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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山洞有点勉强，这不是天然形成的山洞，而是挖掘出来的。
山洞所在地是一块凸起的丘陵，潘家村的村民从中间开挖，愣是挖出了一条通道。
站在山洞前。除了从里面传出的冷风，从表面看，看不出什么异常。
当然，也和我的角度有关，单单凭借目测。也就能看出不到五米。
站在山洞前沉思了片刻，昨晚出现的那道声音没有响起，我转身绕了一个方向，来到了山洞上方。
站在这里，视野很开阔，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
当然，这附近也没有什么景色，入目的是树，一棵棵或苍劲，或挺拔的树矗立在山林里，给人一种苍茫的感觉。
唯一破坏这种感觉的是那一个个盗洞，每一个盗洞旁，都会空出一片地方。
收回目光，我低头看了看脚底的山洞，还是想不通，到底是谁，把自己葬在这里。
阴宅风水讲究藏风聚水，这片地界，就是一个死地。
无风无水，淤积的地气堆积在这里发不出去，一具普通的尸体埋在这里，都得尸变。
我很好奇，到底是哪位公侯，把墓穴放在这里。
埋在这里，如果有后代，那么他的后代惨了，断子绝孙都是轻的。
从洞顶下来，面对着面前漆黑的山洞，我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入。
山洞内很暗，借着手机光，根本看不到多远，幸好山洞直径一般，也就两米左右，高也在两米上下。
走了差不多十米，我顿了一下，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继续走啊，小子！”
就在这时，昨晚的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想都没想，将手机举到头顶。向上照去，看到上面那个东西的一刹那，我心里一突。
狭长的尖嘴，血红色的小眼睛，枯萎的毛发，这是一颗狐狸头，而在洞顶，不只有一颗狐狸头。
我迅速向后退，一边退，一边借着手机幽绿色的光芒照向洞顶。
不太宽阔的洞顶上，密密麻麻的嵌着人头，不是骷髅头，而是人头，每一颗人头的眼窝处，都是一个黑红色的血洞。
我立即明白，外面那些眼睛的出处。
停在洞口，我缓了一下，才平复心情。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里面埋葬的又是什么人？
那些人头，男友都有。他们的皮肉都没有腐烂，就好像刚刚切割下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头，应该就是村里那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人口。
“小子，你跑什么啊？”
洞里面。那只狐狸再次开口了。
“你是谁？”我直接问道。
“我是谁重要吗？”那只狐狸回道。
“滚你妈的！”
一句粗口脱口而出，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可谓糟糕透顶。
来无人村，本来是一次逼宫。可现在看来，我可能要把自己坑进去了。
村里等着堵我的村民，树身内嵌入的一双双眼睛，山洞顶部的一颗颗人头，我的耐心已经被耗光了。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力气玩这种猜猜猜的把戏。
一句骂出，那只狐狸瞬间没声了。
我没管它是被气的，还是其他原因，我点开手机的摄像。对着山洞顶部一顿拍照。
拍了十多张，我转身便走。
途中经过那十多个盗洞，我同样是挨个拍照，树上的眼睛也拍了不少，当我从山林中走出时。以老高为首的村民还在那守着。
“活着出来了？”
“没准是在外围在待着，蹭时间了！”
“都闭嘴，看他有啥话说！”
看到我出来，村民们议论纷纷，最后还是老高镇住了众人。稳住了村民的情绪。
“这是我在里面拍下的照片，你们自己看！”
我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了过去。
“这是老吴！”
“这是老孙！”
“媳妇！”
“这是什么，眼睛怎么嵌在树身上的？”
看到照片的瞬间。一阵嘈杂声响起。
随着照片的传阅，嘈杂声越来越低，最后化为了沉默。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想带上自己带进来的装备，再次进山！”
我环视一圈。面对沉默的村民，我缓缓说道。
老高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机给我，然后让开了路。
其余的村民有样学样，没有为难我。
我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返回面包车上。
手电，符咒，香烛，能带上的装备我都带上。
武装好自己，下车的时候。我发现张亮等在一旁。
我没理他，绕过他刚要往前走，张亮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咬牙道：“小顾，我能和你一起进山吗？”
“你要和我进山？”我有些意外。
“是！”张亮点点头。
“你不怕死？”我问道。
“怕死！”张亮再次点头。
“那你还要和我进山？”我不解的看着他。
“我装死装了二十年了。不想装下去了！”
张亮苦涩的一笑，说道：“人就是贱，不逼到一定的境地，就不会拼命。”
我没打断他，而是盯着他。这番话，还不至于让我冒险带着一个打算出卖我的人。
张亮也没在意，继续道：“原来我们以为，村里的人虽然失踪了，但还活着。只是过的比较差，但是你的照片，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
听完这一番话，我忽然有些感慨，人有的时候真的是贱，也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不过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吧，便说道：“跟着可以，但是我不保证你的安全！”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死又能怎么样呢？”张亮脸上满是绝望，对于未来，他没有任何信心。
我那些照片带来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支撑这三十余位村民活下去的涌去就是那些活不见人死不见识的村民。
没找到人，没找到尸体。他们总是觉得，还有希望，哪怕一年要被带走四个人。
再说了，三十余名村民，哪怕一年四个。也要将近十年才能带走。
每个人都希望被带走的是其他人，对于生活，他们还有一丝小小的希望。
我带出来的照片毁灭了一切，希望，未来，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
熬着是死，进入山林冒险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万一看到希望了呢？
和张亮有同样想法的不是一个人，搞到最后，要和我进山的村民竟然达到了二十人。
我没表达出任何情绪，这本就是他们做下的孽，如果不是他们盗墓，也就不会有今天。
有因便有果，这都是他们应该承受的。
准备齐全后，我带领村民进山。
进山的村民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最后加起来，突破了原本的二十人，达到了二十五人。
按照之前的路线，我们很快达到了第一个盗洞。
“这是最早的盗洞，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那会挖出了不少宝贝，解放后怕被人发现，封住了洞口，直到改开以后，有钱人多了，才重新挖开！”
老高看着盗洞，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我没理会他，也不想知道这些盗洞的历史，我只知道，那些嵌在树身内的眼睛，正在流血。
第八十六章 墓门（）
“老高，老高！”
张亮突然哆嗦起来，颤抖着指向了一棵树，“血，眼睛在流血！”
“别看！”
老高头都没抬，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手挥了一下，命令道：“你们也别看！”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话说晚了，已经有村民崩溃了，嚎叫着乱跑乱冲。
“别动！”
老高急的直跳脚，可没多大作用，除了他眼前的五六个村民，其余的都慌了。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也阻止不了。
“眼睛，你们不是要眼睛吗，我给你们！”
突然。有一个村民将双手扣入自己的眼眶，把眼睛挖了出来，扔向天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村民接二连三的将手扣入自己的眼眶。挖出自己的眼睛。
“不要，不要！”
张亮惊慌的摇着头，脸色煞白。
“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们还在村里。日子也会过得好好的！”
下一刻，张亮陡然把目光投向我，向我冲来。
我侧向横移一步，抓着张亮的胳膊猛地一耸，把他掼在地上，沉声道：“没有我，你们也会死的，你以为每年被带走的四个村民去哪了，都在这里！”
我一边说，一边指向树身上的那一双双流血的眼睛。
“是你，都是你！”
张亮挣扎着，陷入了一种癫狂之中，我的话没起作用。
“啪！”
就在这时，老高突然蹲下，给了张亮一巴掌，薅着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骂道：“醒醒吧，山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都清楚！”
张亮愣愣的看着老高，不再挣扎。
老高冷哼一声，松开张亮，发令道：“进山，继续向里走！”
还保持着冷静的几个村民嗯了一声，跟着老高往里走。
至于我，老高根本就不在乎，他好像早就料到了到底会发生什么！
老高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处山洞，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村民也是如此。
我跟在他们身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或许树身上的眼睛，还有山洞里面的人头，他们不是第一次看见。
我的出现只是给老高提供了一个契机，或者说是给他提供了足够的炮灰。
跟在他身边的那五个村民我见过，我来的第二天早上，围在面包车前的也是这几位。
一起跟进来的村民，连疯带傻的已经多达十名，随着我们的不断深入，还有村民在发疯。
正是借着这种掩护，我们才能不受影响，快速行进，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