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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狄钢这时咳嗽两声，歪头看向我。趴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想要爬起来。
这头牛没管狄钢，又一次向我冲我。
“完犊子了！”
我苦笑一声，知道一旦再次被撞上，绝对活不下去，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这。
“老弟，对不起了！”狄钢喃喃着开口。
很明显，狄钢认为是他把我克死的，一如之前和他亲近的那些人一样。
“哞！”
牛的速度很快，我死死的盯着它，即便是死。也得拼一把，十余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就在它冲到距离我三米远时，它的一只前腿突然折断，整个身体陡然垮塌，只是依着惯性。撞向了我。
砰的一声中，我和这头牛一起向后滑，我又吐出一口血，不过这一次的冲击力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在地上滑行了数米后，我和牛停了下来，牛头抬起。牛眼中带着一股难言的阴冷。
“去你妈的！”
我想都没想，伸手按住插入牛头的黑皮，向下狠狠一拉，黑皮在牛头中转了一个圈，半张牛脸被豁开。
“哞！”
它仰头怒吼，身体挣扎着还想要怼我。
“去你妈的！”
我向前一扑。黑皮再次捅入牛头内，狠狠搅了两下，这一下，终于清净了。
我趴在牛头上大口喘着粗气，缓了一会，见身下的这头牛没有任何气息了。我才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向狄钢。
“狄哥，没事吧？”
走到狄钢面前，我试着拉了狄钢一把，不但没拉起来，自己也跌倒在地上。
“没事！”
狄钢喘着粗气回道。
“哞！”
就在这时，伸手传来一道低吼声。
“还没完了！”
我撑着转过头，意外的发现，那头牛成了一堆烂肉，正在解体，而这堆烂肉中，钻出了一头头牛的虚影。
它们聚在一起。口中发出一道道哞哞声，声音中带着一缕怨气与茫然。
“怎么回事？”狄钢问道。
“刚才那头牛，只是一个怨念的结合体！”我解释道。
这个屠宰场，建成有十年了，十年下来，不知道杀了多少头牛。给多少头牛注过水。
一年又一年，一头又一头牛，它们的怨念积累在一起，形成了刚才的怪物。
那个怪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人报仇。
所以有了那五个自杀的牛贩子，有了吴红玉两口子的惨状。也有了牛肉馆老板的死。
我和狄钢也差点因此而死，这次如果没有黑皮，我和狄钢已经凉凉了！
我低头看着黑皮，吸收了如此多的怨念，它的刀身看起来更加深邃。
“哞！”
“哞！”
“哞！”
与此同时，那些牛同时吼叫。
伴随着这些吼叫声。一道道情绪传了过来，向着我和狄钢蔓延。
“为什么要杀我？”
“我好疼啊！”
“我好难受！”
“求求你放过我吧！”
在一瞬间，各种哀求声，在我心底响起。
我愣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滴落，眼前出现了一幅幅画面，大锤砸头，刀插心脏，剥皮，割骨。
血，到处是血，到处都是痛苦的呢喃声。
我闭上眼睛，握紧了黑皮，迈步向着那些渐渐又有了一丝聚合迹象的虚影走去。
每一个虚影，都是一个怨念，它们聚合在一起，会重新形成一头怪物。
来到这具残尸前，我跪下来。黑皮对着已经聚合起来的牛头插下去。
一道道悲鸣声几乎同时响起，伴着悲鸣声，一道道虚影消失，我咬咬牙，黑皮再次向下一捅。
虚影消散的速度再次加快，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只剩下一摊烂肉，虚影不见了，悲鸣声也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厂房。
一切都结束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的感到一丝悲哀。
第二百零三章 失踪儿童（）
十分钟后，我从地上爬起，踉跄着走到狄钢身侧，一屁股坐下，问道：“狄哥，没事吧？”
“死不了！”狄钢摸了摸嘴角的血，摸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自己叼上一根，吸了一大口后，他咳嗽两声，对我道：“小北，你知道吗，我今天很开心！”
我不解的看着狄钢，就我俩造这逼样，有啥好开心的，更何况，这次的事情没完。
这次的事。看起来很简单，是这些牛的怨魂作怪，可在我看来，绝对有人在背后捣鬼。
如果是单独的一头牛魂作怪，那很正常，可将数百头甚至数千头的牛魂凝聚在一起。这就不正常了，这背后要是没有人，那才有鬼呢！
“小北，你知道吗，我今天以后你死定了，你若死了。一定是我克的！”狄钢的语气陡然一重，眼中出现了一丝泪花。
这个当了十年刑警队队长的男人竟然哭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自小父母双亡，村里的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可亲朋，我上警校那年，姥姥死了，她是我最后一个亲人！”
狄钢吸了一口烟，将眼泪吞了下去，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不信命，可不由得我不信，大三那年，我最好的哥们死了，车祸，前一刻，我们还在商量下馆子，下一刻，他被一辆车撞飞了！”
“毕业一年，又有三个哥们向后身亡，都是和我联系紧密的！”
说到这，狄钢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又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继续道：“工作后，我遇到了你嫂子，我们相恋两年，结婚的那天，她没了！”
狄钢仰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
我莫名的有些心痛，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邢队，我的老领导，老上级，替我挡了一刀，没了！”
“老王，我师父，办一个案子时，冲在我前面，没了！”
“小李，我带的一个小徒弟，落水没的！”
狄钢尽量用一种平安的语气描述这些年的经历，可沙哑的声音和抽动的鼻腔告诉我，他在哭。
“小北，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以为你死了，我当时就想，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和我关系好。谁就得死！”
狄钢坐起来，认真的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兄弟，你没死，真好！”
我和他对视了半响，幽幽的来了一句：“狄哥，我不搞基的！”
“滚！”狄钢捶了我一拳，又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俩同时哈哈大笑，直到笑到咳出血。
缓了一会，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对狄钢伸出手，道：“狄哥，能站起来吗？”
“不用，我能行！”
狄钢挥挥手，叼着烟，在地上撑了两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最终还是站稳了，自嘲的说道：“你哥我这些年没朋友也没老婆，闲下来的时候精力没处发泄，时间全拿来健身了，身体没的说！”
“狄哥。哪天我帮你介绍个女朋友！”我笑着说道。
“别，给我介绍女朋友，不是害人吗？”狄钢挥挥手道。
“如果不是人呢？”我莫名的笑到了媚狐，让她给狄钢介绍一个狐狸精，狄钢这些年过的也够苦的了，让他放松放松。
“别开玩笑了。这次的事，不好办！”狄钢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先结案再说吧！”我回头看了一眼，如果幕后的那人不露面，很难追查。
“嗯！”
狄钢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回返市里。我和狄钢虽然知道身体没什么大碍，还是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事后，他把我送到香店，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
“呦。还知道回来啊？”
一进店，陈曦便阴不阴阳不阳的来了这么一句。
“就是！”
狐媚儿在旁边帮着腔。
“你俩等了我一宿？”我问道。
“你以为呢？”陈曦翻了个白眼。
“我昨晚差点被一头牛搞死！”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能活着回来已经不错了！”
“出什么事了？”陈曦脸色一正，沉声问道。
说正事时，陈曦还是比较着调的。
我把昨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当然。和狄钢之间基情满满的地方没说。
“绝对有人搞鬼！”陈曦听了立即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狐媚儿说道。
说完立即凑上来，搀着我的胳膊说道：“老公，你没事吧，媚儿帮你松松筋骨！”
“别别！”我心里一惊，想要把胳膊抽出来。
“媚儿知道轻重的，老公你都受伤了。我不会乱来的！”狐媚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狐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陈曦，她俩全都一本正经的，不像是骗人，我这才点点头。
结果是，我起不来炕了。
下午两点。狐媚儿一脸满足的从我身上爬起来，捏了捏我的脸蛋说道：“老公，你放心，我们这是双修，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伤害的！”
“我都起不来了，还没伤害？”我双眼无神的看着顶棚。再这么下去，我早晚得被玩死。
“老公，人家可是处子之身，媚狐一族，元阴最是丰沛，好处大着呢。你以后就知道了，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我们晚上还要继续呢！”狐媚儿笑眯眯的说道，娇俏的小脸上神采飞扬。
“晚上？”我喃喃着，第一次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躺了一会，恢复了一些，还别说，虽然下面疼，但是胸口的闷气完全消散了。
我拿起手机。给狄钢发了一条信息，询问他怎么样了！
狄钢很快回了一条，说在家歇着呢，胸口有点闷，案子也就那样了！
放下手机，我叹了一口气。无比怀念嫁衣在身边的日子，有她在，我不会被如此摧残。
想了一会，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睁眼，天已经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