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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江流域,湖北的汉口还有着英国长江舰队的另一个基地。而长江上游的重庆日租界,同样常驻着一到两艘日本炮艇此外。日本在台湾和旅顺常年驻扎着大批战舰,随时准备投放到中国战场。就是从本土长崎县的佐世保海军基地直接发兵过来,从舰队起锚到抵达上海,也只需要两天到三天”
“总的来说。当前的中华就是虎狼环视,日本和欧美列国都在想着往祖国母亲的身上动刀”
方志敏也凑上来补充了一句,“不管怎么样,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没必要为了几艘炮艇的骚扰,就打乱了我们自己的步骤和节拍——反正任凭敌人再怎么船坚炮利,如今也上不了岸!”
事实上,在红军的概念之中,整个上海的上百公里漫长海岸线,除了扼守黄浦江入海口的吴淞口之外。在舰炮射程之内并没有什么值得坚守的地方——那里只有一望无际的水稻田、鱼塘和芦苇荡。间或有几个小渔村。如果列强的炮艇乐意用金贵的炮弹炸泥巴玩,工农红军自然也没啥不能奉陪的。
除非敌舰能够闯过吴淞口的海防炮台,深入黄浦江。直接炮轰黄浦江两岸的繁华市区,那么才会对上海公社造成较为致命的威胁。但是,以穿越者目前的绝对技术优势,如果任何一国的驻华舰队昏了头,居然胆敢强行闯进黄浦江,那么绝对是妥妥的有去无回,就是来一艘万吨级的战列舰,也照样白搭。
当然,帝国主义列强的炮舰也可以组织水兵登陆——但这就等于是给最近鸟枪换炮的工农红军送菜了。
至于动员更大规模的陆军,对上海公社发动全面反扑请注意。任何一个国家从散漫的和平状态转入紧张的战时体制,都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即使以二十一世纪的科技和美利坚合众国的强势,在“911”撞机事件爆发之后,小布什总统还是一直磨蹭到了10月7日,才对阿富汗发动了第一轮军事打击。
很显然,以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技术条件,帝国主义列强针对“上海陷落”这一突发事变的反馈速度,恐怕还要更加缓慢得多。即使是距离中国最近的日本人,等到东京方面搜集到足够多的准确情报,在最高层讨论出一个结果,然后发布大本营命令,完成兵力动员,制订作战计划怎么着也得大半个月之后,才能真正地把部队投放到上海战场,至于在此之前么,能够搞一些火力侦察来吓唬人,就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在陆续从沿岸地区接到警报之后,红十军团仅有的反应,就是通知沿岸各乡村注意警惕,防止村民损伤。同时又往吴淞口运去了一批无线电遥控鱼雷和火箭炮,让驻扎在那边的红十九师一个团尝试反击。至于在太湖战场上,粟裕将军已经带着他的冲锋舟小队,雄纠纠气昂昂地去跟国民党汽艇进行较量了。
在目前的这个时间段,上海公社的工作重心和首要任务,依然是在上海招兵买马、“筹款扩红”——所谓“扩红”,顾名思义就是扩大红军的力量,也就是为红军部队征募新兵、补充战斗人员。
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眼下的红十军团能够坐拥二十万虎狼之师,又何愁列强不灭呢?
上海,闸北,棚户区
站在浑浊的小河边,抬头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简陋棚户,组成了一道令人叹息的风景线。
自从鸦片战争结束,上海根据条约开埠后,随着外国资本的输入和早期工业的发展,大量贫困农民陆续从周边来沪谋生,因为他们的经济收入非常低,实在无力在市区租赁住房,于是不得不在荒地、坟场路旁、河畔以至工厂周围的空地上,用毛竹、芦席、木板和铁皮等零星材料,搭起了许多形形色色的棚户。
这些棚户贫民窟最初出现在黄浦江畔和苏州河两岸,继而向工厂周围的空隙地及铁路两旁蔓延,最后发展到了遍布全市,对市区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包围圈。按照面积计算,当时园住宅(洋人的专利),西式公寓,新式石库门房子的总面积,占了全上海住宅总面积的三分之一。可却只住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上海人!而剩下90%以上的上海人,是住在简陋的旧式里弄和棚户里!也就是所谓的贫民窟!
理所当然的,这些贫民窟普遍环境很差,又没有自来水和防火通道等市政设施。周围工厂还要排放大量污水,形成许多淤塞的臭水沟,故而臭气扑鼻,蚊蝇、跳蚤成群,传播瘟疫,人均住房面积不到2平米,上百家人共用一个自来水龙头——那年头的上海曾经有一首民谣如此唱道:“棚户区,陷人坑,天下雨,积水深。脚下踩。陷半身”尤其是在虹镇老街的棚户区内。甚至还堆放过大量的简陋棺柩,腐朽的尸骨满街到处可见。因为死人与活人同处,故而得名“阴阳街”。
——在那片纸醉金迷、繁华绮丽、宛如天堂的十里洋场之外。就是这样一片苦难深重的黑暗世界。
在这个上百万劳苦大众聚居的黑暗世界上空,似乎总是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烟尘。
每天早晨,东方的天际刚刚有了一点亮色,周围的空气依然寒气袭人的时候,远方工厂的汽笛就会颤抖着发出粗暴的吼叫。在汽笛声的催促之下,居住在这些简陋棚户里的工人们,纷纷好像受了惊吓的蟑螂一样慌忙从家里跑出来。尽管他们依然睡眠不足,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疲劳的筋骨还没有得到恢复,但还是哭丧着脸。踩在年久失修的泥泞街道上。迎着嘈杂而沉闷的机器轰鸣和蒸汽泄漏的嘶叫声,朝着砖石构造的高大厂房走过去。等到傍晚散工的时候,他们才会像被工厂抛弃的废炉渣一样,从鸟笼一样的厂房里涌出来,衣服熏得乌黑,脸上也黑乎乎的,全身散发着难闻刺鼻的机油气味。
一天的时光就这样在血汗工厂的艰苦劳役中流逝;机器和资本家就这样从工人们的筋骨中榨干了他们的健康和精力。单调的生活既枯燥又无味,疲惫的工人们也很少有精力去转动脑筋,仅有的消遣就是喝酒和骂娘,让迟钝的头脑变得愈发麻木。回到家里同妻子吵架时,也常常动手打人,从来不吝惜拳脚。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时间就像一条浑浊的河流缓缓地流向远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谁也没有想过要改变这种生活,只要还能勉强熬得下去但是,随着全球经济危机大萧条的降临,就连这样的生活也逐渐成了奢望——越来越多的厂子倒闭破产,成千上万的工人茫然地失去了饭碗,最多的时候竟然有六十万到八十万人失业,在任何一片棚户区的街道上,每天都能收拾出十几具自杀的尸体
——没有工作、没有食物、没有救济,没有希望,甚至还要被黑帮勒索和逼债而苏北、山东、湖广乃至于东北的难民,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上海涌来,跟原有的住户争抢越来越少的工作和报酬。所有人都觉得日子实在难过,但在白色恐怖的镇压之下,又无力改变,只能挨过一天算一天,凑活着苟延残喘。
不过,自从红军打进上海之后,闸北等地的破烂棚户区,终于有了一些不知是好是坏的新改变。
——哪里有穷人,哪里就有红军需要的兵源。
最先出现在棚户区居民眼里的,是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基洛夫飞艇”,伴随着摄人心魂的苏维埃进行曲,从远方徐徐压来——这既让一些有见识的年轻人欢呼雀跃,但也让更多的平凡人感到心惊胆战。
接着来到棚户区的,是红军的宣传班,这些人走到哪儿总是带着一桶油漆,凡是能写字的地方,显眼的地方,他们都会写上大标语,红的、白的、蓝的,一个个硕大的方块字格外醒目。
为了最大限度地吸引眼球和发动群众,红军标语的内容一般是“取消一切苛捐杂税!废除高利借贷!”,“救济失业劳工和苦难人民!”,“加薪加膳,改善工人、士兵和职员生活!”,“无论大小商人在遵守苏维埃法令下得自由营业,保护中小商人利益!”,“反对奸商怠业闭市,高抬物价!”之类。
如果是在更加远离城市的农业区,则主要会写“打土豪、分田地!”“打倒卖国贼!打倒帝国主义!”“苏维埃是中国的希望!”“不交租。不还债!”等更符合农民利益的内容,有时还散发一些相当精美的传单。
当然,任何宣传方式都面临着如何吸引民众注意力的问题。不是站在大街上吹拉弹唱,老百姓就会买账坐下来听的。而是需要红军搞多种多样的其他方式,把他们吸引过来,才能真正地有效。
所以,就跟美国人日后搞颜色革命的时候一样,红军在上海棚户区也采用了免费请穷人吃饭的办法——具体来说,就是找个空地架上大锅,然后把穿越者送来的肉罐头、本地搜集的蔬菜、咸菜和精白大米统统丢进去,煮成一大锅很有油水的乱炖杂烩粥,请老百姓自带碗筷来吃。
虽然上海的穷人要比江西山区那边富裕一些,但由于长期失业的关系。吃不上饱饭的群众也还是很多的。一些不怕生的穷苦人家听说红军请吃饭。男女老少带上碗筷都来了。炊事员和宣传队员就一边给群众端饭。一边做宣传工作。而群众也都一边端着碗吃饭,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的讲话。
“你们从外地来上海,多半是因为老家遭了灾。又加上军阀的苛捐杂税,弄得你们彻底破产,不得不远离自己的家乡,抛下自己的儿女,到这地方来碰碰运气可是,且不说上海的工作并不好找,就算侥幸找到了工作,眼下全世界都在闹经济危机,你们每天的工资最多也就能拿到三毛钱,天亮起床。一直做到天黑,整整要做十二到十四个钟头。万一累出了病,工资是没有的,而且医药费也要自己出吃的都是一些粗茶淡饭,没有鱼肉荤菜吃。你们成天的流着血汗,不但没有钱寄回家去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