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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老太太带老爷子来退钱的时候,问了一句话,我现在想起记忆犹新,她看着站在她面前,还是冥顽不灵的王总说,“你当真不怕死吗?”
而且那语气当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此时想来细思极恐,冥冥中有了一种感觉,王总现在的情形,和那个老太太有脱不了的干系,但也不可以肯定就是她所为。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去见她一下,且把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但此去,若老太太当真为黑苗族人,那肯定是万分凶险,作为一个纵横多年的“草鬼婆”,她经历的事儿,还有下过的蛊,估计比她脸上的皱纹都多。
我的心里不禁又有些暗暗发寒,但在这诺大的省城当中,认识的人也只有崔明伏了,考虑再三,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当崔明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大骂我是个傻逼,“兄弟,也不是我说你,你也要弄清楚自己的肚子能盛多少饭,那黑苗,不是一般人可以惹得起的,就算是我师傅也需要让黑苗蛊婆三分,你呀你呀,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我也明白此去前途凶险,但是没有办法,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到,况且即使当初“地中海”有错,但他也遭受了应有的惩罚,若为此事再丢了性命,那也真的是有些凄惨了。想想我还是需要去走这一遭。
看我去意已决,崔明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问我要了那桑林珠的地址,我发给了她,和老二约好晚上去那老婆婆家里面。
在这之前,我先回了趟家,嘟嘟全程跟着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家里临近出发之时,偷偷地问了我一句,“韩小天,你真的不怕吗?”
我转眼看他,这个家伙,只要是他心中胆怯的时候,就不再叫我菜鸟,而是转而叫我“韩小天”,黑苗一词,犹如一道阴毒的咒语,看得出来,嘟嘟的心里也没有底。
“要不我自己去吧!”我微笑地看着他,也罢,没有必要让他冒这个险。
嘟嘟坚定地摇着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你的护法,我不去,你死翘翘了怎么办?”
我的心底蓦地软了下来,定了定神,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这次我会不会完好无缺地回来,自从入宗,那“五弊三缺”的诅咒,仿佛时时存在……
月如钩!
按照档案上所记载的桑林珠家的地址,我们来到了城郊的一处民房。
说是民房,多处已经被夷为平地,废墟中还有几家有些破旧的平房站立着,仿佛是孤零零地几个坟头,我拍了下脑袋,不会这么背吧,花了这么大的力气,难不成这桑林珠家已经搬家了吗?
“既然来到了,我们先去看看吧,如果搬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老二也发出了如此的叹息,我们只有朝着这四个房子当中的第一个先走了过去,但是我斜睨了一眼,在这一众平房当中的其中一座,却显得与其他的与众不同。
虽然同样是年代久远的平房,但是这一座却显得十分的整洁。
蛊虫喜净,养蛊之家,需片瓦上面不留纤尘,嘟嘟在我的耳边也默默地说着,“韩小天,你不觉得那家很奇怪吗?”看来我们两个都对这座房子比较感兴趣……
“去这家!”我突然改变了方向,走向了第二座靠后的平房,老二有些疑惑,但也紧跟在我的身后,他明白我这么做必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笃、笃、笃”门板被我叩响,我深深地吸了口气。
“谁啊?”惨老而沙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扣扣扣”地与地面发出磕碰,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吱嘎”一声大门开了。
一张仿佛布满了远古符箓的脸颊出现在我们面前,确是那老太太无疑,“你们可算来了!”她看着我们悠悠地笑着……
第32章 本体蛊,血蝙蝠()
这老太太对我和老二的到来一点儿也不吃惊,好像我们来到这里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倒显得我们来的还真的是有些晚了一样。大门敞开,这间平房里面,是个院落,我迈入其中,院落里面也是没有一丝的灰尘,只是,整个院落显得无限萧索。
时值深秋,院子里面的树木却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向着黑夜伸出仿佛是利爪一般干枯的枝丫。
“来,屋子里面坐吧,呵呵,家里面好久没有来人了。”她干干地笑着,听到这个声音,猛地颤抖了一下,这笑声就仿佛是那在深山老林里面的夜猫子才特有的。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跟着她往前走,但是老二此时却已经吓得有些个魂不守舍了。
直冲着大门的是堂屋,里面充满了一种独特的味道,堂屋里面的摆设也极为简单,只有一个供桌,前方是一个香案,供桌上面摆放了一张照片,我眯起眼睛——竟然是那个老大爷。
我的天啦,这个老大爷的照片摆在这里,难不成这人已经死了吗?可即使他是癌症后期,他也不该这么快就去世了啊?
我环顾四周,供桌的一旁摆放了几只凳子,另一旁放了一口大缸,而在房梁上,竟然还挂着一条草绳,夜风吹来,这根草绳就在屋子里面悬空荡阿荡的……
房梁上面挂草绳?这是十分不吉利的一种做法。一般来讲,房梁上面挂草绳的时候,都是在悬梁自尽的时候才做出来的举动。
这老太太堂屋的房梁上挂着根草绳,还是在主房梁上挂着的,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她难道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吗?
我下意识地离那口缸远远的,不知为何,我还是觉得那口缸里面有一丝古怪。这缸体比较大,而且那口还封的严严实实的,当真有些古怪。
“小天儿!”老二拉了拉我的衣角,“要不……咱们走吧……。”他结结巴巴。
而嘟嘟此时指了指放在那边的那口大缸,他也发现了那缸的问题,但是他传达给我的意思,他也不太清楚那缸里面放的是什么。
我没有回复老二,走到了堂屋的香案上,拿出三支香,点燃之后,对着老爷子的遗像拜了三拜,恭恭敬敬地插到放在香炉里面。抬起头之后,老太太还是满面笑容地看着我。
“很好,你很有礼貌……”她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冲着老二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和这个小伙子说句话!”老二听到之后忙不迭地往外走,还差点儿崴到了脚,我明白他没入此行,定然受不了如此诡异的场合。
老太太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公司的老总来的!”她抬头看着我,那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宛如鹰隼一般尖锐。没有想到这个老太太竟然这么地开门见山。
“小伙子,见到你第一次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亲切,没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还带着一个小鬼头过来。”她说着看了看嘟嘟。
我的天,厉害,阴阳眼一般为祖传,但若是后天所得的话,那这当真是修炼的登峰造极了。嘟嘟往我的身边靠了靠,此时,他对于这个老太太也有些忌惮。
“奶奶。”我定了定神,恭敬地开了口,“对于爷爷的去世,我们很遗憾,但那个王总,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逝者已逝,您看您对他能否手下留情?”
我真真切切地说着,可以感觉到这个草鬼婆现在情绪还比较稳定,并没有发怒的意思,看来对我的到来,并不是十分的排斥。
“小伙子!”她轻笑了一下,起身走到了屋子中央,伸手握住了悬在房梁上的这根绳子,轻轻地摇了摇,“我家老伴儿死得冤死的痛啊,当时那淋巴癌没有要了他的命,只是他浑身疼啊,疼得受不了,就用这绳子,在这房梁上自尽了!”
我登时只觉得一个炸雷在头顶上方爆炸了,我看着那个绳子,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挂在了这里,没有想到老大爷竟然以这种方式横死,怪不得老太太会对王总下了如此阴损的蛊毒。
“你说他该死吗?”老太太一手握住了绳子,眼睛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但是我却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这句话里面的“他”指的是王总还是老大爷。
“奶奶,对不起,但是他真的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老大爷去世,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能否为你多做一些事呢……”
老太太脸上慈祥的光芒完全消失,手中的绳子也被她一把甩掉了一边,佝偻的身子高高立了起来。
她大踏步地走到了放在香案旁边的那个大缸的旁边,一把把封缸的盖子抽了起来,我伸头一看,差点儿叫出来,只见里面有一个男人在抱膝而坐,呈胎儿状,而这个男人,就是老太太的老伴儿,之前找周方子买产品的老爷子。
“这么说来,我家老头就是白死了?你们全部该死——”她喊出这句话,我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我觉得自己说话已经比较注意了,怎么又是惹怒了她呢?
“啊啊啊……”她大力地嚎叫着,脖子竟然直上直下地一伸一缩,两臂大开,她的脸上突然生出了细密的黑毛,嘴巴也慢慢向前凸出,张口后,露出两排好似鲨鱼的牙齿,耳朵也向上竖立立起,手指尖也长满了类似于蹼的东西……。
卧槽,我往后一跳,嘟嘟也飞到了院子里面,这草鬼婆,竟然练成了本体蛊——血蝠蛊!
这种蛊是巫蛊里面的最高境界,黑苗蛊婆在其儿孙出生之时,于山林间取一蝙蝠婴儿,从小放置于罐中,以朱砂喂养,等婴儿长大,取蝙蝠之血还有脑髓让孩童食之,并以秘法加持,使血色蝙蝠本体与孩童相连在一起。
修炼越高,两者的契合度越好,久而久之,孩童全身便可以表现出血色蝙蝠的特性,成为——本体蛊。
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韦一笑,以无敌轻功闻名,绰号青翼蝠王!他以“草上飞”之轻功著称,但每隔一段时日,也需要吸食活人鲜血,相传当初韦一笑也是一种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