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人啊,他还要继续杀人,我能不管吗?要是你能见到他,你和他说,别再杀人了,算我张海洋求他了……”
钟跃民刚才在气头上,话说完了就后悔了,他理解张海洋的心情,这的确是个两难选择,当了警察就得抓嫌犯,哪怕这个嫌犯是与你生死与共的弟兄,不然你就是在犯罪。张海洋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作为老战友的钟跃民也认为他是小人,那张海洋可真没法活了。
钟跃民递过一张纸巾:“对不起,海洋,我刚才话说得太重了,宁伟的事咱们看看再说吧。说实话,我倒希望他跑得远远的,跑出国去,咱们眼不见心不烦,要是通过你我的手让他送了命,那咱们这辈子心理负担实在是太大了。其实宁伟他不一定会来见我,我了解他,他不是个爱给别人找麻烦的人。再说,我真见到他又怎么样,劝他投案自首?要知道,每个人计算生命的方式是不一样的,让他在监狱里苟活一辈子,他宁可铤而走险,更何况他越狱后又犯了案子,恐怕很难得到宽恕。”
张海洋擦干眼泪说:“宁伟要仅仅是个逃犯,那自有人去追捕他,问题是他就在本市杀人越货,好像是成心和警方作对。这我就躲不开了,刑警队干的就是这个,不抓住他就是我们失职。跃民,你知道我担心什么?我担心刑警队的弟兄们,宁伟是个高手,闹不好将来抓捕他的时候,弟兄们会有伤亡。”
张海洋的心情不好,又多喝了点儿酒,钟跃民担心他明天上班迟到,便劝他早点儿走。张海洋刚才受了钟跃民的刺激,他骑上自行车还在唠叨着:“跃民,改日我还来,你得给我说清楚,我张海洋是不是小人……”
钟跃民说:“走吧,你还磨叽什么?我是小人,行了吧?”
张海洋骑上自行车摇摇晃晃地走了,钟跃民回到餐厅随手锁上了门。
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宁伟就在附近看着他们……
餐厅外的大街上,一辆桑塔纳牌汽车停在街道的拐角处,宁伟坐在车内手扶方向盘望着钟跃民和张海洋分手,珊珊坐在他身旁。
宁伟沉思道:“珊珊,你说,要是我把这50万元还给钟跃民,他会收下吗?”
“宁伟,我说话你不要介意,如果钟跃民是你的朋友,你就不该见他,更不能给他送钱。”
“你是说这样很容易给他带来危险?可我欠他的钱啊。”
“可你的钱是怎么来的,把赃款还给朋友?这可有点儿不够意思,公安局一旦追查,是要追回的,你不是给人家添乱吗?”
宁伟叹了口气:“这倒也是,珊珊,你多带些朋友来吃饭吧,这笔钱能花多少就花多少,只有这么办了。”
珊珊突然指着前面说:“哎,那两个人在干什么?”
宁伟猛地直起身子,他看见一辆摩托车停在泰岳餐厅的门口,驾驶员和后座上的人都穿着黑色摩托服,头上戴着头盔,后座上的人拿出一个啤酒瓶做的*,用打火机点燃,然后用力将*扔向餐厅的窗户,*砸碎玻璃窗,室内燃起了大火。
餐厅门外的摩托车加大油门冲出去,宁伟拧动点火钥匙,汽车轰然发动起来,他猛踩油门向摩托车追去……
宁伟有意把摩托车放出两公里,为的是不让钟跃民看见,他轻轻一打方向盘,汽车将摩托车别倒,两个戴头盔的人连同摩托车在路面上滑出几十米远。
宁伟下了车,向两个人走过去,两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掏出刀子扑过来。
宁伟一个高边腿踢中一个家伙的鼻子,那人惨叫一声飞了出去,另一个家伙的刀子已经刺到宁伟眼前,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用肘部猛击对方的小臂关节,对方惨叫一声,小臂被生生折断。
宁伟不慌不忙地向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软肋上猛踢,这两个家伙在地上痛苦地惨叫着,滚动着……
坐在汽车里的珊珊被宁伟凶狠的表情吓得捂住嘴……
张海洋的刑警队是钟跃民常来的地方,不过,以受害人的身份到这里来,他还是第一次。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是纵火案件,属于重大案件,理所当然应该归刑警队负责侦破。钟跃民以受害者的身份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先是训了张海洋几句,提醒张海洋注意,警察是纳税人的公仆,是靠纳税人养活的,现在由于仆人失职,主人差点儿被烧死,这事儿怎么办,这样的仆人还养着他干什么?
张海洋一见钟跃民没出什么事便放了心,对于这种逮住理就不让人的主儿,最好的办法是别接他的话茬儿,他边给钟跃民倒水边问:“你那餐厅的损失大吗?”
“幸亏扑救得及时,损失不大,不会影响营业。”
张海洋说:“那两个放火的浑蛋还在医院里昏迷着,等他们醒过来,有了口供,我马上抓那个叫马五的地痞,现在已经派人把他监控起来了。”
张海洋手下一个叫李东平的刑警进来报告:“张队,那两个家伙刚醒,口供也证实了,是那个马五指使的,小林他们已经去抓人了。”
张海洋问道:“那两个浑蛋伤势怎么样?”
“惨不忍睹,浑身多处骨折,内伤也很严重,上面吐血底下尿血,都得残废。”
张海洋点燃一支烟沉思道:“跃民,你估计这件事是谁干的?”
钟跃民沉重地说:“还用问吗,除了宁伟还能是谁?”
张海洋深深叹了一口气:“和我估计的一样……”
泰岳餐厅被人纵火未遂后停业整修了两天,今天是餐厅整修后第一天开张营业,钟跃民一早就四处给朋友们打电话,邀请他们来聚一聚。话说得挺客气,说自己实在想念朋友们,又没工夫登门去一一拜访,只好请朋友们来小店坐坐。其实钟跃民的意思很明白,话已经放出去了,来不来就看自觉了。他可没打算请客,不管是谁,到钟某人这儿白吃,门儿也没有。
没到11点,两辆警车就停在了餐厅门口,张海洋带着魏虹、李东平等几个刑警下车走进餐厅。
钟跃民迎过去,像个生意人那样一抱拳:“欢迎,欢迎,弟兄们一来,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呀。海洋,我怎么一见警车停在我这儿心里就发毛,你别净吓唬我好不好?”
张海洋摘下大檐帽道:“这说明你心里有鬼,什么人见警察才害怕?今天我们在附近办案,我和弟兄们来给你捧捧场,你可得悠着点儿,我们可都是挣工资的穷人。”
李东平开玩笑说:“钟老板,你这儿的刀子快不快?”
钟跃民说:“得,看在弟兄们的面子上,我今天不宰张海洋。”
警察们围着桌子坐下,张海洋把菜谱一推,说:“跃民,你看着上菜吧,今天我请客。”
“那你先看看自己带了多少钱。”钟跃民伸手在张海洋衣兜里乱摸,掏出了皮夹翻着:“嗬,500多,就照着500花吧。”
“操,真他妈黑,你给我剩点儿,我还得买烟呢。”
魏虹一贯向着张海洋:“钟哥,你和我们张队可是老战友了,他的钱你也敢收?”
“小魏,真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认得钱,不认识什么老战友,你们的张队我也不认识,他是谁呀?”
“哎,钟哥,你现在可真成了商人,掉到钱眼儿里去了……”
营业厅另一头传来一阵喧哗声,珊珊和七八个装束奇形怪状的男女青年在大声说笑着,他们的桌子上盛菜的盘子已经摞了起来,服务员仍在不停地上菜。
张海洋点燃一支香烟,望着那群喧哗的男女在思索着什么。
钟跃民解释道:“这些孩子可能是发了财,刚才一进门就要包桌,说是照着2000块钱花,我劝他们少要点儿,根本吃不了,你猜这些小兔崽子怎么说?说‘你这当老板的有病是怎么着?给你送钱来了你还拦着,我们有钱,就乐意这么花’,把我噎得说不出话。我心说,得,小兔崽子,你们乐意糟蹋钱就可着劲儿花吧,我又不是你们的爹。”
张海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珊珊,喃喃地说:“那女孩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想不起来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职业病呀,看谁都可疑?”
张海洋移开了目光,自嘲道:“是,我也觉得我有病。不想了,吃饭,吃饭……”
餐厅门口一辆挂着军牌的切诺基吉普车停下,身穿军服的袁军和几个佩上校、大校军衔肩章的军官下车走进餐厅,钟跃民迎上去。
一辆奔驰牌轿车开进别墅区,停在一座二层小楼下,一个中年胖男人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下了车,两人亲热地搂抱着走上台阶。那胖子已经喝得半醉,黑暗中他的手哆嗦着拿出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准钥匙孔,那女人拿过钥匙,打开了门,搀扶着胖子进了门。
离小楼不远处的小路上停着一辆汽车,宁伟坐在车内神色安详地抽着烟,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1点钟了。这老家伙也够能折腾的,这把岁数了,每天夜里都要换不同的女人,身子骨儿受得了吗?宁伟已经跟踪他三天了,前两夜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看来今天倒是个机会。这片别墅区刚刚建好,物业公司的管理还没来得及跟上,除了大门处有个保安员在值班,小区内根本没有保安人员。这胖子肯定很有钱,这三天来他每天都在不同的住宅里过夜,谁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处房子。
宁伟三天以前接到李震宇的电话,李震宇在电话里只是轻描淡写地问宁伟,有件小活儿愿不愿干。
宁伟简短地说:“30万。”
李震宇更干脆,在电话那边蹦出两个字:“成交!”
宁伟看见二楼的一间房子灯亮了,窗户上映出那女人的影子,她正在拉动窗帘,看样子这胖子要睡觉了。他倒是挺会享福,每天没见他干什么正经事儿,除了吃喝赌博就是泡妞儿,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宁伟最烦的就是这种人,这种人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