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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夏征在剧组发火这件事本身十分严重,但冯正洋前后如同精分的举动几乎吸引了周围人全部的注意力,连带着让夏征的种种言语和举止都显得可笑起来——大家都觉得这俩人好像过来闹着玩一样。
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夏征只觉得心头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他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自从回家之后,好几次试图撼动夏羡宁,在夏家得到一席之地,但结果是根本就不用夏羡宁搭理他,除了他的父亲,夏家的每一个人包括夏老爷子在内,都不把他当回事。
夏征对这种差别待遇异常不满,每当想起夏羡宁来简直恨得牙痒痒。
他不敢找夏羡宁发脾气,怒火直接转移到洛映白身上,现在见连冯正洋都中了邪一样莫名其妙地向着他说话,烦躁之下抬脚就把旁边的一张椅子给踹翻了。
巨响让周围一阵安静,有不少刚才在看热闹的都吓了一大跳,敛去了面上的笑容。
由于刚才的一连串闹剧,几乎让别人都忘记了夏征的身份,不管他在家中真实地位如何,在外人看来,夏征依旧是京城里顶级世家的后代,如果他想为难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当然,现在很明显是洛映白首当其冲——即使他什么都还没说。
气氛随着夏征这一踢紧张起来,夏征暂时没心情理会冯正洋,冲着洛映白冷笑道:“你可真挺有本事,谁都能勾搭上。”
洛映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和谁说话呢?”
以他平常的为人和性格,谁也没想到洛映白竟然是一副打算直接跟夏征杠起来的架势,连夏征都愣了愣,而后冷笑一声:“呦呵,你这是傍上我们夏家的人之后了不得了啊,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样说话!”
洛映白似笑非笑,说道:“是啊,傍上夏家真的很了不起啊,洪太太要不是有这个本事,又哪轮得到你站在这,跟我耀武扬威呢?”
洪太太说的就是夏征的亲妈,他一下扎心了,勃然大怒道:“你找死是不是!”
夏征是个私生子,他妈妈是小三上位,这件事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知道,但自从他回到夏家,还从来没有人敢当面提起过这件事。
夏征指着洛映白,几乎破口大骂:“我告诉你洛映白,我们夏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你就是做梦都想象不到,别以为自己有了跳龙门的机会就得意忘形!你就是给我端茶递水作揖磕头都不配!做他妈什么春秋大梦呢?”
冯正洋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现在才是最里外不是人的,一方面不敢跟洛映白作对,而另一方面,夏征他也同样惹不起,今天的事已经砸到不能再砸,就算不是他的错,最后也难免都会被赖到他的头上。
冯正洋高声道:“夏少!夏少!”
而这一次,他的声音又被另外传来的一阵嘈杂压下去了。
就在棚子的外面,快门的响声以及记者们匆匆地追问此起彼伏,剧组周围经常会有暗中埋伏的娱记,这倒是不奇怪,但是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就昭示着一定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人物到来。
——这样看来,今天过来的大人物还真是多啊。
里面的人隐隐只能听到隐约“探谁的班”、“送饭”等几个字眼传来,不由面面相觑,只是碍着夏征正在发火,谁也不敢出去看个究竟,只好竖着耳朵辨别。
然而记者杂乱的发问中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的声音,过了片刻,那些声音也没有了。
接着,外面的帘子被再一次掀开了,阳光伴随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外面是炎炎夏日,他的走入却仿佛带进了一室静谧。
阳光追逐着他的身影,像是舞台上万众瞩目的打光,给予这个男子毫不吝惜的厚爱,而他本人也好像直接从某幅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清俊英挺的面容,高挑颀长的身材,散发出难以形容的魅力,唯有那满身冰冷疏离,却又让人觉得无法接近。
这人是夏羡宁。
比起夏征的前呼后拥,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右手中甚至还拎着一个饭盒,可是却让人完全无法忽视,更不敢慢待。
夏征大惊之下,连退了好几步。
愕然过后,周围的人全都反应过来了,天呐,夏羡宁竟然也到了!今天这可真是热闹了!
他们的目光忍不住在夏家两兄弟和洛映白之间梭巡,眼看夏征满脸惊慌,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耍威风,结果遇上了真正的大少爷,这种感觉想想就酸爽。
夏羡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了洛映白,自从上次的表白过后,他们一直没来得及再见面。
他在外面听见了夏征的话,本来很生气,可是进来之后看见洛映白,其余的一切人一切事似乎都要放到后面去了,什么也没有他重要。
现在他们不再是师兄弟的关系,他们应该算做情侣了,现在想来,仍有种陌生和不真实的感觉。
夏羡宁看着洛映白,只觉得每次见他,无论隔了多久,都是那么的熟悉而没有半分隔阂,可是每次见他,他又好像会比之前更加好看上几分。
夏羡宁心里暖洋洋的,情潮涌动,几乎要决堤而出,他蓦然抬手,将洛映白揽过来抱了一下,然后很快放开。
这个拥抱好像兄弟之间一个亲热的招呼,快到几乎让人生不出任何暧昧的遐想,其中的想念只有两个人能感受到。
夏羡宁放开手的时候,脸上也带了淡淡的笑意——自从洛映白答应他在一起之后,那感觉太好太幸福,他的高冷人设都快崩的渣渣不剩了。
这时候距离夏羡宁挂断电话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洛映白没想到他这么快过来,被松开之后笑着说:“哎,你好快啊。”
他的口气轻快随意,总能轻易地用好心情感染别人,夏羡宁冲洛映白晃了晃手里的饭盒:“不是你说要吃饭的?我怕饿着你。”
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方式让周围的人看得都有些傻眼,洛映白余光瞥见了夏征愤怒与惊愕交织的脸,眼珠一转,冲夏羡宁眨了眨眼睛:“夏处长真体贴。”
夏羡宁看了他片刻,仿佛明白了什么,眼底逐渐泛起笑意,“嗯”了一声,道:“应该的。”
虽然他不是娱乐圈的人,但是最近托洛映白的福,夏羡宁也有幸成了娱乐新闻关注的重点,因此一露面之后,在场的演员几乎就都一下子把人认了出来,一直偷偷地上下打量。
就算知道他和洛映白关系不一般,但是按理说这种暧昧怎么想也不该放在明面上来说,夏羡宁却毫不避讳,亲自拎着饭盒来送饭,这行为实在让很多人震惊不小。
更何况他对待洛映白和别人的态度差别也太明显了,简直想忽视都不行——这是要出柜的节奏呀?
知道真相的冯正洋眼泪都快掉下来,他只恨不得一头磕死算了,也好过现在站在这里不停操着活人的心。
冯正洋生怕夏征再说出什么来,一咬牙干脆自己凑了上去,抢着对夏羡宁搭讪道:“夏处长您好,我姓冯”
夏羡宁瞥了他一眼,那强势而压迫的眼神使得冯正洋打心眼里生出一股冷意。
洛映白掐了他一下,夏羡宁立刻配合道:“你姓不姓冯跟我有什么关系?特意过来告诉我,是因为姓冯很了不起吗?”
冯正洋:“”
洛映白差点笑出来,夏羡宁又扭头问他:“刚才他都说你什么了?”
洛映白极其清纯,毫不做作,立刻告状:“夏处长!他说我之前演的是破东西,特别烂。”
他说话的时候,夏羡宁的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洛映白的脸,唇角可疑地翘了翘,又被他硬生生抻平了,一脸道貌岸然地说道:“我觉得你演的很好,如果没有被剪下去一定会大火的,谁说你演的不好,那就是瞎了。”
肖导演:“”突然有种变成了千古罪人的愧疚感。
洛映白觉得自己是日常无耻,分散性无耻,所以无耻起来杀伤力不是很大,但夏羡宁就不得了了,他平常都把内心深处的无耻压抑在那副闷骚的外表之下,突然释放一下,那杀伤力让人很难抵挡。
比如说现在,打击敌人的同时,这夸奖也让他突然有点害臊。
夏羡宁继续道:“我手里倒是有点闲钱没地方花,不知道现在剧组还需要投资吗?我再出几千万,给你加个角色吧。”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多半会被当成脑子有病,但是夏羡宁是绝对有这个能力做到的,冯正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有点怀疑面前这个人是洛映白花二十块钱从哪个街头雇来的。
真正的夏羡宁怎么会这么说话?人设不对啊!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夏征,发现他也是满脸一言难尽。
洛映白本来是想说两句意思意思就算了,既然夏征不依不饶咬着他和夏羡宁的关系不放,他们不如索性就更加坦然一点。但难得夏羡宁这么上道,挤兑冯正洋变成了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有点让人欲罢不能。
洛映白干咳一声,拽住夏羡宁的胳膊道:“不行,这样别人更要说是我抱你大腿了。”
夏羡宁看着他笑了笑,道:“不是,是我想给你花钱,就怕给多了你不高兴。”
他们两个明摆着就是在开玩笑,一搭一档地挤兑冯正洋和夏征,但在夏羡宁面带笑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映白还是突然觉得心中一动。
不是因为夏羡宁骗人的本事太好,而是因为他连这种话都说的太认真。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剧本揣摩的太多,在这一刻,洛映白忽然觉得对方凝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中似乎盈满了万千的情意与纵容。
夏羡宁略微弯起的眼角,长长的、半垂下来的睫毛,以及睫毛后面掩饰不住的、仿佛错觉般的柔情,都是那样令人心动。
洛映白垂下眼帘,从小就熟悉的人,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