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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沅“嘿嘿”地笑,心说老板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但嘴里只有不情不愿敦厚老实地道:“我真怕会出问题。”
安德列一笑:“全办事处上下只有你我和玛姬三人认识华中地区的两位老总,我五月时候已经与他们喝过一次咖啡,不便多去打扰,这回你出去吧,代我向他们问好。”
就行程与任务进行商榷后,荷沅死磨硬磨问安德列要了两只MS办事处周年纪念表打算拿去行贿。那是两只镶四粒钻普通的浪琴表。但只要名气够大不就是了?出来安德列办公室,荷沅没有直接回自己座位,而是拿了批条去汪先生那儿领手表,与预支出差经费。汪先生笑得意味深长的,可见谁都不是傻子。
“武汉最近气温很高,出门小心。”汪先生一边吩咐手下给荷沅与肯订票,一边和气地聊天。
荷沅则是牛头不对马嘴:“热干面,麻烘糕,还有孝感麻糖,怎么都是与芝麻有关的东西,难道武汉广种芝麻?”
汪先生笑:“人还没去,心已经飞去了。”
荷沅呵呵笑道:“是啊,可惜现在武大的樱花只见一片绿荫。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在武汉过夜,很想去长江大桥看看。”都装了半年傻了,再装几天不会再多损失什么了。
汪先生都忍不住笑着道:“光惦记着玩,别被老板知道。”
荷沅做个鬼脸,笑着在领料单上签了字,接过汪先生手里的手表盒,又跟财务说声将钱打入她的信用卡,便下楼。经过接待处,小顾小声笑问:“听说你又要出差去了?”
荷沅骇笑道:“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等下午休我得出去买瓶防晒霜,你去不去?”
小顾伸伸舌头,道:“外面那么热,你晚上下班再拐过去吧。”
荷沅笑道:“我不行,明天出差,今晚得烧几个好菜向相公赔罪。只有中午去了。大热天的真不想出去,唉。”
小顾深表同情。荷沅回到座位,此刻营销部门已不再是以往的空旷,过年那阵招了三名有点工作经历的男士,又招了两名应届生,还有一位已经工作了两年的女孩做内勤,算来已有八人。不过那三个有工作经历的都是安德列的直系。除了荷沅与唐生年,别的都没再出去美国培训。没去培训的心里都很不平衡的,尤其是见到培训时间最长的梁荷沅庸庸碌碌,做什么都不知道,加倍地看不起她。
傻要装,但事情还是要做。先给肯一个电话。“肯,老板让我们一起出差去武汉,明天早上八点半准时在你所住宾馆大堂汇合一起去机场。出差时间大约是一周,估计有些场合需要领带。需要上下火车,行李不要太重。带上我最近与你们在讨论的跟杂志社稿件相关的资料,我们路上还要完善草稿。”
肯是个典型北欧人种,高大英俊,年轻好玩,来中国一年半,身边苏丝黄苏丝绿的一堆。不过技术也是一流,他的工控专长无人可比。肯放下荷沅的电话,便在办公室里“哈”地一声,大声宣布他终于可以与美女一起出差。
第二个电话是给司机,约定明天出发时间。
接下来玛姬给荷沅电话,问她已经收集了多少资料,她看看还得给荷沅补充什么。荷沅告诉她什么都还没开始。吃过一次亏还能不拎清,有人能帮有人不能帮,有人是《农夫与蛇》里面的蛇,帮了还得被反咬。她早就收集好资料,但何必便宜玛姬?
然后给祖海电话,祖海早上一般最忙,所以荷沅言简意赅,“祖海,终于抵抗运动失效,老板要我出差去啦。明天出发。你让财务往我卡里打点钱,两万,明天应该可以进帐。晚上推掉所有应酬,回家吃饭。对,我中午会让傅姐准备好。郁闷,这种天气出差。”
祖海笑:“不会是好料,你别高兴得太早。”
“据小唐讲,已经有三批人无功而返了,老板说他五月与那边两个负责人一起喝过咖啡。我也准备当一趟旅游来玩。晚上再聊,现在上班。”
祖海办公室里也有人,当然晚上聊。
唐生年则在一边一直侧着耳朵仔细听着,他听得出荷沅不情不愿,但也听得出她思路极其清晰,三言两语便可打发肯和玛姬,滴水不漏。只要她愿意,她依然是最强的对手。但从荷沅说去旅游一趟极其要她先生往她卡里打钱来看,她还真是想去花钱玩乐。唐生年颇为放心。不止唐生年,办公室其他人也是支起耳朵一起听着。他们没有唐生年那么了解荷沅,当然只是心想老板怎么浪费那个钱?
荷沅处理了一些手头正做的事,快速完成了分头交上。然后趁中午休息时间出去。没想到唐生年也出来,小跑几步追上她,“小梁,一起去吃中饭?那边有家很清爽的小店。”
荷沅回头微笑:“谢谢,我要赶着买些东西,随便抓一个面包吃吃就行了。对不起,买一些女孩子的东西,不方便作伴。”
唐生年尴尬,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鬼差神使地跟出来,及至被拒绝,反而松了口气。美国培训时候已经喜欢这个女孩,但当时误以为荷沅是个滥交的人,一会儿公寓走出一个王是观,一会儿又有别的男子接他出去玩,现在知道是她老友童先生,回来又有人特地到上海迎接。昨晚才大概知道是误会,再说看了荷沅与王是观合作的才华横溢的书,心里很是后悔当初的误会,否则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也难说。他对荷沅的心情很矛盾,心底想当她是自己人,但理智告诉他,她是潜在的有力对手。他看着荷沅的背影走远,一时有点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在阳光下晒了好久。
下午,荷沅才通过电脑上公司资料库检索华中那两个公司的资料,无非是前面两次拜访的总结,不是说被打了三次回票了吗?怎么只有两次的总结?略为思索便知,没写上的一次应该是安德列亲自飞去与对方喝的那杯咖啡。对照着电脑上的资料,荷沅取出论坛时候自己写的各色人物总结,合在一起看。除了安德列可能请出了老总,其他两队一队只见到一个老总,一队则是只与分管的见了面。连吃饭的记录都没有。看来是很难相与的两个对手。安德列安排的几乎是两个月不到去拜访一次,但显然每次都没效果。上次本来已经要荷沅去的,但荷沅借口要操办婚礼给推了。这回还是找上了她。安德列又防她又用她,博弈。
荷沅知道,她即使有十分本事,也不能全部施展出来。这回出差如果失败,那是理所当然,如果能与两家敲定合同,那是她荷沅的输,从此以后估计又是雪藏,半年的自甘堕落得前功尽弃。所以荷沅干脆冒出一个绝顶大胆的想法,何不集中财力物力,专攻一点?拿下两家中的其中一家,不过不失,她的功劳簿上怎么说都可以添上一笔。
回家与祖海一商量,祖海说也只有如此。他本来还以为荷沅要带多点的钱出差是想自己放血行贿换绩效呢,那样不是不可以,但有点傻。荷沅笑说她半年之前可能有那么傻,一根筋地只想把事情做好,在所不惜。
说到两万块的用途,荷沅从书架摸出一本书,指给祖海,原来她想顺便玩顺便搜集什么。
不过同去的肯,荷沅没给祖海机会看到。否则祖海一准心中抑郁。
荷沅认识的是稍大一点那家公司领导的秘书,所以一径找上去送上手表。这块手表对于领导而言,是一般礼物,但对于秘书而言,那是绝对重礼了。礼物只要送得出,总能获得回报。于是荷沅见到了朱总,一起不止喝了咖啡,还吃了饭。本来以为与安德列一样能喝到咖啡便是最高礼遇。但没想到古人老话真准,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也,那位朱总有癖,癖在当地特产硅化孔雀石。荷沅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硅化孔雀石,但研究过缅甸硅化玉,朱总难得遇到可以一谈的人。
于是朱总班也不上了,独自带着荷沅去家里看他的收藏。荷沅第一次看到这种带有海洋般颜色的宝石。有的石料孔雀石渗透得极好,纹路天然美观,有的是包覆得极好,看上去浑然一体。荷沅只能看出个大概,与缅甸硅化玉对比着看,发觉没什么太多相通处。倒是给朱总家放置硅化孔雀石的底座提了不少建议。荷沅总觉得红木的颜色与孔雀石的宝蓝不配,竭力提议用黄杨木。而且据她看出,这些红木应该是材质比较差一等的海南云贵一带出产。但硅化孔雀石真是好看,荷沅拿着放大镜在西窗晒着太阳摩挲再三,不忍离开。
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朱总,肯不肯忍痛割爱一件,我拿正宗羊脂玉与你交换。因为这种海蓝色的宝石非常少见,我真是喜欢它的颜色。”说着拉出自己挂在胸口的一件和田玉挂坠,取下交给朱总看。
朱总笑道:“我对玉研究不多,但喜欢看,有个朋友喜欢玉。你这件颜色很白,看着很润,应该是好东西。不过我的硅化孔雀石不换,哪有将藏品轻易割爱的人,那都是我的宝贝,我可以介绍你几个卖家,我常在他们手里拿货。明天让他们联络你。”
荷沅听了也就作罢,但笑道:“朱总您耐心再坐一会儿,难得遇到喜欢石头的人,我给你看看我手上时常在把玩的几件小东西。”一边说,一边打开她的大包,一件一件掏出玩物。
“这是我最爱不释手的花梨木瘿镇纸,您这个角度看,看到什么?”
朱总原不曾想从一个小姑娘手里看到什么好货,但是喜欢荷沅说起硅化孔雀石来晶亮如宝的眼睛,和对常人不大涉猎的石头的独特见解。男人,谁不喜欢知情识趣的小姑娘?虽然未必个个都有一亲芳泽的意愿,但喜欢接近那是人之常情。如今见荷沅拿出来的东西样式古趣,便也凑到夕阳下戴上老花镜细看。一看之下非常喜欢,原来天外有天,木头也有这般奇趣。把玩再三这才还给荷沅,“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孩子也喜欢玩这种东西,还以为只是我们年级大一点人的爱好。”
荷沅笑道:“下回朱总如果去我们城市,一定要通知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