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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潇大笑:“你说,你这孩子醉酒之后怎么这么实诚呢?比清醒时候好多了。”
“……我还说什么了?”
“你说他吻了你,你不生气,而且觉得他唇凉凉的,又很软,很好亲,”肖潇顿了下,嗲里嗲气地接着说,“你还想再亲一次,哦,不够,最好能更进一步——”
“打住!”丁幼禾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肖潇,“不,不可能!”
肖潇噗嗤笑出声,“后面是我编的。你要有这胆子,早把人睡完了,至于要灌醉自己才敢上么?”
“……潇潇,你别取笑我了。”
肖潇见她真的脸色红得不大对,才收敛了嬉闹,“说真的,你既然喜欢他,就说了呗。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主动点,没搞不定的男人。”
丁幼禾无意识地摸了下发辫上的红樱桃,抬手的动作令衣领敞开了些许。
肖潇眼尖,顿时瞅见了上面一小块一小块的暧昧红印,“哎哟,姑奶奶,你们这战况,够激烈的啊!”
丁幼禾慌忙掩好衣领,在肖潇的盘问之下,最终不情不愿地承认,昨夜“好像”有过亲密接触。
“什么叫好像?”肖潇被她弄毛了,“到底有没有那个,你自己不清楚?”
丁幼禾一脸泫然欲泣,她是真不清楚。
昨夜的事儿,在她脑海里就跟文艺情|色片似的,一会儿真、一会儿幻,那些吻她现在百分之百确定是真的,包括他溢出唇齿的低喃……都是真的。
但后半段……她刚一思及,就感觉浑身燥得慌,后半段那些更进一步的接触就只剩支离破碎的画面,她实在分不清是真实发生过,还是自己的一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见丁幼禾实在困惑,肖潇手一挥,“想不起来就甭想了,不就一层膜么?关键是,你昨儿是醉了的,现在是醒着的,你现在想想后不后悔?”
丁幼禾愣了下,缓缓摇头。
肖潇刚要开口,却听她低声喃喃,“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对我。我跟他……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那成,换个问法。”肖潇干脆地说,“假如他要你做女朋友,你答不答应?假如你现在是他的女朋友,昨夜的事儿你后不后悔?”
丁幼禾的睫毛扇了扇,低声说:“答应……不后悔。”
“那不就结了!”
“不能结……我还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那个’啊!”
“问他不就好了?”
“我才不!”
工作间里,两个女人的对话句句都传了出来。
坐在楼梯上的男人,长腿一曲一伸,手指摆弄着留有丁幼禾字迹的预约单,纤薄的唇挑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而后,这笑容一点点漾开。
成了他惯常挂在脸上的、和煦温柔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幼幼:我们,到底,有没有……
染爷:有没有什么:
幼幼:……什么都没有!!!
————
#这是幼幼开始怀疑人生的第一天#
#这是染爷浪费卫生纸的倒数第二天#
【【高亮,周六上夹子,所以周六0点不更,21点更,别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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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撩19下()
肖潇纹好背后的图纹; 边穿衣服边逗丁幼禾; “行了,别钻牛角尖; 直接找他问清楚到底有没有全垒打——”
她边说着; 边撩开工作室的帘子往外走,没想到竟正好与下楼来的元染照了个面。
肖潇知道元染懂唇语,于是嫣然一笑; “姐那的大门可对你关上了; 小帅哥。”
若是从前; 元染多半调头就走; 躲肖潇都躲不及; 可今天他扶着楼梯栏杆,眼瞳幽寂,听完她的话半垂下眼睑; 轻笑了一声; 从她身边擦过; 径直进了工作间。
肖潇被他的反应搞愣了,回头去看; 在帘子完全落下之前只见男孩背影挺拔,浑不似平日正面相对时的羞怯。
“啧,”肖潇从大衣兜里掏出烟盒; 指间夹着,“……狼崽子。”
元染听见了身后的低语,心知肖潇这人精把他看了个透; 但脚步没停,直朝着那个还妄图拿他当“人畜无害的楼下弟弟”看待的女人走去。
丁幼禾在清洗池边忙忙碌碌,平时这时候她总会跟个小监工似的支使元染干这做那,但今天她似乎忙得头都抬不起来,却没跟他提半个字。
元染也不急,就侧身坐在纹身床边等着。
水池边的人,在他的视线里耳朵越来越红,红晕渐渐染上了脖子,甚至往下。这让他不由想起前一夜,混夹着酒意的殷红与火热。
眸色深了些,他无意识地揉捏着指腹。
丁幼禾洗完了所有能洗的东西,拾掇好所有能收拾的东西,实在是无事可做,终于不得不硬着头皮转身面对他。
本想垂着脑袋,从元染面前溜回卧室,奈何被他拽住,又硬生生拉回到面前来。
元染坐着,刚好与她一般高,微微敛颌,一双长眼凝着她,“都想起来了?”
对着这双眼睛,丁幼禾一下又从那些浮浮沉沉的记忆里,找到了漆黑的夜里,他近在眼前的嘴唇、鼻梁,和贴着她锁骨扫过的睫毛,甚至,包括蝴蝶扇过的那种微微的酥痒。
她紧紧地闭上眼,试图催眠自己——那个曾勾住对方脖子索吻的人,不是她。
这小鸵鸟的模样把元染给逗笑了,“看来是都想起来了。”
“不,没有,什么都没想起来!”丁幼禾矢口否认。
元染轻笑,“没想起来什么?”
丁幼禾:“……”NND,中计了:
“想不起来没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耳朵听不见,丁幼禾总觉得元染说话的语速比一般人要慢一些,也正因为这种语速,才显得格外慢条斯理,像极了已拿爪按住猎物,不慌不忙调戏的兽。
这种感觉,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有过。
丁幼禾觉得心脏已经快要超出承受范围——假如,他再靠近一点、点的话。
“别再靠近了!”丁幼禾急促地说。
元染乖乖地停住,神情无害,“你说你想不起来了,我只是想帮忙回忆一下。”
“不用了,”丁幼禾尴尬地撇开视线,“……差不多都记得。”
“哦,是吗,那最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如果她都忘了,起码不用这么尴尬。
现在他俩是什么关系?房东房客,不该有那些亲密的接触。男女朋友?他们之间连一句喜欢都从未说过,哪有这样的恋爱关系。
从前的丁幼禾及其厌恶暧昧不清的男女关系,却不料,自己竟也掉落其中。
她的神色从刚刚的激动中慢慢平复下来,渐渐的,竟有了三分落寞。
“今天我要去一趟市中心。”
大概是常年保持文字沟通养成的习惯,元染说起话来简洁明了。
丁幼禾微怔,“去市中心干什么?”
元染垂下眼睫,“有点事。”
他没正面回答,这使丁幼禾本就低落的心更加往下沉了三分。
就在她“哦”了一声,打算离开时,却被他拉起了手腕。
她回头,只见他眸光明亮,嘴角噙笑,“你要不要一起?”
*** ***
片刻后,元染骑着电毛驴,后座载着丁幼禾往市中心开。
深冬的风寒刺骨,尽管两人都裹得严丝合缝,寒风还是拼命往骨头缝里钻。
丁幼禾躲在元染背后还好些,只是耳朵被冻得好似一碰就要掉,可她甚至没心情照顾自己可怜的耳朵,满脑子都是“我亲了他”、“我说喜欢他”、“我到底有没有睡了他”的复杂念头……
可她没胆子,像肖潇说的那样直接问他。
问来做什么呢?主动方是她,真要那个什么了,难道要个小屁孩去跟她领证结婚?连婚龄都还差老远呢……她这算不算诱拐QAQ
这个念头令丁幼禾如遭雷劈,以至于车拐进岔道里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元染跳下车,她才看向写着追风汽配的店招,后知后觉地说:“这是要干什么?”
元染说了句“等等 ”,就大步走进了店里,没一会儿人就出来了,手里提着顶粉色的摩托头盔。
倚在后座边的丁幼禾看着他手里的头盔,一下红了眼。
元染停在她面前,“怎么了?”
丁幼禾拿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抿起嘴。
丁止戈从前也给她买过头盔,就连骑单车都逼她戴着。可是后来丁止戈没了,这世上再没人会担心她摔了、碰了,也没谁把她的死活放在心上。
她不肯把心里这些细碎的情绪给说出来,可元染却跟能猜透似的没再追问,他拿被磨破又愈合之后略显粗糙的手指擦过她的眼下,“戴上头盔,别人就看不见你的兔子眼了。”
丁幼禾推了他胸口一把,“你才兔子眼!”
元染没躲,笑着伸手替她系上头盔的带子。
“你怎么不给自己买一个?”丁幼禾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有点闷。
元染跨上车,随口说:“等赚钱就买。”
丁幼禾先没察觉有哪儿不对,等电摩托开出老远,她才忽然想起件事——自己戴着头盔,隔着玻璃罩他也能看得清唇语吗?
“元染,你……是不是能听见了?”她试探性地在他背后问。
“嗯。”带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