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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要你说。”谢豫斜睨着她;“不过我还要另一件事。”
“什么?”
谢豫握住她带着戒指的左手,在那无名指的戒指上来回摩挲;话里有话的说:“回国了;还不去茉莉路45号?”
。。。。。。。
说起茉莉路45号;这还是一个段子。
那还是在法国;两人正式深入交流的第二天;即正式滚床单的第二天早上。
谢豫起了床后;看到床单上那团殷红的血迹,不知是出于感动还是怜惜,凑过去对还在被子里赖床的她说:“今天天气好;想不想出去玩?”
原本还想继续赖床的顾冉顿时眼一亮。
谢豫见状道:“那我先去把工作部署下;你在家里把证件带好,咱们一会茉莉路45号见。”
顾冉立刻就当真了,找出证件兴冲冲奔向谢豫说的地点,她以为那可能是个车站,或者是个码头,结果到那一看!!!
法国民政局!!!
结婚登记处!!
那会两人还没有历经国内这么多事,顾冉讶异问:“你不是带我出去玩吗?”
“是啊,在这办完手续我们就出发。”
不愧是魔头大人!刚滚床单就拿证!闪电速度!
想了想她说:“你是急着要对我负责吗?”新时代女性不担心这个的。
谢豫说:“不,我是担心你不对我负责。”
顾冉:“”
当然,最后这个证并没有拿成,因为顾冉扭头就跑了,两人才交往16天!太快了!
而一个月后的今天,谢豫再次老话重提。
最近经历了国内的诸多风波,加深了两人的感情,顾冉已经想通了,结婚也好,况且拖着也没意义,碰上谢豫这样的主,被他盯上的东西,跑得了吗?捆也把你捆回来!
果然,谢豫给了个看似婉转其实不容反驳的提议:“那就先让双方父母见个面吧。”
。。。。。。。
按中国的结婚风俗,婚前双方父母正式见面是必须的。
小年24这天,谢顾两家人见面了。照h市规矩,第一次见面就是男方上门,一般选择在女方家里,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顾家夫妇特意从疗养院回了顾冉那小小的公寓,就当是自己家,提前几天打扫屋子,准备各项招待事宜。
也因着对这事的重视,顾家的亲戚几乎都来了,伯伯舅舅姨妈都被接来,还有顾冉年迈的奶奶,众人在那小小的屋子挤成一团,欢聚一堂,热闹得像过年。
双方约的时间是晌午,打算谈谈喜事吃吃饭,还没到十一点,谢家人就来了,这种礼貌又积极的态度,也是对顾冉这个未来准媳妇的重视。
听到门铃声,顾家人赶紧去开门,一圈子人脸上都挂着即将到来的亲家的欢迎。
可在门开的一霎,屋里人的笑全都凝住。
两手拎着东西的谢豫身后,就站着谢母,虽然手上也拿着初次见面的礼盒,但那佝偻的腰,让她个子看起来还没有门的一半高,而她因为小儿麻痹症僵硬的左腿,一瘸一瘸进来,动作费力极了。
全场有三秒钟的沉默,几乎面面相觑,但一群人又很快露出客气的笑,请谢家母子上坐。
随后双方也算是相处愉快,十一点半,热乎乎的饭菜上桌,一群人杯来盏往,觥筹交错,吃的热闹。
饭后再小坐一会,男方家里就该告辞了。
谢豫妈妈便告辞先走,谢豫按理也要离开,但不知道为何没有,留在了顾家。
那边,顾冉帮父母收拾碗筷去了,在厨房与餐厅间来来回回。
谢豫原本是在客厅,过了会却去了阳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倚着栏杆站了片刻,然后望向厨房的方向。
顾冉原本是帮父母收拾碗的,按理说早就收拾好了,凭她的性格,忙完了多半会来陪自己,可这一次她没有,仍是在厨房里,而厨房里原本该有的水龙头洗碗声,半点都没传出来,只隐约听到一些女声在低语着什么。除了顾冉跟顾母的声音,陆续还有几个顾家女眷进去,女眷们进去时,大多微皱着眉,一副担忧的表情。
就像刚才饭间,谢母还在饭桌时,顾家人微笑着,尽量不去看谢母残废的腰腿,也热情地寒暄招呼,但在某个话题停顿的瞬间,隐约透着一股难言的尴尬。
深冬腊月,阳台上寒风凛冽,谢豫站在阳台上,掏出了一支烟。
顾冉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屋外冷风呼啸,谢豫竟然站在阳台上吹风。他穿着件深灰色大衣,被对着她,高挑的模样像一棵树,深冬里孤独而料峭的一棵树。
她走过去,一把拍了他的背,“怎么在这!不冷啊!”
等谢豫转过身来,她才发现他指尖夹着烟。他几乎是从不抽烟的人。
顾冉诧异,“你怎么了?”
谢豫没答,早已凝重的脸更加阴郁,他抬起手上烟,猛地又吸了一口。
他好像在焦躁,顾冉突然意识到,他是鲜少焦躁的人,为人处世多是风雷不折雷霆不惊,像今天这种表情,她是第一次看见。
他拧着眉,又深吸了一口烟,终于问出心里话:“你们家人是不是见了我妈,就”
他的话没说完,顾冉已经明了。
他是担心母亲的身体状况让顾家人有所顾忌。
寒风呼呼吹过来,刮在脸上有些疼意,顾冉看着身侧的男人。
这些年相处,她们对双方了如指掌,眼下这个看似高傲的男人,哪怕已经拥有了巨大的财富与地位,但一切光鲜荣耀背后,却还残留着当年那个,用各种优异成绩骄傲资本掩盖着内心幽暗的少年。
他的出身,为他的人生烙下了挥之不去的残影。那样的家庭里长大,早逝的父亲,残疾的母亲,窘迫的家境,不幸又坎坷的年少。
那深藏在内心深处,不为人知,孤僻而敏感的心。
而今天,他的原生态家庭被迫向外展开,母亲残废的躯体赤。裸裸地摆在心爱女人所有家属的面前,一览无遗。
女方会说什么,会不会多心,会不会多想,如果残疾可能会遗传给以后的孩子,造成后代终身的不幸,对方愿不愿意接受。
。
风还在吹。
阳台上,两人相对着,末了,顾冉看着谢豫说:“万一他们真是这么想呢。”
谢豫扭过头去,寒风将他的大衣吹得微微拂动,他没有说话,只是猛地又抽了几口,表情有些微的迷茫。
这是顾冉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他这样的人,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有坚定的目标跟足够的睿智与毅力,只要他想,这世上几乎没有不能够的事。
可他眼下,竟然沉默。
如果真的如此,当家人与他的选择间需要取舍,他不知是该让她忤逆父母,哪怕与家人撕破脸皮也要奔向他,还是要她为了家人,为了亲情放弃他。
舍不得她离开,又舍不得她为自己众叛亲离。
果然,眼下顾冉如他所想,低头拧着眉,轻轻叹气,一副为难又矛盾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在爱情与亲情间摇摆纠结的女人。
谢豫的情绪立刻跌到谷底。
可下一刻,顾冉仰头哈哈笑起来,夺掉了他手里的烟,“逗你玩的,别瞎想了!跟我走!”
“走什么?”谢豫心情很不好。
顾冉拉着他的手,“别多心了骚年,茉莉路45号还去不去?我请客!”
谢豫怔在那,顾冉笑得更灿烂,她把背在后面的右手拿了起来,往他面前一晃,朱红的小本本,赫然就是户口本——之前她死也不掏出来跟谢豫去,现在攥在了手心,另一手又勾了勾谢豫的下巴,是个流氓调戏民女的姿势,“愣着干嘛?不是一直要爷要对你负责吗?走,爷负责啊!”
事情回到十分钟之前。
顾冉的确被母亲叫进了厨房,其实在双方约见之前,她就已经说过谢母的事,就是想让家人有个准备,但她没想到亲戚们见面后反应会比预想中更大。眼下厨房里,跟着一起进去的,还有两个姑姑,亲戚们对谢母的身体进行了担忧。其实亲戚们也都是为了顾冉好,有些顾虑是人之常情。
一群人嘀咕了半天出去了,屋里只剩洗碗池前的花姐跟顾冉,顾冉正想叫母亲不要担心,结果花姐开了口,她的重点不是在小儿麻痹症上,而是叹息,“唉,谢家这个情况,谢豫这孩子那些年得有多难啊。”
顾冉惊讶,“呀,母上大人,你竟然跟姑姑她们担心的不一样!”
“呸!”花姐出声,“没小谢你爸现在人都没了!咱能这么没良心吗!别说小谢妈是这样的情况,说句不好听的,她就算全身瘫痪动不了,我跟你爸都愿意照顾她来报恩!”
顾冉竖起大拇指,觉得母上大人真是帅呆了。
过了会,她看时机差不多,凑到水池边对花姐说:“那妈,这饭也吃了,双方家长也见面了,那我就去”她看谢豫站阳台上似乎心事重重,怕他多想,她得去安抚他。这家伙平时看着强大无畏屌炸天,但极少数时,也会像最普通的人一样,没有安全感。
至于安抚的方式嘿嘿
花姐一眼看穿女儿的意图,直接踢她一脚,“滚滚滚!想去就去!女大不中留!!!”
“谢母上大人赐滚!!!”顾冉跐溜一声跑了个干净。
眼下,顾冉站在阳台上,一手拿着户口本,一手拽着谢豫袖子,招呼道:“走,登记走起啊,爷请客!”
人生没机会能请你的客,终于有一天请得起了。
走!请君结连理,千万别客气!
haper98 誓词()
这一年的腊月小年;顾冉拍着胸脯吆喝着“请客”;领着谢豫进了民政局。
当然;不止小两口。因为太高兴;双方的父母都跟来了;全程笑得合不拢嘴;还带了一袋子糖;在民政局见人就分,说这就是喜头。
由着父母去分发喜糖,小两口去忙自己的;婚姻登记前要先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