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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鸽子的腿上信笺空空,祁怀景倒也没有觉得低落,倒是德才怕太子太过伤心,询问他的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瞥了一眼小太监,祁怀景没有告诉他,他早就心中有数,即使可能也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墨清桐也是名门闺秀,怎么可能真的直接上来就给他鸿雁传书?
从这天开始,墨清桐每天有一项日常就是和祁怀景飞鸽传书,她倒很少动笔写什么,最多就是看祁怀景诉说一些日常中的事情,多是向她展露她的父兄平素有多凶残,作为一个被摧残的对象,他又是如何的坚定不移。
墨清桐有的时候看着祁怀景的信笺倒是笑得眉眼弯弯,前世她和太子熟知起来也是等到了婚后,那个时候,祁怀景没有像现在这样还采用诉苦的方式来争取墨清桐的偏爱。
见到这些小小的信件,墨清桐却感觉是祁怀景本人站在她的面前,顶着一张俊逸的面容在向她诉说着他生命中重要的事情。
要不是墨清桐还偶尔从父亲抱怨的口吻中听出了祁怀景在他的‘折磨’下一点也没有被打压到底的趋势,反倒是墨丞相本人对太子迎难而上的气焰十分的头疼。
这种头疼在见到了家中面带稚气的女儿时又达到了顶峰,他们家可爱的小凤凰啊,怎么就这么被盯上了呢?
关于这一点,墨丞相倒是向夫人抱怨了,他在给太子私下授课的时候,太子就差直接上口叫他岳父了,那个狗腿的样子啊,简直让人没法看。
经过了这么几个月,丞相夫人早就知道自家的丈夫和儿子们都在和太子斗智斗勇,除了最开始她还站在夫君这里,现在的丞相夫人则是慢慢倒戈到了太子那方。
“夫君,你也该对太子放一马了。”夜烛会话,丞相夫人劝慰道。
“夫人,他看上的可是我们的小凤凰啊?”墨丞相震惊了,论起疼女儿,家中最厉害的应该是他的夫人才对啊,“怎么夫人你竟然愿意清桐到深宫那吃人的地方去吗?”
白了自家夫君一眼,丞相夫人细细说道,“我难道不想清桐嫁人顺遂一生无忧吗?但夫君你仔细想想,太子少年有名,自身音容出众,最重要的是,他对清桐真心一片。”
要说最开始,丞相夫人还对祁怀景抱以怀疑的态度,但这么些时日下来,随着祁怀景登门次数的频繁增加,即使被刁难了也不改容色,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他们家清桐吗?
她是疼女儿,但女子在世总是要嫁人的,俗话说,嫁人像是第二次投胎,她当然要擦亮眼睛为女儿找一户好人家。
高门嫁女,女儿进婆家是不容易被拿捏住,日子顺遂是不假,但夫君本人呢?
这年头,将各家还未成婚的青年才俊细细数来,人数是挺多,但综合下来,太子祁怀景依旧是其中的头筹。
要年少有为,姿容出色,房里没有人,还疼老婆的,这太子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要丞相夫人说,她的女儿那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哪里配不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了?
最开始她可能还赞同自家夫君将女儿选秀的名额推了,那不是她不知道太子早看上她家的女儿了吗?要是早被她知道太子这一片真心,在那个时候她就会去阻止夫君行这事儿了。
沉默了一会儿,墨丞相才迟疑地说道,“夫人,太子心意难测。”
墨丞相这怕的是太子现在看着对墨清桐诚心一片,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要是太子未来变心了,他们的女儿又该怎么办呢?
丞相夫人则是探头靠在了墨丞相的怀里,轻声地说道,“夫君,这天下,谁人心思不难测?”
说来,她和墨丞相年少成婚,也是经历了如胶似漆到相敬如宾再到携手白头的阶段,就墨府还有两位姨娘两位庶子呢,丞相夫人能容下他们,也是因为她知道,这世道就是对女人更加苛刻。
她是希望女儿有个能一心一意对她的夫婿,但要是没有,那母仪天下的尊贵身份,也足够她取得不向任何女人低头的资格!
她的女儿,就该站在世人的头上,骄傲地活着!
当然,这也是她相信清桐蕙质兰心,太子此时心放在她的身上,清桐总会抓住时机,将他一直牢牢抓在身边。
第382章 凤栖梧桐(16)()
可能是被自家夫人的豪言壮语给震惊了,墨丞相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当中,一不小心就忍不住放松了对祁怀景的警惕,然后第二天就听见太子拜见的消息。
墨丞相:……果然之前还是让他太闲了。
但这一回,即使心里很想将太子赶回去,墨丞相还是咬着牙让清桐去接待了一下,就一下下,他就是试试看而已。
听到父亲传来的消息,墨清桐也很是惊讶,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墨清桐还是忍着想见祁怀景的心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提着裙摆去了堂厅。
祁怀景今天依旧是一身浅色的锦袍,他从宫中到墨府好像很少穿金色的太子袍服,以前墨清桐不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他对墨家人的体贴。
他不是作为太子来的,而是作为祁怀景来的。
见到墨清桐,即使每天都有和她传信的祁怀景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墨清桐这个年纪本来就是在长身体的年纪,他又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墨清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墨清桐张开了一些,清丽无双的面容上也就那双眼睛依旧是滚圆又明亮的。
乌发如瀑,唇红齿白,笑起来嘴角有浅浅的梨涡,祁怀景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是响彻在了耳边。
墨清桐被祁怀景这样一看,人也忍不住娇羞了起来,略微低了低头施了一个简礼,她就又将目光放到了祁怀景的身上。
今天的祁怀景依旧是风光霁月的模样,浅色的锦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
还未弱冠,祁怀景的长发就只一束在身后,也显得面色更加细腻洁白,双目明亮有神。
见到这两个人就站在堂厅里就开始痴痴对视,墨大公子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也是这一声才让这两位年轻男女回过了神来,十分不自在地各自移开目光。
墨丞相自个儿给祁怀景放了一马,却不代表他就答应让祁怀景那个小兔崽子直接将女儿拐走,自然还是将自己的大儿子放了出来,让他好好盯着他们相处。
即使知道大舅哥就在旁边,祁怀景也很满意,在墨家儿郎们多时的围追堵截中,能被他见到墨清桐,他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也是这个时候,墨清桐才发觉她其实也很想念祁怀景,想见他,想听他说话,不是那一纸信笺,而是他这个人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有墨清桐在身前,祁怀景一下子就忘记了他今天来还打着看望老师的借口,随着墨清桐的相伴,他们慢慢就走到了丞相府的花园中,墨大公子眼不见为净地退开来,不想听他们腻歪的话。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但左右是年轻男女会说的话,他是怕自己听了牙疼。
祁怀景和墨清桐站在一株十八君子面前倒是静立了许久,在信笺里,祁怀景总觉得自己对墨清桐能有许多的话说,但在这个时候,他像是卡了壳,不知道和墨清桐说什么才好。
墨清桐则是在默默地缴着自己的帕子,光是祁怀景站在她的身边就给了她许多的压力了,她有些胸闷气短,要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打气,她这个时候身体都要摇晃了。
到底还是祁怀景勇气多一点,转向墨清桐,微微地淡笑,叫了一声“清桐”。
墨清桐疑惑地转过头来,却只看见祁怀景微笑的样子,“太子,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手握拳放在嘴巴前遮掩一下,祁怀景也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不想看不见墨清桐,视线没有挪开。
“噗嗤”墨清桐突然笑了,只是觉得她和祁怀景这个样子看上去太傻了,真是傻到没眼看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笑声,祁怀景也放松了下来,自嘲地笑笑,“我可真傻,是不是?”
墨清桐摇着头,不说话。
“清桐,唤我的字吧。”想到这一点,祁怀景突然对墨清桐说道。
飞鸽传书近一个月,除了最开始像是他独角戏一般地自言自语,到了后来,墨清桐也会回他一两个字,到了前两天,墨清桐回过来的字数也在逐渐增多,变成了一长条的文字。
“?”疑惑地看了一眼祁怀景,墨清桐不知道祁怀景是怎么想到这一点上的,她是知道祁怀景的字的,但她从来没有叫过,应该也很少有人在用祁怀景的字唤他。
“博衍,唤我博衍吧,好不好?”
不是太子,是博衍,更显亲近的字。
压低了声音,祁怀景的话语像是夜间的呢喃声一般丝丝入耳,墨清桐低下头,耳朵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恩?”
这个语调上扬的单字音像是扣在了心上一样,让墨清桐的心里忍不住轻轻一颤。
就在祁怀景有些失望地想收回眼光的时候,他听到了细弱蚊蝇的声音,那声音颤巍巍的,让人想到雨中被雨滴敲打的梨花。
“博衍——”
墨清桐说完这两个字就抬头看着祁怀景,看着他的目光由清淡变为了炙热,眼中的喜悦就像是要满溢出来了一般。
跟着,墨清桐自己也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容明媚又喜悦。
见到那看上去十分登对的少年少女对笑起来,墨大公子墨成琨只觉得眼睛很疼。
这两个傻孩子啊。
就在他想要上前去打断他们对视的时候,孩子们的玩闹声音突然从假山那里传了过来,墨成琨就看见了自家和弟弟们的那些皮实的孩子们。
见到严肃的父亲大伯,原本活泼的孩子们安静地相视一眼,然后飞快地大叫一声,又迅速地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