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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痛苦的决定
无力感如同酒精般麻木了我的四肢，放在扳机上的手指生硬的如同钢汁浇铸。四处征战了这些年，无数次死里逃生让我有了“我生命我主宰”的自信。可是眼前的女人一席话向我揭示了保佑这想法的我是多么的蠢笨。
耳中的无线电传来了医生焦急的呼声，这个女人没有说谎，REDBACK的缝线果然有问题，现在她已经开始高烧，出现了奇怪的症状，医生说他暂时也束手无策。
孩子和情人！生命中最后的希望，正在被人一片片撕烂，我的心也随之碎落满地。自从意识到自己永远没有办法再回到自己的家乡时，我曾想过自己以后的人生会使各什么样子。也许被人一枪击毙，也许想“血勇士”一样醉死在哪个臭烘烘的酒吧，最好的结局便是和REDBACK老死在一个没人注意到的荒郊野外。但我从没有想到过这一天。。。。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有一个人！”女人退到风帆船前用脚踩了一下手桅，一块新的备用风帆迅速的展开做好了再次上路的准备。
“我没有把亲人拱手让人的习惯！反正这孩子到了你们手里也是个死，还不如我自己亲手送他上路。至少他不会那么痛苦！你以为你们给了我选择？不，你们没有。你们出的是道单选题。”我含着泪端枪瞄准准备走远的女人满脸绝望地冲她喊道。
“你要杀死你的亲生儿子？”女人这下子倒是吓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这可是你亲生的呀！是亲生的吧？”
“反正不是你亲生的！”我向后退了两部离开爆炸范围，伸手抹了把眼角的水汽深吸口气压抑住胸口撕心裂肺的痛缓缓地说：“你来的时候，给你抽谋划策的家伙没有想到这一点吧？等将来在地狱里见到他替我转告他，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你们西方人永远不会懂得。”
“别！别！”女人从我的眼中读出了一往无前的死意开始惊慌了。毕竟她并没有做好赴死的准备。
“你怕了？”我狞笑起来：“你们的计策真的是不错！一环套一环。但你漏算的便是我是个悍不畏死的凶徒，而你是个仍对世界充满希望的花季少女。你还没有准备好！要很久很派你来的人吧！。。。。哈哈。。。。哈哈。。。。唔唔。。。。。。”
笑到最后我止不住哭了起来，想到自己手上沾过母亲的鲜血，那时无意的过失还能自我安慰一下。可是现在，我要杀掉自己儿子的决心是自己做出来的。峙母杀子！我的确是个吸人血、吃人肉的畜牲！畜牲！畜牲。。。。。。
“听我说！听我说！”女人趁我发狂之时整理好自己思绪。伸出双手坐下压姿势对我劝慰：“你是有选择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坏人！不是。我不能向你保证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杀害他的。相信我！如果你抠下了扳机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相信我！如果你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我不相信你！”我看着花容失色的女人，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听进去的神色，可是心里大大的打了个问号。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过多少次，如果你不听我的你一定会后悔。我有没有骗过你到现在？而且，如果你现在开枪，爆炸一定会损坏血清，不但你儿子，连你女人也死定了。一枪两命！你难道真舍得？孩子可以再生！”女人眼神死死的地盯着我的眼睛希望能从中读出我动摇的迹象。
“你懂个屁！”我、尖叫着用枪捅指她，如果她离我近估计不用开枪就用枪管把她戳死了。
“如你所说！我害怕了！我怕得要死！我没有做好为了这个屁大的事儿去死。但我也是个军人，我不能不完成我的使命。我不可能把孩子还给你。至少我没有解开这个挂包的能力。我把血清放在这里，表示自己的诚意！”女人缓缓地弯下腰把血清放在地上，然后对我说：“信我一次，给自己留个希望！”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我射杀了她，孩子肯定是死定了。回去没办法面对REDBACK，如果放了这个女人，我也没脸见REDBACK。丢了和死了！这两个词哪个更伤女人心呢？
留着老婆孩子是可以再生！确实！如果我以前在中国，我确实会这样认为，可是REDBACK不是中国女人，她爱憎分明行事果决。宁可放弃我也要让孩子过上平静的生活，从她对孩子抱着的那份感情，我可以肯定哪怕我把孩子平安的救了回去，她也不会和我善了，何况成了现在的样子。。。。。
算了！一个很我的爱人和一个死的爱人！就让我背上所有的罪名吧！
“你走吧！”我放下了枪，反正孩子的命运都不会好，我给了自己一个虚幻的奢望。
“绝对正确的选择！”女人快速的收好衣服，跳上了滑板拉起风帆，临走前冲我回头叮嘱道：“你的时间不多了。。。。。不！应该说她的时间不多了。。。。。”
声音未落，滑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下了峡谷的峭壁，落在了对漫天高沙丘上，像冲浪一样华国沙面消失在黑夜中，以这速度和现在的位置，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冲过国界进入伊拉克了。看着消失的影像，我被抽空了力量颓坐在了沙面上。我亲手放过了绑架自己及儿子的匪徒，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过了片刻，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沙面被越来越强的风力吹得流动起来，慢慢要埋过血清淡淡的绿色。我伸出手抓住了那凉凉试管，这可是REDBACK的命啊！如果我被欺骗了！唉！。。。。。。
“刑天！刑天！”屠夫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得不到我的回应便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跑到我的身边，照着我脑袋使劲地拍了一下，然后骂道：“愣什么？傻了？那个家伙呢？别告诉我你没有拦住他。”
“我拦住他了！”我无力的拄着枪战了起来，回头看着屠夫。快慢机靠在半空中的直升机门上看着我，对上眼神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呢？”屠夫四下张望两眼后惊讶的看着我：“你不会告诉我。。。。。你把她放走了吧？你疯了？”
“回去吧！”我不像解释什么。拉着悬梯上了直升机。屠夫在后面七手八脚的爬上来凑到我边上不发一言的看着我，似乎在研究前面的男人是不是他认识的刑天。
直升机飞速的冲回了基地，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有吭声。恶魔仍抱着脑袋躺在直升机甲板上，从他没事便偷看我的眼神，也知道他在为我担心。
“什么也别说！”飞机停稳后，我下了飞机冲着围上来的大家只说了一句话。
“刑天！REDBACK的病是中毒，有人动了手。。。。。。”医生话还没有说完，我把口袋里的血清地到了他的眼前。
“血清！”我抱着枪走回了临时充当医疗站的帐篷，门口的神父看我一个人回来后，便无力的跌坐到了椅子上抱着脑袋哭出声来。我没有安慰他，谁来安慰我呢？
REDBACK仍在昏迷中，嘴角起了一层的水泡。汗水中也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整个人像水里泡了一个星期似的都起白皮了。
“原谅我！原谅我！我下不了手。。。。。。。”我把脑袋埋进她滚烫的手掌里，实在忍不住了低声的嘶叫起来。原本赶在后面进了帐篷的其他人，听到我的叫声纷纷无奈的又走出了帐篷。只留下医生一面小心的试验血清，一面担心的看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我回头看倒是医生如释重负的表情。他设么也没有说，只是冲我点了点头笑了笑。我心中吊着的千斤、石坠终于消失了。至少我救回了一个，哪怕留不住你！！
“嗯！刑天！你还是出来下吧。”医生走到了门口又掉转头冲我低声说道。
“怎么了？”我松开REDBACK的手慢慢的站起来走出了帐篷。
“我不知道你带回来的血清时怎么搞到的。但是它却是是有用的。REDBACK也许会昏迷一段时间，但最终会恢复的。”医生手里拿着几张纸。上面是密集的分子式，他说了半天都没有抬头看我。
“说坏消息吧！”我没耐心的等他解释什么东西。只想把一切坏消息一次性的接收了，痛就让他一次痛到死吧。
“这个REDBACK中的病毒随阿热闹被及时给清除了，可是。。。。。。”医生四下看了看才轻声对我说：“因为缝线的位置。。。。。。在子宫上。。。。。作为第一感染源，难免会造成器质性的损害。。。。。”
“你什么意思？”我越听越不对劲，子宫上的器质性损害，那不是代表。。。。。。
“她有可能无法再生育了！”医生说完这句话后快速的补充道：“但她的其他机能绝对不会受到影响的，她饿卵巢是完好的，知识受精卵成功着床的几率会比较小。如果你们能考虑使用代理孕母的话，生养自己的孩子是没有问题的。刑天！我。。。。。。”
我没有等他说完便转身走回了帐篷，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苍白女人，没想到自己刚把她今生唯一的亲生子。。。。。。不知为什么，我越来越无法将视线对着眼前的女人，仿佛她身上有无数针尖扎着我的眼睛一样。
我捂着脸冲出帐篷想找一个地方买醉一场，希望能借助外力来压抑心头的痛苦和负疚，却被屠夫和狼人冲过来拉扯着拽到了队长的屋子里。一群人围着一桌七零八散的枪械零件指指点点，天才正拿着个长相奇怪的机匣端详着。看到我进来后先露出一脸关心的神色，让我心头一热也一沉。太多关心，太多人情，太多痛苦！
“有什么事能快点说吗？我还有点事要忙。。。。。。”我感觉喉头越来越痒，渴望火辣辣的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