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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惊慌失措的游人们,散发着纳尔逊骑士团这个组织的宣传单。
虽然这些派头十足的黑衣暴徒刚一登场,就成功地营造出了一股恐怖气氛,但另一方面,也有几个黑人和印度人在看到这些戴着金色面具的家伙之后,立刻就各自掏出手枪和短猎枪开火反击,可惜枪法太臭,始终没击中一个黑衣人,反倒是把许多走避不及的一般游客给打得鬼哭狼嚎、哀鸿遍野
“天啊!我到底是不是在伦敦?这地方还有法律吗?”看着这种仿佛是黑…帮电影里才有的厮杀场面,王秋忍不住咋舌道,“都已经闹出人命了,为什么没人去报警?”
“没用!大部分警察都是跟他们是一伙的,这帮白人种族主义分子的后台厉害着呢!!”
沈岳大叔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无奈地叹息说,“不过,那些挨打的黑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刚才就认出一个经常在东伦敦当街卖‘粉’和大麻的毒贩子,还有一个经常诱…拐未成年少女的人口贩子”
“可是,他们为啥也要找华人的麻烦呢?”王秋伸手指着远处一个被吊起来的身影——那个破产的华裔投资移民——纳闷地问道。此时,这位不幸的中年男子已经被人用绳子吊在树上,下面还生了一堆火,一群黑衣人和几个坏小孩正在拿石头乒乒乓乓地往他身上和脸上狂砸,眼看就要被折磨成猪头了。
“有什么办法呢?不管在哪儿发生骚乱,也不管是谁在打谁,咱们华人总是要遭殃!”
沈岳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估算了一下自己和那个被拷打的倒霉蛋之间的距离,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弃了前去营救的打算——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中间隔着绿化带和栅栏,还有好几个持枪的黑衣人。虽然装霰弹和铁砂的猎枪一般很难打得死人,但若是被打出了满脸麻子,也是一样的遭殃。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这么多老弱妇孺需要保护,实在是没精力和形势去理会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了。
就在王秋他们上车之后不久,同样惊慌失措的“中…国异能组织旅游团”也陆续上了车。或许是因为出身于暴力机关的缘故,这帮子老老少少的心理承受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强,刚刚惊魂未定地坐到椅子上,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随即就拿出了手机和相机,咔嚓咔嚓地拍起了照片,甚至迫不及待地往微博上传了。
此时的海德公园,已经完全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不仅是纳尔逊骑士团的金面具们在袭击有色人种,各式各样的地痞流氓同样纷纷前来凑热闹,让没有及时躲开的本地白人也一块儿遭了秧。
在王秋的视野之中,到处都有打着浓厚眼影,脸庞涂得五颜六色的英国嬉皮士们,一个个梳着鸡冠头或者说莫西干头,穿着耳钉、鼻环、脸环等重口味环具,脖子和胳膊上装饰着各种纹身,挥舞着钉棒、战斧和双节棍之类的奇形兵器,追打着每一个看似有油水的本国或外国游客。
没办法,在这个叫做不列颠的国度里,一向盛产着享誉世界的各种流氓。而且引爆骚乱的起火点也很低。即使是那些看似彬彬有礼的绅士,同样可以因为看不惯政府的增税政策而悍然上街打砸抢,也可以因为曼联球队少进一个进球而在酒吧里斗殴,也可以因为嫉妒北非移民抢走工作而抢劫他们的店铺
此外,伦敦也是全世界枪支最为泛滥的几个著名大都市之一尽管英国的法律是禁枪的。
所以,当察觉到不远处停车场上有人在朝自己拍照的时候,这些奇人异士还故意翻着嘴唇,朝着摄像镜头做出怪性形恶象,不时还漫无目的地放上几枪,宛如行为艺术一般,堪称是嚣张到不能再嚣张。
勉强又等了一会儿,看看车厢里已经基本坐满,数数人头差不多齐了,而不远处已经有人开始纵火烧汽车,还有一发流弹打到大巴车门上,留下一个窟窿身为领队的王瑶终于一声高喊:“不等了!开车!”
然而,还没等沈岳发动引擎,就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家伙扑到了车子前面求救,众人定睛一看,认出是之前在海德公园“自由论坛”发表演说的那位穆…斯…林学者。只是他如今的模样甚是狼狈,金丝眼镜也没了,手里的经书也丢了,衣服同样被扯得破破烂烂,全无一丝儒雅风范,只是一个劲地大叫:“help!help!”
呃,到底要不要救这个不知底细的家伙呢?车上的人们顿时陷入了纠结——见死不救的话,似乎有点过意不去,但若是开门救人谁能保证他不会从袍子下面抽出一把微型冲锋枪或一捆雷管炸药?
与此同时,正在车门外求救的穆…斯…林学者,似乎是注意到了乘客的肤色,又看到了他们身上的镰刀锤子徽章,先是瞳孔微微一缩,随即便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动作——只见他突然摸出一本红艳艳的党证,“啪”地拍在车窗玻璃上,同时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汉语普通话,焦急地叫道,“同…志,救命!”
——霎时间,王秋只感觉一阵浓重到犹如实质的违和感,猝不及防地朝自己扑面而来。
而整辆大巴车上的“中…国异能组织旅游团”全体人员,面对这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异国同…志,也一下子全都懵了又过了几秒钟之后,王瑶才率先反应过来,开口惊呼道:
“天啊,我认出来了,这家伙是拉赫曼。阿巴斯!咱们在巴基斯坦的同行,就让他上车吧!”
片刻之后,大巴车终于被发动了起来。在呼啸的引擎声之中,王秋只听到驾驶席上沈岳同…志高喊一声“大家都抓稳了”,就看到他猛踩了一脚油门,撞飞一只垃圾箱和一排篱笆,蹦跳着冲上了公路
“我被一棍子打倒在地上,他们就开始搜我的手机和钱包,我挣扎着想起来,他们就乱踹我。”
正在伦敦市区街道上缓缓“蠕动”的大巴车里,惊魂甫定的拉赫曼。阿巴斯——就是那位在海德公园向游客解说穆…斯…林生活风俗的巴基斯坦学者,以及共…产国际驱魔纵队巴基斯坦分部派来伦敦吊唁的代表人,一边大口地喝着矿泉水,一边操着一口相当流利的汉语普通话——他自称是在老家跟中…国建筑队学的——不无唏嘘地对“中…国异能组织旅游团”述说着自己的不幸,“瞧瞧,我这胳膊都肿成什么样了?”
看着他满是血痕淤青的胳膊,还有挂彩破相了的脸蛋,车上的诸位中…国同…志也不由得颇为同情。
“哎,确实是够惨的啊!当年我在圣彼得堡,也被俄国光头党追杀过人在异国,举目无亲,就是这么受欺负呀!”一位老人叹息着说道,“我这里有一罐云南白药喷雾剂,要用它止一下痛吗?”
在这位老人的带头之下,大巴车上的众人纷纷慷慨解囊,把绷带、消炎药什么的都拿了出来,又贡献出不少香烟和小点心给这位巴基斯坦学者压惊,还有人送了一件绣花的对襟老棉袄,给衣服被扯坏的拉赫曼遮体御寒直到王瑶大姐实在看不下去,气哼哼地凑过去揭穿了他的老底。
“得了吧,来自巴基斯坦的拉赫曼先生,你就别在这里装可怜啦!”她一边熟稔地给拉赫曼止血消毒,一边调侃着说道,“谁不知道你的老家白沙瓦城那边三天两头闹爆炸,什么汽车炸弹、人肉炸弹、毛驴炸弹轮着番儿地上,啥时候能够连续一个月没有恐怖袭击,那就是真主和上帝一起显灵了。
以前你不是经常跟我们吹嘘说,自己小时候是‘听着枪声上学,迎着爆炸回家’吗?像现在这点小阵仗,你应该早就习惯了吧!连坦克车、火箭筒和迫击炮都没有拖出来,算什么大场面啊!”
“嘶——好痛!拜托,你的动作能不能温柔点儿?”拉赫曼呲牙咧嘴地翻了个白眼,“那时候我可是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背心,书包里插着手枪,课桌里还藏着手榴弹,随时准备着战斗的。但现在却是什么趁手家伙都没有准备啊!哎,要是我在海德公园里的时候带着佩枪,又怎么可能弄得这么狼狈?”
第512章、纳尔逊骑士团()
第512章、纳尔逊骑士团
“说起来,今天海德公园的这场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惹毛了那些金面具的暴徒,居然在市区大开杀戒?而所谓的纳尔逊骑士团,又是一帮什么人?”
王秋也插嘴问道,“作为当事人,拉赫曼先生,您是否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拉赫曼耸了耸肩,一脸气哼哼地答道,“我也是刚来伦敦没几天,闲着无聊,就模仿马恩先贤的伟业,跑到海德公园的演讲角来练练口才。谁知竟然会遇上这么一档子倒霉事对了,你刚才说,那些戴着金色面具的混蛋,是叫做纳尔逊骑士团?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对于这个问题,原本还想向拉赫曼询问的王瑶和王秋姐弟,一时间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只得一起扭过头来,把目光投向了正在转着方向盘开车的沈岳大叔,呐呐地开了口,“那个,沈大叔”
“啊,我明白,你们想更多地了解一下刚才那些戴着金色面具的纳尔逊骑士团对吗?”
沈岳一边在缓缓蠕动的拥挤车流之中,慢腾腾地打着方向盘,一边随口答道,“怎么说呢,他们这些金面具,应该是英国种族主义者和极右翼政党在近几年里搞出来的一个极端排外暴力组织,最初好像是在特拉法尔加广场的一次聚会上成立。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取纳尔逊骑士团这个名字嗯,你还记得吗?早些年的时候,因为特朗普总统的上台激化了美国的社会矛盾,美国弗吉尼亚州的人们,围绕是否要拆除内战南方将领罗伯特?李雕像一事发生了严重武力冲突,甚至还死了人。
之后,美国各地围绕美国历史上的历史人物是否政治正确,而掀起了一场是否要推倒雕像的大讨论。
然后,作为美国坚定的盟友,在美国人搞事情的时候,英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