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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花园有一堆废旧胶皮被点燃,黑烟直冲天空。王桥顾不得追问起火原因,弯腰捧起花台里的泥土,盖住熊熊燃烧的旧胶皮,迅速将火扑灭。
烟雾刚刚被风吹散,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开了过来,随后两辆考斯特开了过来。
王桥站在行道树下面,抬头张望着快速开过的车队,透过玻璃能看到车上人影,一个个都衣冠楚楚,但是看不清楚侯卫东坐在哪里。
考斯特远去,王桥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胸前铁丝项链,发狠道:“侯卫东是我的榜样,我要目标高远,但是步子要沉稳,第一步是立住脚,第二步就是回省城。”
“唉”,扶着铁丝项链的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疼痛,这种痛不象一般的皮外伤,而似被火灼伤,灼伤部位还不断上移。王桥细看手指,手指处有一个红点,疼痛从红点处向手掌、手腕处传播。
乔勇伸过脑袋看了一眼,道:“你被虫咬了。”
王桥呲牙咧嘴将草丛扒拉开,看个究竟。
一只蜈蚣被声音惊动,飞快地逃跑。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黑影,蜈蚣被黑影压住,变成一摊稀泥。
王桥将蜈蚣踩成泥土,报了仇却不能解痛,疼痛感很快就到达手臂,他捏着手指,爆了一句粗话,道:“被蜈蚣咬了,真他妈的痛。”
乔勇道:“我知道一家诊所,擅长治蛇伤,不知道能不能治蜈蚣咬伤。”
王桥脸色发白,道:“快走,别啰嗦了。”
乔氏诊所的大夫姓乔,但是与乔勇没有一点关系。他看了伤口情况,拿了一点药酒出来,道:“这是我秘制的治虫蛇咬伤药酒,不是正规药,效果很好,你愿不愿意用这个药。”
王桥点头道:“用。”
乔医生用药酒擦手指时,道:“毒虫咬伤很难治,大医院最常用的就是血清,效果不一定好。我这个药酒不用内服,擦两次就管用。”
擦了药酒以后,火灼感迅速减弱。乔医生用小瓶子倒了半瓶,道:“晚上再擦一次就行了,剩下的药酒可以放到冰箱冷藏室,两年之内都可以用。”
乔勇取出钱包,道:“多少钱?”
乔医生比了一根中指,道:“十元。今天、明天都不能喝酒,防止未消净的毒素蔓延。”
举着食指回到办公室,王桥背靠高背皮沙发,脑子里一遍一遍闪过考斯特开车的情景,又生出了挫败感。他很快就将挫败感扔到一边,拿出手机,翻出李宁咏的电话号码。
李宁咏道:“呵,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晚上有空了吗,我们还是去看《诺丁山》。”
“诺丁山演了很久了,还在演?”
“这是大片,演的时间长些。”
“你有票吗?”
“我的票早就过期,废掉了,你提前去买,七点半那场。”
晚上七点十五分,王桥来到电影院门前。在等候李宁咏时,他脑子里又跳出了侯卫东与昌东县委书记、县长把酒言欢的画面,很有些感慨。
“在想什么,这么深沉。”李宁咏经过了精心打扮,唇红齿白,神采飞扬。
“没想什么,在等你。”王桥将侯卫东的身影从脑海里赶走,露出一丝笑容。
昌东电影院是老式电影院,椅子是压模板翻板椅,翻板椅一下就将王桥带回到中师时代。李宁咏带着零食和两瓶饮料,分了一半给王桥,道:“今天我见到沙州学院的传奇人物侯卫东,他是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
王桥装作平淡地道:“估计很难复制他的成功经验,这个年龄的县委书记只有解放前才有。”
李宁咏道:“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和他一样。”
(第二百零二章)(。)
第二百零三章拉手()
李宁咏突然道:“你的脸朝左边转一下,行了,再转回来,我发现你和侯卫东有几分神似。”
王桥道:“我是昌东人,他是沙州人,八杆子打不着。今天他坐着考斯特巡视,我在街道监督打扫清洁卫生,差别大得很。为了迎接他,我还被蜈蚣咬伤了,又肿又痛。”
“你被蜈蚣咬了,我看看。”李宁咏拉着王桥的手,凑到近处细细地看伤口,道:“还有些红肿,要不要紧?”
王桥道:“用了一位民间土医生的药,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李宁咏道:“你不要相信那些土医生,多半是骗人的。”
王桥道:“今天这个乔医生用的药效果神奇,擦了两次就不痛了,基本消肿。”
一道亮光射向银幕,灯光全灭,音乐在电影院内回响。
李宁咏正握着王桥的手,突然熄灯,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手抽回来,继续握着王桥的手。李宁咏的手掌柔若无骨、细腻娇嫩,应该是一双没有做过家务事的手。
放手,还是继续牵手,这对王桥来说是一个大问题,也是一个小问题。
他没有放手。
《诺丁山》是美式爱情故事,美式爱情故事和武侠故事一样都是成年人的童话,让成年人能在和看电影时暂时忘记在现实生活中的苦恼和无能为力。
李宁咏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爱情白日梦里,当安娜与威廉。萨克的爱情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紧紧握住王桥的手。
王桥对《诺丁山》这类影片兴趣不大,注意力更多在李宁咏身上。李宁咏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和春青女人的味道,让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散场时,灯光大亮,人群涌出,李家咏紧握宽大温暖的手掌,满心幸福地走出电影院。
“你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这是借口,只要你坚持不喝酒,大家最初不习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关键还是你处的地位,你的地位高了,轻轻抿一口,敬酒的人都觉得有面子,你的地位低了。就算喝得大醉,也没有人在意。”
李宁咏的话很犀利,将所谓的人在江湖的借口直接捅了一个孔,王桥脑子里又想起在眼前飞驰而过的两辆考斯特,道:“你的话是对的。但是我现在不喝醉,以后就没有轻轻抿一口的机会。”
“你挺有野心的。”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行走在人少的树荫处,李宁咏停下了脚步,将头温柔地靠在王桥肩膀上。王桥没有拒绝李宁咏的亲密动作,稍稍转动身体,用手扶着李宁咏肩膀。
两人渐成依偎之态。
温香软玉入怀。王桥身体立即就有了应激反应,内心深处渴望与漂亮的女人一起有一番激动的运动。
李宁咏头靠在雄壮男人的胸前,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沉迷其中。
两人照例在电视台门口分手,分手之时,两人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之情。
“再见,今天的电影真好看。”
“我没有看得进去。”
“怎么会呢?演得很好啊。”
“呵呵。”王桥对这个问题笑而不答。真实原因是由于握着李宁咏的心,看电影的时候难免就心猿意马。
李宁咏撒娇道:“你不回答问题,傻笑什么?”
王桥道:“有美女在身旁,注意力还能在电影上。是对美女的不尊重。”
“没有想到你还油嘴滑舌。”李宁咏听了王桥的话,心里美滋滋的。
两人分手以后,李宁咏没有走另一条回家的小道,直接走进电视台后院。她坐在小车里。抽了一支摩尔烟。这是一种女性烟,味道淡,她喜欢。
“我谈恋爱了!真的喜欢上这个大个子。”这场恋爱来得如此迅猛,以不可阻挡之势将她的矜持击溃。
表情严肃的王桥独自行走在树荫下,心情颇为复杂,甚至还带着些失落。走到电力家属院附近。他见到有人推着垃圾车来到街道上。垃圾车上印有“城关镇环卫站”几个字。工人们将车上垃圾倒在垃圾筒旁边,占据了半边人行道,散发出阵阵异味。
几次在夜晚散步都能看到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让王桥意识到环卫管理体制和方式还真有问题。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还是上前制止道:“你们怎么乱倒垃圾,应该倒到垃圾站,垃圾站就在旁边。”
工人黑着脸拉着垃圾车朝小巷走,不理睬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人。
王桥看着工人的背影,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给乔勇打电话。手机拿出以后,他看着城关镇环卫工人弯着的脸,又将手机放了回去。
城关镇一个重要职责是管理城市,在职能上与城管委发生了不少交叉,两个单位都想管麻烦少且油水大的事,不想管麻烦多且油水少的事情,矛盾必须会发生。如何界定城管委和城关镇的职责界限,两个单位拉锯了无数次,双方都有些怨念。
亲眼看到城关镇环卫工人将背街小巷的垃圾倾倒在主次干道,王桥这一次忍着没有继续追责,更没有与城关镇的工人发生直接冲突,而是琢磨着以后如何解决这种扯皮事。
回到家,电话响起。
李宁咏温柔地道:“你回了家吗?”
王桥道:“刚进门,你回家了吗?”
李宁咏道:“没有,我还在电视台。”
王桥道:“昌东治安不好,你一个人别在外面逛。”
李宁咏撒娇道:“如果出了事就要怪你,谁叫你不送我回家。我现在还在电视台楼下的车里面。”
王桥喜欢李宁咏撒娇的口气,道:“我很冤枉啊,以前每次都送你电视台,我还以为你就住在电视台后面的家属院。”
李宁咏道:“我家其实住得不远,距离电视台只有两三百米,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这是一个非分的要求,但是对于产生暧昧之情的男女来说,这又是一个合理化的要求。
王桥关掉房门,走到县电视台。李宁咏从底楼值班室出来,欢快地跑到王桥身边,自然而然地挽着其胳膊。
两人沿着梧桐大道往前走,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