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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弄丢了牛的放牛娃。
“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么？”沈炼目光一闪，视线凝注在颤栗少年身上，问道。
少年看了看自己，露出莫大的厌恶之色，吼道：“我讨厌自己，我不想做自己！”
沈炼哼了哼，淡淡的道：“一个不能面对自己的人，是软弱，是无能，是悲哀的开始。”
少年怔住，表情涌现挫败之色，沉默半晌后开口道：“我的灵魂不朽不死，即便你毁了我的肉身，一样杀不死我。”
沈炼：“我不需要杀死你，我已经掌控这个异空间，只要彻底封禁此地，你逃不出去，不朽不死又如何？”
少年脸上涌现绝望之色。
沈炼略一沉默，道：“当然，还有另一个选择。”
少年猛地抬起头。
沈炼取出雪灵剑，道：“转化为我的剑灵，任你选。”
少年目光在薄如蝉翼的雪灵剑上游弋，最后一咬牙，道：“我可以成为你的剑灵，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献祭，你每隔百日都要向我献祭一个活人。”
“哦，难道夺舍蛊必须杀人才能存活下去？”
“差不多，虽然我的灵魂不朽不死，却必须有灵魂补充才行，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转生夺舍一次，而在灵魂状态下，则必须吞噬其他灵魂，不然我会变得非常虚弱，难堪大用。”
有点类似吸血鬼，一个吸血，一个噬魂。
沈炼笑了笑：“此事不难，我可以答应你。”顿了顿，“你放心，我走的是王霸之路，一将功成万骨骷，你不会寂寞的。”
少年不再迟疑，投入剑身中。
以剑为身躯，化为剑灵。
雪灵剑有了剑灵，剑威大盛，更胜从前。
沈炼嘴角一牵，当即将异空间的诸多封禁之力转移到雪灵剑上。
这个异空间依靠王之玉璧来维持，而沈炼要带走王之玉璧，这意味着异空间必然塌陷崩解，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过把这个怪物囚禁于此。
正因此，将怪物囚禁于雪灵剑，可谓一举两得。
做完这一切，沈炼思量片刻，确认没有什么疏漏后，便掐断了王之玉璧与异空间的联系。
空间随即震荡，大地开裂，沉陷，天空如同余烬燃烧，整个世界进入末日。
毁灭光景，异常震撼，甚至……美轮美奂。
沈炼多看了几眼，转身离开异空间，哗啦一声，破水而出。
圆月落去，黎明将至。
翠云庄园寂静无声，一身钢骨铠甲的沈炼落在湖岸边，脚才沾地，三道身影突然出现。
沈炼转头一瞧，但见公孙彩携两位白发老者走来。
两位老者一男一女，都是目光精湛，含而不露，高人气象。
“沈炼……”
公孙彩目光深情，在两位老者面前，脸色微微羞红，色似胭脂，娇比幽兰。
“彩儿，不负所托。”沈炼看了眼两位老者，没有感受到敌意，这才淡淡的说道。
公孙彩大喜过望，连忙转向二老，介绍道：“马婆婆，施公公，他就是怒鲲帮帮主沈炼。”
二老早就在仔细打量他，施公公不动声色，马婆婆露出些许悦色。
公孙彩又介绍道：“沈炼，这两位是北幽王的左右护法，左护法马纯真，右护法施未归。”
这二老便是公孙彩之前提到的宫中老人，他们显然是站在她这边，支持北幽王的正统继承人。
公孙彩笃定沈炼会成功，及早联络二老前来压阵，防止公孙独秀抢夺先祖遗藏。
他们却不知，公孙独秀本人没来，她却早就布置了分身入阵，若非遇到的对手是沈炼，她绝对才是今夜的大赢家。
“拜见两位前辈。”沈炼连忙行了一礼。
马纯真虚抬了下手，表情严肃地问道：“北幽王遗藏，可找到了？”
不待沈炼回答，施未归突然露出惊色，望着湖心月，惊道：“你们看，异空间消失了。”
马纯真颜色大变，望了几眼后，视线转向沈炼，深深凝视，问道：“怎么回事？”
沈炼淡然处之，回道：“异空间依靠王之玉璧才能存在，晚辈取走了王之玉璧，异空间自然便消失了。”
马纯真与施未归对视一眼，马纯真道：“拿出来让老身看看。”
沈炼摊开右手，掌心浮现一个气泡。
霎时，二老还有公孙彩都被气泡深深吸引。
“王之玉璧依然完好！”
“可惜只剩下一只无中生有蛊了。”
在他们的感叹中，沈炼屈指一弹，将气泡弹向公孙彩，笑道：“物归原主。”
公孙彩接住，略一沉默后，突然送了回来，含笑道：“此等宝物，放在你那儿，更好。”
二老再次对视一眼，神色焦急起来。
马纯真看着公孙彩，迟疑道：“少宫主，你可要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公孙彩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没有沈炼，我根本拿不到先祖遗藏，北幽宫努力千年都失败了，沈炼却成功了，这只能说明，王之玉璧另择明主，此乃命定。而且，姑姑一定认为遗藏在我这儿，在我打败她之前，活动空间狭小，就算有遗藏在手，也无法肆意利用，不如交给沈炼以图发展。”
马纯真莫名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不再说话，虽然不赞同，却似乎是默认了。
施未归想了想，一抖手，取出一只蛊来，道：“此乃‘白头偕老蛊’。”
公孙彩吃了一惊：“施公公，你要干什么？”
施未归：“北幽宫遗藏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沈炼必须娶你，并加入北幽宫。”
马纯真一听此话，连忙拍手感叹：“这个主意，甚好。”
霎时间，公孙彩娇羞无限，一双眸子碧若秋水，含着无限热烈的情愫。
“沈炼，你给个话？”马纯真严肃道。
沈炼心情激荡，垂首道：“晚辈能娶彩儿，三生有幸。”
“好！”
马纯真和施未归同时叫好，施未归祭起白头偕老蛊，道：“你们滴血炼化此蛊，记住，从今以后，你们便要生死不负，不然白头偕老蛊会转变为‘众叛亲离蛊’，负心之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话是冲沈炼说的。
沈炼没有任何迟疑，刺破了手指，公孙彩也刺破手指，二人滴血，血融一处，被白头偕老蛊吃掉，然后白头偕老蛊化为两个箭矢没入二人胸口，进入心脏深处潜藏起来。
宛若不可违逆的心誓！
谁负了对方，必然会遭到白头偕老蛊反噬。
只不过，沈炼心神微动，嬉命蛊旋即冲向潜藏心脏深处的箭矢……
第二百零二章 第一杀手（）
茶摊老板正在招呼客人，忽然听到牛叫。
哞哞的……
“牛？”
茶摊老板讶异地转头看向街口，一眼便见到了十分稀奇的一幕。
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干瘦老头，骑着一头黄牛缓缓而来，牛蹄子踏着地面，咔哒咔哒直响，富有奇妙的节奏感。
稀奇在于，骑牛的人身材格外短小，但坐下的牛异常大。
那老头儿只有一米四高，身材又矮又瘦，胡须倒是很长，耷拉到胸口，双眼半睁半眯，稳当当坐在宽大的牛背上。
就像是一个孩子在骑牛玩耍，却有种说不出的威风气派。
那头黄牛雄健高大，直立起来足以二米余高，走在路上噗嗤噗嗤口吐白烟，好似开水沸腾的茶壶。
街坊邻居哪里见过如此巨大的黄牛，路人纷纷侧目。
老头儿骑牛来到茶摊前，看了眼茶摊老板，开口问了声，嗓音略尖细，道：“茶水几钱一碗？”
茶摊老板笑着竖起两根指头，回道：“上好的龙湖翠叶茶，只要两文钱，老人家来一碗？”
老头儿在袖口摸索一阵，摸出三文钱，犹豫半晌，把两文钱掐回袖子里，只丢给茶摊老板一文钱，道：“来半碗。”
茶摊老板奇了，哭笑不得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从来没有卖过半碗茶。”
老头儿闻言便是一瞪眼，大声道：“卖不得么，一文钱就不是钱了？”
茶摊老板无语，不想跟这个怪老头胡搅蛮缠，倒了半碗茶给他，面色掩饰不住有些鄙夷。
老头儿瞧在眼里，哼道：“你别狗眼看人低，实话告诉你，老夫可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老夫本领超绝，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老夫命里富贵，金山银山多如雪，一掷千金如粪土；老夫……”
老头儿洋洋得意自夸炫耀，周遭的人却直翻白眼，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嘲讽道：“哪儿来的老东西，跑到我们柳林镇自吹自擂，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话引来一阵哄笑和附和。
“就是就是，这老头八成是穷疯了吧。”
“老头，你坐下那头牛，都快被你吹上天了。”
“花一文钱买半碗茶，你是来要饭的吧？”
……
老头儿不气不恼，只呵呵两声，突然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看热闹的小孩，道：“那小娃子，你想不想挣一百两银子？”
男孩在心里算了下一百两银子能买多少串糖葫芦，大眼睛很快亮了起来，忙不迭点头道：“想。”
老头咋呼道：“那你现在就跑到朱府找朱啸虎，告诉他，赢爷爷到了，然后你再告诉他一句话‘赢爷爷让你打赏我一百两银子’。”
周围一下子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露出莫大的恐惧之色，像是看见了鬼一般看着老头儿。
谁不知道，朱啸虎是柳林镇上的恶霸，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偏偏他本领极大，通吃黑白两道，有钱有势，谁都奈何不了他。
在这柳林镇上，敢直呼朱啸虎大名的人，早就被打残扔进鱼塘喂鱼了。
男孩无知无畏，听信了老头的话，心心念念糖葫芦，居然撒腿就跑去了，众人全被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