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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有星点的享受感,且吓的我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气“腾”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失手走火?这可不像你!”狼人拎着我的武器在我眼前晃了晃:“是不是不行了?”
我没有说话,知识摇了摇头抢过枪紧紧的握在手里,希望借着手里的充实感找到力量。狼人端详了我片刻疲惫的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开了。他也不是铁打的!
按着肚子揉动了片刻,驱散原来应该是如此冰天雪地中求之不得的软意。当冰冷和疼痛从新回收复失陷的阵地后,我才缓缓的舒了口气但心中的恐惧却没有随着这口热气离开我的身体,不安和紧张咬住了我绷紧的神经。
“感觉热?”水鬼拄着自己的枪挪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揉肚子的手小问。
“你也?”我猛得抬头盯住眼前,整张脸已经冻成胀紫色的家伙。
“嘿嘿!”水鬼想撇嘴大笑,却挤不动冻僵的脸皮,知识做出了个比鬼还难看的古怪表情,然后摇摇头径直向前走去。
冻死的人不少是裸体的,这是因为体内失温过度会导致肠胃功能絮乱,肠温一旦低于三十四度便会神智不清,感到倦怠渴睡和甘美的恍惚感,最终失去政策的思维能力和产生幻觉,很多冻死的人的表情并不痛苦,甚至是热得脱光衣服便是这个原因。
刺客仍在意图重新理顺杰丽的意识,唐唐却眯着眼走到我地身边无精打采地哆嗦着。犹豫了片刻后鼓起勇气向我问到:“我已经穿的极厚,一直都没有感到冷,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开始越来越冷,现在已经冷得受不了了!这是为什么?
我还没解决自己因失血造成的体温流失问题,竟然成了别人的取暖顾问,上帝真是和我开了个振奋人心的玩笑。
但别人已经问上门了,我总不能拒之门外。只能仔细打量起眼前已经裹成球却还颤抖不停的女人。
过了片刻,我似乎看出了点端倪,直接问道:“你穿的什么内衣?”
“什么?”她明显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楞了一下竟然脸红了。踌躇了半天才低声说道:“艾丽丝的浪漫闲情系列……”
“我没有问你品牌!什么材质的?”怪不得她会不好意思,看来她穿地一定是性感型的。
“纯棉的!”我抽出刀子递给她:“内衣选择棉织地吸汗是好,但在高寒的地方活动的话棉质内衣简直就是杀手。如果不是专业的排汗内衣,吸收了汗水的棉质内衣无法散发。变凉后会吸走你大量的体温。”
“现在?”唐唐看着我递过去的刀子迟疑了。
“如果T恤也是棉的,就把你从睡袋里抽出来的羽绒层垫进去,隔开它和皮肤的接触。”我勾了勾她塞在军医里的原本睡袋里保暖层:“注意头盔内的保暖,人体50%以上的热量是从头部和颈部散失的。”
“噢!”唐唐慢慢的把贴身的纯棉衣物褪掉后从领子和裤腰里扯了出来。在里面不觉得如何的湿内衣,到了外面经寒风一吹冻成了冰坨后,唐唐终于明白手里的“浪漫闲情”偷走了她不少存活下去机率。
加上进山前的两天,大家已然五天没有睡觉了,边上受过相同训练的结婚男已然支撑不下去,离无意识状态相去不远了。但唐唐仍然能保持清晰的思考能力,不得不承认男性不及女性耐寒、耐饥、耐疲劳、耐受精神压力。
伸手入袋摸了摸所剩不多的巧克力和能量棒,我们千辛万苦训练出的强悍躯体消耗的能量成倍于普通人。普通行军我们只准备一个星期的口粮,这种环境下消耗加倍,即使尽量节省剩下的余量也已经不多了。
受伤失血的身体能撑到现在,我已经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了。但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原,我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面临死亡威胁早已不是第一次,有几回的经验比现在还糟甚至肚破肠流,但这次不同,即使我仍有体力却明显感觉到死神的双手已经掐紧了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了?”唐唐整理完自己的衣服后,努力睁大眼隔着防风镜打量我的表情。
“没事!”阵阵昏睡感从眼底传到脚底,引起肌肉一阵阵轻颤。骨骼寒战提供了微不足道的热量,随之而起的沉重酥麻感从骨神经线放射到皮肤。
舒服极了!
不能睡!不能睡!我不停的在心里呼喊。但身体却不听从大脑的指挥,不断突突的抖动没法协调。
“还能走吗?”在我沉浸于自己的身体战斗时,狼人走到我身边问道:“食尸鬼!食尸鬼!”
强烈的摇动把我拽回现实,用手指顶了顶眉头撑开些眼皮,看着已然走在队伍前面水鬼,不由心中产生一股强烈的惭愧,咬了咬牙逞强道:“嘿嘿!
我是鬼!怎么会有事?”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在搭个雪屋!”刺客拎着吃了点提纯咖啡因后醒点神的杰丽走了过来。前天我们费了数小时的功夫搭了个雪屋,谁知还刚进去喘口气,后面的追兵竟然骑着毛驴追了上来。人数不多都是侦察兵,见了我们也不交火扭头就走,不费一枪便逼得我们放弃了半天才建造休息室,带着追踪后加倍的疲劳再次行军。
“不!那来不及!他们有驴子代步,我们不能停。”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只是对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色厌烦而已。狼人,不知道我的能力不能如此。”
“兄弟们!快来!”水鬼越过面前地山头突然急促的大叫起来。吓的刺客还以为遇到了敌人,丢下杰丽匆忙向他跑去。狼人听到叫迟疑了下。慎重的审视了我片刻,把手搭在我肩上点了点头。才跟在刺客后面向前跑去。
“噢!上帝呀!”狼人和刺客的低呼同时从无线电中传来,其中包含的惊诧让我莫名心慌起来,跺了跺受伤地左脚,借着些微痛为双腿夺回的知觉。拔腿向他们消失的山头跑去。
可是当我翻过山坡到达山顶时,蓦然间,一方碧蓝仿佛自天而降闯入了我们地视线。五天除了白色什么也没看见,突如其来的新鲜颜色刺痛了我的眼球,顿时将我们那因为贫乏而开始干揭的眼睛清凉地安抚下来。
大家都楞在了那里看着谷底纯净的蓝色湖水,乍看下平静地湖面衬着雪山如同无暇巨大蓝宝石镶嵌在洁白的天鹅湖。
那种蓝,它是如此宁静地躺在遥远的谷底,他就像是蓝的家园。它就是蓝本身。就是宁静于遥远本身。
那种蓝,那种凝固深沉矜持地蓝,因了四周削立的褐黄峭壁,更显出一种雍容和高贵,仿佛深藏着一个人类无法知晓的秘密,因了这个秘密,却又显得如此泰然自若。
等慢慢适应了眼前的自然界奇迹,才开始注意到平整面面外忽略的细节,眼前的山中湖如同溢出的杯酒,在山谷狭窄转折处狂泻而下形成层层雪白的瀑布,四处一片水汽氤氲,飞沫在空气中游荡。
“好美!”大自然的美景投身进我的眼中,脑中长久压抑的白色恐怖被这一块蓝色砸的粉碎,心头一松如同捆绑着的四肢也轻了许多。
“蓝色!是湖!是湖!”连已濒临崩溃边缘的杰丽也从茫然中撼醒,捂着脸痛哭起来。
“赞美奥丁!”托尔翻过山头跪在地上,手伸着想够眼中的这一片水色,贪婪的汲取跳动的河水传来的活力。
结婚男已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撒腿向湖边跑去,那里有座小木屋,像是捕鱼者居住的船坞。可是还没有跑出去两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头栽进了雪里。等他回头一看,吓得惨叫出声:“人!”
“哗啦!”狼人我们几个被他的叫声扰醒,本能的抱起了武器把枪口对准了结婚男摔倒的方向。等他慌张的在雪地里拨拉了几下,显现出一具穿着军装的尸体后,才重又放松了下来。
“美国人!”大家围到尸体周围打量面前僵硬的人体后,托尔翻开死人的白色雪地迷彩露出美式军服抬头说道。
“难道是我们要找的那群家伙?”在所有人都对本次前来这里的目的不再抱有希望的时候,却出现这种转机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埋怨。
“没有军衔?他们不是正规军!”托尔继续翻找了片刻后找到一张卡片说道:“保安职业资源公司?是佣兵?”
狼人从尸体周围的雪地中找出一把史太尔AUG后点头道:“美式制服,奥地利武器,是佣军!”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死亡对于虚弱的人颇有“振奋人心”的作用。
“不知道!但不是冻死的!”托尔是东欧人,那里高山雪原多,他对失温致死很有经验:“冻死的人脸色应该是红润像喝过酒一样,但你看他的脸,都快成茄子!”
托尔说到这里翻转过硬的像石块的尸体,背后肩头的防弹背心上的布料上一个弹孔赫然入目。除掉破碎的凯夫拉血糊糊,伤口便暴露在白茫茫的世间,极为醒目!
“嗯?”我和狼人看着伤口都愣了一下,从小射入口和大空腔看这应该是小口径弹头翻滚造成的。
“把子弹取出来!”狼人对托尔说道。有射入口没有穿出口,那说明子弹还在里面。
“好主意!”托尔掏出瑞典NL1雷神大博依刀,用尽全力一刀刺在了伤口周围。冻硬了的人肉不但看着像石头,砍上去的硬度也挺像。好在托尔身高力大,手里的家伙又是世界顶级锋利的夹钢刀,这才刨开了地上的冻尸。等看到他取出的子弹,大家都精神一震。
那个套着外壳的标准锥顶圆柱体,很明显的告诉了大家,这东西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子弹。
“AP!”我从托尔手里接过那个弹头仔细查看片刻,认下手里的子弹是美国货。
“M995穿甲弹?”边上的唐唐和结婚男是美国兵,当然了解这种为他们开发的,用来对付轻型装甲车的专用弹。
“从弹头外壳的碎裂程度,这一枪应该是远距离狙击!最少500米开外!”刺客看了一眼破裂的锥体弹头外壳,摇头说道:“5。56口径?这种天气?这种风力和可见度?绝对是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