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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
不知道什麽时候亚伯也出现了,他们搞不好真的会瞬间移动。
但罗斯往前一步的时候,亚伯那些胖女孩都纷纷挡在前面。目睹这一幕,我却有
种锥心刺骨的痛苦。
兔死狐悲。
「罗斯。」亚伯很冷静的扔了一个录音笔给罗斯。「我建议你带着你的女孩…去
弄清楚整件事情。你可以先用佩姬的房间…本来要给你用的那间似乎有些损坏。
」
他扯着我,有些茫然的进了房间,打开录音笔。听了好几次,才失去焦距的抬头
,虎牙已经伸出来了。
除了饥饿以外,我想他也是非常愤怒吧?
「永恒的青春?你也想成为吸血鬼?」他的眼睛几乎都褪成银色,虎牙伸得更长
,「你知道由血族转化的吸血鬼更接近、更强而有力?」
瞥见桌子上的一枝笔,我拿起来,抵住颈动脉。「罗斯,我不是兰。我不要当吸
血鬼。」
真是讽刺啊,真的是。我一直没有勇气自杀,现在似乎找到勇气了。「我也讨厌
乾燥花。」
我应该选钢笔的,浪费我的勇气。钢珠笔用了这麽大的力气,还是刺进几公分就
遇到阻碍,这一点阻碍的时间就够罗斯阻止我了。
他的吼声几乎吼聋了我,我猜喷出来的血也严重刺激了非常饥饿的他吧?我还以
为他会咬断我脖子哩,也的确吸食了太多血液。
「…我不要当吸血鬼。别剥夺我最後的尊严。」我沙哑的说,全身都很倦,大约
是失血过度。
「你不会。」他抵着我的额,一遍遍的叫我的名字,「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
後来我没死啦。罗斯咬我,一半是食慾,一半是为了弥补我自己戳出来的大洞。
血族拥有一种让伤口快速癒合的某种元素,被咬的人往往很快就伤口癒合。他就
是用这种天赋阻止我真的死掉。
後来听说有个教堂被恐怖份子攻击,没有伤亡,但神父失踪了。罗娜满脸泪痕的
跟我说了这个噩耗。
我对罗娜倒没什麽两样。恐怕到最後她还是什麽都不知道。面对超自然生物,人
类能有什麽办法呢?而且还潜伏在教堂,是个真心崇拜上帝的…吸血鬼。
我想,一开始神父就拟好了多线计画。若我有同情心一点,怜悯被欺压奴役的吸
血鬼,他可能会吸收我进入吸血鬼的组织之中,说不定我就走上兰的道路。
可惜我表现出来的不如预期。他既然在血族之间安排了内应,应该也知道自己的
组织有间谍。所以乾脆拿我当个导火线,挑起血族之间的不和。罗斯冲动又暴力
,亚伯轻视人类,不管结果有无死伤,血族稳固的情谊就有了裂痕。
只是他没想到我居然乾脆拿笔戳自己的颈动脉。
但我不是为了顾全什麽鬼大局,才不是。这些是我事後完全才想明白的。血族跟
我有什麽关系?吸血鬼跟我有什麽关系?他们之间的种族战争又关我屁事?
我只是单纯不想成为吸血鬼而已。
已经觉得眼前的路太漫长,活都活不完了,我还去追求什麽鬼永生,好让自己更
难捱?我疯了麽?
我只是…我只是得到了那个勇气,心灰意冷到底的勇气。看看佩姬她们,看看我
。我们多麽可悲…可悲到沦为「血牛」都还愿意抛弃一切,连自尊都不要了。
只要有人越过外表看到我们的灵魂,就算他是个乌贼似的外星人都没关系,何况
是个血族?
罗斯却连我的名字都会叫错。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没什麽好活的,真的没有。
我跟罗斯分析了来龙去脉,只是隐瞒了我突然得到勇气的原因。他信不信我不想
管,也无所谓。但我猜亚伯是信了。
他和善的来喝茶,破例和我说了话,还说佩姬很喜欢我,希望我有空去佩姬那儿
喝下午茶。
「我猜她不能随便外出是吧?」血牛被污染还得了。
「事实上,她可以。」亚伯无视我的尖酸刻薄,「但人类不懂得珍视她这样特别
的女子,常常让她很糗。所以她不喜欢出门。」
我突然失去自己的声音。脆弱的世界,狭隘的人类。
「…有时间我会去拜访的。」我说。
罗斯还是一如往常的耍白痴和幼稚,但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会一直想着,
几时我会跟兰一样,我到底有没有骗他,悲剧会不会重演。
不需要心电感应我也知道,因为他越来越常叫错我的名字,总是叫我…「兰」。
这真讨厌…因为我开始喜欢他了。
所以不能这样下去。
罗斯真的是个很单细胞的家伙。
他整个人大概是由食慾、性慾、喜欢热闹所组成的。但只满足了食慾也可以,他
就会开心得像是个小孩子。血浆可以供给他营养,但没办法满足他的食慾。整个
礼拜,他最喜欢周日,因为可以把我打扮得美美的(?),出去参加派对,尤其
是我愿意跟人聊天以後,看我也颇乐在其中,他更是开心。
我顺着他的心意不再剪头发以後,他就真的很爱我直到臀部的黑直长发,从来不
假手他人,也不让我自己梳理,他总是很细心的慢慢梳,怕扯痛我,跟我天南地
北(顺便闹很多成语笑话)的聊天,说他漫长一生的所见所闻,连血族的禁忌都
没瞒我。
发生这件事情以後,他还是会告诉我过往的经历,但不再提及血族的事情。
他是很单细胞,但不笨,我知道。
但我们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甚至还一起去看「歌剧魅影」。我真的很喜欢那个面
具,他还特别去买了那个半张脸的面具给我,而且还是男主角手上的那一个。
我在他脸上轻吻表示感谢。他用虎牙摩挲我的脖子,「…你一定很喜欢这个。」
「我们派对要迟到了。」我躲开,但又揽着他的胳臂。
那天派对很开心,真的。罗斯教我跳舞,我想我学得还可以。不过他虎牙快藏不
住了,真的。汗水和香水相混,有种暧昧的气息,大约很刺激他。
他把我拖去一个没人的小包厢,轻轻呻吟的抚摸我的胳臂,我却拍了拍自己的脖
子。不骗你,他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这样我会很想要。」他冰冷的气息粗重的喷在我脖子上。
「好啊。」我平静的回答。
他激动得差点把我的手抓出两个洞,像是野兽似的又吻又咬,像是要把我染遍他
的气味。
最後他却停下来,用力的朝大理石桌,把头撞下去。我看到大理石应声而裂,他
的额头只有微红,我真是傻眼了。
抓着我,他呼吸急促,「…回家吧。」
「什麽?」
「我要慢慢享受…天啊~你终於说好了…」
我不想去回忆那段可怕的飞车旅程,我只知道他连门都不让我好好的开,我连钥
匙都没拿出来,门锁就完蛋了。我只能挂在他手臂上,不能好好走路,他像是怕
我突然改变主意或逃走。
连卸妆都没办法,我只来得及拿那个面具。等他吻我吻到我差点断气,换去别的
地方忙的时候,我把那个遮了半张脸的面具戴在脸上。
「为什麽要戴这个?」他正在跟我的胸罩奋斗。
「…我喜欢。」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罗斯,你一直都不喜欢我的脸。
他总共吸了我两次血。一次是在之前,一次是在高潮的时候。我承认,跟血族一
起真是种云霄飞车似的极度快感,我猜吸毒是这种感觉吧?
根本没感觉到他是毛茸茸的还是什麽,应该说我什麽都感觉不到。
我早被情慾灭顶了。
那夜我根本没什麽睡。我想罗斯不是忍太久,就是想让我设法中毒,以後就不会
拒绝。我终於明白佩姬会说亚伯待她宛如皇后,原来就是这样…
罗斯根本把我当成一朵柔弱的花,轻怜蜜爱到极点,从眼神到肢体。
我想我是哭了吧。可惜面具挡着,只有一行泪。
***
一直到阳光升起,窗帘抵挡不住,罗斯已经撑不住了,我才哄着他到衣帽间。他
躺在棺材里的时候,还握着我的手不放。
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睡熟,我才把他温凉的手放在我脸侧。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吧,我猜。
阖上棺材盖,关上衣帽间的门。吸了吸鼻子,硬着心肠不去看主卧室凌乱的床,
拿起面具。我走入书房,拿出写了很久的信。
最後我还是加写了一张,直到自己觉得永远写不完才勉强停笔。走入客厅,我把
信放在茶几,用面具压住边缘。
一切都安排好了。
当初我双手空空的来,现在我又双手空空的走。李德只知道要把钱汇给我,却不
知道我会住在哪里…因为我自己也还不知道。
我只背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中午的机票,飞往我的出生地。
远离血族和吸血鬼的纷乱,也却除一切的怀疑和可能的误会。
同时…也离开罗斯。
即使知道我只是「兰」的替身,我还是痛哭失声。
我并没有怨恨,真的没有。罗斯是命运借给我的大礼。但终究是借用,而不是我
的。他打破我茧居的壳,让我能够面对世界。
我永远感激他…并且偷偷地爱他。
总会有一天,他会找到那个才貌兼具的东方女子,和她愉快的携手走上一段。或
许有那麽一天,我会遇到愿意看见我灵魂而不是粗陋容颜的男人。
但我相信他的机会无限大…毕竟他的岁月长远。
我?哈哈。
没关系的,没有关系。我已经可以面对过往和世界了。
我走下楼,计程车已经在等我了。
每走一步,我的脚步就越虚软沈重。上飞机的瞬间,我有转身跑回去的冲动。
但终究我还是忍住,吞下了一颗安眠药。
上帝啊上帝。你若也庇护吸血鬼,请你也庇护我的血族吧。
在药效发作之前,我一直低头祷告,直到睡着,漂浮在泪海中,依旧祷告不已。
我终究还是回到这个城市,当初我匆匆逃离的城市。
只是一切都显得很陌生。我没想到街头会有这麽多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步伐
快速。
我想过要不要躲去其他城市过,但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否有真实的勇气可以面对
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