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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世界中我无可作为;这无价值的生命只能盲目地歌唱。”
思念之火熊熊燃烧,她渐渐看到,她至美至圣的爱人正像光柱一样矗立在幻影之后。她不禁单膝下跪,以示谦卑虔诚。
“午夜时分,默祷的钟声回想在昏暗的庙堂,我的主人,请吩咐我在你面前歌唱。”
突如其来的悲怆刺中了她。她高举双臂,于痛楚中释放出最狂热的爱恋,犹如将尖刺扎入心口、以身殉歌,完成生命之绝唱的荆棘鸟。
“当金色的竖琴在曙光中调好音调,请命令我来到你的面前,赐我这份荣耀。”
星光在她的乌发中闪动,她虔敬的身影如落叶般轻盈。
她的歌谣唤醒了美丽的春晓,划破夜空,既似金色飞瀑倾斜如注,又若云雀振翅的升腾之音、冰霜落地时的低语。
不朽之理想的滋味甜美到不可思议,她仿佛漂浮在云层里,徜徉在天国中。
一曲终了,她心满意足,对来日充满希望和憧憬。
世界杯结束了,假期就开始了。直到新赛季前,她都会有好长时间能和克里斯蒂亚诺在一起。
前世同样的时间段,克里斯蒂亚诺与伊莉娜莎伊克在纽约度假的新闻带给她的那种椎心泣血的痛苦依然鲜活如新。好在那都只是过去的噩梦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回到马德里后,克里斯蒂亚诺会乐意彻底接受她的爱吗?他会让她完全享有他的美吗?他会带她去另一个城市度假,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吗?就算不会,她也能想办法变成会。
她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真希望下一秒就能马上见到克里斯蒂亚诺。
然后,在转身准备回房睡觉的那一刹那,她就看到了克里斯蒂亚诺正站在她的面前。
葡萄牙人颀长的身形沐浴在月影柔波之中,如梦似幻般优美。
她的第一反应是神迹出现,美梦成真了。
紧接着,欢喜骤然变成了惊骇。
与此同时,她首次注意到角落里不起眼的行李袋,终于明白到克里斯蒂亚诺根本还没离开南非。
她面无血色,感到心跳骤停。
现在克里斯蒂亚诺不光什么都知道了,还会把事实看得比实际上更糟糕的——她要怎么让他相信,她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并不是一次早有预谋和前科的猥琐行为?
等等也许没这么糟糕?她记得有个少年曾经潜入过他的客房,还在他的床上打滚,而他发现之后既没报警也没叫保安,还大方地给对方签名,让他拍了张照片噢见鬼,他对爱他的人一向足够仁慈,可是她要他的怜悯和宽容有什么用?!
她张嘴企图解释,喉咙却好像被卡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克里斯蒂亚诺则呆愣愣地看着她,一副惊魂未定似的样子。
她几乎从没这么绝望过。
如果她手里有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自杀的。
但是她没有刀,因此她只能咬紧嘴唇,飞快地越过克里斯蒂亚诺冲出了门口。
安娜丽塔什么也想不到,只知道她要逃走,她必须逃走,不然会比死还糟糕的。
她一路跑下蜿蜒的坡道,跌跌撞撞地冲进黑魆魆的乡间丛林里,好像时间的大坝即将决堤,而她只要赶在那之前离开,就能甩掉所有的耻辱了。
晚间的风声,草丛里的虫鸣被放大得很吵。四周很暗,看不清出路,何况她本就没有目的地。
她只是盲目地奔跑着,整个世界的意义都浓缩成了“逃”。
渐渐的,她似乎听到克里斯蒂亚诺在叫她停下,他的脚步也紧跟着她穿过曲折的林间小道。克里斯蒂亚诺还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暖酥心——世上再也不可能有人能把她的名字念得更动听了。
她很想立刻回应爱人的呼唤,转身激动地抱住他,并告诉他她是怎样热切的思念着他,可是她疯狂摆动的双脚却并不肯停下,好像已变成了超越意识支配的另一个整体。于是,她疲惫而茫然的身躯便继续向前奔走寻觅
直到她突然两腿一软,被树枝绊倒在地。
“安娜!”
克里斯蒂亚诺终于追上了她,赶紧将她从地上扶起。
“你跑什么啊?”他一边问,一边拍她身上的尘土。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克里斯蒂亚诺无奈地一叹,注视她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为什么一个人来南非,而且还不告诉我?”
安娜丽塔几乎瑟缩了起来,微微低下头,唯恐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厌恶的意思。
她不说话,克里斯蒂亚诺却像是有些生气了。
“你不该这么做。”他说,令她顿时心里一凉。
不过她很快就得到了救赎。
“你知道南非有多危险吗?!”克里斯蒂亚诺的语气几乎是在谩骂,在她听来却胜过天籁,“你有没有看报纸?每天头版都是谋杀、抢劫、灭门世界杯期间被抢劫过的记者都凑齐联合国的阵容了!我们平时在路上都不敢随便下车!”
她开心地笑了,面上阴霾尽去,灿烂生辉。
“你笑什么?”克里斯蒂亚诺怒斥说,“我好不容易劝服我的家人安心在家看电视直播,结果另一头你居然一个人过来找死!你这算什么?武士道精神吗?”
“可是我毫发无损,没遇上过危险。”
这话却一下子让克里斯蒂亚诺更生气了。
“你还骗我?你明明才刚刚被抢劫过!”他越说越大声,“我打到你的手机的时候,你知道那个杂种说了多少可怕的下流话吗?我差点心脏病都发作了我甚至还去报警闹了笑话!”
她一愣,想象着克里斯蒂亚诺为她心急如焚的样子,不由心头一暖,嘴角上扬,甚至觉得,若是能令他这般真情流露一回,哪怕她要再遭一百次刚刚那样的罪也没有任何不甘愿。
克里斯蒂亚诺则喋喋不休地抱怨说:“要不是那个司机告诉我你没事,我大概已经疯了。你打给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这件事?”
她连忙安抚道:“因为除了一个手机,我根本没任何损失。至于那个无赖他的话你一句也不用当回事。”
然后她又轻快地对他展示了一个前空踢的动作。“我会空手道,哪有那么容易受伤?别把我看得那么弱不禁风。”她洋洋自得地说,“刚刚那个家伙,他可是连鼻子都被我打破了。”
克里斯蒂亚诺却是恼怒地一挥手,皱眉说:“去你的空手道,你又不是神奇女侠!遇到危险,你首先该做的事应该是逃,不是玩命!”
闻言,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他硬碰硬地打架。”
他冷哼道:“但你还是那么做了。”
“那是因为——”她下意识地摸向了耳坠,但突然浑身一凛,及时放下手。
“因为我的脾气一向比骡子还倔强。”她改口说,“哪怕理智上,我知道我应该选择服软保命,我还是不肯认输。”
克里斯蒂亚诺却已望向她的颊边,眼神变得恍惚怅然。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出口,而她也随之默不作声。
万籁俱静的深沉夜色之下,她看出克里斯蒂亚诺的心灵正在某个十字架上挣扎着。
“以后别犯傻了。”他终于说。
她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会保护自己的。”
一阵犹疑之后,克里斯蒂亚诺终归没有捅破实情,而是点了点头。
她也毫不意外地确认到,他依然不敢完全承受她的爱——奇妙的是,今夜这似乎并不令她感到挫败了,反而令她产生一种殉难式的快感。
她有坚决的信仰,而爱的煎熬本就与爱的微笑一样伟大。
“刚刚没那么危险,相信我。”她告诉他。
“真的?”克里斯蒂亚诺眼里写着不相信,细细打量着她,想从她身上找到受伤的痕迹。然后,他留意到了她上衣被撕开的裂口,神色一下子紧张极了。
“那家伙有没有”他迟疑了一下,“伤害你?”
安娜丽塔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
她下意识想告诉克里斯蒂亚诺,除了他以外,谁都不可能碰她,不过她马上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我的品味怎么可能那么差?”她露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如果他长得有你一半那么好看,我可能会考虑一下。”
克里斯蒂亚诺一听,好气又好笑:“你差点没命,还有心情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我连根头发都没掉。”她在他面前转了几个圈,然后狡黠地一笑,“就算我真的受伤了,能知道你这么关心我,也很值得。”
他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你没救了!”
“行了我真的没事。”她柔声说,“你今天应该很累了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好好睡一觉了。”
克里斯蒂亚诺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冷淡,叫她陡然心里一紧。
难道他终于在意起了她是个跟踪狂了的事么?
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
“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他审视着她,“在知道有个人随时会潜入我的卧室的情况下?”
她倏然又仓皇失措,徒劳地解释道:“不我不会。刚才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我才会进去的。”
说完她就差点自打嘴巴——她应该说她只是好奇为什么门没关才进去的虽然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以为我不在房间里。”克里斯蒂亚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所以就想趁机进去闻闻我的味道,摸摸我用过的东西,或者甚至偷一样难以启齿的贴身用品之类的?”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想偷你的东西?我根本不知道你还没离开南非。”她徒劳地抓住唯一一条她能否认的事,“我之前也从没进过你的房间,一次也没有这段时间我只是住在这里而已,完全没侵犯过你的隐私。”
“是吗?”他怀疑地盯着她,“噢,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