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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安德列休假回来,见荷沅把这些事完成,心中和口头都表赞许,但还是严肃叮嘱一句,以后与设计师洽谈等事宜必须经过批准再做,因为这需要涉及到办事处的财务制度。目前办事处虽小,但制度不能违反。虽然,安德列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可能有歪心,但还是要约束她。
然后是招聘开始。MS中国办这回要招不少人,荷沅被汪先生拉去帮忙甄别资料。看着同届大学生过五关斩六将地杀过一场场的考试,荷沅不由感慨自己的幸运,她若是现在和这群人一起竞争,不知还能不能进MS公司?看着厚厚好几堆的个人资料,里面的人都是那么优秀,有很多在学校叱咤风云的人物。但看着汪先生选人,他似乎并不最看重成绩,除非是专业的。汪先生与人面试时候非常有策略,荷沅只去看过两个人的面试,里面的问题似乎是漫无边际,但回头想想,这些问题的回答都很能反应出个人综合素质。
招聘结束,又有两位本地上学大学生进来熟悉工作。果然如安德列所言,他不喜欢招女生,招的都是男生。他们与荷沅一个学校,说起来居然都知道荷沅其人。荷沅在学校混得比较少,竟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有名。
三个人都没有具体安排,但荷沅进入早,大家已经用顺手,做得就多一点。尤其是装修小礼堂都是她一手抓,两个男生没有独自立业的经验,更没有装修经验,虽然肯干,但干不到点子上,终是差了荷沅一等。荷沅虽然报关提货,忙的一塌糊涂,但心里很愉快,因为发觉自己做起事来不比别人差劲。
偶尔会给技术支持做做翻译,尤其是遇到难缠的客户。本来这不是荷沅的事,但被汪先生发掘出来,说荷沅连那么头大的政府机关都跑得顺溜,客户当然容易对付。荷沅好强,只好硬着头皮连夜看资料,背术语,以免辜负汪先生的识人慧眼,更怕给安德列丢脸,因为她进MS中国办没过五关斩六将,总觉得自己进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若不做出一点成绩来证明,那不是很对不起安德列?
可专业词汇好多,背下来又忘记,刚开始的时候,听着技术支持说话,心里知道那玩意儿安在什么部位,但就是想不到中文该说什么,很出洋相。好在专业人员对专业人员,有时候他们手舞足蹈一番,对方竟然能听懂了。可是荷沅有最亲和的笑脸,最温柔的声音,和最体贴的安排,总能化险为夷。至于后来熟悉词汇了,更别提有多顺利。
安德列看在眼里,四月中的时候,与荷沅谈话,说他考虑准备让荷沅专攻办事处还没独立开展的业务,让她开始着手办理护照和签证,等她一毕业,立刻过去美国总部培训,并为后面报到的人员培训打前站。荷沅欣喜地答应,出来后手舞足蹈地回家,先进先进,可见关键是在先进门一步啊。跟妈妈说了尤觉不足,很想给祖海电话也告诉他,但总于没拨出电话。而拨向学校的电话则在转机时被妈妈按掉。老成持重的妈妈建议,这事等成行前几天再说。那些还在为找工作煎熬的室友未必很乐于看见她的一举冲天。
美中不足的有两点。第一点,毕业设计荷沅当然无法周到地兼顾,她做了件她觉得很可耻的事,带着重礼拜访了带设计的老师。第二点,小礼堂装修竣工,荷沅连自己的位置都还没认,便被送上飞机,非常没有成就感。
听了三年凤飞飞的《往事难忘》和罗大佑的《闪亮的日子》,等这两首歌专门为她的毕业奏响的时候,她却没有时间倾听,她的脚步早一步跨出了学校。
二十一
还是祖海送荷沅去机场,就如以前祖海送青峦去机场一样。而这回略有不同的是,祖海又买票陪荷沅去上海转机。因为荷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时间安排得特别紧张,连回老家一趟的时间都没有,等祖海知道,连独自要求一饭的机会都争取不到了。所以他只有陪荷沅飞上海,在上海住一天,第二天一早登机飞美国。不管荷沅愿意不愿意,祖海赌荷沅当着她父母的面不会多说什么。
果然,荷沅只顾着与父母洒泪话别,一点没注意到祖海买了机票,又在帮她换登记牌的时候把两人办在一起。等祖海在安检出示两张票的时候,荷沅才肿着眼睛看清楚,为时已晚。
因为考虑到还要到日本转机过夜,需要换洗的衣服,打开行李箱自然是不方便,荷沅随身背着一只双肩包,里面放的都是随身用品。自然由祖海背了过去。
虽然又不是不能回来,而且出去有美好前程等着,荷沅还是上了飞机后一直流泪。祖海只好一直侧身看着她。直到空姐送水送到他们面前,荷沅一杯水喝下去才稍好一点。但不想看祖海,闭目而坐。
机窗外的光线射进来,祖海看去,荷沅的侧脸毛茸茸的。如此毛茸茸的黄毛丫头,却要远离家乡独闯美国,祖海非常不放心。犹豫了半天,终于伸手抓住荷沅的一只手,紧紧捧在手心。“荷沅,与青峦联系了没有?要不要叫他去机场接你?”
荷沅挣扎,但挣不过祖海的力气,心里很反感,可又有丝依恋,想到出去半年,不知道回来会是什么局面,终于叹息,任由祖海握着。咬着嘴唇很久,这才道:“没联系,他在美国的西边,我在东边,差很多路,相当于我们住的地方到新疆的距离。没关系,我有公司的人接待。”
“嗯,王是观也在青峦那边。还要到日本转机,你一个人能行吗?等下到了上海,再检查一遍随身行李,给我看看,免得忘记带上什么。”祖海见荷沅没有放手,忍不住捧起荷沅的手亲吻,想了一年了。
祖海温热的唇吻上手的时候,荷沅感觉跟触电一般,不由闭上眼睛,侧开脸去,眼泪又流了下来。兔子不吃窝边草,但又不肯吃离窝远远的草,为什么?荷沅自己心里也知道,祖海身上一股不屈不挠的野性是她有点害怕又很喜欢的,他火一般看向她的眼光总能熔化她的心,她只有避开她才能坚持心中的原则。而那些,她还从没在其他比较接近的男人身上接触到过。
可惜飞机几乎是才起飞没多久就降落,祖海依依不舍移开嘴唇,帮荷沅松开安全带,牵着她下飞机。他因为赶得急,连替换的衣服都没带,只有手头一只小包。当然,荷沅的包还在他肩上。荷沅走下飞机,在太阳光下走了几步,就对祖海道:“你回去吧,你忙,别陪着我了。”
祖海道:“送你走了再说。我那儿现在人多了,不用我天天盯着。”
荷沅低着头走,想了好久,才道:“我不在时候,你偶尔去看看我妈,她一个人管着房子,挺寂寞的。你想办法让她出去锻炼,或者上老年大学。我在的时候都害得她没时间有自己的娱乐,我走了她心里一定空落落的。要不你住到安仁里去,让我妈回家住吧,家里总归有爸爸在。”
祖海答应:“好的,我跟你妈去说。我会经常去看你爸妈,你放心。你也经常写信来。”
荷沅点头,不想在儿女情长上面再谈下去,转开话题,“你硬要塞给我做的法人代表,现在有多威风了?”
祖海笑道:“第一批房子已经造好,验收合格,非常热销。第二期开始上马。我又在附近连接着这个小区的地方批到一块地,正跑上跑下地敲章。新的地皮需要拆迁几户人家,但地段比较接近市区。荷沅,要不要给你留一套好的?”
荷沅摇头:“你自己留吧,我有安仁里就够。不过我提醒你,我们老板安德列和汪先生都说,我也从他们手里的报纸看到,我国经济从92年开始膨胀太快了,消费似乎是井喷,国外都说中央那么高利率的银行储蓄利息都会拿出来,可见经济紧缩的决心之大。既然国家下了决心,会不会紧缩的结果,是经济发展慢下来,消费得到抑制呢?去年七月到现在,已经紧缩一年了,你说,会不会开始影响到房产市场?”
祖海点点头,想了会儿,又是摇头:“今年年初时候工业电器的需求似乎有减少,但很快又恢复到原来水平,现在的发展一点没有得到抑制的趋势,依然在高速发展。我怀疑经济紧缩的效果。你说,大家都抢着买家用电器,钞票好像不要一样的抢着买,一盆冷水灭得了火吗?”
荷沅想着也是有理,点头道:“我出去后给你找找好的评论,翻译出来传给你,你给我传真机号码。我看着安德列他们的报纸,有时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想的是,国家的紧缩政策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但速度不会很快,就跟自行车下坡时候,急刹车就得翻车。”
祖海从输送带上搬下荷沅硕大的两只行李箱,找小车拖着走。荷沅的手被放开后,便走到行李那一边,不给祖海机会。两人穿越人阵出去,坐上出租车了,因为后座还得放一只箱子,祖海只能不甘地坐前面,坐下了才道:“荷沅,你在办事处工作半年下来,总算有点经济头脑了。我看《参考消息》经常摘《华尔街日报》上面的经济消息,你找机会看看。你到了外面,千万得帮我盯紧了。”
荷沅不由一笑:“我能不盯紧吗?我是什么董事长呢,万一有个什么,我还不得给捉回来坐牢?”
祖海忙道:“荷沅你千万放心,我不可能害到你。即使有事,也是我顶着。荷沅,你真的是半年后就能回来了吗?”
荷沅点头:“按计划,是。但有时计划没有变化快,弄不好很快给打回来都难说。”
祖海想了想,道:“荷沅,这次出国,你有幸运的成分,但我看主要还是你自己的努力,这半年多来,你变化很大,不再是以前姣姣弱弱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也开始有点分量。你出去继续好好学,好好干,一定会有前途。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荷沅很喜欢祖海说的这些话,她有变化,她自己也有点数,但是被祖海这样系统地指出来,还是第一次。看来,进步还是有点的。
两人在宾馆住下,荷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