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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时,刘宪心里头还被吓得咯噔一下,这世界上真有仙人不成?可后来他慢慢的品出了味来了,于吉“堆积求雨”并不是什么仙法神术,而是正如那孙策所言——晴雨乃天地之定数,妖人偶乘其便,你等何得如此惑乱!
但与孙策理解有所不同,于吉这个妖人在刘宪心目中是与“智近于妖”的诸葛亮有几分相似。
于吉敢“堆积求雨”,还在求雨之前谓众人说:“吾求三尺甘霖,以救万民,然我终不免一死。”这不是他能掐会算,知道自己气数已尽,而是他看出了孙策刚愎,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转,所以才这般说。
而堆积求雨成功,那也是于吉熟悉天文气象,阴晴转化,且又经验丰富,查天看色,已然能“算到”这日有雨的。
这等人就像是古时候的气象专家,虽然没有卫星云图,也没什么先进仪器,可凭着胸中所学,和对天文气象的常常关注,“算雨定风”,真是妙不可言!
想来那诸葛亮七星坛上借东风,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吧!
“关某服了”,刘宪思绪跑到了九霄云外,正在那胡思乱想之时,耳旁突然传来了一声晨钟般的轰鸣声。
“哎,云长,你这不是臊我。”回过神来,刘宪见关张二人神色,心中大为意外。“我这无才,单是心细尔,勉强算称得上是识天时,与那些熟天文,知天象的高人,差的还太远。”这话倒不是谦虚。
“哈哈,就凭这些,元度已胜过我与三弟良多。”关羽幼年时家境并不好,成年后流落江湖直到现在已经三十年,虽然一直用心潜读,长而好学,读左传略皆上口,梗亮有雄气,但毕竟不是专业出身,而自学成才的他对那些“高人名师”同样也很是瞧不上。
张飞却在这一点上同他相反,虽然性格暴躁,对士兵动辄打骂以为常事,可对读书人却是十分的尊敬。听到刘宪口中说道“熟天文,知天象”,不由问道:“这世上当真由此高人?能知道天象?”
“怎么没有?华夏数千年,这等人是层出不穷。”换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刘宪给二人提到了他刚才想到的于吉。
“此人看似一寻常道士,实则不然。当年上书桓帝相士襄楷对此老推崇备至,言其曾得神书百七十卷。想来是得过什么高人的衣钵!”刘宪低声一笑,“这才能能算时求雨,孙策杀此人,实无必要。”
“作符水以治病,吴会人多事之,倒是有几分似张角。只是老头七老八十了,又怎么搞这乱子,孙策却枉杀了好人。”张飞对于吉的那一身本事却是羡慕,“这老头若不死,倒也能拉来算一算什么时候起那东南风!”
“三弟又在胡言了。”关羽点着张飞一笑,神色中较之以前却是轻松了很多。“听元度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像是去了一块大石一般,轻松了好多啊!”
“云长该像我这般才对,那水战就让周公瑾去头疼,反正军师也在,咱们何必多那几丝担忧。与其去想,还不如想想如何夺了南郡,占那襄阳。”荆襄九郡,南阳就不提了余下的八郡,刘宪却是有全吞之心的。
如今,江夏在手,阻住了江东军西去之路,这荆南四郡已然是囊中之物,而一直为江东偷窥的南郡,再向北的襄阳、竟陵二郡,却是荆州真正的精华所在,更是不可能让给江东。
“南郡,襄阳”,关羽听了不由一呆,“我军进军江北,必须等到江东兵马大破曹操,周瑜破了曹操必然会顺势杀到,抢先一步攻占南郡,我们难不成就要和他翻脸?”
“如何能和江东翻脸,曹操便是败了其实力依在,远不是我们一家就可抵挡的。”刘宪手指沾了沾酒水,在桌案上画了起来,“曹操大军屯乌林,背靠南郡,此必要有亲信良将把守。我军刺探在江陵城下见得城头处飘着曹字大旗,想来该是曹仁驻守。此人军机不可小视,手握重兵,背依坚城,周公瑾天大能耐一时半会也拿不下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等屯兵油江口,留心观看,未必不能一击得手。如此南郡在手,也便消了江东图谋荆州的打算。”
“大哥若再得了南郡、襄阳,那岂不就成了刘景升昔日的基业了。”张飞心里头盘算着,江夏,荆南四郡,南郡、襄阳加上淮南,可不就是刘表昔日的旧土。“大哥也做得荆州牧了。”
“大哥能得荆州自然是好,可江东如何会甘心,此战他们是出了大力。却一点好处没落到,依旧被堵在了江南。”关羽伸手在淮南往荆州这一扯,划了一道直线,“江东局势没丝毫改变,只是挡在前面的从刘表变成了我家兄长罢了。”
关羽看的很透彻,战略上他毕竟比张飞胜上一筹。
历史上孙刘两家翻脸,原因就在孙吴往北一直不能攻下合肥,取得进军中原之路,而向西的进去之路又被刘备封住,所以这才在关羽统兵伐曹之际,暗下黑手。“若把淮南让给江东呢?”
刘备占了荆襄,江东必然不会甘心,便是孙氏欠刘宪再大的人情也不顶用,可若是再拿淮南来换,那可就完全行得通了。
南郡虽好,却被江夏、淮南夹在中间,若是襄阳取不下,那更要直面北方的曹操,可远不如近在眼前的淮南来的安逸。
一百二十七章 曹刘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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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关羽、张飞皆是大吃一惊,“这如何使得?”
“元度,淮南是你久营之地,地域富庶,百姓归心,可养甲兵十万,如此宝地怎能白白的让给江东?”关羽捋拂长须的左手一顿,继而语气坚定的说道。
“如何是白白让给,主公舍了淮南却可换得荆州,与江夏、荆南四郡连为一体,可是大有益处的啊!”想当年,刘宪水淹江东三军,迫退了周瑜,在决意立足淮南养兵蓄力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料定,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淮南,地富民丰,人心归化,向北能进徐豫,向南可制江东,地利置于江淮间,却是一块宝地,丢了谁都心痛。”刘宪眉宇神色间平静如常,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微笑,“然如云长所感,我军得南郡,上襄阳,那江东必不会甘心。届时若不能与之安抚,怕转眼间就要有一场厮杀。”
“如何能安抚住江东,唯有淮南耳。”与江东对阵了这么多年,刘宪很清楚江东上下对淮南是怎样的渴望。“江东夸口居六郡八十一州,实则仅有豫章、丹阳、吴、会稽四郡(余下的庐江、九江便是淮南),全困大江之南。然江东文武昌盛,居于江南却就有北上之心。”
“观其北上之路,一是伐荆州,拿下江夏、南郡、襄阳三郡,则可直被逼中原,南下荆南;二是,克庐江取合肥,居淮南而出江淮,逼近徐州、豫州。此两路,第一路自然为江东最喜。然现在主公屯于江夏,荆南四郡徐军师有扶手可得,江东功利已经消了七成,他们便是得了南郡、襄阳,也为我江夏、淮南所挟,兵粮通道尽在我军锋之下。而再观我军淮南,局势同样不好,南面江东,西邻荆襄,北对的便是曹操。如此两不利,若是换上一换却是各得其利,各需所求。而两家和气也不伤分毫,依旧是共对曹操。”
“如此,我等在道义上却也不缺欠他们。”刘宪话语落下,关张二人思索了一会儿,已然各有了表示。关羽捋须点头,张飞却道出了“淮南换荆襄”的另一个隐晦的好处。
道义上,这么一换地,刘备集团自然不会再缺欠江东了。
就好比后世的那句歇后语——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虽无损刘备在人们心中的敦厚仁爱,可毕竟不好听不是?
“淮南之地,至今尚有李通驻守的寿春未下,其城北接徐州,西邻豫州,数年来曹操虽一直用兵河北,可对此城的兵粮器甲却是源源不绝。我数次攻伐,兵临城下都未能下定决心,强攻克城。云长、翼德可知其中因由?”既然已经说到了淮南,刘宪索性就给二人说个透彻。这些年他坐镇淮南,南征北讨,看似风光,可自己风光之后隐藏的危险天下间却又有几人能看到?
“寿春是袁术的老巢,城池肯定比一般的郡府要坚固许多,你要是持兵猛攻,那折损定是不小。”张飞看到了表面。
“莫非是怕,打下之后折损太多,曹军反攻时这撑不住?还有江东……”关羽想的就要比张飞高出一成,但他的眼光依旧被限制在了战局、兵甲上。
“我持兵抢掠徐豫,虽然看似猖狂之举,可实际上能得到的只是一些钱粮罢了,想再进一步却是不可能,因为有寿春在,我不可能放任一座拥有重兵的城池而不顾,就去攻城略地。所以,曹操看着我猖狂,他却依旧用兵河北。因为河北四州是他夺取天下的最大资本,而我在淮南的蹦跳却只是癣疥之疾。”刘宪目光中一丝波动后再次复于平静,这事情他早就有心得,说出去也不怕丢人。刘曹之间的这种关系,这些年来便是一个不可打破的默契一般,存在二人的心底。
关羽、张飞都有些愣神,又岂是张飞,他对赵云当年率三千铁骑横行州郡的事情可是极为眼热的,没想到的是中间竟还有着一层的存在。
自己视为骄傲、自豪的事情,却被别人视为“癣疥之疾”。
“那要是拿下寿春……”关羽低头念叨着。
“那曹操大军必然挥师南下,至少也要打到合肥城下,这还是因为曹操不愿意因其刘表震动的情况下,否则他能直推到大江之畔。”
“那寿春城,就是曹操的底线所在,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我就可以肆意猖狂,可若是触到了他的底线,甚至是拿他的底线蹂躏践踏,那必然要面临着他的勃然大怒,雷霆一击。”怅然一笑,刘宪摇头一叹,“世人皆看我横行南北,却又有几人看得出这间的内情?”
“不满你二位,自从去年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