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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的杨莉紧张起来,“你想干什么?”
谢豫捻起杨莉桌上的一张试卷,那鲜红的数字醒目无比,“你们的条件甩我数条街,最后就只得了这样的成绩?”
他凝视着试卷,晨曦中他侧身而立,高挑的身姿在墙上投下斜长一片阴影,透出些压迫的意味,而他的声音清晰而讥诮。
“51分。”
“真光荣。”
全班一片静悄悄,这岂止是在打杨莉的脸,还将一些看戏者的脸全都打了。
谁都比他条件好,但放眼全校全市,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这个出身贫苦的少年,一无所有,却比任何人都优秀。
饶是从前不待见谢豫,嫌他面瘫心狠变态暴力的顾冉,这一刻都充满了敬佩。
教室起码安静了十秒钟。
直到一阵清脆的掌声打断,“啪!啪!啪!”
竟然是前排的沈嘉文。
他拍着掌看看谢豫,又看看顾冉,眯眼笑,“有趣。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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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最终在上课铃中结束;杨莉几乎是从讲台上落荒而逃的。
顾冉颇为解气;但谢豫依旧面无表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顾冉不由感叹;日后他会成为那样的人;其实管中窥豹;今天的事就能推测来日。
现在的谢豫;尽管还处于学生时代,但不管是面对攻击者的突然发难,还是好事者的冷意围观;那些常人该有的窘迫、慌乱或者恼怒,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他三言两语便实力打脸;叫所有人哑口无言。
现在的他;即便还年纪青涩,却已展露出强大的口才思维与控场力;以后终将会这样一步一步;从无名小卒成为一线高管;位高权重。
反观杨莉;如果顾冉没记错;杨莉真没什么大出息;大学毕业后找不到称心的工作,托家里关系在某单位弄了个基层职位,还是个临时工。而她单恋沈嘉文好几年无果;最后草草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学同学;据说男人不怎么争气,杨莉又是个爱慕虚荣的,两人一起败光家底然后离婚了
这跟谢豫一对比,简直扎心。
不过提起这事顾冉又要泪目,一想起谢豫未来会成为牛逼哄哄又不近人情的难搞先生,还要心狠手辣逼得她公司破产苍天啊,不知道她能否扭转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以后请他手下留情不要赶尽杀绝啊
发了会呆,她扭头,就见谢豫正瞧着自己。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正眼瞧她。
没错,以前他目光对她所有的关注,都是“扫、瞟、斜视、睥睨”,每一种都含着漫不经心的轻视,那种来自高智商的优越感无处不在,看她的眼神特别像看低能儿,而现在,他居然第一次正儿八经,看了她一眼。
顾冉愣了,“你看什么?”回神后恍然大悟,嘚瑟一笑,“觉得姐刚才挺身而出特帅是不是!也许你刚刚还有些崇拜我是不是!嗯,我也很崇拜我自己!”
又补上最重要的,“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记得我的好就行!”他日商场相见记得手下留情啊!
谢豫却是沉默了几秒,然后沉声说:“以后每天四十分钟。”
这话没头没尾的,顾冉没听懂,“什么?”
谢豫又露出了招牌表情,微蹙着眉头,似乎是觉得她蠢,“以后每天给你补课40分钟。”
说完就扭过头早读去了,只留下顾冉呆在那。
啥?这家伙主动把补课时间拉长了?
嘴上不说,用这种方式表示感谢?
随着上课铃响起来,一群人开始早读。
郎朗书声中,没人注意到,班主任就站在窗外,早读前那一番纷争,她都已收入眼中。
老太太在晨风中捋捋银发,“谢豫这小子看着愣头青,其实最难缠”
又看了看窗台下的顾冉,笑了起来,“把他调到跟顾冉一桌,似乎还不错”
自从顾冉的补课时间由20分钟上调为40分后,补课进度果然蹭蹭蹭加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顾冉多心,她总觉得仗义怼杨莉的事后,谢豫对自己有了改观,现在的他虽然还是“蠢啊笨啊”的话不绝于耳,钢尺酷刑却少了很多,而且题目讲解更耐心了些,偶尔时间过了四十分钟也不停,非要等顾冉彻底听懂才收工,碰到难度大的题目,还会拖长到五十分钟甚至一个小时。
不用再挨打,顾冉那个受宠若惊啊,再加上谢豫把补课时间拉长了,顾冉不由生平头一次对大魔头生了些感激死变态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起码补课很敬业的好嘛!
时间久了,顾冉又有些不好意思,一天补课一小时不算什么,但每天占用别人一小时,长年累月就耽搁别人太多了。
作为知恩图报的人,顾冉当然不能任由对方白白付出,她开始想着怎么回报谢豫。
这天,机会来了。
那天是轮到谢豫值日的时间,顾冉起了个早,早点去帮谢豫做卫生。
到校外巷子口外拐弯处她就看到了谢豫,他在一个狭窄的小铺子里买早餐,向老板递过去一张半旧的绿色纸币,换了两个馒头,然后站在风中,就着水将干巴的馒头完,然后才进了学校。
顾冉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很复杂。
她家庭条件一般,父母只是小裁缝,但一直在有限的条件中给她最好的生活,每天家里会给她五块钱,在2005年的消费水平中,三块钱足够吃碗炸酱面或者小笼包,剩下还可以跟周楚楚去校外奶茶店喝杯奶茶,如果爸妈哪天心情好,给得更多她还可以优哉游哉吃份炸薯条。而反观谢豫,一个十七八岁,正长身体,又面临高考,急需营养的大男生,早饭只用一块钱吃两个馒头看老板跟他的熟悉度,他应该是天天如此。她知道他家境不好,可到底有多差,才能长年累月,接受这样的拮据与委屈。而又是怎样的忍耐力,才能在这窘迫中对外表现得若无其事,甚至还让人误以为他家境优越,衣食无忧。
她从这些天被他折腾的痛中,突然生出敬佩。她想起自己兜里还有两个水煮蛋,她提着还温热的鸡蛋,走向教室。
教室里,谢豫正坐在座位上,准备早读。顾冉走过去,掏出了一个鸡蛋。
这是花姐煮的,顾冉正在长身体,怕学校营养不够,每天早上硬要给她煮两个鸡蛋带走。原本她都是进教室之前就吃了的,可今早看到谢豫对着冷风咽馒头的场景,她吃不下去了。
她是真要感谢他,他虽然脾气臭,可她的成绩的确在他的鞭挞下进步了不少,起码上课跟得上老师的进度了。
想了想,她把鸡蛋递过去。
谢豫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一愣。顾冉笑道:“谢老师,我母上大人煮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两个,分一个你!”怕他不答应,她又笑着补充:“就当是区区不才学生我孝敬你的!快吃!以后每天早上我都给你带一个!”
谢豫的目光停在她脸上。
顾冉以为自己的话够真心实意了,对方多少会感到动容,没想到“啪”一声响,谢豫直接拂开顾冉手里的鸡蛋,他的脸色冷淡无比,“用不着!我不需要!”
他反应强烈,鸡蛋被重重推到桌角,差点摔破。
顾冉吓了一跳,明明这几天大家都还挺和睦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可现在,看着那枚被人厌弃的鸡蛋,看着她母亲的爱心早餐,顾冉不禁生出了怒意,“你干什么!这是我妈妈的鸡蛋,又没有毒!”
谢豫反而冷笑,“既然是你妈亲手做的,那更别给我!我受不起!”
“你有病啊,莫名其妙!”顾冉气得摔书本骂。
这一天,顾冉都没跟谢豫说话,放学后连课都没补,抓着书就走了。
翌日一早,她想着还是别生气了,这人脾气怪,没必要计较,补课最重要。
这么想着,就打算到了学校就跟谢豫讲和。结果她一到教室,才发现身边座位空着。
一向准点来学校永不迟到早退的刻苦学霸今天竟然没来?太反常了!
她趁课间操时问了老太太,老太太告诉她谢豫今天不舒服,请假在家休息。
同学几年顾冉从没见过谢豫请病假,往后在商圈里,他也是那种打着点滴还坚持加班的工作狂这样的人,不可能因为一点小毛病就请假。
正纳闷,老太太突然瞅着顾冉一笑,“你来的正好,我这有个全国英语竞赛的报名表,谢豫是咱学校最优秀的学生,得代表学校参赛,报名表明天就得交,不能耽搁,你不是英语学习委吗,下午放学后帮老师送到他家里去,他家不远,走一会就到了。”
虽然顾冉还在生昨天的气,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竞赛的事,除了关系到学校荣誉,如果得奖的话,谢豫高考还能加分。在一分压死几千人的中国高考制度上,没有人会嫌自己的分数高,能额外加分可是天大的事,她可不能坑了谢豫。
于是她答应了老师,拿了谢豫家的地址,放学就去了。
饶是顾冉做好了谢豫家境窘迫的准备,但真亲眼看到那一幕,仍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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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顾冉做好了谢豫家境窘迫的准备;但真亲眼看到那一幕;仍是难以置信。
七拐八拐的巷子穿过;眼前是一片废旧的厂房与仓库;风吹过;满是窟窿的旧厂房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冉按着地址找到最边上一间房;这是个仓库改造后的住所;绿色的铁门已经生了锈,伸手去推抹了一手的锈。
隔着铁门,顾冉看到院里有个中年女人坐在一堆毛线旧衣服里;不停拆着线。
得知顾冉的来意,女人推开身边一团毛线,当她起身开门时;顾冉一愣。
驼背?谢豫的妈妈是驼背?
再细看这个大婶的走姿;一只脚一扭一歪,这不是驼背;而是小儿麻痹症!
被儿子的同学看见自己这样残缺的身躯;谢母也有些尴尬;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开口说话:“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