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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梁家国五部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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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还是蒋委员长醒悟过来,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些所剩无几、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实在是太宝贵了,就这样毫无意义地全部牺牲,终归不是明智之举。后悔不迭的蒋委员长给空军总部下了死命令,要求机群立刻返航,这样才给中国空军留下一些种子,否则,中国空军有可能在1940年就全军覆没了。

    蔡继恒算了一下,自从1943年10月中美空军混合团在印度卡拉齐成立至今,已经相继有几十名中美飞行员在空战中阵亡,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在航校的同学。飞行员这个职业实在是太残酷了。蔡继恒的戏谑之言是:只看见贼花钱,没看见贼挨打。

    由此说来,在女人问题上,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这已经不是当学生的时代了,从某种意义来说,蔡继恒的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他不想制造悲剧。

    晚饭的时候,战俘们惊喜地发现,每个人居然多发了一个窝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战俘们议论着,都说鬼子坏归坏,可一旦说好的事,还是很守信用的。谁都知道,这增加的粮食定量可不是日本人发善心白给的,这是上午比武时张宝旺和渡边讲好的条件。

    渡边已在下午和野藤等军官一起去了太原,他出发之前兑现了承诺,先是下令给薛占魁钉了口薄板棺材,然后当着战俘们的面把薛占魁安葬在营区后的小河边,坟头上还立了块木牌,爱好书法的野藤还露了一手,他在木牌上工工整整写下“薛占魁壮士之墓”七个楷书体大字。渡边甚至破例允许战俘们在日军士兵的押送下,分批到薛占魁墓前祭奠。

    张宝旺、满堂、铁柱、李长顺、孙新仓等人按照军人的礼节站成一排,默默向死者脱帽志哀,然后一起行了军礼。

    在回营区的路上,满堂悄悄告诉张宝旺:“大哥,山田那儿有消息了,今晚后半夜行动。”

    “知道了,走之前还有什么事要做?”

    “只有一件事,就是干掉高升那狗日的,这是俺的意思,高升长了个狗鼻子,灵得很,不宰了他,咱跑了以后山田也不安全。”满堂轻声回答。

    “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今晚渡边不在,是个机会,就这一锤子买卖了,要是运气不好,今天夜里咱兄弟几个就死在一块。”

    张宝旺说:“兄弟,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动起来就得认命,活着干,死了算。路上只要有人挡道,咱遇佛*,遇魔杀魔,要有股子拼命劲头才行!”

    “放心吧大哥,不就是赌命吗?俺就把这条命押上了。”满堂向张宝旺伸出了手。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傍晚时,山田圭一找到高升,他敬了个礼,用日语说:“高先生,今天是我生日,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想请高先生喝酒。”

    高升有些惊喜:“山田曹长太客气了,既然是您生日,应该是我请客呀,哪能让您破费?”

    山田圭一笑了笑:“不光是您,我还请了几个军官,平时军务忙,大家难得凑在一起,所以,请高先生务必赏光!”

    高升兴奋地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山田圭一为满堂等人逃跑的事考虑了好几天,他明白,这绝非举手之劳的小事,而是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一旦事发,自己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山田圭一倒不是个怕事的人,但是他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都需要给自己一个充足的理由。为什么要帮这几个战俘逃跑?是否值得冒这个风险?他一时还没有给自己找到理由。

    山田圭一的父母都是虔诚的佛教徒,受此影响,他从16岁起就选择了佛教作为自己的终生信仰,虽然没有正式通过皈依仪式,但他一直在用佛教教义约束自己的言行。

    佛说:“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人生来便没有善恶之分,善与恶的区分只是在于自己内心是如何去定义。山田圭一认可这句话,同时也为自己的行动找到了理由。

    他从小是个性情温和、厌恶暴力的人,上小学和中学时,班上的大部分男同学都热衷于柔道、空手道、剑道一类的技击性运动,他对此却毫无兴趣。在他看来,学这些东西的唯一用处就是和别人打架。大和民族的男人们都是有些脾气的,因此在生活中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概率就会高一些,学一些防身术是可以理解的。可问题是,山田圭一不需要这些暴力手段,他从小就是个好脾气的孩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和别人吵过架,更别提动手打架了。他的理想是做个企业家,在山田圭一看来,世界上没有比资本积累和资本运作更有趣的事了,资本的力量太神奇了。有人认为,国土狭窄、资源贫乏的日本只有靠战争,靠夺取海外殖民地才能强大起来。山田圭一则认为,持这种观点的人都是疯子,靠战争和暴力去掠夺财富是等而下之的手段,大和民族是优秀的、充满智慧的民族,能够使国家富裕强大的方法有很多,譬如靠跨国资本运作、金融市场、发展制造业、新技术的开发和输出……为什么一定要用战争和暴力去解决问题呢?

    山田圭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会当军人,而且还会到中国来打仗。都怨那些该死的政客,这年月,当个小百姓真的很无奈,你想远离政治,可政治偏偏找上你。你爱好和平、厌恶暴力,而你却躲不开,政客们靠一部《兵役法》就把你发配到中国,以国家的名义逼迫你去杀戮,去行使暴力。

    想起这些,山田圭一心中充满着悲哀。

    今天渡边少佐策划的决斗活动使山田圭一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憎恨渡边和野藤这两个嗜血者,他们有什么权力这样冷酷地践踏人性、践踏生命?本来他们虐待中国战俘已经是一件不可饶恕的行为了,更令人愤怒的是他们对自己同胞的生命也如此轻视。从古罗马时代到20世纪,人类已经走过两千多年了,渡边和野藤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居然还停留在古罗马的斗兽场上。

    这种冷兵器决斗实在太残酷了,一两分钟之内,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当士兵们把柳川信哲和薛占魁的尸体抬回来时,他看到两具尸体都像是被泡在鲜血里,胸腹部被利刃豁开,人的内脏挂在体外,十几米外都能闻到浓烈的血腥气。回到宿舍,山田圭一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战场上的尸体他见过,但那是特定环境,在战场上对丧失生命的恐惧远远超过看见尸体时的恐惧。而在今天的决斗场上,两个生龙活虎的青年在毫无意义地手持利刃面对面进行殊死搏斗,阳光下喷溅的鲜血、刀枪的撞击声、濒死者的惨叫声实在是触目惊心,令人惨不忍睹……山田圭一终于决定,他要帮助佟满堂等人逃走,他不想看到这些熟悉的中国人再遭厄运,就算将来东窗事发,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也在所不惜,否则他会后悔,他的后半生将在黑暗中度过。

    山田把请客的地点安排在后院的会计室里,这里紧挨着伙房,伙房的东侧就是仓库。山田对战俘营的建筑布局很熟悉,如果从一个越狱者的角度看,这个仓库是通向外边世界最安全的通道,只要能进入仓库,就可以从仓库后墙的窗户跳出去。那窗户离地面的高度只有两米,越狱者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高度。这里是战俘营警卫系统的死角,附近没有设岗哨,唯一的危险是巡逻队。山田圭一早已计算好,巡逻队有五个士兵和一条狼犬,每隔15分钟巡视一次。这15分钟足够跑掉100人,时间绰绰有余,只要越狱者跑过大约100米的开阔地就可以进入青纱帐,到那时越狱就成功了一大半。

    战俘营的设计者当然不是傻子,他在设计营区时就考虑到,越狱者根本不可能进入日军守备队居住的院子,因为从战俘居住区到这里还有一处岗哨亭。

    就这个战俘营来讲,应该说设计得非常严密,难怪从建营到现在的三年时间里,还没有越狱成功的先例。可如果守备队的看守人员里有人心存异志,主动配合越狱者逃走,那就另当别论了。

    高升和五个日本军官上了桌,眼睛顿时都亮了。山田圭一准备的酒菜非常丰富,有罐头装的红烧鳗鱼,有盐烧秋刀鱼,还有照烧鸡肉卷和炸成金黄色的什锦天妇罗。酒是山西汾酒和从日本运来的“大关”清酒,还有五六种不同口味的寿司。高升有日本留学的经历,很喜欢日本料理,他一看就知道,这顿饭是很讲究的。

    此时已是战争末期,日本的国力已衰弱不堪,日军海外作战部队的供应更是捉襟见肘,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每餐分到的食物配给不过是400克米饭和两块咸鱼,在这穷乡僻壤,能吃到一顿精致的料理实在是件极为难得的事。

    对山田圭一来说,拿出这些东西请客算不了什么,他是司务长,经常经手这些食品。大阪人又有做生意的传统,他还可以和别的部队司务长进行易货贸易,那些高级军官们享用的供应他一样可以搞到手。山田圭一打仗不怎么样,要论起做买卖来,绝对是把好手。

    高升惊喜地搓着手说:“山田先生,您真太客气了,真让我不知说什么好……”

    山田圭一给所有人斟满酒,然后举起杯:“各位,不好意思,以我战前在大阪的标准,今天这个生日晚宴是非常寒酸的,连一点起码的生鱼都找不到,真是很惭愧。各位,将来战争结束了,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请大家好好享用一顿大餐。来,干杯!”

    军官们嘴里客气着干下一杯酒。

    山田圭一给高升夹了条秋刀鱼,笑着说:“高先生,你的日语说得非常好,刚认识你时,我还以为你就是在东京长大的,没想到你居然是中国人。”

    高升喝了口酒叹道:“我在日本留学四年,也仔细比较过中日两国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差别……怎么说呢,我还真是喜欢日本,远的不说,走在日本的城市和乡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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