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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图拉罕帕夏的残酷屠刀之下,这支历代苏丹最可靠的王牌部队,最终被斩草除根,彻底毁灭。
因为,他们在这场血淋淋的继承权战争之中,不幸站错了队。
而且,这场血流成河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继承权战争,目前还远远没有结束。
虽然在图拉罕帕夏的指挥之下,被他扶持的第三皇妃希蒂?缪克里姆哈敦和二皇子巴耶济德,已经成为了阿德里安堡的主人,但他的竞争对手却还没有被铲除干净——小皇子杰姆和一群公主,确实皆已在混乱中被杀,但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生前最为宠爱的第二皇妃古尔莎赫哈敦,却带着长子穆斯塔法成功突出重围,逃往西北方的阿尔巴尼亚,接下来必然会动员驻守在那里的边境兵团,掉头回来反攻阿德里安堡这就是每一位土耳其皇子的宿命——虽然有同一个父亲,但他们却是天生的仇敌。
至于什么兄弟同心、和衷共济、联手应对危局这种蠢话在奥斯曼皇室的字典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在原本的历史之中,甚至有一位竞争皇位失败的土耳其皇子跑到罗马向教皇求援,为了能够获得一支十字军护送他打回伊斯坦布尔,这家伙居然连让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皈依天主教的许诺都能开出来
更何况,在迎战西北野战军之前,刚刚登基的巴耶济德苏丹,还必须面对东边的君士坦丁堡“圣战者”。
血腥味和焦烟气尚未散去的宫殿内,刚刚控制住阿德里安堡的诸位新贵,正在紧张地召开军事会议。
由于苏丹上朝理事的大殿,已经在混战之中被火炮轰塌,他们只得随便找了一座完好的偏殿坐下。
“诸位爱卿,东罗马皇帝的军队正在不断逼近,现在已经距离这里不到一天的路程了!”
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的第三皇妃,刚刚晋升为皇太后的希蒂?缪克里姆哈敦,此时正抱着年幼懵懂的巴耶济德苏丹,坐在草草搭设的御座上,一脸焦虑地问道,“诸位可曾想好了,此次究竟该如何御敌?”
——就在这位皇太后的背后,仆人们正在抬着其余几位皇妃刚刚被勒死的尸体,鱼贯而出不过此时根本没有谁会去留心这种小事,而是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地毯上摊开的作战地图上。
“我的意见是关闭各座城门,退守城市。这批罗马人缺少重炮和攻城器械,绝对攻不进来!”
作为此时城中地位最高的当权派,图拉罕帕夏抬头环顾了众人一眼,便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软弱了?”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相貌粗豪的土耳其军官皱眉应道,“他们甚至谈不上是真正的军队,只是一群乱七八糟的暴民而已。我们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打垮这群家伙!”
“问题是,虽然那位罗马皇帝的手下全是杂牌货色,但毕竟有数万之众,而我们的兵力却很有限。在此次进攻君士坦丁堡的决战之中,首都的守军原本就已经被抽调走了很多,然后又经历了一场血战,剩余的军队也损失了七成以上。即使算上我从希腊带来的骑兵,目前全城也只剩下了不到三千名士兵”
图拉罕帕夏扳着手指,向众人解释着当前的局面,“眼下在城外的各处庄园和要塞里,还有很多穆斯塔法和杰姆皇子的支持者,尚未来得及清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绝望之下,会不会索性投靠那个君士坦丁皇帝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保留足够的兵力,用于迎战即将从西北方拥戴穆斯塔法皇子而来的阿尔巴尼亚军团(负责进攻阿尔巴尼亚的土耳其军团,而非阿尔巴尼亚人的部队),守城避战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目前。我的儿子正带着两万五千名步兵,从伯罗奔尼撒半岛撤回来,而阿尔巴尼亚军团只有一万多人。但问题是,从路程上看,毕竟是阿尔巴尼亚距离首都比较近所以,很可能是他们抢先一步抵达这里!”
在跟皇太后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图拉罕帕夏便做出了最终的拍板,“所以,在我方的步兵主力赶到之前,一切无谓的战斗都是必须尽量避免的!还请诸位将军们把军队撤回城内,暂且忍耐几天。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罗马人绝对攻不破我们的城墙,即使他们跟阿尔巴尼亚军团联手也不行!”
——然而,根据常识作出判断的图拉罕帕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拥有超时代见识的东罗马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驱使手下的乌合之众,去硬撼阿德里安堡的坚固城墙
第336章、威尼斯外交官的报告()
第336章、威尼斯外交官的报告
——威尼斯共和国政府驻君士坦丁堡外交大使、贸易代表兼金角湾租界长官,吉罗拉摩。米诺托致威尼斯总督法兰契斯科。佛斯卡利(francescofoscari)的报告。
尊敬的总督阁下:
在万能的上帝降下不可思议的神迹,于一夜之间收割了君士坦丁堡郊外十四万土耳其人的生命之后,统治这座城市的君士坦丁皇帝显然是有些兴奋过度了。或许这位皇帝认为自己肯定是得到上帝的庇佑,必将永远获得胜利,竟然不顾他的国家是何等虚弱,不顾一切地发动了对土耳其首都阿德里安堡的远征。而君士坦丁堡大牧首格里高利,也给这次军事冒险赋予了“圣战”的十字旗号。
虽然我可以理解这位皇帝对消灭多年宿敌的渴望,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一作战决策都显得过于草率。要知道,君士坦丁堡的东罗马帝国军队,已经差不多有半个世纪未曾走出过城墙一步了。
而且,皇帝目前能够筹集到的这支军队,素质实在是非常的糟糕,数量也嫌太少——尽管皇帝已经把宫殿里的每一个侍从和仆人都拉上了战场,以至于皇宫在出征之后无人看守,只好在临行前用木条把皇宫的门窗给钉起来。政府官吏和教士们也为征兵工作竭尽了全力,但他们最后还是只凑出了不足一万人而已。
由于兵力实在不足,君士坦丁皇帝一度把主意打到了特列威森提督带来的共和国增援舰队身上,但性格谨慎的提督阁下拒绝让他的水兵离开战舰,更不愿意让他们深入到远离海岸的内陆去冒险。
1453年2月22日,皇帝在竞技场门举行了出征仪式之后,就带着这一票乌合之众出城西去,其中有农夫、木匠、铁匠、搬运工、面包师、仆人,甚至还包括了很多妓女!看上去更像是随军商团,而非能打仗的军队。愿上帝保佑他们能够活着再次看到君士坦丁堡的城墙,而不是被卖进奴隶市场!
全军上下,只有皇帝直属的雇佣兵,以及来自意大利、法国和西班牙的志愿者,多少还有些军人风范。
不过,虽然这支军队的素质不佳,但装备倒是很不错,粗看上去多少也有几分威武——由于十四万土耳其大军在城外遗留了太多的军械,使得每个人都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兵器,就连抵得上普通人好几年薪水的上等弯刀和链甲都不例外。很多外国水手都是为了混一身行头,才加入了这支乱七八糟的队伍。
为了亲眼观察这场远征的过程和结局,以备为日后的决策提供佐证,我在告别了特列威森提督——他即将率领舰队离开君士坦丁堡,重返地中海,前往希腊执行下一个任务——并且安排好租界的留守人员之后,就带着一支大约五十人的小队伍,以志愿者的身份加入了君士坦丁皇帝的远征。
不过,在出城之后,跟我预想之中的情况略有不同,君士坦丁皇帝的这一次冒失进军居然相当之顺利,沿途不断有希腊人投奔,让他的队伍迅速膨胀到了三万以上。而散居在色雷斯平原上的土耳其人,却几乎未能在沿途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而皇帝也无心与他们纠缠,只是不断催促军队全速向阿德里安堡挺进。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根据我的看法,这首先是因为上帝在君士坦丁堡郊外施展的恐怖神迹,让这些异教徒感到无比敬畏。更重要的是,这几天在阿德里安堡爆发的奥斯曼皇族继承权争夺战,使得整个土耳其帝国都陷入了极度混乱之中,根本没人顾得上来阻击君士坦丁皇帝的这支杂牌军。
——两年之前,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登基即位的时候,就曾经上演了极其血腥的一幕。他的父亲穆拉德二世苏丹刚刚驾崩,他就从布尔萨城带着自己训练已久的行省私兵,开往帝国首都阿德里安堡。这位嗜血的年轻人先是宣布加薪两倍,买通了守卫皇宫的新军(耶尼切里),屠杀了所有排行顺位在他前面的亲王和王子们,接着又在首都设下圈套,把所有前来参加穆拉德二世苏丹葬礼的亲戚们一网打尽,统统处决。
如今,在这位残暴的苏丹突然死去之后,他的妻子们和儿子们,同样也立即按照之前的旧例,开始了一场最终只能有一个胜利者的残酷厮杀——根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土耳其人不仅把首都杀得血流成河,还焚烧和炸塌了苏丹的宫殿,连城门都被捣毁了或许我们真的能够再度取得一次奇迹般的胜利?
非常遗憾的是,尽管我们已经尽量加快速度,但是当我们赶到阿德里安堡附近的时候,土耳其人的内乱已经基本结束,失败者不是被杀就是逃亡,而胜利者则收缩兵力,固守城市,并且以惊人的速度修补了破损的城墙、城门和塔楼,做好了进行防御战的准备,让我们再也没有了趁乱进城的机会。
由于此地一片混乱,我暂时还不知道土耳其人这场内斗的详情,但已派人加紧打探。另外,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我手下的雇佣兵在一堆废墟里抓住了几个灰头土脸的保加利亚人工匠,他们自称在不久前参与铸造了匈牙利人乌尔班的那门巨炮,并且掌握着许多技术窍门,还随身带着一堆图纸。我认为这些保加利亚人对共和国的军备工作很有帮助,就把他们全都扣押了起来,准备装船运回威尼斯或克里特。
最后,关于前次那批上等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