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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境不是很好，平常生活也很节俭，她好像只和她妈妈住在一起……她其实很刻苦的，每次下课后都喜欢一个人躲在钢琴教室练琴。不过，最近她有点魂不守舍，经常走神，我想应该是她身体不大舒服吧，她昨天也请了病假回家休息。”
“那您可以给我一个小祯家的地址吗？”
高速路上
凌晨五点，季雨娓望着手里老师给的小祯家地址，脑子里回想着老师说的话
“在想什么呢？”穆赫握着方向盘，用余光瞄了她一眼。
“在想这下我该付你多少咨询费！”季雨娓没好气地说道。
她在警队短短两年，以效率和速度著称，不过不是破案的效率和速度，而是抓捕嫌疑人的速度。
以她的个性，向来是第一时间追踪任何有线索的嫌疑人，只为第一时间抓到凶手。她不愿听那些所谓的心理分析大会，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本想坐艾琳的车去，但艾琳要将证物送回警局，阿宽那小子又一脸坏笑说什么车坏了。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送她，望着他那冷冽的侧脸，心里隐隐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穆赫唇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哦，这不算咨询费。”
“真的？”这么大方的话从土豪怪医生嘴里说出让她有点不可置信。
“算油费。”穆赫依然平视前方，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吧，这才符合你的风格！”季雨娓白了他一眼，望向窗外。
“听说，你不敢自己开车？”
一定是艾琳出卖了自己的弱点！她咬着嘴唇不回答。
“这次我可以免费接送你。”
“真的？”她有点惊喜，但随即觉察到这个市侩怪医生绝不会做无回报的交易。“有什么条件？”
“周末到我家来。”
黑暗中，他毫无起伏的语调，却让她怦然心动。
这么露骨的邀请？不会是想让她……她还没沦落到要为了车费出卖**的地步。
“来做什么？”她尽量克制内心的波澜起伏。
“做实验。”
额，想多了。不过这个怪医生肯定没安好心，一定是想在自己身上做什么变态实验。
“我拒绝。”
穆赫侧目看看导航，漠然说道：“前方五公里有出口，那我调头把你送回去。”
季雨娓妥协了：好吧，算你狠。
“……周末几点？”
他的唇角抹上若有似无的弧度，车继续前行，
“你觉得这真的是一起自杀事件么？”她突然转过头，想听听他的意见。
“你是警察，应该有专业的判断
。我是心理医生，只判断心理问题。”他显得有些漠然。
“她都自杀了，心理还没问题？”季雨娓没好气地反问。
“你都判断她是自杀，还问我？”
一句话堵得她无力反驳。
他那漆黑的眸子扫过她脸上的失落，淡淡开口：“人的每个行为都是有动机的。动机受到潜意识的驱使。假如你潜意识觉得自己大腿粗，买衣服就会刻意回避那些露大腿的短裙之类，别人盯着你看的时候，也会第一反应他是在看你的腿。”见季雨娓紧张地将包挡在腿上，他隐隐浅笑。
季雨娓又向他送出个白眼，“所以，你是想说是他杀还是自杀？”
穆赫目不转晴望着前方，“可能在你的职业，第一反应是想弄清楚他杀还是自杀，但在我的职业，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杀？不管是别人还是她自己。”
“这有区别吗？我弄清楚他杀还是自杀自然就会查清楚原因。”季雨娓有些焦躁。
穆赫轻轻摇头，“为什么要分清楚对象是谁呢？”
“性质就不一样。”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责任感就会不同？”那漠然的黑眸格外冷冽，“是别人，就激发了缉拿罪犯的责任感；是自己，那就是个人意愿，无关责任。”
“我……”
“很多人总喜欢为‘责任’找个承担者。”他侧过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为‘责任’内疚或怨恨，都是愚蠢的。”
虽然他的语气是冷冰冰的，却一针见血地在她那满是尘埃的内心深处扎了个孔，似有光芒透入。
她不也一直在为那件事所自责内疚吗？
车保持着同样的方向和速度前行，大脑越来越疲倦，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她是很想睡，可是睡着后的噩梦会令她更加身心疲惫。
“教你一个闭目养神，又不会睡着的方法。”穆赫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什么？”她转过头，好奇地看着他。
“闭上眼睛，自然呼吸，用你的心去感受每次呼吸，从一数到一百，循环。记住，心里只感应呼吸，大脑也只数数，其他的都不用想，要有耐心。”穆赫那张菱角分明的俊脸突然显得高深莫测。
“这不会是催眠吧？”季雨娓满眼怀疑。
“不是催眠，也不会收咨询费。”他弯起唇角。
季雨娓忐忑不安地闭上了眼，听着呼吸的声音，开始默数。
一，二，三，四……
像有一道温暖的月光将她包围，虽然不那么灿烂，却清澈纯净，让她觉得很安宁。
她的呼吸越来越缓慢，像睡在妈妈怀里的婴儿般沉静。
第9章 窗外有人（）
数到第三次一百时，她睁开了眼，车已经开下高速公路，穿行在一个陌生的小镇，两边都是矮小的平房。txt全集下载
“我睡了很久么？”一夜未眠，加上长途驾驶，他的面色有些疲惫，季雨娓顿觉有些过意不去
“你不是睡，只是休息。”他下巴周围的胡渣更加明显了。
“可我只数了几百下呀……”季雨娓还在计算着时间差。
“到了。”他没在纠结这个问题。
下了车，季雨娓再次核对了纸上的地址，的确是这里。眼前的平房用水泥砌墙，并没有像其他住户那样刷上白色涂料，灰暗的墙上，歪歪扭扭的用粉笔写着门牌号。
“才七点过，她们应该还在睡觉吧？”季雨娓望着微亮的天空，有点犹豫。
“住在这里的村民，很早就要起来忙农活。”他毫不犹豫地敲响了门。
果然，屋内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蓝色花布棉衣的农妇开了半扇门，疑惑地打量着他们：“你们找谁？”
“您好，请问叶小祯是住在这里吗？”季雨娓有礼貌地问道。
农妇点点头，将门完全打开，站了出来，“她是我女儿，你们是？”
“我们是……”望着她沾满泥土满是老茧的双手，季雨娓突然改变了主意，“哦，我们是学校的老师，听说小祯生病了，特来看望她的。”
一听到是老师，小祯妈妈立刻咧嘴露出憨实的笑容，“原来是老师啊！快请进，屋里坐吧！”
“谢谢阿姨。7；7；n；t；.；C；o；m；千；千；小；说；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季雨娓给穆赫递了个眼色，穆赫心神领会。
“来来，喝点水，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你们吃饭没？我给你们煮点面条吧？”小祯妈妈殷勤地问着。
“不用麻烦了，阿姨，我们不饿。”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咕咕”的抗议声，季雨娓脸红了。
“谢谢，那就麻烦了。”穆赫倒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饭桌旁。
她只好乖乖坐下，熬了一夜到这里，早已筋疲力尽，饥肠辘辘了。
“阿姨，小祯呢？”季雨娓环视四周，没看到小祯的身影。
小祯妈妈脸色微微暗沉，“哦，她身体不舒服，还在睡觉，我去厨房煮面，你们坐一会儿啊。”
季雨娓站起身来仔细看了一圈，屋子里简陋的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台破旧的老式电视机，在屋子最里面的角落，放着一架沾满灰尘的电子琴。
“据说读柯林女校一年要交上万块的学费，这样的环境还能供女儿读那样的学校，小祯妈妈真不容易。”她感叹道。
穆赫不发一语，静静地坐在那里。
也许他真的是累了吧，开了一晚上的车，没有睡觉，没有吃东西。季雨娓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来了来了，等久了吧，快趁热吃。”小祯妈妈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进屋里。
虽然只是加了几根白菜叶的清淡面条，但饿了一晚上的他们也忍不住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老师啊，小祯她在学校没犯什么错误吧？”小祯妈妈担心地问道。
季雨娓摇摇头，微笑道：“没有呀，小祯她很听话，也很努力。
“哎，那就好，我就怕她在学校没好好的读书，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就这样，我一个女人送她去音乐学校读书，我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如果她再不争口气，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看着她那张因为常年做农活风吹日晒而布满皱纹的脸，季雨娓的心情也有点低落，她指着墙角的电子琴，微笑着转换话题，“小祯在班里钢琴弹得很厉害呢！她小时候你有教过她吗？”
“哪有！我只是个没读过书的粗人，那架电子琴是她爸爸生前留给她的，从省城带回来给她的八岁生日礼物。”小祯妈妈叹了口气。
“这么说，小祯的父亲在她八岁那年就去世了？”一直没说话的穆赫，突然发问了。
“是啊！哎，得了胃癌去世的。家里没有钱给他治病……小祯一直把那架电子琴当成宝贝，爱不释手，自己每天在那里叮叮咚咚的敲，有一年暑假，邻居家从省城回来休假的女儿看到小祯在乱弹琴，她正好是个钢琴老师，被小祯的认真劲儿给打动了，就热心地辅导了她一个暑假。就这样，小祯就对钢琴的喜爱一发不可收拾了……”小祯妈妈眼中闪动着泪光。
“原来是这样……对了，阿姨，小祯她哪里不舒服呢？”季雨娓一边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