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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把孙秀娥母女送回了家,五个男人便悄悄地出了门。
肖瑶回屋子睡了,月华自然在外间守着。
赵秀丽哄着肖竑睡觉,自己歪在床上等消息,慢慢地竟也睡着了。
快天明的时候,听见肖文回来了,赵秀丽便醒了,忙问:“事情怎么样了?可捉住了贼?”
肖文一脸气愤,“捉住了!你猜是谁?”
说完,不等赵秀丽回答,又怒道:“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秀丽眉头紧皱,眼里都是疑惑,“听你这话音儿,难不成是赵三花那女人?!”
村里,大家都知道的偷儿,便是被捉走了许久的刘学义!
果然,肖文点点头,“赵三花和张学成娘两儿一起去了!唉,真是没法说,张文明那男人还不知道呢!”
“张学成那孩子,手脚也不干净,不上学、不做工,偷个鸡蛋摘个瓜的,挺让人厌!”
听见二人说话,肖竑竟醒了,大眼睛乌溜溜地看看爹、再看看娘,“嘻嘻”地笑了。
肖文便笑着逗肖竑,“你这小子,长大了不正混,我就打断你的腿!没得给爹娘抹黑!”
赵秀丽嗔道:“你这人,没个正形!”
肖文却不依,“这可是正事儿!”
赵秀丽手脚麻利的给肖竑穿好衣服,抱起交给肖文,道:“把你宝贝儿子抱走吧,先给他把尿!”
肖文抱走了孩子,赵秀丽便急匆匆地换好了衣服。
出了房门,见肖瑶果然还未起床,肖靖屋里也关着门,肯定回屋睡了。
赵秀丽便低声问肖文,“怎么处置他们了?”
“还能怎么处置?”肖文大手拉着肖竑,一边跟着小包子走,一边说:“交给村长了。等吃了早饭再去看看。”
众人忙了一夜,都回家歇了一会儿,吃了早饭,便都到了村长胡宗保家。
肖瑶也去了。
胡宗保家也翻盖了新房子。
一流五间青砖大瓦房,西边三间偏房。高高的院墙、挑角飞檐的门楼,漆黑的桐木大门油得发亮,远远看去,很是气派。
赵三花母子便被关在西边偏房里。
肖瑶到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在看热闹了。
村长家的门口围着几个女人,低声地嘀嘀咕咕,见肖家人来了,便都让出了一条道,却没人说什么。
肖文背着手,很有些威严地说:“聚这里干什么,都回家吧。”
女人们便嘻嘻哈哈地走了。
肖瑶自然知道肖文不想让事情扩大。
刘学义被抓,几年没影儿,赵三花已经快疯了。若是再不给她活路,女人一旦疯狂了,谁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张学成不过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再说,张文明还算是个明理的男人。
所以,肖文打算教训她们一番也就算了。
肖瑶进屋的时候,赵三花正在哭。
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也没有人能听得清楚,无外乎就是“命苦、可怜”这些话!
张学成坐在门口,倚着墙,紧抿着唇,眼睛里却都是恨意!
胡宗保气得胡子噘得老高,“你还有脸哭,这么小的孩子都让你带坏了!”
说着,胡宗保对张学成说:“你去把你爹喊来,我就让你娘回家。”
肖文也道:“去吧,孩子。”
张学成起身,谁也不看,跑了。
赵明亮看着赵三花身边的口袋,道:“你只要保证不再偷,我就不报官。药材还给我们家就算了。”
赵三花越发大声地哭嚎起来,“我的命咋就恁苦嘞,老天不开眼,啊哈哈哈……”
胡宗保怒:“都是你自己作的,还敢骂老天!”
343。343 化敌为友()
肖文黑着脸,上前一步,对赵三花说:“你莫要怪天怪地,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你家里的情况虽说不好,总归也不是胡家庄最差的,怎地就到了偷别人家的地步了?”
赵三花哭哭啼啼也不答话。
胡宗保怒道:“说来说去还是个贪!总眼馋别人家的好!你家的药材哪里不好了?啊?卖出去了没挣钱还是怎么着?”
胡宗保气得咳嗽了两声,“一个儿子让你送到了牢里,这个儿子你还带着他走这条路!想让他跟他哥一样,是不是?!啊!说出去咱村的名声就好听了,是不是?”
赵明亮也道:“这两年刘学义的事才不提了,你又弄这事儿!”
胡宗保接过话,“非逼着咱村的人把你家都赶走才舒服,是不是?!”
赵三花便更大声地哭了起来,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
她并不是不怕,要是真被村里人赶了出去,自己这一家人可该去哪里落脚?
肖瑶柳眉微蹙,上前一步,对坐在地上的赵三花说,“别哭了,你先坐起来,看地上凉。”
不知道怎么了,赵三花对肖瑶有些惧怕似的,肖瑶一说,赵三花便抽抽搭搭地不哭了,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靠在墙上,低着头,两手乱绞。
肖瑶道:“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不过想走些捷径罢了,如今反而落了下等,心里自然十分难受。只是动歪了心思,落得如此下场,还带坏了孩子。”
赵三花闻言,便又哭了起来。
“以后且莫如此,若是你能真心悔过,我们既往不咎。”
赵三花一脸泪痕地抬起头,看着肖瑶,红肿的两眼里露出一丝期盼来。
“今儿这事,对你家、对我家、对胡家庄都没有好处,我们也不打算声张。”肖瑶杏眼无波,小脸紧绷,看着赵三花,道:“不过,我有个条件,若你能应了,我自然会帮你。”
赵三花忙抬起脏兮兮的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泪,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阿瑶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愿意帮我。”
这丫头,如今说是财神娘娘也不为过。只要她愿意帮自己家,自己何苦去做贼?再说了,自己家又不是穷得吃不上饭。
“说条件也算不上什么条件。就是说说从我家开始种药材,这两年你都偷过谁家?卖给哪家药房了?卖了多少钱?”
赵三花便白了脸,张口结舌地呐呐不能言。
“若不说,我便让丢了药材的人来说。”
赵三花垂了头,正要开口,正在这时,外面一阵骚乱,原来是张文明到了。
张文明瘸着腿,被张学成拽着,一路急促地奔过来,涨红的脸上都是汗,手里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棍子!
外面的人自然便急了,要是一棍子下去,赵三花那女人还不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看热闹的便有人夺棍,张文明进不来,只能高声骂自己女人,怨恨自己瞎了眼。
张学成唯恐自己的爹打死了自己的娘,便死拽着张文明,扯着嗓子哭嚎!
听外面男人叫骂、儿子哭嚎,赵三花便在屋子里哆嗦起来。
胡宗保便黑着脸到外面训了张文明一顿,扔了棍子,把张文明和张学成都带进了屋子。
众人淬不及防,张文明上去便给赵三花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赵三花的脸便红了起来,忙用手捂着巴掌印,却不敢哭。
肖瑶冷眼瞧着,见张文明脸上的愤怒、羞惭不像作伪,看来,老婆儿子偷东西,他是不知情的。
赵明亮自然便拉住了他,道:“老张哥,又不是多少钱的大事,莫下这么重的手,骂几句也就算了。”
赵明亮算是苦主,是应该说句话的。
张学成站在赵三花面前,虽不说话,却也挡住了张文明,不好再打到赵三花了。
肖文有些不耐烦,道:“回家教训去!”
张文明额头青筋暴起,紫涨着脸转向胡宗保,道:“村长,我要休了这女人!咱村容不下她,我家也容不下她!”
赵三花捂着脸,大睁着两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文明,“你……”
众人都不说话。
能把这女人赶出村子最好,就一了百了!
赵三花的心一下子就掉到了冰窖里,浑身哆嗦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这些人竟没有一个帮着说句话的人吗?
赵三花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村长。
胡宗保掏出烟袋,边装烟叶,边道:“莫说气话,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看这女人,还得看学成这孩子不是?”
赵三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阿瑶!阿瑶!你救救我吧!我都说!我都说!”
“说实话!”
“嗳!嗳!我去年偷了赵明亮家的南星、胡金良家的半夏、还挖过他家五斤牛膝。今年就偷过两回赵明亮家的红花,其他再没有了!”
胡宗保老脸一沉,“老实说,今年的金银花你没有偷过?前天晚上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呢?嗯?!”
赵三花一脸涨红,眼睛瞪大,连连摆手,“我没有偷过金银花!红花比金银花值钱,我也会弄,我只偷过红花!”
肖文皱起了眉头,“难道还有别人偷药材?!”
赵三花又连连摆手,赌咒发誓,“我真的没有偷过金银花!金银花没有红花值钱,我也不会弄,我干嘛偷那个?!我说的都是真话,要是说谎,让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肖文和胡宗保相互看了一眼,看这女人的样子,倒不像说谎。
胡宗保只得道:“你把这两年得的钱,该还谁还谁!事情就算了。”
赵三花忙不迭地应了。这已经是最好结果了!
张文明黑着脸站在一边,狠狠地盯着赵三花,一声不吭。
肖瑶问:“药材都卖给谁了?”
赵三花便又低了头,“我趁着赶会,都卖给逢会的那些村的郎中了。”
赵三花这女人也不傻,知道肖家在明城开医院,是以,不敢在明城露面。
去哪村赶会,先打听有郎中没有,有了,便把药材卖给那人。虽得的钱少些,到底是无本生意,不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