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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小碟子那么大,正好有一座环形大墙,把破败的教堂、宫殿和杂乱无章的住宅围在里面。
这就是君士坦丁十一世的东罗马帝国——没有盛产粮食的农业区,也没有矿山和盐场。虽然得益于君士坦丁堡得天独厚的地理交通位置,码头的贸易市场尚算繁荣,但问题是油水最丰厚的海关税收,早已被热那亚人和威尼斯人彻底把持,只剩下城内的少许工商业和服务业税收,可以用来勉强维持国家运转。
更要命的是,属于奥斯曼土耳其人的地盘,已经从四面八方将这个蜷缩在君士坦丁堡的微型帝国团团包围。哪怕是最迟钝的人也能看出,这座基督教世界最坚固的盾牌,几乎注定要被插上宿敌的新月旌旗了!
“上帝啊!古往今来的亡国之君还有比我更悲催的吗?这种完全一边倒的死局究竟该怎么破啊?”
被换了灵魂的君士坦丁十一世。无限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仰天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
——由于在灵魂穿越附身的时候,被吓出了一身大汗,所以他原本染着的感冒风寒倒是减轻了许多,已经基本上算是不药而愈了——当然,在旁人看来,这都是因为上帝保佑、圣母玛利亚赐福的缘故。
除了东罗马帝国已经扑街成大坑的可悲国势之外。让这位穿越者感到更加不爽的是,就算不提东罗马帝国已经快要完蛋,这一次的穿越对他本人来说也实在是够悲摧——穿越之前风华正茂的22岁大学生。穿越之后眼睛一眨就变成了47岁的中年大叔(君士坦丁十一世生于1404年)整整二十五年的人生就这么没了啊!更别提这位大叔还是个无儿无女,一连死了两个老婆的晦气寂寞老光棍
虽然这位君士坦丁大叔有一个罗马皇帝的尊号,但实际含金量说真的跟中世纪的ri本天皇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不管ri本的诸侯大名们如何征战。身为天皇一般都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罗马皇帝可没有这样的幸运——自从奥古斯都(屋大维)开创罗马帝国以来,罗马皇帝就是一个险象环生的高危职业,能够平平安安老死床榻的罗马皇帝,在历史上满打满算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更加悲催的是,就算换了灵魂的君士坦丁十一世已经对前途命运彻底绝望,想要自暴自弃、临死行乐一番,在这个奄奄一息的帝国内都很难做到——这个垂死的帝国之所以到了现在这等绝境还能苦苦支撑,没有自行解体,差不多完全是靠君士坦丁十一世宽厚仁慈、清廉正直的人格魅力在勉强维持。东罗马帝国zhèng fu能够搞到的最后一点财富,都被投入了无止境的军备黑洞之中。宫廷的开销早已被削减到了最低限度。
所以,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寒酸宫殿内,如今既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如美眷,甚至没有可以用来置办酒池肉林的金币。君士坦丁堡城内的雇佣兵因为长期拖欠军饷。几乎每个月都要闹事,如果在这种一片绝望的情况之下,皇帝陛下还想要铺张浪费、奢侈享乐的话,失望的大臣们恐怕立刻就会按照处置历代废帝的旧例,把他刺瞎眼睛关进修道院,然后去莫利亚请他的某个弟弟来当东罗马皇帝了
望着桌上淡而无味的燕麦粥。还有硬得好像石头一样的黑面包,皇帝陛下失望地叹了口气。
“算了,坐在这里空想也是无用,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不行就流亡到意大利去,看看教皇是否愿意养一个吃闲饭的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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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君士坦丁十一世在破败的宫殿里自怨自艾的同时,一名土耳其使者也带着来自宫廷的密信,匆匆渡海来到小亚细亚的布尔萨城,给穆拉德苏丹二十一岁的长子,送来其父辞世的消息。
这位狡黠而jing力充沛的土耳其王子在闻讯之后,立即飞身跃上骏马,狠命鞭打着胯下的纯种良驹,疾驰一百二十英里直抵博斯普鲁斯海峡。随即,他又继续寻找船只渡海进发,准备以最快速度踏上欧洲的陆地,赶往位于巴尔干半岛的首都阿德里安堡,与幼弟争夺其父遗留下的奥斯曼土耳其苏丹宝座。
当他乘船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时候,王子抬头眺望着远方君士坦丁堡的高大城墙,不由得豪情大发,用马鞭指着君士坦丁堡,对身边的亲信说道,“等我成了苏丹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征服它!”
这位年轻的土耳其王子,就是未来的穆罕默德二世苏丹,以及土耳其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征服者。
这一天,是公元一四五一年的二月五ri。
历史的车轮,开始了缓缓的转动,并且即将驶向一条完全不同的岔道
——因为,有一群相当彪悍的穿越者将要来搅局!
第五章、失意的穿越者(上)()
第五章、失意的穿越者(上)
“普天之下,万国万民,齐声赞美圣父、圣子、圣灵,
三位一体,同荣同尊,万有之源,万福之本。阿门。”
在君士坦丁堡大主教摇着铜铃的颂祷声中,蹒跚而行的东罗马帝国即将迎来公元一四五三年的新年。
当然,也很可能是东罗马帝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个新年。
嫣红的夕阳从西方的天际边徐徐滑落,艳丽的晚霞覆盖着整个天穹,也照耀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上。
公元1452年的最后一天傍晚,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站在君士坦丁堡最东侧的城墙上,心情复杂地俯瞰着前方波澜起伏的马尔马拉海。
暮sè之下的马尔马拉海,旖旎的风景浪漫无限,金红sè的云絮在暮光中燃烧着,夕阳的余光洒落在海滩上,与斑驳的黄沙融为一体。粼粼的海cháo卷上来又退下去,无休止地冲撞着黝黑的古老海堤,卷起无数碎散的白沫。海上的熏风吹起了皇帝的紫袍,并不怎么寒冷,反而让他感到一阵阵舒适的清凉。
然而,此时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却根本无心感受冬ri夕阳的静谧,享受难得的安详时光。
再过不久,这片海面上就要出现挂着新月旗帜的土耳其舰队了!
——又是两年的时光过去,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原本笔挺的脊梁开始变得伛偻,而曾经浓密的黑发也出现了斑白。这一方面是岁月不饶人。一方面则是心力交瘁的缘故、
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努力了,挣扎了,也确实对历史做出了改变,但却还是诸事不顺,处处受挫。
而东罗马帝国的命运,也依然在通往毁灭深渊的坡道上一路疾驰——甚至是在朝着比历史上的境况还要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
首先。原本历史上那位毁灭东罗马帝国的征服者,好战的奥斯曼土耳其苏丹穆罕默德二世,还是如同历史上一样顺利地登基了。
1451年天。这位心狠手辣的年轻人一边和颜悦sè地安慰着新寡的继母,一边暗中派人把自己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弟溺死在浴缸里,从而扫除了登上皇位的最后障碍。同年秋天。他又率军远征小亚细亚,镇压了卡拉曼酋长易卜拉欣的叛乱,基本稳定了国内局势。至此,能够牵制土耳其人集结大军围攻君士坦丁堡的内部因素,已经被杀伐果断的穆罕默德二世迅速消灭。尤其是在穆罕默德二世跟北方的匈牙利人签署了停战条约,暂时稳住北方边境之后,再次围攻君士坦丁堡的征兆已经十分明显。
其次,而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这边,形势却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绝望——外交工作依然毫无进展,东罗马帝国的使者竭尽所能地游走于欧洲各国宫廷。却没能拉到一兵一卒的援军,只换来一堆废纸般的承诺。
罗马教皇尼古拉五世虽然很热情地表示,自己不会坐视基督教世界的东大门就此陷落,但此时的罗马城本身都处于暴乱和内战的边缘。这位教皇在稳住自身地位之前,实在是无力援助遥远的君士坦丁堡。
为了争取援兵。皇帝甚至亲自赶赴罗德岛,向亚洲地区最后的十字军——医院骑士团求助,但除了一些信誓旦旦的空话之外,还是什么东西都没能拿到手。
然后,当时光推移到1452年天的时候,君士坦丁堡的形势迅速变得更加紧张了。
穆罕默德二世刚刚从小亚细亚平叛凯旋回到阿德里安堡。就立即派遣一支部队“清理”君士坦丁堡郊外的市镇村落,把这些最后的罗马臣民驱赶进城市,同时在君士坦丁堡北方数公里之外,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最窄处建立起鲁米利…希萨尔城堡,企图掐住从君士坦丁堡前往黑海粮食产区的咽喉通道。
在原本的历史上,东罗马帝国除了派遣使者表示抗议之外,根本不敢阻止土耳其人的这一敌意举动。而在这个时空,不肯坐以待毙的皇帝陛下想尽办法拼凑了两千名士兵,鼓足了勇气出城偷袭,一度驱逐了土耳其施工队,捣毁了这座刚刚开工不久的要塞。但君士坦丁堡的军民们还没来得及欢呼庆祝,财大气粗的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立即又派遣了一万jing锐骑兵过来报复。兵微将寡的皇帝陛下,很快就在野外被优势敌军打得大败,只能灰溜溜地再次退回城墙后面,眼睁睁地看着土耳其人拆毁了这一地区所有的古老修道院和教堂,把石块运到建筑工地上去,把这座要塞一点点地完工、落成。
到了1452年的深秋,仅仅比历史上推迟了几个月,鲁米利…希萨尔城堡终于落成,并且用炮火封锁了博斯普鲁斯海峡,将试图穿过海峡的商船尽数击沉——君士坦丁堡从黑海地区输入粮食的生命线就此断绝。
而皇帝陛下这次改变历史的主动出击,非但没能取得任何成效,还葬送了全城三分之一的兵力。
虽然连接黑海的粮食补给线因此多通畅了几个月,让君士坦丁堡得以多储备了一批粮食,但也因此有更多的市民搭船逃走,甚至包括了不少雇佣兵——这一次主动出击的失败,严重动摇了君士坦丁堡守军的士气,也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