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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的末页,在这句话上戛然而止。
奥莉薇加感到一阵拉扯,她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看到游离在眼前的小鱼。
“原来是这样……”她低语。
劳伦斯见到的,应该是在摩拉的那场遗物争夺战后,飞至此地的∞残躯,以及贝雷奥和∞的残念。
劳伦斯说过,两种意识的重新捏造体并不稳定,一定会死去。
她想到了去往伊斯殿的那次经历。
主人的身体有过短暂的静止。
只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活力。
并且,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原来,他已经死去过一次。
那么后来的两三年间,那个陪伴着她的,那个逐渐变得光芒四射的莱耶斯,真的还是自己的主人吗?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他和她的关系,早已不是主仆那么简单能够说清的。
共同的经历,彼此的秘密,早已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就连最根本的躯体,也在劳伦斯日记的解答中,归于同源。
“黑枪、摩拉老师的怀表、再造之方,以及……”
她静静地看着懵懂的小鱼,说:“我和姐姐。”
能够让∞归于完整,莱耶斯重新掌控身体,最后缺少的东西,就在她的身体里,那颗震颤着的,跳跃着的,不断运行着的魔力炉中的东西。
原来,一直都在。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呢?”她轻轻地问。
无论是再造之方,黑枪还是怀表,∞都是迅速地感知到,并上前吞噬。
它不该察觉不到最后的部分就在身边。
“主人,是您的潜意识吗……”
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说法。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她微笑,做出了决定。
随即,她就感受到一股压迫力。
来自于魔法契约,一种让她难以抗拒的束缚。
同时,小灰鱼也开始乱窜起来。
“唧唧唧!”
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什么都不肯让奥莉薇加再靠近自己。
“都沉睡了,还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她叹息道,随后目光坚定,积攒力量,直接击碎契约的束缚,在反噬来临之间,强行抓扯住∞的身体。
她和芙瑞娜,双生的人偶,特别的存在,就在于她们甚至拥有抵抗契约的能力。
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够了。
奥莉薇加的头抵在了∞的腹部,头顶的那搓毛略有挣扎,但在她的控制下,也开始松软下来,搭在∞的鳍上。
“最后一句话了。”
她知道,接下来要说的,恐怕就是她能够表达的最后一句话,无论主人是否能够听见,都是最后了。
是用凄惨的浪漫中必有的那句话作为收尾,还是充满遗憾地向他表示歉意的对不起?
奥莉薇加没有太久的选择时间。
反噬快要来了。
她做下了决定,朱唇轻启。
“莱耶斯……”
这就是她的答案,最后的最后,她不想再说任何多余的话。
只想说出莱耶斯的名字。
这也是她短暂的生命中,唯有的一次不以主人称谓,而是直呼其名。
呼唤名字,代表着她不再以仆人的身份。
而是将莱耶斯放在了与自己平等的位置。
平等的交谈。
有些冒犯吗?
或许吧。
但莱耶斯,你已经无法惩治到我了。
奥莉薇加的嘴角勾起。
她最后的心愿已经完成。
头顶的那搓毛发悄悄融入了∞的身体中,她的身体也开始泛着一层光。
这层光泽,让她变得愈发朦胧、模糊、淡化、直至透明。
光芒收敛。
万籁俱静。
190 【烟与酒】 逆行的指针—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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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尔联邦。
丰收城。
独眼的乞丐靠坐在西街杂物巷的转角,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裸露出手臂粗糙且有多处伤疤的皮肤,在皮肤之间的缝隙中更是能看见红色与黑色的泥土,以及污垢。
苍蝇在独眼乞丐乱蓬蓬的头顶打着旋儿,忽然变得僵直,继续扑打了几下翅膀就掉落在乞丐头发的缝隙中。
乞丐唯一的那只眼睛缓缓睁起,挠了挠有些痒的头皮,顺手将那只坠落的苍蝇从头发间薅了出来。
与普通苍蝇不同的是,这只苍蝇的大小达到了小拇指整个指头面那么大,并且鼓得胀胀的,泛着猩红的颜色,倒更像是吸饱血液的蚊子。
老乞丐打了个哈欠,拎着苍蝇的小翅膀,像是抛胡豆一样,直接将苍蝇的尸体扔进嘴巴里,嚼了嚼,感受自苍蝇体内飙射出的浆液味道。
“啧,真危险。”
他嘀咕了这么一声,又闭上那只眼睛,身体蜷缩起来,靠着墙进入浅睡。
他的身下铺着一块废弃的棚布,而最前方则是一个小铁罐裁剪一半得到的容器,里面零零星星地摆放着几枚成色极差的铜币。
独眼乞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唯有的几枚铜币被街角的同行顺走,安心地睡着,甚至打起了呼噜。
叮当!
独眼乞丐再次醒来,便是被这声清脆的声响惊醒,一枚澄亮的足重银币抛掷到他身前的破铁罐中。
一枚银币!
不客气地讲,即便是丰收城最受欢迎的乞丐,要讨得一枚足重的银币也需要付出四天以上的时间,稍差些的乞丐精英们得一周,再差些就是普通水准的乞丐,或许得花上半月。
这还是在不懒散地躺在地上等死,没有人会愿意施舍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想挣得这份钱,乞丐们可是自学了不少五花八门的才艺来表演。
像独眼乞丐这种,到了黎明以后还懒散地睡在墙角的类型,属于一个月甚至几个月也挣不到一枚银币的水平。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一枚足重的银币被抛掷到他的铁罐里。
更让人意外的是,独眼乞丐的眼中并未流露出过大的欣喜,甚至没有急着把铁罐中的银币藏在衣兜里。
乞丐可不是什么团结互助的友好群体,要是让附近的同行看见有人向他抛掷了一枚银币,准得聚集一个小集团来,把他的收获蚕食得半点不剩。
他这样做的原因,只能说明他有不被抢的底气。
“尊敬的老彼得。”
站在独眼乞丐面前的是十几名戴着兜帽的大男孩。
为首的看上去已有十五六岁,其余站在他身后的,则差不多只有十二岁左右,个个的脸上风尘仆仆,双手揣在打满补丁的破风衣中,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不易让其他人看见他们的眼睛。
投掷硬币的就是最前面的男孩,他对着独眼乞丐恭谨地一礼,凑到他耳边,低声询问道:“机场,安全?”
彼得微微摇头。
男孩神色一凛,再度小声问道:“那么车站?”
彼得的喉咙动了动,对他耳语道:“今天一整天,都别去任何交通枢纽,我给你的建议,是暂且回到面包坊那条你们熟悉的街道,至于明天,我还不能确定。”
男孩的神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
“有这么危险吗?”
“非常危险,忍住这几天,相信我,老彼得不会骗你们。”
男孩阴沉着脸,转身与其他男孩低声说明了这件事。
“一整天!”
其中一个微胖男孩忍不住惊呼,不过反应及时地将嘴捂上,看了看周围,才继续说道:
“头儿,那可是一整天!在机场我们一天至少能赚到三十枚银币,在火车站也有十二枚,但在面包坊……或许一天下来的铜币才够兑换一枚银币。现在我们可不是当初三个人的时候,十几张嘴等着吃饭呢!”
他们是丰收城的一个扒手小团体。
年长的男孩就是他们的头儿。
从最初仅有两三人的规模,发展到一支完整的小队,且能够稳定地获益,甚至拥有一定的钱币来贿赂警方,这一切都要多亏了老彼得的帮助。
别看他成天蜷缩在巷道转角,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但几乎大半个城市的扒手都知道,从老彼得口中吐露的每一句话,都隐藏着真金白银的价值。
他一个人,就成为了全城最值得信赖的情报者。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男孩们也不关心他的手段,只是以合理的价格,换取合理的情报。
抛进铁罐中的银币不是施舍,而是购买情报的费用。
作为在全城已经排的上号的知名小团体,在这个月中他们包揽了小半个机场,这种新建的交通枢纽来往的可都是有大钱袋的富人,虽然危险性极高,但他们的手法已经足够应对,谁也不愿意丢掉这块肥肉。
但老彼得却在今日的情报中,告诫他们不要再去碰机场,至少今天之内。
尝过甜头的小男孩们当然有意见,其中一人偷偷地瞥了老彼得一眼,看着他再度昏睡过去,连铁罐中的银币都没有收捡好的样子,小声说道:“我看老彼得是收了其他人的硬币,来糊弄我们放弃机场和车站,头儿,我们可不能让其他人染指这些地方,那可是属于我们的钱袋。”
“没错。”另一个小孩接话,“头儿,我看就连今天的银币都不该给他,要不我给你取回来?”
之前为首的男孩一直处于沉默,此时忽然低吼道。
“都给我闭嘴!”
“老彼得是什么样的人,会像你们那样在乎这点小钱?”
他深吸一口气,有种割肉舍身的决然:“既然老彼得说今天不能去,那我们今天就忍着,一两天还饿不死我们。”
“可是头儿……”
“我相信老彼得!”
大男孩用铿锵有力的话,作为交谈的尾声。
……
……
蒸汽飞机。
能够飞上天空的铁皮怪兽,就在数年前,飞上天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