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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派人故意露出马脚,栽赃到锦王身上。
还有那几个跟了锦王不少年头的侍卫,或者侍妾,应该是太子在很多年前埋下的。
太子比锦王大5岁,锦王尚不懂事时,太子已具备了初步与人争斗的能力。
况且,太子还有一个做皇后的母亲,就算太子不懂,皇后也为他张罗。
而秦曜阳,回秦国才半年,羽翼未丰,断然不可能在多年前就埋下钉子,这也就是为何锦王要执意第一个除了秦曜阳的原因。
他怕秦曜阳做大势力。
秦曜阳冷眼瞧过锦王妃,没有反驳她这一番话,只淡淡一句:“弟妹的变化可真大。”
变化可真大
锦王妃默了一下,秦曜阳这话的意思是:从前,锦王派人追杀秦曜阳之前,他们一家一向是以拉拢秦曜阳和凤青翎为己任,生怕别人不知道裕王和锦王交好。
后来,当他们确认秦曜阳查到他们头上时,两家渐渐不往来。
再后来,也就是现在,当锦王陷入牢狱,锦王妃就开始口吐恶言。
不远处,刑部大人已推开锦王所住房间的门,有狱卒端着烛台走进去。
片刻后,房间内更亮,显然已点亮其他烛台。
锦王妃不知道秦皇这一行要做什么,这会儿也不说话了,只竖着耳朵听。
她听见秦皇叫了一声锦王的名字。
有些轻柔,带着慈爱的声音。
锦王妃好生诧异,这么大半夜,带着这么多人,难道是查出今儿刺杀秦皇的真凶?秦皇知道错怪锦王,心下难受,这会儿要放他回去?
她心中疑惑尚未解开,便听见秦皇下一句,同样是小声的,却是怅然所失的声音:
“仵作呢?叫仵作来看看。”
这一瞬,锦王妃只觉心头如有一个重锤,狠狠敲下。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脸上血色迅速褪去。
下一瞬,她已开始尖叫:“仵作?父皇,你叫仵作做什么?!”
她的目光扫过院子里众多御林军,无数火把照亮院子。
她忽的意识到,也许,猜测是真的。
不!不可能!
她的眼泪开始蔓延,她对着秦皇等人的方向:“父皇,爷怎么了?!”
“爷不是好好的吗?!”
“爷睡觉之前还给我们说,父皇一定能查出真凶,还他清白”
“父皇!皇上!您给儿媳说说!”
“父皇!”
“”
第739章 可是龟息丹?()
锦王妃的声音终越来越小。
她站在房间窗前,看着好几个仵作打扮的人飞快奔来,径直进了锦王所在的房间;看见刑部官员一个个出现,站在院子四周,他们默不作声,只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做错事等待受训的模样。
刑部出大事了!
而这件大事,不在别的地方,正是锦王房间。
秦皇亲自前来,半夜,火急火燎,仵作,出大事
关键词一个接一个浮现在脑海,锦王妃只觉整个人摇摇欲坠,她的双手使劲撑在窗台,用最后一点点期翼支撑她没有倒下。
锦王妃旁边两个房间,侧妃的情况不比她好很多,皆是泪流满面,哽咽着叫着“爷”。
房间里。
锦王躺在地上,蜷曲的姿势。
他穿着白色囚衣,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地上,唇角有血,地上也有拳头大的一小摊,粘稠的,尚未干透。
他的双脚皆扣着镣铐,镣铐十余丈,另一头死死钉在墙里。
有限的自由,永远的囚禁。
只是,此刻,自由与囚禁对于锦王来说,都完全已没了意义。
秦皇坐在房间里唯一一个凳子上,他的眼睛里满是浑浊。
这不是他第一次死儿子,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心疼。
锦王,这个从小到大被他宠着长大的儿子,虽说注定是夺嫡路上的牺牲品,却没想到,他会以如此悲凉的方式落幕。
秦曜阳和刑部尚书皆站在秦皇身后,从他们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便没有主动发布过任何一道命令,一切以秦皇的命令为准。
“裕王”秦皇开口。
沉沉的声音,带着死一般的寂。
“儿臣在。”秦曜阳躬身,声音中同样满是沉重。
“朕老是在想锦王既能给姜东一准备龟息丹,自然也能给自己准备按照先前他从宫里拿出的药材,远不止炼制一枚的量会不会他也吃了龟息丹他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
秦皇语速很慢,带着深刻的绝望和浓浓的期翼。
他在等,等秦曜阳给他一个能让他松一口气的答案。
“回父皇,儿臣不知。”秦曜阳的语气又沉重几分。
他微叹了一口气,对正在检查锦王尸体的仵作道:“你们都轻点,别把锦王弄疼了。”
众仵作抬头,互相看过一眼,皆从彼此眼神中看到无奈。
他们对龟息丹不熟,但就锦王的身体情况,怕是真死了。
“是。”有仵作垂首。
“现在情况怎样?可有发现?”秦曜阳问。
“回王爷话,锦王身上没有外伤,血中有毒,应是中毒身亡。”有仵作躬身答,“至于是什么时候中毒,毒液残留在哪个部位,还需要进一步检验。”
听得这话,秦曜阳下意识朝秦皇看去,只见秦皇脸色很难看,浑身散发着浓浓冷气。
他瞪过仵作一眼,随即打补丁:“父皇勿怪,龟息丹实在太少见,这些仵作怕是一辈子也没见过。”
“没见过?那就找一个见过的人来。”秦皇语气很硬,摆明了认定锦王没死。
秦曜阳和刑部尚书皆内心叹一口气,龟息丹那样珍贵的东西,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见过且能分辨服用后状态”的人?
“你们都先退下。”秦曜阳对仵作们道,“今日看到的,不许对外说一个字。”
“是。”仵作们垂首躬身,随即朝秦皇磕头跪安。
“出去的时候,看看霍坤来了没?若来了,叫他进来。”秦曜阳再补充吩咐。
“是,小的们遵命。”仵作们依次退了出去。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秦皇、秦曜阳、刑部尚书以及裴公公。
“霍坤是谁?”秦皇问,“他见过龟息丹?”
“回父皇,霍坤是刑部一主事,仵作出生,他祖上曾出过一刑部尚书。”秦曜阳答。
“是那个霍?”秦皇显然已想到霍坤祖上是谁。
“是。”秦曜阳答,“霍家有独门验尸手法,据说至今”
“混账!”秦曜阳话没说完,已被秦皇暴力打断,“锦王死没死还是两说,验什么尸?!”
丧子之痛已完全冲淡弑父之恨,此刻的秦皇就盼着锦王没死。
秦曜阳也已意识到刚那句话的不妥之处,正想着如何弥补,就听秦皇再又吩咐:“叫凤青翎马上过来!其他人,都不必进来了!”
他说这句话时,霍坤恰走到门口,当下停住步伐,目光落在秦曜阳身上。
秦曜阳侧头,朝他略一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进来了。
霍坤垂首退下。
秦曜阳方才走到门口,叫裕王府侍卫回府请王妃过来一趟。
凤青翎是在半个时辰后到的。
此刻,天已微亮。
走进刑部天牢这个特殊的院落后,她快速看过周围环境,径直往敞开着大门,一眼能看见秦皇、秦曜阳等人所在的房间走去。
在过来之前,侍卫已把大概情况给她讲述了一次,她心里略略有底。
“皇上,裕王妃到了。”站在门口的裴公公躬身汇报。
“叫她进来。”秦皇开口。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凤青翎瞬间想到一个词语:迟暮老人。
她走进房间,按照规矩,第一件事就是行礼。
可她还没开口,甚至还没走到秦皇面前,秦皇已开口:“不用行礼了,你去看看老九。”
“是。”凤青翎道。
她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先看了看锦王周围环境。
这里已被无数人踩踏过。
若锦王死于凶杀,这里是第一命案现场,那么,毫无疑问,现场已破坏。
这样的话,她不会说。
一旦说了,第一个遭殃的,怕就是秦曜阳。
秦皇不懂,难道你裕王也不懂吗?
“你在看什么?”秦皇问。
“看锦王。”凤青翎毫不犹豫,极认真道,“儿媳得先从各个角度观察一番,毕竟,有的毒,近看反而不容易看出来。”
秦皇不懂毒,而凤青翎这话又太专业,秦皇瞬间就信服了。
“有什么异常?”秦皇问。
凤青翎不急着答,而是围着锦王再走了一圈后,这才开口:“没有。”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锦王当时很痛苦。”
“怎么看出来?”秦皇问。
“表情和手上动作。”凤青翎言简意赅,锦王眉心紧紧皱着,十指紧握,完全痛不欲生。
她已经走到锦王面前蹲下。
锦王身体已被仵作翻来覆去检查过,此刻早已不是刚死时的姿势,凤青翎也不在意,她先翻了翻锦王的眼皮,看看他的眼珠子,然后用柔软的帕子在锦王鼻孔里卷了一下,再掰开他的嘴巴,同样用帕子卷了一圈,最后看看他的耳朵。
瞳孔涣散,鼻孔和口腔里有血,耳朵无异常。
凤青翎再看看地上那一摊半干的血迹,再用了一张干净的帕子沾了一下。
“麻烦——”她的目光看向刑部尚书,“麻烦大人请人端两碗清水来。”
凤青翎话音落,不等刑部尚书开口,秦皇已开口:“裴公公,你去办。”
“是,奴才遵旨。”裴公公亲自去取水。
凤青翎将目光投向刑部尚书,果然,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秦皇刚那句话,摆明了不信任刑部尚书。
不过这也难怪,谁让锦王死在刑部大牢呢?纵然锦王的死与他无关,他也脱不了监管不力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