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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开枪,把你打成筛子。
被阻在路口的汽车兵们终于不耐烦了,他们开起卡车一路撞过去,公路上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咒骂声响成一片,躲闪不及的伤兵们被直接撞下路基,路面上血肉狼藉……溃兵们被气疯了,纷纷举枪向车队射击,一时间公路上子弹横飞。站在卡车车厢里的士兵中有人中弹倒下,于是引燃了卡车上军人们的怒火,一个上士抄起“马克沁”重机枪开了火,子弹呈扇面如泼水般扫向公路上的人群,立刻有七八个士兵被打倒。
这辆卡车顿时激起了公愤,公路上的人群立刻用更猛烈的火力回击。一个端着捷克式轻机枪的溃兵,嘴里一口一个日你先人,很利索地用一个长点射把那辆卡车的油箱打着了,卡车一头栽进路边水沟里,燃起冲天大火,车上的军人们立刻成了一个个火团,他们惨叫着在烈火中挣扎……
蔡继刚绝望地闭上眼睛。他不想看也不敢去看,这还是军队吗?简直是一伙无法无天的暴徒!有这种窝里斗的劲头去打鬼子好不好?
公路上的闹剧还没来得及收场,日军的大编队机群就临空了。战斗机俯冲扫射,轰炸机投弹,喧闹的公路上顿时变成了炼狱,爆炸声中人的肢体纷纷扬扬飞上半空中……
满堂和铁柱冒着横飞的弹片,拼死把蔡继刚架到路边的水沟里。蔡继刚两眼血红,他猛地推开满堂和铁柱,不管不顾地举起*向日军飞机猛烈开火,他边射击边狂吼:“弟兄们,打呀!别光顾着打自己人,有能耐跟鬼子干呀!弟兄们,有枪的都给我端起来,打呀!”
满堂、铁柱和警卫班的士兵们也纷纷举枪对空射击,公路上、田野里成千上万的溃兵好像刚刚猛醒过来,也都咒骂着、号叫着举枪朝天射击……
敌机飞走了,公路上又喧闹起来,人流缓缓地继续向南流动。蔡继刚颓然坐在水沟边,双手捂住脸,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傍晚时分,蔡继刚风尘仆仆赶到叶县汤恩伯的指挥部。
他顾不上和军官们寒暄,便一头扎进作战室,向作战参谋们询问战况,这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参谋们必须如实汇报。
一个少校参谋从通讯室出来,一见蔡继刚便走过来悄声说:“长官,电台刚刚收到报告,襄城、灵井、郊县等地相继失守。”
蔡继刚浑身一震:“什么?那一带也失守了?真是见了鬼!那就是……坏了,日军主力转向西进,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汤长官呢?”
“在指挥室,正发脾气呢。”参谋小心翼翼地说。
蔡继刚跨进指挥室,见汤恩伯正对着话筒大发雷霆。蔡继刚静静等了一会儿,汤恩伯挂上电话。蔡继刚立正敬礼,汤恩伯余怒未消地点点头:“蔡督战官,你来了?路上好走吗?”
蔡继刚顾不上寒暄,他直截了当地说:“汤副司令,通讯室接到襄城、灵井等地失守的电报。有个消息非常重要,刚刚占领许昌的日军第12军并没有继续南下和第11军会合,而是突然转向西进,其企图非常可疑,似有大的战略意图。”
“大的战略意图?蔡督战官,你的判断是什么?”汤恩伯有些不以为然。
“我觉得日军突然改变计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必有重大企图,我判断……内山英太郎在打石觉第13军的主意。”蔡继刚小心地提醒道。
汤恩伯用手指在地图上测量着:“他们想打我13军的主意,是不是胃口大了点?”
“汤副司令,我认为,此次战役,日军的第一目的是打通平汉线,第二目的是想消灭我战区的主力,13军是我战区中主力中的主力,他们一直视13军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汤恩伯反问道:“你刚说完,日军的第一目的是打通平汉线,此时他们应该急于达成第一目的,怎么会为一个13军而搁置如此重大的战略意图?”
蔡继刚毫不退缩:“长官,从目前的战局发展看,日军打通平汉线是迟早的事,这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如果我是冈村宁次,我会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迅速南下与日军第11军会师;另一个是推迟几天,先消灭我13军,然后继续南下。长官,我认为冈村宁次肯定会选择第二个。”
“嗯,督战官还有什么想法?请继续讲。”
蔡继刚说:“我想提醒长官,能否请洛阳的蒋司令从河防部队抽出部分兵力南下,和汤副司令的主力兵团南北夹击这股日军主力……”
汤恩伯客气地说:“督战官多虑了,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嘛,我们的重兵集团在豫西,正挡在他们的路当口,日本人这是硬往上撞。再说,蒋司令的部队我也调不动啊。”
“汤长官,我觉得蔡督战官的建议相当有道理,是不是考虑一下?”参谋长谨慎地进言。
“各位就不必多说了,我看这样,第15军、第29军和第87军经过前一段的战斗伤亡都不小,无法独当一面。我想把这三个建制残破的部队放在禹县至密县一带布防,以加强第4集团军的兵力,挡住这股西进之敌。蔡督战官,你能否跟着去一趟?”
“是!既然汤长官这么定了,卑职坚决服从命令!”蔡继刚无可奈何地说。
当蔡继恒和沈星云单独面对时,他有些尴尬,后悔自己刚才的轻佻,开了过火的玩笑。蔡继恒干咳了一声,正襟危坐道:“对不起,沈小姐,我不该开这种玩笑,失礼了,我道歉!”
“没什么,一般来说,第一次我都不会计较,可是以后呢?能保证不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吗?”
“能保证,能保证,我说话算话!”蔡继恒忙不迭地保证着。
“蔡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叫沈星云,职务是空勤餐厅的营养师,也就是说,有关你的营养调配都归我管。”
“沈小姐,我有个问题,我现在的工作是清洗飞机,这应该属于地勤人员吧?因此我很抱歉地认为,我不归你管!”
沈星云的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了顽皮的笑容:“上尉,关于这个问题,我请示过23大队指挥官罗伯特·斯科特上校,上校是这样回答的,密斯沈,你去看一看这条鳄鱼在哪个餐厅用餐,如果他是在空勤餐厅用餐,那么就算他是空勤人员,是空勤人员就归你管。上尉,我发现这几天你都在空勤餐厅用餐,这没错吧?”
“我虽然改行当了地勤,但空勤人员的待遇还没有被剥夺。”
“噢,是这样,那我现在正式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是否愿意放弃空勤灶,把自己的伙食标准降为地勤灶?如果是这样,我会向斯科特上校汇报。”沈星云公事公办地站起身来。
“哎,别别别……我什么时候说要改吃地勤灶了?我……我声明,我是空勤人员,理所当然归沈小姐管。”蔡继恒见过地勤人员的伙食,比起空勤灶实在差太远,根本无法下咽,他可不想被轰到地勤灶去吃饭。
沈星云心满意足地坐下,随手翻开笔记本说:“好,你既然作出了选择,那么下面的问题就好谈了,蔡继恒上尉,你仔细想一想,最近在饮食方面有什么违反规定的事吗?”
“没有,你可能不大了解我,我一直就是个很遵守纪律的人。”
“上尉,我观察你几天了,发现你每天都把配给你的煮鸡蛋送给一些地勤人员,我说的没错吧?”
蔡继恒心说真见了鬼,她怎么连这都知道?蔡继恒10岁那年见家里的厨娘做茶叶蛋,小孩子嘴馋,他趁厨娘不注意,就把刚煮好的鸡蛋偷走十来个,在一个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全部吃掉,这下子招来了麻烦,他由于消化不良造成上吐下泻,被送进了医院,从此还落下个毛病,见了鸡蛋就恶心,从那时起,蔡继恒算是把鸡蛋给戒了,再也没吃过一口。
按照规定,像蔡继恒这种偏食的习惯是要被严格禁止的。
蔡继恒耐心解释道:“沈小姐,这可没办法,我从小就不吃鸡蛋,一吃就会呕吐。在中美混合团时,营养师也知道我这个毛病,从来没强迫过我。”
“上尉,看来我得给你讲解一下营养学知识,鸡蛋中含有大量的维生素、矿物质和有高生物价值的蛋白质,这些营养都是人体必不可少的。如果你只是个陆军军官,我当然不会这样苛求你,可你是名飞行员,在空中执行任务需要大量消耗体力,因此对摄入营养的要求也很高,这是我的职责,否则还要我们这些营养师干什么?”沈星云毫不通融地回答。
蔡继恒有些气恼:“沈小姐,我再说一遍,我不吃鸡蛋,因为我对这种食物有先天的排斥反应,如果你真为我的身体健康考虑,就不要逼迫我吃鸡蛋!”
沈星云一点也不生气,她仍然和颜悦色地商量着:“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可以把鸡蛋混在别的食品里,比如把鸡蛋和面粉和在一起烙成葱花饼,或者擀成面条,你放心,我肯定让你吃不出鸡蛋的味道。上尉,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都可以商量嘛。”
蔡继恒丝毫不让步:“不行,没商量,我坚决不吃,谁说也没用,要是非逼我吃鸡蛋,那你还不如弄点毒药喂我呢!”
沈星云不急不躁地让步了:“好好好,不吃就不吃,你不要生气,我年龄比你小,不会说话,论年龄你是当哥哥的,让着我一点好吗?”
蔡继恒毫不客气地教训道:“嗯,这还差不多,年龄小就更该听话,别这么多鬼主意,你们这些女娃娃呀,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就是看了本《营养学》么?就较起真来?我就不信,不吃鸡蛋能死人?”
“哎,我能叫你蔡大哥吗?”沈星云微笑着问。
“可以,只要不纠缠鸡蛋问题就行。”
劳军演出结束了,大批美国飞行员闹闹嚷嚷走进酒吧,他们意犹未尽地议论着女演员,显得很兴奋。丹尼斯中尉端着一杯朗姆酒走过来:“嗨,鳄鱼,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