值班吗?”
听姜护士长身边的环境有点不像是医院。
“今晚不值班,小杨,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女儿出现什么情况了?”
“是啊,我刚刚收到邻居电话,说琪琪手脚冰凉,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感冒,所以我想带她去医院看看。”
姜护士长的声音变得很严肃,她在电话里说道:“手脚冰凉,可能不是感冒,很有可能是新生儿低温。”
“这是什么病?有危险吗?”杨果声音发颤。
“要看程度,如果情况比较严重,就怕会引起抽搐、脏器受损,甚至是休克。”
姜护士长的解答让杨果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窟,他的呼吸变得紧促,右手捏得手机吱吱作响。
“不过你也不要害怕,你现在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如果情况没那么严重,恢复还是很快的。”姜护士长听出了他的着急,安慰道。
“我今晚不值班,不过小岑今晚值班,我帮你跟她说一下,让她先帮你挂个急诊,等你到后她带你直接去找医生。”
岑护士就是那天教他给琪琪洗澡的那位,杨果还是有印象的。
“姜阿姨,谢谢您,我到了就联系她。”杨果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说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杨果先到了医院,他站在医院门口,探着头隔着人群搜索方文静她们的踪影,被出入的路人挤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步,而他本来整齐的正装也变得凌乱不堪。
终于,杨果等到了刘贵林那辆小四轮,他急忙冲到车旁。方文静拉开车门,抱着琪琪走了下来。杨果赶紧接了过来,琪琪的小脸有点发青,呼吸很微弱,摸摸小脸,冷冰冰的,让人好心疼。
“可能是着了凉。”方文静说道。
“我先带她去找医生。”杨果转身头也不回地说道。
杨果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把琪琪搂紧在怀里,希望能够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一下她冰凉的小身躯。他奋力挤开人群,大声叫到:“让让,麻烦让让。”
跑到妇产科跟儿科所在的大楼,岑护士已经在门口等了。岑护士看了一眼琪琪,也不寒暄,招手跟杨果说:“赶紧跟我来。”
岑护士把杨果带到一个中年医生的房间,医生从杨果手上接过琪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