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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传出的“上古者”的威压。
“对不起。”
男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倒霉，冲后面喊打开车门。
车门打开后，传出了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道，玻璃酒瓶横七竖八地仰躺在车底，几个穿着打扮暴露的男女喝得酩酊大醉，其中一个看见了他们，口齿不清地说道：“嘿！伙、伙计……来一起……喝啊！”
“不了，”秦九朝十分有礼貌地拒绝，面带微笑，眼神却透露出凉意，阴森森的，“我从来不喝这些劣等啤酒。”说着上了车，回头牵起云楚瑶的手，把她也拉了上来。
嗅觉灵敏的云楚瑶一上车就拧起了两道细眉，那股混杂着酒气的人类体臭味，可不是一般血族能受得了的。
一个还算清醒的女人看见秦九朝的脸，面上露出红潮，特意把已经很低的领口又向下拉了几分，一边开口大声说话，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嘿，我说，你们知道吗？开酒吧那个吸血鬼？”
“她昨天喝多了，告诉我说，长老院曾经想给她封爵，但是被她拒绝了。”
这话一出，同伴东倒西歪地开始大骂女人说谎，因为不可能有高等级的吸血鬼会愿意和他们这样的人交往。女人很憋屈，一双画着浓重烟熏妆的眼睛沾满泪水，盯着秦九朝：“你相信吗？”
秦九朝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身体微不可察地向云楚瑶一侧靠过去一点：“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哈，让我来告诉你……”女人开心了，手指当空晃晃，贴在涂了艳红色口红的嘴边，“她说什么来着？哦，对了……她说啊，她在两百年前的圣战中出了一份力，为长老院铲除了异己……”
第53章 夜之星冠（25）（）
话没说完，被秦九朝打断了：“不可能，当年为长老院出力的不是被封爵就是死了，她怎么有权利拒绝长老院的册封？”
女人看似吃力地转动她此时已经像浆糊似的大脑，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她是唯一的。她说长老院的敌人还活着，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存活了下来，她就会被杀死，因此拒绝册封。”
秦九朝的眸光沉沉，像是不反射任何一缕光线的黑洞，虽然没有吸血，但是薄唇看起来却像是染了血色一样殷红，凤目好看地眯成两弯月牙，“我想请问，那位……血族，叫什么名字呢？恐怕不会姓秦吧。”
“当然不是，”女人翻了个白眼，大胆地伸出手在秦九朝的脸颊上拍了拍，也不顾他立时黑了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那是个欧洲女人，叫做薇洛，她还有一块龙形的红色胎记。我问过她，她说那不是纹身，是天生就带有的。”
“叮，剧情补完度＋5％，总计37％。”
空气在那一刹那仿佛都凝滞了，所有人都感到一丝近乎于实质的凉意，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这是“上古者”的威压作用于人类身上的表现，只是这些喝得两眼发晕的人注定察觉不到这些异样，只以为是窗户开的太大，冷风灌了进来。
“……多谢告知。”秦九朝点头致意，最终没有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冒犯，而下决定把女人杀死。
云楚瑶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着，一路上显得极为安静。这个叫做薇洛的女性血族，听起来像是一个叛徒。而她对于所谓的“圣战真相”不清楚的地方还有太多，原主二十四年以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更别提了解两百年前的圣战了。她急需要大量的资料补充巫眠记忆中的那块空白。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了圣血蔷薇学院附近。“好了，到了。你们快走吧。”司机像是驱赶什么可怕的猛兽一样驱赶二人，然后头也不回地驾驶着车辆离开了，安静的街区只能听到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回荡：
“我会记得你的！”
瞪着清透如水的澄澈双眸，云楚瑶视线死死锁定女人伸出窗外的那只手。也不怕把手臂折了，她小声腹诽道，莫名其妙就对女人看秦九朝的眼神充满敌意。
“秦九朝。”她低声唤道。
秦九朝垂首：“是的，我的公主？”他血族特有的冰凉气息喷洒在女孩的颈部，云楚瑶像是一只受到了安抚的猫，收起利爪，满足地眯起了双眼。
熟悉的称呼似乎和记忆中某一部分重合了，虽然她现在仍然想不起是哪一部分，但是那被人放在手心的满足感着实取悦了云楚瑶。“没事，明天我在图书馆等你。早上十点钟。”她说道，声音也轻扬了几分。
说完，她率先走向了学校，把面露温和笑意的秦九朝抛在了身后。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3，总计53。”
巫眠是住在学校宿舍区的，先前没和巴泽尔闹翻的时候，她也只是定期回到巴泽尔家的城堡报告任务。巴泽尔看似没有把巫眠控制得很紧，实则握住了那滴心头血，比什么桎梏都来得管用。
第54章 夜之星冠（26）（）
而巫眠在宿舍的舍友正是……
“巫眠同学，你回来了。”月千雅原本坐在床上和巴泽尔互通消息，听见门口有动静，一抬头，就看见了浑身狼狈的云楚瑶，“哎呀，你怎么全身都是伤？这么晚回来，你到哪里去了啊？”
血族不需要睡眠，也因此目前都快凌晨四点了月千雅还没有睡觉的意思。
她肯定是为巴泽尔出任务去了。月千雅傲慢地想到，她嫌恶地用余光瞥了一眼云楚瑶身上破烂的衣衫。
在月千雅看来，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巫眠，实在是不能带给她多大威胁。尽管她拥有着巴泽尔家的看门犬这一看起来风光无限的头衔，甚至是巴泽尔的左膀右臂，而且她还深深地爱着巴泽尔不能自拔。
只不过很可惜，巴泽尔有好感的是她自己，而不是一个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手下。
月千雅在云楚瑶背对着她换衣服的时候，露出了一种充满审视意味的轻蔑表情。她是高贵的卡帕多西亚一族残存的后裔，而巫眠？巴泽尔告诉她巫眠是一个被他救起的杂种，就连自身的血统都搞不明白，怎么和她竞争？
这时，许久没有动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月千雅一看，是秦九朝发来的信息：“抱歉，你还没睡吧？明天我有些私事，或许不能为你补课了。”
落款是秦九朝还有一个：）的微笑表情。这种多此一举的小习惯一直是月千雅所喜欢而不能割舍的，她觉得把短信当作一封信来写非常有情调。
“是有什么大事吗？”月千雅皱了一下眉头，抿起唇角，她不相信秦九朝会无缘无故放她鸽子。
“具体不好多说，总之十分抱歉。”
“没事的，你的私事要紧：）”
另一边，秦九朝连月千雅的回信看都没看一眼，就将手机扔到了一旁的床上。他侧身坐在窗台上，俊美的青年沐浴在月光下，整个人身披皓影，深邃如宇宙一般浩瀚的墨眸中流转着亮银。
那一刻回忆悠长，所有思绪仿若重回初遇时刻。
四周都归于黑暗之神的怀抱，绮丽的水晶吊顶却将宽阔的大厅照耀得灯火通明。走进神秘的古堡内部，犹如跌进一座华丽的迷宫，从天花板到地面，处处都透露出精细奢华。
小小的女孩穿着繁复华丽的深红色礼服，银灰色的长发在蜡烛的光焰下熠熠生辉，编织在发间的红宝石碎粒都没有她血红的双眸闪耀；她锁骨处的红龙印记显得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振翅飞下。她把那只细嫩但是冰凉的小手伸到他的面前，允他行吻手礼。
“这位是阿特洛珀斯。阿特洛珀斯•卡帕多西亚，你未来的主人。”
父亲为他介绍道，女孩矜傲地抬起下巴，她的皮肤白皙到几乎透明，青色血管的纹路都能清晰地看出。
他活了三百年以来第一次甘愿在人前跪下，执起那只对他来说小得过分的手掌，于其上轻轻烙下一吻。
时间，定格千年。
第55章 夜之星冠（27）（）
还好，他庆幸他终没有错失他的公主，他的王，他毕生的主宰。他要向敌基督祷告，他从没有意识到原来他的祈祷真的能被上苍听到。
至于那个冒牌货……秦九朝冷冷地笑了，仅仅是勾起唇角，却没有丝毫温度。他俯下身提笔写了一封信，然后二指合起打了一个响指。一只黑色的蝙蝠在一阵青烟之后砰地现身，口吐人言：“我亲爱的……主人，您知道您有多久没有召唤我出来了吗？”
秦九朝挑起一侧唇角，“少说话埃尔文，少说话多做事。你把这封信送给梵卓一族的长老，告诉她老朋友相见，周日凌晨三点钟，我在学校门口等她。”
“克莉斯多•梵卓？那个老女人！她差点撕掉我的翅膀！”蝙蝠不乐意地嚷嚷，在拿到信封后却被主人狠狠丢出了窗外。
蝙蝠含泪飞走了。
还说什么爱护宠物！吸血鬼都是骗子！骗子！！
与此同时，云楚瑶吸食过一袋血浆，距离上次吸血已经有一个星期多了，基本上一袋血浆足够维持的时间也就只有一个星期。
她洗去了一身污浊，躺在床上，阖起双目。原不打算睡去，却发现眼皮越来越沉重，不多时，就堕入了黑甜的梦乡。
她在一张洛可可风格的大床上醒来，床头有着回旋曲折的贝壳型曲线，和精巧纤细的雕饰，床顶铺着一层厚重的精美床帘。此时天色是昏暗的，能看见半个月亮从窗棂后探出头来，散发着雾蒙蒙的光亮。
她睁开眼，然后她看见秦九朝那张标志性的精致脸庞凑了过来，在她的额前印下一个吻。
他的美用文字表达不出万分之一，那种神圣的光辉似乎只在神明的面上见到过。仅仅是一个微笑，便会有无数信徒争抢着奉献余生。
“早安，我亲爱的。”他嗓音含笑，宛如丝滑流畅的大提琴，格外动人。
她咯咯地笑道，挣扎着爬起来，推开秦九朝：“不早了，你看，月亮都出来了。”她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