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木棉顿时严肃,手扬起便是轻轻地拍打了花月容嘴巴两下,“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当初我刚刚醒来的时候,情绪不佳,郁郁寡欢,终日说一些不中听的话,都是要被三姑婆打的,别看她年纪大了,打人倒是十分疼的。”
花月容静静的听着,“想来那个时候,你过得是极好的。”
木棉一怔,垂了眼眸,“日子还不就是日子,过就是了。”
忽而,听着砂锅盖子发出声响,她连忙跑了过去,拿了勺子将汤面上的肉沫荤腥舀出去,又分出些许心神问,“你心里不痛快的想说就说出来。我呢就当没听到。”
花月容失笑,办了个小板凳静静的坐了下来,倚靠在墙边,斜斜的望着门口一缕炊烟,塞北的落日是壮观且震撼人心的,花月容看着不由自主的起身,到了门口,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你不知道我自小与姊妹养的就不一样,我娘总是和我说一些大家小姐的故事,他们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我那个是时候十分向往,苦差事都被想容姐弟做了,我便越发的把自己娇惯成了大小姐,处处看不顺眼,将想容当丫鬟一般使唤,我最喜欢看她脸上隐忍的悲伤。”
花月容笑着,笑着便哭了,她哭着说。“也许是这便是天道,这便是严惩,我欠了她的,终归有人给她更好的,而我也无归宿,无人头,大概就这样孤独终老吧。”
“你恨花想容么?”木棉忽而问着。
花月容狐疑的看着木棉,“我为何要恨她?正是因为她我才过上了小姐的生活,否则这一切都将是我自欺欺人的梦罢了。”
“若不是她,战楚炎就是你的丈夫,当初说媒定亲的都是你。”
花月容眼神一暗,脸上落寞浮现,嘴上却硬是说着,“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为何还要提起?从头到尾都是我娘一人导演,我不过是知道了流程,当时以为害了花想容,听闻她自尽的消息,我差点吓得昏死过去,这么多年,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木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是说应得的,这世上应该的事情太多,而真正因果轮回,惩恶扬善的又有几桩?想容是命好,你我都比不上。”
花月容一怔,不解的看向木棉,她的神色僵硬而又古怪,微微颤抖的身影,似乎在故意隐忍着什么,她狐疑的问道,“莫不是虎子对你不好?”
木棉一愣,恍然摇头,又恢复平日温婉的模样。“虎子很好,我只是替你鸣不平罢了。”
花月容仍旧狐疑的看着木棉,总觉得木棉浅笑的面容底下正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她缓缓的走过去,“木棉,我总觉得这次回来你不一样了。”
“我都记不得以前是什么模样了,你倒是与我说不一样,不若你与我讲一讲以前如何?”
花月容眼眸一双,慌张的别过头去,“不,不用了,我,我帮你把菜炒了吧。”
门口哐当一声响,两个人同时抬起头去看,花月容看了一眼木棉,一面擦手一面往外跑,“我出去看看。”木棉却没动,她已然瞧得清楚,宋梁溪走了,原来再聪明的人都是有弱点的。
“原来是只猫。”半响,花月容才带着一身凉气走了回来,木棉已经盛了一碗汤,递给花月容,“你尝尝如何?”
花月容点点头,接过来便要喝,一下子烫了舌头,呲牙咧嘴的跳脚。等她喝完一碗,立即将空碗递了过去,“你刚刚又放了什么调料,我还要喝。”
木棉叹着气摇头,“剩下的这些全是想容的了,她身子弱,又是两个人,我日后再给月容姐姐做。”木棉端着一锅鸡汤,绕过了伸着空碗的花月容匆匆地往外走。
花月容落寞的放下了碗,舔了舔唇角的油腥,心中莫名的伤感,花想容现在的幸福本应该是她的,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这么想,可这句话成了魔咒一般紧紧缠住了她的咽喉,漫入了她的心底,阴魂不散的一直不间断的在脑子里徘徊,她慌张的躲回了自己的屋子,躲进被子里,即便晚饭的时候,木棉来叫,也错过了。
翌日,清晨,花想容已经好多了,只是身子还有些弱,精神头已经回来了,叫了木棉和花月容来吃早饭,木棉早早的便来了,花月容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姗姗来迟,花想容打量花月容极差的脸色,关心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夜没睡好?”
花月容一怔,恍惚的点头,又迅速的摇头,频频打着哈欠,心不在焉的说着,“许是昨夜受了风,身子骨难受的紧,你们还没吃?”花月容讶然的看着桌子上几乎未动过的小菜点心。
“我们吃了一些,怕你来了没有热乎的,便只留了这些点心,冷盘。”花想容说着,立刻唤人去小厨房热粥,八宝莲子粥,冒着热气端了上来,一股香甜便迫不及待的窜入了鼻子里。
花月容刚刚举起筷子,便听到门口气冲冲的一声怒吼。红衣少女一脸委屈的冲了进来,“姐姐用早饭请了这么多人,为何不肯带上馨儿,莫不是嫌弃馨儿是个累赘?”
三脸一惊,花想容干笑着向木棉和花月容介绍,“这为宁王的孙女洪馨儿,从禹州一路跟着过来,是来历练的。”
花月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尔后便专心致志的挑选了菜自顾吃了起来。
花想容又招呼着让人给洪馨儿准备碗筷,“一大清早的,你气个什么,好了好了,都有你的,不是你到这之后便与我说,是要自己出去闯闯,还几次三番的将我派去的人赶了出来,我就是想找你的时候也见不到人影啊。”
洪馨儿一噎,“我,我。”
“吃吧。”花月容被洪馨儿做作的声音扰乱,心烦的厉害,随意加了个小笼包便扔进了洪馨儿的盘子里。
第277章 心事()
洪馨儿气的浑身发颤,怒容一闪,慌忙瞥了一眼花想容,“我,我吃饱了。”
花月容一眼便看明白了一切,唇角藏着一抹冷笑,“听闻洪馨儿小姐出自宁王府,是宁王的嫡亲孙女,但宁王的规矩不能改,饶是你的地位再如何尊崇,都必须再笄礼之后出府历练,这是塞北大营,你还想当你的大家小姐不成?”
洪馨儿一滞,脸色憋的通红,溜圆的眼睛委屈的瞪着花月容,嘴吹微微张着,忍了半响,终究是落了几滴眼泪出来,花月容瞧着更是不屑,别过头自顾吃的欢快。
花想容叹了口气,心知洪馨儿的确有些大家小姐的娇气,只是人家如今在她的地盘上,看在宁王相助的面子上也合该多加照顾,倍加关心,她先是好言安慰了洪馨儿,又忍不得说上花月容几句,“你年长人家许多岁,岂能这般计较?”
花月容眼睛一瞪,“你不是说我老?”
花想容叹了口气,“若是传出去,可是要说咱们将军府的人有失风度,仗着人多势众,仗势欺人。”
洪馨儿嘟着嘴,背过身,一副生闷气的模样,花想容推搡了一下一旁闷头苦吃的花月容,“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花月容放下筷子,擦了嘴,斜眼瞥了洪馨儿一眼,“不就是一个包子,日后不给你夹了就是,何故生气,小气吧啦的。”
洪馨儿本来的脸色已然和缓了许多,听闻花月容后一句话,脸顿时垮了,“人人都喜欢馨儿,姐姐为何这般嫌恶我呢?”
洪馨儿小脸生的雪白,此刻红扑扑的,像只兔子,花月容蹙了一下眉,“我倒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太聒噪了。”
洪馨儿倒是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祖父曾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你不喜欢,馨儿日后收敛着就是。”
“月容姐姐,你不是有事要与将军说的?几日不曾见面,今日终于碰上了。”木棉说着,已然起了身,与战楚炎颔首,便绕至身后,望着许久不见的夫君红了眼。
虎子脸上藏不住得喜色,暗暗拉着木棉的手,捏了两下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又悄悄的嘀咕着,“这么远,可是累着了。”
一双月牙牙晃了晃,迅速的瞥了一眼花想容一行人的方向,拿出了帕子飞快的将虎子头上冒着的热汗擦了,虎子满不在乎的笑的极为大声,“听闻你来了,我一忙完就赶了回来。”
战楚炎看了一眼虎子,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打着热气的油纸包,“听闻街上出了个卖炸糕的,想着你前些日子一直在念,便买了几块,你尝尝。”
油炸糕很热,但只有一块,花想容捧着为难的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两个姑娘顿了一下,“堂姐,你可要吃?”
花月容眼神微微发暗,“我又不是嘴馋的,还要在一个孕妇边上夺食吃不成?”随后她欲言又止的看向一旁的洪馨儿。
洪馨儿面色微微泛红,立刻低了头,蔫蔫的随和道,“我也是,我不和想容姐姐抢吃的。”
花想容这才小口小口的撕成小块吃了起来,“听闻边境骚动异常,你们这几日都过来的日子都少了许多。”宋梁溪前几日送了些橘子过来,还嘱咐花想容吃多了上火,莫贪嘴。
花想容哪里肯听话,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没少要吃上两三个,塞的两颊溜圆,才罢休。
这几日瞧着气色泛黄,花月容便凶巴巴的将橘子收走了,眼睁睁的看着被分发给下人吃了,那是托人好不容易从淮南送过来的橘子,在塞北这般恶劣的地方,水果十分难得,花想容心中恹恹的,食欲不振,若不是木棉和花月容二人日日盯着,吃不上几口便就罢了。
木棉也是有心,这几日没少走访大街小巷,倒是寻了许多小吃,但大多都是牛羊做的,膻气味极重,尤其是现下天儿凉了,花想容一闻便受不住了,便好言让木棉歇歇,若是有空就多陪陪虎子,就前儿个,听闻虎子受了极重的伤,花想容得知吓了一大跳,强忍着没告诉木棉,现如今瞧着额,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应该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