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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孟长知只觉得浑身冰冷,心里头有说不出的寒意,那冷意好像是从他眼中飞溅出来一样。他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林宝钗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他心中一凛,收敛心神,过了半日才缓缓地说道:“既如此,我将她送出府去就是了。”
“好,我便相信你。”林宝钗望着他的眼神有些不悦,缓缓地跟他说道:“只是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动了侧隐之心,有妇人之仁,你以为林宝淑就算能救得活,挨了我这一花瓶之后,她还能够再待你一如当初吗?你是聪明人,不必我再三对你提点。”
事到如今,孟长知当真也是没有法子。见到林宝淑气息渐弱,已然快要没了生息,他心中也甚是着急。然而以林宝钗的个性,自然是肯豁出去了,便是他想要做什么,也不能被她瞧见。
孟长知叹了一口气,这才抱着林宝淑,对林宝钗说道:“既如此,我悄悄地将她送到乱葬岗便是。”
“哦?你当真要这么做?”林宝钗眼珠子转了几下望着他,显然是并不相信。
孟长知微微一愣,只得无可奈何说道:“当真要这么做。”
“既如此,那我就送你一程。”林宝钗说着,就引着孟长知从房中走了出来。孟长知半抱着林宝淑,跟着林宝钗往后院里走去。
此时此刻,天空中星子高垂,月亮晦暗,天地间有一曾隐隐的暗淡的之色,像是披了一层薄薄的纱幕一样,使人心中寒意逼人。偶尔有惊蜇的声音转了过来,越发的为这暗夜增添了几分的寂寥之意。
孟长知抱着林宝淑,跟着林宝钗一起来到了后院的角门。林宝钗眼中带着一分得意,笑着跟他说道:“你便听我的话,将林宝淑送到乱葬岗上去吧,我相信等到有人找到她,恐怕她也已经尸身僵硬,到时候只需诬蔑她畏罪自杀便是,我想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二人头上。事不宜迟,快快动身吧。”说完,她就把角门打开。
孟长知点了点头,抱着林宝淑走了出来。到了大街上之后,他立刻一路飞奔。他对林宝淑说道:“宝淑,你万万要撑住,万万要撑住……”一连说了好几次,见到林宝淑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越发觉得心如刀绞。
他抱着林宝淑来到了临安城的一间颇有名气的医馆面前,抱着林宝淑便抬手准备去敲医馆的门。他的手刚刚触到那朱漆大门之上,心中蓦然一惊。
倘若有人出来,定然会发现是他带人前来救医,到时候顺藤摸瓜,这桩公案早晚会被翻出来。他低下头去思量了半晌,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决然之色。
他神色恻然,对林宝淑说道:“宝淑,并非是我不肯保护于你,只是事关重大,若是赔上我一个人的性命倒也罢了,可是我身上背负着家国使命,我必须要把这万里江山夺回来,否则如何对得起我的父皇母后,又如何对得起孟国老为我牺牲的这一切,希望你能够理解。”说完,他便把林宝淑往冰冷的台阶上一放,伸出手来用力的敲打着医馆的门。
过了不多久,里面传来了犬吠之声,就听到有人很不高兴地喊道:“半夜三更,到底是谁在外头不停地敲门,所为何事……”
第一百零九回,君是薄情郎(下)()
听了这番话之后,孟长知知道已经有人要出来了,当下他便立刻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回望了林宝淑一眼,但见她躺在石阶之上,身子动也不动,也不知此时是死是活。
一股悲伤的感情顿时涌入到孟长知的心口,使他心口如噎,就好像是塞了棉花一样,不吐不快。然而事关重大,他略一犹豫,还是转身施展轻功离去。他边走,眼中有清泪流了下来。
想起与林宝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心中倒也觉得开怀。初次见到林宝淑只是想利用她而已,后来二人结为夫妻,林宝淑为他所做的一切,他全都记在心里,到最后一颗心竟然渐渐被她感化了。可没想到,到最后却落得如斯的下场。
他一边在暗夜之中飞驰,一边在心里面对林宝淑说道:“宝淑,以前的事情我知道是我做错了,是我将你害得如此,我但愿你能够好起来。若是不能够好起来,要是有来世,我希望你能够寻个好人家,不要再遇见我了。”说着,他眼中越发的晶晶发亮起来,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排解不开的沉重。
他抬起头来望着墨黑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小雨。有冰凉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内心越发的觉得压抑难当。
林宝淑躺在冰冷的石阶之上,人事未省。那医馆的朱大夫打开门四处瞧了瞧,暗夜之中却什么都没有瞧到。
正转身要回,冷不防一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不禁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连声问道:“是谁?”
打着灯笼低头一看,在幽暗的灯影之下,却看到躺在地上的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那女子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低低的垂下来,自有一番动人心魄的美。
他伸出手去轻轻地叹了一下她的鼻息,见到她仍旧是有微弱的气息,朱大夫略一犹豫,还是命人将她给抬了进去。
林宝淑被抬进医馆之后,朱大夫便开始被她诊治。经过一番紧张而又认真的诊治之后,朱大夫发现她身上其是并无大碍,只是头部被重物袭击过,导致了大量出血,才处于暂时休克的状态。他便立刻为她处理了伤口,并命人按照他的方子去煎了药,又亲自喂林宝淑喝了一碗。
药喝下去之后,林宝淑的身子慢慢的就有些缓了过来,她的手脚不再那么冰凉,浑身上下也有了一丝热气。朱大夫便为她将被子盖好,转身从她房里头走了出来。走出来后,他也便自回房去睡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林宝淑才悠悠的醒转过来。她四处抬头看了一下,只见这房间里面的摆设倒也甚是古雅,然而却也有些简陋和寒酸,与自己的厢房完全不一样。她微微一愣,心想,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正想着呢,却见到有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那丫鬟身上穿着一袭水绿色的长裙,头上别了一只水绿色的碧玉钗,人显得玲珑剔透而又聪明。走进来后,她便将一碗药端到林宝淑的面前,笑着对她说道:“这位小姐,请您再喝一碗药吧。”
“这是哪里?”林宝淑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把药端起来,一口气喝干,那绿衣的丫鬟才笑着跟她说道:“我的名字叫做默儿,这里是朱大夫的家。”
“朱大夫的家?我为何会在这里?”
她一时之间思绪流转,想了半日却也没有想明白,只是隐隐约约的记着正准备跟孟长知离开,冷不防只觉得头上一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是孟长知暗算了自己?一想起这些,她就觉得遍体生寒,手脚冰冷。那一层又一层的寒意伴着呼啸而来的风与雪,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呆呆地问自己。
默儿便笑着跟她说道:“小姐,你好生在这里休息吧,默儿晚些时候会给你送一些膳食来。”说完,她便站起来转身就走。
她又蹦又跳,走得急匆匆的,冷不防却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抬头一看,见到那个人,连忙向他请安说道:“朱大夫。”
朱大夫神色冰冷地望了丫鬟一眼,缓缓地走了进来。他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和胡子竟然有一大半变白了,然而走起路来却步履稳重。
走进来后,他挥了挥手示意默儿离去,默儿便知趣的走开了。那朱大夫坐在林宝淑的身边,抬起眼来缓缓地看了她一眼,但见她秀眉紧蹙,杏目之中带着一丝彷徨。
“你没事吧,这位小姐?”朱大夫连声问她说道。
林宝淑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恐慌。她惶然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朱大夫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字一顿地向她说了一遍。听完之,她便挣扎着要坐起来,连声感谢朱大夫。
【作者题外话】:虽然孟长知凉薄,幸好宝淑还有赵行封对她不离不弃!
欠了我的全都给我还回来!
第一百一十回,畏罪潜逃()
朱大夫见她容颜俏丽,样貌脱俗,心里头也很是欢喜,便含笑说道:“如今老夫歪打正着救了你,不如你就在我这里好生住下来,先多休息一段时间吧,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
林宝淑听完心中越发的感激起来,连声说道:“既如此,那便多谢大夫了。”朱大夫微微一笑,便自走了出去。
林宝淑便在这医庐里住了下来。她瞧得出来,朱大夫为人也应该算是一个善长仁翁,平日里对她嘘寒问暖,甚为关切,她也甚是感动。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些日子,她的身子骨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这一日默儿进来为她收拾东西,她愣了一下,不禁走上前去,有些惊讶地望着默儿问道:“默儿,你为何要帮我收拾东西?”
默儿叹了一口气,这才赔笑着跟她说道:“宝淑姐姐,你也莫要怪我,是夫人说你在医庐里面白吃白住了这么长的日子,这医庐里面是不能够再容你住下去了。医庐平日里收入也有限,若是教你再在这里白吃白住下去,恐怕……”
说到这里,林宝淑已然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朱大夫的夫人她也曾经见过,那个女人五短身材,样貌长得甚是难看,斜眼歪嘴,教人见了心里头无端的就生出几分厌恶来。
她也曾经来看过林宝淑几次,也曾经几次三番的要求把林宝淑赶走,但朱大夫坚持不肯,让宝淑在这里养病。
听完这一席话后,林宝淑眼圈登时就红了,几乎要流下泪水来。她垂下头去仔细地想了想,如今林府是不能再回了,若是再回去的话,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她心里仍是不忍心出卖孟长知,可是若不出卖孟长知的话,想必回去也会被安上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那大夫人中毒的事情早晚还是要怪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