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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我甚至觉得有种自己是杀人凶手的感觉。
从小到大,二十几年了,我接触的人着实不多,我小时候也算淘气的那种,但是我小错不断,有些事我却是真的不敢做,把王翊一个人抛在这真的好吗?
这问题我几乎想了一晚上,梦里我都没有安宁,很混乱的梦里只觉得浑身是血的王翊一直在缠着我,醒来之时,才恍然觉得已是早上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倒是真实的很。
王翊这时来叫我,他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看的让人心里暖和,他对我道:“过来吃早饭吧,一会早点出发,我先送你下山,然后再赶回来,问过毕摩的儿子了,他答应开车送我们到最近的乡镇。”
我沉默了一会,最终终于下定决心道:“王大哥,我不回去了,我跟你去看看那个古井,看完我们再走。”
王翊愣了下,反应过来苦笑道:“楚兄弟,你不用这么勉强,而且你走了其实我也放心,你没有修行,去这种地方本来也很危险,虽然那位老毕摩的话,未必都是真的,但那古井我想一定会很凶险,我未必能照应到你。”
“王大哥,我不是勉强,我想了一晚上,那个老头让我来一定有他的原因,为了让我来连、利诱带恐吓,本来这就是挺奇怪的一件事,我走了他们也未必就放过我,另外我如果走了可能就会有需要我才能解决的事,你就没办法了,虽然我现在还没办法知道是什么事,所以想想,还是去把,用你的话说,尽力做到最好吧,再说这段时间你也挺照顾我的,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也不好。”昨晚想了那么多,很多话憋着,现在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王翊在那有些说不出话来,顿了下,收回了脸上的笑容,无奈的叹了口气:“楚兄弟,你这样选择,前路会很艰难的,我是修行人,即使没有人让我来,我也不能放之不管,楚兄弟你只是普通人,没有管这个的义务。”
我笑了笑道:“我还算普通人吗?我遇到的这些事连我世界观都干碎了,我还算普通吗?说实话,我就算回去了,我也不可能是普通人了,知道了有鬼神,有轮回,我回去以后估计也会吃斋念佛去了,怎么可能还是普通人?大概是命吧。”
“是吗?是命?。”王翊长叹口气,转身道:“楚兄弟愿意陪小道走这一遭,小道感激不尽,先出来吃饭吧,一会我们就上山。”
大概修道的人都比常人看得开,昨晚我打算上山的时候,王翊还一直鼓励我,后来说想下山,王翊就说送我下去,现在我说想跟他走,劝了两句他也就接受了,还真是有道家无为的作风。
我收拾好行李,走到前面和王翊一起吃饭,王翊的脸上还是很平静,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依旧很是平淡,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沉默的吃完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昨晚接待我们的那位中年人看了看我,又问道:“不下山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先上山,上了再下。”
那个中年人也没多问,点了点头,不过看样子他并不打算送我们上山,只是给我们指了一下方向,大致说了一下怎么走,路程也没有太扭曲,就一条路,沿着走就是了,距离也不远,那天他们走的慢也是因为找人的缘故。
我和王翊整理了一下就出发了,山上的气候有些凉,但空气却很清新,树上的鸟叫听起来也很悦人耳目,而且这几天没有下雨,山上的土地相对也干燥好走一些,没有太多的泥泞,我和王翊赶路还是很快的,王翊说过午时一阴初生,随后阴气则慢慢生长,相比起来如果能在上午赶到的话,我们也有更多时间准备,太被动了的话很麻烦。
我们紧赶慢赶,还是在中午的时候赶到了那个老人所说的枯井位置,初一见到,我确实觉得这枯井有些古怪。
主要是出现的地方太突兀了,这山上虽然有人活动,但是毕竟没有其他的人类痕迹,就这么一座老旧的古井屹立在山中,确实非常的古怪,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这古井在这已经上千年了,曾经这里确实有人活动,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几千年的时光抹去了周围的一切,机缘巧合之下,只留下这古井也并非不可能。
枯井的边上留下一些画了古怪符号的布和一些火把,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看得出来是现代的东西,应该是那老毕摩留下的东西,想来那个老毕摩也不全是骗我们,只能说他的故事里,隐藏了一些很关键的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呢?一时间我也想不明白。
我和王翊把东西放在一边,先去看了看枯井,枯井的井口处,画了很多我看不懂的符号,也有些图画我看得出来的佛像和菩萨像,在井口密密麻麻的,而且能看出来有年头了,风吹雨打之下,很多已经看不清楚了,对于我这种俗人来说,这些东西确实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而井边也留下了一些很稀奇古怪的符号,但是我依旧看不懂上面是什么意思,跳过这些不说,我看了看枯井里面,不算深,也没有水,里面堆满了枯枝杂叶,看得出来应该已经很有年头了,奇怪的是这井口却好像太干净了点,不像走过千年之后应该留下的模样,也只能归类为是那老毕摩他们清理过了。
我看完之后,什么结论也没有,但是仔细看看王翊,他倒是应该有不少发现,脸色一直都很严肃,我也不好打扰他,刚刚一路走过来我也有些累了,坐到一边去休息起来。
等了一会,王翊面色极为凝重的朝我走过来,还没坐下他就开口道:“我本以为这个井最早也就是明清时候的产物,刚刚仔细看了看,这井的年代应该更古老,而且上面有些东西也很有趣。”
我忙问道:“怎么有趣了?看出什么了?”
王翊先摇了摇头,然后喝了口水之后才道:“本来听老毕摩的描述,我以为这口井上面的符和咒轮是同时间留下的,本来还奇怪这口井到底有什么,居然劳烦佛道两教的前辈高人来镇伏,刚刚看了之后才发现,底下的道教符咒和上面的咒轮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时代的,甚至差了好几百年。”
“额,这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从痕迹里看出来的?这么牛逼?”我笑道。
王翊也笑了下道:“自然不是,上面的符合载体都是这古井,即使时代不同,也是看不出来的,专家来了也看不出来,我之所以看出来是从文化的发展看出来的,要知道鬼神的世界也是有客观发展规律的,也遵循历史发展的,不过这点那位老毕摩看不出来也正常,他虽然挺了解汉族文化,但是想要分辨出这上面的东西,却也需要对佛教和道教有更深的了解,我相信即使大部分汉人甚至历史系的学生也未必能认出,好在我有一位好友,他对这方面有所了解,我也才能认出来。”
王翊看我听进去了,继续说道:“那井口上面所刻的确实是佛教密乘的东西,佛教的咒称为陀罗尼,有总持之意,一般为诸佛所说,在佛教地位很高,佛佛相传不通他解,甚至大乘八宗有一宗就叫真言宗。”
“本来听老毕摩的话,他提到密咒的时候,我想到的是藏传佛教,毕竟这周围就有藏区,有藏传上师来这里镇压邪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刚刚看却发现这里的痕迹是纯正的唐密,而且是开元三大士来华之后,已经完整的纯密,因为这里面是根据胎藏界曼陀罗的排列方式,不过可惜的是只剩下了刻在井上的,按理来说周围应该还会有配合的坛场才对。”
王翊自顾自的说着,说的我一头雾水,连忙打断他道:“能解释下吗?我听不太懂了。”
王翊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无奈的道:“好,我慢慢的解释下。”
第十八章 前路难测()
在佛教,密乘的发展也是有个过程的,在唐玄宗开元三大士来中国之前,佛经中也有各种曼陀罗咒,但是这些咒因为只有咒,而没有完整的修持方法,是复合显宗修持的,包括我们现在看很多人诵大悲咒,这个诵咒就算是杂密,时间可以追溯的很早。
而唐玄宗时候,开元三大士带来了两部经一部《大毗卢遮那经》,还有一部《金刚顶经》这两部经的传播,给中国的佛教界带来了一个新的修法,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密乘,这时的密乘就不止诵咒了,而是包含了行法,身、口、意三密等等很多形势,也就是有了完整的修法,具体的我了解也不多,回去以后有机会可以让我那个朋友讲给你听。
最有标志性的就是金刚藏曼陀罗和胎藏界曼陀罗两部曼陀罗,曼陀罗用汉语意思来说就是坛城,解释的通俗点就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摆法表示出佛教的一种世界观,比如须弥山,四大部洲之类的,而刚刚说的两部曼陀罗,则是以佛教大日如来又叫毗卢遮那佛为中心的坛场。
而很可惜的是,唐密的很多东西随着唐朝的衰落逐渐消逝,越往后影响力也越低,只不过在唐朝时候,东传日本,反倒在日本生根发芽形成了东密,我记得前段时间还有唐密回传的消息,具体我是道家的了解就不多了。
但这里确实是很纯正的唐密曼陀罗的形势,虽然不知具体何时,但是至少晚于唐玄宗时期,而且有很大可能这里的密咒是唐留下的。
而下面井边所刻的道教符图则更具传奇性,那里的符并非我们现在道教所用的符,那里的符属于道教早期的符图,叫云箓,传说上观云图,下俯山河,又借篆字而出的符,和现在的符所不同的是,上面并无神名,因为道教的神祇是在唐之后逐渐发展成型的,而云箓则是南北朝时候的产物,现在的符中还有云箓的痕迹,但是这么纯粹的云箓却一定是南北朝的产物,甚至不过唐。
也就是说这里下面的符应该是魏晋时候所留,上面的曼陀罗则应该是唐玄宗之后才有,也就是说这两者的时间差了数百年,而这个井存在的时间,也已经上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