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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大口大口咀嚼着面条。
“你若有什么话,还是现在说比较好。”
“毕竟我刚刚吃饱,突然动弹的话,对肠胃不好。”
宁信将手中的白纸揉成一团,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管你有心还是无意,但是动了我的人,我们就不再是能够和和气气坐下来聊天的关系了。”
话音落下,皇子才咽下口中的面条,缓缓说道:“我听我父皇说,天底下没有永恒的敌人,所谓恩怨不过过眼云烟,唯有利益才是永恒。”
说到这里,他低头喝了一口面汤,继续说道:“你敢说自己今日所作所为,都是随波逐流?不是为了自己心中切实想要的东西吗?”
宁信没有回答皇子的问题。
皇子轻轻一笑,扭头望向了店外那对峙的一老一少,轻声道:“这对爷俩挺有意思,三天两头就闹这么一出。好像是年岁大的那家姑娘生的不好看,却偏偏看中了这年轻人,所以他们家就使了什么手段,让这年轻人欠下了银钱,逼得他当上了这个上门女婿。”
“哦。”宁信淡淡的应了一声。
凡人之间的生离死别,他见得不少,这种故事,还不会让他心中生出多少涟漪。
只不过那年轻人并不简单,宁信能察觉到他身上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只不过,这年轻人似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潜能。
皇子将手中的海碗放下,再次开口说道:“年轻的那个家伙,身上背负着某种传承,背地里多半还有人守护。他与凡人之间怎么闹都没人管,可是修行者出手,未必能讨到好处。”
年轻人虽然气势汹汹,但是右腿却显得有些跛,明显是曾经动过逃离踏马关的念头,结果被女方家人抓住,差点硬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一个没权没势的普通人,身上却背负着莫名的传承。
世间的修行者可不各个都像宁信与这位皇子一样,对于这种唾手可得的传承不动心,可是年轻人依然能活到今天,这就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宁信微微眯起了双眼。
恐怖的威压如煌煌天威降下,硬生生将四周的温度都拉低了几分。
半响,宁信缓缓张嘴,开口道:“我大早上坐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说废话的,那个年轻人的身上就算背负着再了不起的传承,也还入不得我的眼!”
被宁信威压压制的皇子微微一笑,淡然道:“我冒着被你锤死的风险来找你,当然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我只是想跟你合作罢了。那个年轻人身上背负的传承,多半是从琅琊圣门里出来的,或许在我们没注意到的时候,琅琊圣门正在一点点的开启。”
说到这里,皇子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脸色变得认真了起来:“我有办法提前进去,但是,危险会变得更大,所以我需要厉害的同伴。”
话音落下,皇子便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宁信,似乎在等带着宁信的回答。
所有人都知道琅琊圣门是九死一生的地方,但为了里面的机缘,每隔六十年,当代的天骄们都会前赴后继的进去。
提前进入琅琊圣门的好处与坏处都很明显!
除了琅琊圣门里那些不知底细的机关陷阱与生灵,唯一需要忌惮的便是一同进去的修行者,若是少了这些人同行,无论找到什么机缘,都不用担心背后会被人捅一刀子。
可正是因为如此,提前进入琅琊圣门的人,不但不会更加安全,反而会变得异常危险,里面那些机关陷阱,乃至早年进去没出来过的修行者,又有哪个是易于之辈?
思索了片刻,宁信问道:“除了我,你还找过别人?”
皇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回应道:“袁崇山并非是来保护我的,他是我的好大哥找来的,若是留他在我身边,进入琅琊圣门之前,我将一点秘密都没有。所以迫不得已,我才打算借你的手……”
宁信起身走出这家早点铺子,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回去交代一下,三天以后就出发。”
话音还未落下,宁信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皇子的视线之中。
店铺内的掌勺缓缓睁开了微眯的双眼,轻声道:“殿下,宁信实力虽然足够,但是此人自从名动玄寒天域到现在风头无两之事,都足以说明此子乃虎狼之辈,您若是与他联手,只怕……”
说到这里的时候,掌勺欲言又止,一脸忧心忡忡的神色。
方才宁信降下的那道威压可不是针对皇子,若不是他阅历摆在这里,只怕宁信威压降下,他就要忍不住对宁信出手了。
无论是在外面对峙的一老一少,还是街边三三两两的行人,几乎全都是皇朝内侍。
方才若是真打起来,他们还真不一定怕了宁信!
“他在桌子上留了字,喜公公,你不过来看看嘛?”
默默扭过头望向宁信那张桌子的皇子,直接出声岔开了话题。
掌勺眯着双眼走到皇子身边,扫了一眼桌面,额头上顿时溢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手艺很差,演技很烂。”
“三日之后,北出口见。”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如同用剑刻下,仅仅只是看着,便能感受到那股摄人的锐气!
第三百零九十一章 撞满怀()
宁信背负着双手,缓缓踱步于踏马关的街道上。
时间还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只是偶尔有一些商队穿行罢了。
一丝丝微不可查的黑雾在宁信的眼眸边缘流淌,魔神之眼一刻未停的开启,淡漠的目光扫视着街道上的过往行人。
一路所见不过百余人,却有七人身上蕴含着不知名的力量。
有意思的是,这七人虽然根骨天赋不错,但却全都是凡人之身。
见微知著,宁信此刻已经确定那位皇子所说的话,至少有六分的可信度。
虽然距离传闻中琅琊圣门开启的日子还有两个多月,但是那些六十年前便被困在里面的强者,此刻却是拼了性命的将自己的传承送出,保证自己这一脉不会断绝在自己手中。
伸手摸了摸下巴,宁信的眼眸中闪烁着精芒,呢喃道:“有气力送出传承,却不肯自己离开琅琊圣门?是不甘心就此离开,还是,有所顾忌不敢离开?”
念及此处,宁信背负于身后的双手紧了紧。
那只赴身于王耀身上的邪物,又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世?
也是从琅琊圣门里溜出来的?
脑海之中思绪飞转,宁信却忽然感觉自己胸口一沉,顿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撞入自己怀中,硬是让他身上这件白袍染上了无数泥点。
“对…对不起…”
衣衫褴褛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多半是羞怯与惊恐之类的神色吧。
“无碍。”宁信微微一笑,错身让开了一条路,示意少年离开。
虽然他没有看到这少年是如何撞入自己怀中,但是他清晰的感知到,少年并非踏马关里那些行窃的乞儿,别说是多余的动作,若不是宁信用灵力兜住了他,只怕刚才那一撞,就够这个少年喝上一壶的。
“快点,快点!别让那小子跑了!”
“他娘的,居然敢顶撞常爷,抓到了非打折他的腿!”
耳边隐约还有叫骂声响起。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连忙快速说道:“大哥,你这身衣裳这么好看,一定很值钱吧?我…我没钱,以后会想办法赔偿大哥的!我住在烟柳巷里面,大哥要找我的话,可以直接过去。”
话音落下,少年学着江湖好汉的姿势,冲着宁信拱了拱手。
然后,少年便冲着宁信身后的方向窜去。
宁信哑然失笑,扭头看了一眼慌不择路的少年,脸上的笑意更盛。
啪嗒!
轻轻打了个响指。
宁信脸上的笑容敛起,再次迈步朝着前方走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帮凡人罢了,随手一道灵气,就能将他们困个小半天,足够那小子跑路了。
当初他沦落江湖的时候,若是也有人对他伸出过援手,或许,他也不至于在魔道一路上越走越远。
虽然他不觉得魔道有何不好,只是这条路,太苦、太难。
不是每个走投无路而走上魔道的人,都能成为他北月魔神,多数成了无人问津的白骨。
……
半个时辰后。
一个穿着红色大氅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道长,站在宁信之前所在的地方驻足,看着那十来个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转的混混,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道长,我这些下属,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扭头冲着道长问了一句,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寒芒。
他叫常远,常年在踏马关讨生活的人,总会尊称他一声常爷。
常远并不是修行者,但是他有一个拜入炼狱剑宗门下的好儿子,所以在这踏马关,无论什么牛鬼蛇神,都必须给常远几分薄面,就算是冯督军亲至,也得喊一声常哥。
今天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骂他,所以他遣了十来个兄弟出去,打算将那小兔崽子抓回来杀鸡儆猴,没想到小半个时辰过去,自己派出去的兄弟一个都没回来,若不是路上的行人看到了这一幕,常远可能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人一直都在这里绕圈子。
穿着黑色道袍的道长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一对寒芒闪烁的三角眼微微眯起,轻声回应了一句:“常爷,以贫道愚见,您手下这些兄弟,可能是冲撞了哪位修行者,中了幻术。想要有这手段,实力至少也是化海境的大宗师了!”
“化海境的大宗师?哼!”
常远冷哼了一声,脸上泛起了一抹阴霾之色,寒声道:“在这踏马关,就连返虚境界的冯督军都要给我几分薄面,区区一个化海境的修行者,也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