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体贴地挽住了新娘纤柔的腰,崔五月的礼服比我想象的要简洁,衬得她纯洁如安琪儿。她的笑容是由衷的,她的幸福象阳光一样辐射向每一个角落,任一女子见到都会忍不住地想:啊,结婚多好——包括我。只是她身上礼服白得让我无法直视。
反观穿着旧T恤短裤的我缩在角落里,只有“委琐”两个字好形容。夏萌萌不知道哪里收回来的流料说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看我比她更象先知性五脏六腑中风。自作自受的结果是我一分钟也没有办法再在那一个喜气盛开的地方待下去了。
一口气冲到街上我才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那个新“家”,我现在想也不要想它,尹天与从我拒听他的电话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没有立场在去找他了,夏萌萌此刻正在这酒店里参加总经理的婚宴,阿策他们更是忙着帮WILLSON做兄弟……
拿出手机,我拔了一个电话回家,是我妈接的电话,听她在电话那边开心地抱怨我好长时间没打电话回家了,絮絮地讲说老爸怎么不听话,不肯按时吃药,嫂子昨天给她买了一件毛衣,红色的,让她如何穿得出街……我的脸不知不觉地湿了,飘飘荡荡了几日的心此刻忽然有了着陆的感觉。
在街边的士多买了瓶啤酒,我在珠江边的石条凳上坐下来对嘴灌了一口,一股洗脚水的味道直冲我的喉咙,要不是想到是五块五一瓶买回来的我几乎就想马上吐掉了。天上星星也没有一颗。对着黑沉沉带着腥味儿的珠江,我把最近所有发生过的事情细细地梳理了一遍,问自己如果知道今天这样的结果再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会怎么样?我的答案立刻坚定地跳了出来:我还是会选择今天一个人在这里喝全世界最难喝的啤酒。既然是这样我决定放纵自己一把,就算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任性吧——干掉酒瓶里最后一口酒,我这样告诉自己。
第二天,我找到了一份做地产中介的工作,底薪很少,主要靠提成。但对于我来说只要是跟赚钱有关的压力,我是很乐于去承受的。跟着我重新开了一张手机卡,把旧卡注销了。新的号码我除了留言在了WILLSON的秘书台里之外就只告诉了家里人。我不想也没有心理建设面对任何一个朋友。我知道我欠了他们,特别是夏萌萌,还有尹天与,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他们——我想,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怎样还给他们,我自己也很朦胧。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起早贪黑地的中介生涯。做过业务员再做中介对我来说比预计的要轻松得多。两个月以后,我的业绩就冲上了公司前三位。我从不跟任何同事多讲一句公事以外的话,我知道他们在背后地叫我“扫银精”,我这种大小单通杀,而且每单都穷追死跟直至完单的钱疯子作风让他们跟本无法理解。
七天以后,终于等到WILLSON从韩国回来的日子了。我本想做一桌丰盛至极的饭菜等他回来,可是转念一想,我做得这么迫不及待怕是会让他产生心理压力——毕竟现在他的生活由两个女人组成,他需要尽量维持一种平衡。何况,现在他比之以前更加身不由已,今天晚上能不能来还在未知。
WILLSON是晚上六点来钟来的,他看见我只做了一个人吃的饭菜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我强压下心底窃窃地快乐,做恍然状,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今天回来。我这就再做过。”
他一把扯住我:“算了,随便下个面就可以了。”抑着不快。
“没关系很快的。”我做了个鬼脸。他眼睁睁看我变魔术一样从冰箱里拿出一盘盘只需热热就可以吃的菜时气哼哼地揽住我说:“咦,什么时候变得对自己那么好了?一个人要不要吃这么多菜呀?”
“我养着大把奸夫,预多点菜,不管谁来都可以就地喂饱……”
“你说什么?小妖精!你敢再说一次?!”他一只手夹住我,另一只手直袭我的各大痒穴。我实再躲无可躲只得边笑边求饶。
他把我的头按在胸前:“这七天好象比七年还要长。要不是知道到七天后就可以在我们家见到你,我真的会疯掉了。”
我没吭声,只把耳朵贴住他的心口,听他的心脏隔着衬衫咚咚地跳,这就是传说中的奔马跳吗?长夜晚漫漫,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做爱做的事。
WILLSON并不喜欢我的新工作,但是他答应过不干涉我的生活方式,此刻也不便开口反对,我就是欣赏他这样对每句话都很认真的样子。临走,他放下一张信用卡,告诉我里面是这个月的家用。我小心翼翼地把卡收好,对于钱,我总是很尊敬的。只是总有一些自命清的人口口声声说钱是万恶之源,其实钱有什么错,万恶的是把钱花错了地方的人。
拼命赚钱拼命拼命挥霍幸福的日子快得很快,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还有十五天就该过春节了,小区里红的对联、黄的大桔树已经摆出一副过节的架势。我早早打了电话回家告诉家里今年我不回去了。其实留在广州我也没事情做,WILLSON会带崔五月回韩国过新年,只是我知道我回去根本没有办法面对那一双双亲情横溢的眼睛。这天早上,我一边刷牙一边随手翻翻挂在镜子旁的日历,心脏突然怦怦地狂跳起来:我惊恐万状地发现老友该来的日子已经过去十来天了!,我闭上眼,猛叫自己镇静,想想或许是这段日子太累了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自己去找答案。扔下牙刷随便擦了把脸,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打了个电话请假,拎着包就坐车去了医院。
想来任何生命都无法逃脱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的自然法则。当我拿到写着“+”号的化验单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想。从医院出来我还是马不停蹄地回去公司上班了,我只是想忙一点或许会让我好过一些。可是我错了,整整一天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最后不得已还是请了假回家。我拿起电话想打给WILLSON,拔了几个号码,又放下,又拿起电话,又放下,我从来没有这样无措过。咬着手指,我望着电话机直发呆。谁知道电话机突然自己响了起来,倒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没上班?”一听到WILLSON在电话里急切地声音,我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回了回气,正想着怎么告诉他这件事情,却听他压低声音说:“我今天晚上不能过来了,五月在医院,我得陪住她。”这么久以来,这是WILLSON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崔五月。在这之前他从不在我面前谈及崔五月的任何事,这让我很欣慰他有这样的操守,否则我要怎样想象有朝一日他会在第二个女人面前怎样地论及我?所以我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
“怎么了?她生什么病了?”
“她,”WILLSON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才说,“她怀孕了,可是身体状况不太好。我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有任何事瞒着你。告诉我,你没有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木然地重复,我怎么可以生气?我凭什么生气?连心底最后一丝的侥幸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好了我不跟你讲了,我明天就过来,在家等我,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
拿着电话我呆在沙发上,四围的墙齐齐向我挤压过来,压得我连呼吸都没有了空间。我猛地扔下电话冲过去把所有的门窗全部通通大打开,然后跑到阳台上象只狗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我跌坐在阳台冰冷的地上,想籍此让自己有一些还活着的感觉。我真希望这几个小时不过是我发的一场恶梦而已。我的报应来了,我知道,我的报应来了。
我把浴缸里注满了滚热的水,把自己浸进去,直泡到全身的皮肤红得象要烂掉了,我才爬出来,因为我已经为自己做好决定了。
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医院,妇科医生司空见惯地劝我:“还是做药物流产好一点,虽然时间慢了一点,但是人没那么辛苦。”
“我要人工流产。我不怕痛,只要快。”我冷静地说。
“我们医院有最新的全麻无痛流产……”
“我说过我不怕痛!”我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那好吧,我这就你开单,但是你必须要有家属陪同,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要有人在旁边才行了。”做不到生意的医生态度有些不快。
“可是我家人都在外地。”我有点不自在。
“那就叫孩子他爸来呀,早干什么去了。”我觉她的样子万分恶毒。可是让人捏在手里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她,我只得服软:“没有家人一定不行吗?孩子他爸出差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呀,不是告诉你了,一定要有人在旁边吗?!没有家人叫朋友过来也行。”
毫无办法之下,我只得死皮赖脸地打电话给夏萌萌。一听到我的声音她就在那边叫了起来:“你还活着呀!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我就等着哪天接个公安局的电话叫我帮你收尸呢!”她边哭边骂,抑扬顿挫中气十足。
“你能来趟XX医院吗?我要做流产手术,可是医院规定一定要有人在旁边陪着。除了你,我想不出其他人了。”我一口气说完,生怕半路让她打断了再没有勇气讲下去。
“什么?流产?!你疯了!这么大件事儿你怎么就不商量一下?孩子是谁的?”
“你说呢?”我苦笑。
“那他呢?死了还是操刀自宫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一人在医院。”
“好了,别再刺激我了,你只说来不来吧。”我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可是我现在南宁,我现在就买机票回来,你等等我行吗?”我差点立马晕倒,“算了,不用了,我自己搞定吧。”挂上电话,我直接去交了手术费,用的是WILLSON给我的那张信用卡,里面到底有多少钱我一直没去查过,怕自己忍不住想占为已有的诱惑,但是我想支付手术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