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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焉曾以为是出身底层的格蕾芙谈吐不够优雅让人嘲笑、参与这种场合会令她有很大压力,连续参加几次才发现刚好相反,是她给宾客们的压力太大。贵族们一见格蕾芙就像耗子见了猫,又恨又怕又拿她没办法,能躲着走绝不主动往上迎。
其实刚开始确实是贵族看不起国主,聊天时串通好了故意把话题往国主最不舒服的方向引,就想看她尴尬出糗。然而几分钟之后,气氛就完全逆转了。贵族们的祖宗谁偷过鸡、谁『摸』过狗、谁玩牌作弊、谁『性』无能、谁喝醉了还睡过猪……往上数十八代老底都能被翻出来,聊的额头淋淋全是冷汗。
每每这种时刻,国主大人就会『露』出那种拽拽的“怎样?不服气?来打我呀!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样子”邪恶表情暗示他们:想要结束话题吗?想要这些秘密不被任何人知道吗?行,捐钱吧,只要捐点小钱,你祖上干过什么脏事我就当不知道。坑人不成反被坑的倒霉的贵族们为了保住家族荣耀,当然一个个只能认捐。
一来二去贵族们一见格蕾芙全都三步曲逃脱术:假装没看见、被抓到不能假装没看见只好赶紧趁格蕾芙开口之先把要捐的数目报上堵住她的嘴、以不舒服遇到熟人想起家里衣服还没晾等等借口旋而疾走。只有格蕾芙不在他们才能放松下来愉快的玩耍。不过,只要他们不先犯贱,国主一般也不会特意找他们的茬。
_°w°∠_
宴会上有个茶『色』头发、满脸可爱雀斑的贵族小女孩一直冲南焉笑。南焉知道她在等自己邀请她跳舞,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可是王子、是一个高贵文雅的纯贵族,和这些土鳖新贵族之间有质的区别。他端着酒杯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院里早三三两两坐满的男女,隔不远就有一个站岗的侍卫,到哪里都没有自由。南焉喝一口酒,深深吸气。
身后“哔”一声轻响,接着传来哗哗的水声,是喷水池到钟点又开始喷水了。南焉靠近水池边,看着雕像一个接一个从水池里冒出来,旋转舞蹈它闭着眼。
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些会动的人鱼就惊奇的不得了。到底是什么原理令这些石头做的雕像动起来的?就连魔法也不能做到将时间卡这么准确。
南焉双手刚搭到水池边,想探头往里看,立即有侍卫指着他:“喂!那边的,你在干什么!”
南焉急忙举起手,尴尬后退好几步,心中又委屈又难受。总有一天,他要带着军队把这里踏平,让这些看不起他的——
“抱歉,南焉王子,请别怪他。因为之前曾发生过有人往水池里投毒的恶『性』事件。”一个陌生而清秀的声音自他另一侧不远响起。
南焉惊讶回头,是格蕾芙身边的双骑士之一、金『色』头发的那位,看样子也正在巡逻。他个子比黑发那位矮小一些,海蓝『色』的瞳眸在灯火映照下像一对宝石,站立时手总搭着腰间佩剑。他记得这对骑士是兄弟,哥哥叫佩格罗,弟弟叫奥格罗……他试探着招呼:“呃,您好,奥格罗先生。”
金发骑士怔了一下,随即苦笑:“我是佩格罗。”
南焉惊讶:“我还以为佩格罗是哥哥……”
金发骑士有些尴尬:“我就是哥哥。”
南焉更惊讶,也有些尴尬,向他行礼道:“失礼,请接受我的道歉。”
佩格罗尴尬:“我看上去比弟弟年幼一些,经常有人把我们兄弟弄错。”
看起来他确实比那位黑发骑士年轻两三岁。南焉小心道:“请问奥格罗先生是您的亲弟弟?”他还是难以置信。
佩格罗似是看出他的疑虑:“我们不是一个母亲。”
传言原来是真的。南焉犹豫好一会,道:“听说宝璃国是北亚国的兄弟之国,您母亲是君族公主,是您父亲——宝璃国国君的正统王妃,而您的姑妈则是北亚国的王妃……”
佩格罗没有回答,脸『色』一瞬间恢复冷漠,冰冷的蓝眸望向地面,没有回答他。
南焉还是不死心:“您是宝璃国正统的王子,按血统来说,您也同样是北亚国幸存王子不是吗?说起来我祖母也是君族公主,咱们还是远亲……”
佩格罗冷冷打断他:“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转身想要离开。心中忽然一动:难道这傻小子按血缘来说是自己的远房表亲,格蕾芙才执意把他留下?
南焉却不知死活,坚持道:“既然如此,你们身上都流着王族的血统,比那个老……格蕾芙更适合接管这个国家,为什么你们不干脆把她赶下台,你们自己——”
佩格罗目『露』凶光猛的转过身,迅速抽出那柄代表宝璃国王室地位的名剑“苍蓝微光”:“胆敢说出这种话,你真罪该万死!”上前几步一手抓起南焉衣领,闪着和佩格罗眼睛同样碧蓝光芒的剑刃架在南焉脖子上,随着佩格罗怒气微微颤抖,在南焉脖颈上割出细细的伤口。
“我……我……我错了……佩……表哥……殿下……我……我……”南焉双腿直打颤,佩格罗真的会宰了自己!
忽然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捏住“苍蓝微光”的剑刃,将剑从南焉脖子上移开几公分,一个浑厚的男『性』中音道:“王子殿下,别这样。怎么说南焉殿下也是咱们国主的坐上宾客。”他口中的“王子殿下”当然指的不是南焉,而是佩格罗。现在亚国仍有许多旧贵族习惯称佩格罗为王子。
南焉几乎感激涕零,佩格罗不情不原的后退一步,寒光一闪,长剑收回剑鞘。
“看在你的面子和远亲的情份上。”佩格罗恨恨道,“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语,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第7章 一卷 七章 (修,看过不要点)()
南焉心咚咚直跳,头都不敢抬起来,掩着嘴强忍着哭泣的冲动,听着佩格罗脚步声慢慢走远。
戴手套的手安慰『性』地在南焉肩膀拍两下,也自顾走开。南焉眼眶里全是眼泪,懊丧的走回宴会,却哪还有心思玩。反正也没人注意他,他溜进藤蔓围成的『迷』宫,找个灯光照不到的角落躲起来郁闷。他听到身边有男女调情的声音在身边忽近忽远,有男生互相打赌逗趣的声音,还有一阵阵忧伤而低回的小提琴音乐声……然后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在这里真待不下去了。南焉悄悄抹眼泪。他想逃走,可父王放弃了他,母后不爱他,哥哥们没有一个看得起他。就算他逃回了国,父王一定害怕得罪格蕾芙而会把他再送回来。他自己的国家不会收留他,这世界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需要他。天下之大,哪有他的容身之处呢。
身边忽然有人轻轻坐下,南焉一转头吓一大跳,格蕾芙坐在他身边似笑非笑看着他。仍是穿着那身墨『色』的军装,皮带扣微微反着光。搭在膝盖上的手里握着一杯酒、另一只手扶着腰间玄剑。
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难道知道他在这儿特意来的?南焉惊恐左右看看。这里背光,没有一个人,侍卫们也不往这儿看,难道她要在这里对自己下手?南焉惊恐的拉紧衣领,想象格蕾芙狞笑的撕扯自己的衣服:“嘿嘿嘿嘿,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把自己推倒、再这样再那样……
“那个是机械运作的。”格蕾芙开口。
“啊……啊?”南焉从幻象中回过神,没听清她说什么。
“喷水池。”格蕾芙继续道。
——喷水池……?什么意思?难道她想玩喷水池play?在夜半无人之时,将他带到水池里,然后在水中扯下他『潮』湿的衣服,再这样再那样……
南焉脸『色』苍白不定,下意识偷瞄一眼格蕾芙的胸口。她衣服穿的这么整齐,脖子下面一点也看不见,胸部也没有像贵族『妇』女们时下流行的那样勒出『性』感的形状。如果她解开这件紧身的上衣,里面……
南焉赶紧转开视线,心砰砰直跳。他是疯了吧,居然想这些!
格蕾芙饮一口酒,笑道:“我见到你盯着它看,我以为你对它感兴趣。”
“……哦。”南焉急忙转开脸悄悄擦掉泪痕,“是的……本来……是的。”提起这个他又有点委屈。
“想家啦?”格蕾芙问。
“没……不是。”南焉低声道。
格蕾芙了然的笑笑,转开头望向星空,道:“从前有这么一个王子……”
南焉一怔,听她继续道:“命运和你相似,也是到别的国家去做人质。他是王族第九个王子,做人质那年只有十二岁,比你们都要小。不用说,他在那个国家受尽欺…负凌…辱。大家叫他软脚虾,因为他细胳膊细腿没有一点长处,上马举不起枪,下马拉不开弓。”
南焉微怔,出神的听她继续讲:“然而那个王子并没有因此便自暴自弃,相反,他努力学习,以坚韧不拔的意志入读王家书院、并顺利毕业。等挨到回国他继续关于法学(囧注:是魔法不是法律)、星相学、人体学、植物学、炼金学等等学科的研究,在关于阴阳历法和草『药』学领域都有卓越的贡献,将一年七个月的历法更改为十个月——后来又有后人在他的理论基础上更改为十二个月——创造一百多种『药』草方剂救了无数人『性』命,成为受万人尊敬的大术师。现在每个书院里都有他的着作,有专门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炼金术定理,旧历八月以他的名字命名,他的画像挂在所有学院的走廊。他的名字被记录在历史里,多少学童的天象历法和草『药』学启蒙教育就从他的文章开始。”
南焉一呆,正想张口,格蕾芙看着他笑道:“对,他就是人称‘不老的’大术师——欧古斯特·南。——和你同族唷!”说完又饮一口酒。
南焉怔了好一会。“欧古斯特”的大名他当然知道,正如格蕾芙所说,是一位被写入了教科书中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