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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你只管照做就是,怎么,舍不得?舍不得就自己留下,以后也不用认我这个师傅,是福是祸,你自己担着去”
“没,没,我和师傅一起,就是了”瑾瑜当然不能丢下师傅一人,见他气得冷了脸,连忙附和着说道,可心里却如坠入山崖,又像一块巨石堵得他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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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对这些毫不知情的张楚风跟着尧熙来到留风院,拒绝了清淡味薄的梅酿,张楚风叫人到外面要了几坛子竹叶青。
这时候的他也顾不上礼仪,塞给尧熙一坛,自己也拽过一个拍开就喝,这时候,要的就是醉人,喝那些好酒不是白白可惜了。
尧熙淡淡一笑,也没拘于礼数,同张楚风一起席地而坐,大口大口的喝着烈酒。
张楚风和尧熙经常一同出兵作战,在军营里待得多了,自然练就了一副好酒量,也不怕这样的喝法。
不一会,夜晚清凉的小院就飘满了酒香,浓郁的味道便是没喝,也能让人醉上几分。
尧熙看着一旁喝得十分“豪爽”的张楚风,衣襟上地上到处撒满了酒渍,笑着摇摇头,继续优雅的喝着酒。
“我有什么不好,堂堂威武将军,建功无数,还比不上那些满身铜臭的公子哥们,还能委屈了他不成”张楚风以衣袖拭去嘴边的水迹,抱怨道。
“你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尧熙好笑的问。
“那还怎么说”张楚风打了个酒嗝,迷糊的问道。
尧熙无奈的笑了,说:
“那这巴掌你倒是挨得对”
“为什么”张楚风不服。
他家中世代从军,连母亲都出身武家,自小便大大咧咧,心里有话就说,为人豪爽,却也不小心无意识得罪了不少人,都是这张不遮掩的嘴,和不会转弯的脑子惹得祸。
张楚风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等着尧熙给他指点迷津。
尧熙无奈,耐着心给他解释:
“你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还是只是玩玩而已”虽然是问他,可凭借尧熙对他的了解,也知道答案。
“自然是想和他过一辈子,我张楚风是那种水性杨花的无耻之徒吗,平时老子连妓院都不去,都快成和尚了,好不容易动了心,虽是个男人,可老子认了,谁知道人家还不领情”张楚风越说越委屈,连身份都没顾上。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麻烦了,你不像我,怎么说还有瑞儿,你不要子息了吗,还有,那个风子惜显然不似瑾瑜这般温润柔和,性子烈得很,不过到和你很配”说到这里,连尧熙自己都笑了。
想起瑾瑜的师傅,看起来确实十分的有涵养,文雅白净的样子。
这两个人要是在一起,倒真是很配,互补的配
张楚风更是迷茫了,
“我们家不用我开枝散叶,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呢,再说,即便我是独苗,要是认准了,皇帝也拿我没辙”
张楚风悻悻地说,说实话,他还真没想到这么多,一向是想到做到的性格,哪里考虑的有那么全面,尧熙倒是提醒他了,不过就像他说的,他要是认准了,就是拿炮轰他都不回头。
尧熙看他如此坚决,不禁想到了自己,接着说:
“他不是嫌你不好,而是你太好”
“啊?”
“你是大瑞堂堂大将军,身份高贵,受万人敬仰,而他呢,一个小戏子,虽然似乎也有些名声,但在这名声里有多少是从点过他帖子的客人口中传出来的,不要也罢,你们两人一起,别人只会当是你买了它、让他做男宠,他性子那么要强,怎么受得了”
尧熙娓娓道来,张楚风听得认真,只差拿出纸笔记了下来。
这时的张楚风总算有些开了窍,若有所思。
尧熙心里也有了打算,决定无论如何,明天也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瑾瑜。
两人心里都有了决定,情绪也就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驴饮,却是你一杯我一杯的闲聊着,更多的,是张楚风在讨教经验。
8
忽然,尧熙想起了一件事,觉得还是和张楚风说了的好。
“前几日,梨香园的刘管事来找过我”尧熙说。
“那家伙找来干什么,来要人吗”张楚风突然紧张了起来。
“确切地说,是来卖人的,我要了瑾瑜的卖身契”尧熙又说。
“卖身契?。。。对了,我也带去找他把子惜的卖身契买了来”说着,就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不用去了”尧熙开口制止了他,还真是想到哪出是哪出。
张楚风一想,欣喜地说:
“难道王爷已经买了下来,多谢王爷,明日我叫人把银子送来,定不让王爷破费了去”
尧熙摆摆手,开口说:
“不是,我本来是想,可是那”
“那个老家伙不卖?他活腻了,王爷开口都不卖,我调兵平了他”张楚风站起来,激动地说。
哎,尧熙真是无奈了,无力地说: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这么冲动的性子,我真怀疑你都是怎么指挥大军纵横沙场的,大瑞朝能撑到现在真是奇迹,你也不想想,戏园子都散了,有人买,他能不乐呵呵的给吗”
“那是?。。。”张楚风又坐了回去。
“他说风子惜没有卖身给他们,是自愿入园的,只是说不登台接戏,做个教戏的师傅”说完,尧熙观察张楚风的反应。
只见他呆呆的,思考着,尧熙也不急,让他慢慢的想。
过了许久,张楚风开口问:
“没卖身契?那他干嘛还呆在戏园里受那些罪,难道。。。”
尧熙挑眉耐心的听着他接下来的分析,说:
“什么?”
“难道他就那么喜欢唱戏?”
尧熙跌倒,真不该高估了那个兵痴的大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那为什么”张楚风问。
“我又不是仙人,怎么知道,只是这其中必有什么缘由,具体的你还是问他吧,不过,如果他不想对你说,你也问不出什么,记住,想要得到他的心,先把自己的心掏出来送给人家才好”说完,尧熙也没管那二楞子听没听懂,径自喝起酒来。
张楚风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回味着刚刚尧熙对他说的话,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透过尧熙的身体望着墙角,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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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子惜见天色也不早,便让瑾瑜回去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走。
瑾瑜沮丧的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风子惜一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样都睡不着,身子像烙饼一样的翻来覆去,最后索性坐了起来。
看了看四周,拿出一块方巾,摊在桌上,抽出枕边的小包袱,放进去,再想想,似乎就没什么是自己的了。
风子惜对着桌上的包袱坐在床边,静静的发着呆。
昏暗的室内,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风子惜白皙的面容上,眼眸在月光中显得格外明亮,夜晚清冷的空气让他不自主的用双手裹紧自己,最后还是钻回了被子。
柔软舒适的锦被却不能温暖风子惜凉透了的身子,膝盖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风子惜用力的揉着痛处,不禁又想起昨晚那个彻夜不休的为自己捂腿的家伙。
真的很温暖,不同于任何取暖的工具,那是来自人身上的生气,也是风子惜一直贪婪的温度,
好冷,风子惜不知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他早就不记得在遇到那人之前自己是怎样过来的,他只知道,是那个人让他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温暖的美好,从此,自己便万劫不复,怎么样也戒不掉,就像毒瘾一样,纠缠着自己。
八年了,好不容易再次适应了孤冷,却又出来了一个张楚风。
他的手掌比那人的还大还暖,他的肩膀也更宽更结实,可风子惜已经没有勇气去靠,他坚硬的外壳里,包裹的是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每一个小小的震荡都可能承受不了。
为什么要招惹他,为什么又要他再尝到这种滋味,风子惜现在恨死了张楚风,就连当初知道自己只是别的人替身时,都没有如此的记恨。
不知过了多久,抬头,看见天边已经微微有些发白,风子惜理了理心绪,起身穿好衣衫,坐在桌边等着瑾瑜。
不久,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却一直没有敲门声,风子惜拿起东西走过去,打开了门,就看见瑾瑜有些惊讶的神色和心虚的眼神,
风子惜没说话,抬腿准备往外走,突如其来的冷气不禁让他一颤,轻咳了几声。
瑾瑜连忙从身后扶着他,一起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风子惜觉得不对,突然停住了脚步,瑾瑜在后面不解的问:
“怎么了?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看还是过些日子再走吧”语气掺杂着一丝希望。
“这个方向是正门吧,不从那里走,走后门”风子惜瞪了瑾瑜一眼,冷冷地说。
说完,便拉着瑾瑜就往另一方向走去,
一路瑾瑜一直低头不语,默默地跟在后面,风子惜知道他还是舍不得,狠了狠心,快走几步。
眼看就要看到后门了,风子惜伸出手,打开门扉,刚准备迈出脚,就听到斜后方传来了一道声音。
“这不是玉公子吗?这么早,这是要去哪呀”
风子惜暗道一声,不好,回过头,看见王府的管家笑呵呵的往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厮打扮的下人
风子惜心里十分奇怪,这么早,就算有几个下人起身了,又怎么会这么巧的都聚在后门口。
其实今天说来真的是巧合,若是平时,即便是下人,也是天微亮时才起身的,今天正好新进了几个人,王管家便带着几个做熟了的下人过来带带他们,所以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