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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卫瑜琛拂袖而去之后,仇贞如傻了一般的瘫坐在地上,久久未曾动弹一下。
脑中不断回响着的,皆是卫瑜琛那句‘女人,只需体现在利用价值上’,那么,她也不例外,是吗?
此时此刻的仇贞,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卫瑜琛这突如其来的警告。
她虽庆幸他并非真的爱郁烟,可,他最后的那句话,却让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
利用,利用,为什么又是利用?只是利用?
难道她们这些女人在他的心里,就只有‘利用’二字?
有那么一瞬间,仇贞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存活到现在,也是因为自己还存在利用价值。
小花园里很安静,安静到了让人胆寒的程度。
明明已到了六月下旬的炙热天气,可仇贞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度,反而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冷,冷的几乎让她窒息的地步。
“娘娘,您没事吧?”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暖的手覆上她僵硬的肩膀,轻轻的推了推。
仇贞睁着那双无神的大眼,木然的看着出现在她身边的慕涵。
随着目光的聚焦,她猛地一下子拉住慕涵的手,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依靠一般,迫切的询问。
“慕涵,你说,我在皇上的心里,究竟算什么?算什么?”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样的,可恨之人,同样有可怜之处。
慕涵在这一刻,倒有些同情起这个女人来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卫瑜琛的心竟然无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连郁烟这个替身都未曾放在眼里,那么仇贞呢?
这个为了他几乎坏事做尽的女人,到底在他心里,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
感情的事,慕涵说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宠信她,她也不明白。
但她唯一能够看透的,就是他对待仇贞,绝对没有所谓的爱,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就比如他临走时所说的一样,她相信仇贞此刻纠结的,也定然是那句话。
那么作为她最最得力的手下,她该如何跟她分析这件事呢?
一时之间,慕涵也有些茫然了,她看着仇贞,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娘娘,奴婢不敢妄言。”
仇贞目光湛湛的看着她,逼着她与她对视,而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怎么?连你也不愿对我说实话了吗?本宫现在命令你,告诉我,以你旁观者的心态,告诉我。”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慕涵,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看的更明白点,可好?”
仇贞知道,整个后宫,或许唯一能够对她说实话的人,就只有一个慕涵了。
“娘娘先起来,地下凉,”
就着慕涵的手,仇贞被她搀扶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了绝对的决心一般,抬眸看向仇贞:“娘娘真的要听奴婢的实话?”
仇贞颔首,前所未有的坚决:“你说吧,本宫保证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慕涵想了下,长长的缓了口气,而后,眉眼深深的看向仇贞:“承蒙娘娘的信赖,奴婢知道您的一切过往,也是这后宫之中除去皇上之外,唯一了解您的人。”
“是以,娘娘这般问奴婢,奴婢也不敢随便糊弄娘娘您,事实上,奴婢也十分清楚,娘娘自己心里已经有一定的想法了,只不过,想听听奴婢这个旁观者的话,是吗?”
仇贞没有否认,只是目光深远的看着前方,见状,慕涵也不含糊,接着道。
“娘娘,在奴婢看来,皇上至始至终爱着的人,只有先皇后。”
此言一出,仇贞眼光明显一黯,但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显然,她也十分清楚这一点。
“哪怕他做了再多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事,可是在他的心里,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先皇后一人。”
仇贞自嘲的笑了笑,她又何尝不知杜云歌在他心中的分量呢?
“正因为对她怀有愧疚之意,是以皇后之位一直悬空,因为他一直觉得,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仇贞听到这里,目光陡然一变,如刀子一般看向慕涵。
慕涵不为所惧,睁着那双清明的大眼睛,定定的直视着仇贞。
仇贞被她这般毫无杂质的眼神一看,立时生出了一丝悲悯之意。
渐渐的,那抹寒光也悄然敛去,化为自嘲的笑:“不用管我,你继续说。”
“奴婢说不上来皇上对娘娘是怎样的心态,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奴婢看来,娘娘和皇上当年的事,应该会成为皇上不想被外人道的关键点。”
“按理说,皇上在沐氏一族被灭之后,应该不会留下娘娘的性命,毕竟,您的身上,也染着杜家的血,不管您承不承认,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话到这里,慕涵扫了眼仇贞微微发白的脸颊,毫不留情的指出。
“可是,皇上不但没有过河拆桥,还对娘娘十分的宠信,后宫之中,几乎是除了皇后之位,能给的都给了您。”
“您虽然不是皇后,可您手中的权利几乎和皇后一般,后宫之中,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取代您的地位。”
“甚至于不管您怎么处置这些女人,皇上也从来没有对您有任何的不满……。”
“再来,就是对待郁烟这件事上,原本以为皇上真的被她所迷惑了,却不想,皇上比我们谁看的都清楚。”
“娘娘,奴婢觉得,在皇上的心里,比起你们这些女人,他更在意的,还是他手中的权利与江山。”
“不管那个孩子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管郁烟是什么人,他从始至终在意的,也就只有手中的权利。”
“毕竟,女人和孩子,也只有做了皇帝,才可以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相反,皇帝之位,却并非想得就得的,夺嫡的过程何等的艰辛?”
“他而今正值壮年,皇子公主们都还小,未来还很遥远,他不会将所谓的时间浪费在妇孺之上。”
“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江山社稷,只要后宫平稳向前,不出大的岔子,他都可以容忍。”
“但是前朝却不行,娘娘也看到了,如今的杜字索命,已经令皇上失去了太多的心腹。”
“您觉得,比起自己的江山,他还会在意区区一个女人吗?”
“还有,这后宫之中所能存在的,所受宠的女人,多半与前朝有所联系。”
“因为皇上要用这些女人的亲人,就必须宠信某个女人,如果说这当中唯一的另类,那就只有娘娘一人。”
“但是,究竟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奴婢暂时还不敢妄言,奴婢能说的就只有这些,娘娘若是觉得此话言过,那就请娘娘赐死!”
慕涵的话,让仇贞有些哭笑不得,“赐死?本宫怎么可能赐死你?你说错了什么吗?不,你没有错,如今想要找一个像你这般处处为本宫着想,又肯说实话的人,几乎不存在了。”
“本宫不傻,本宫知道你虽然嘴巴毒了些,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本宫,就冲着这一点,本宫也无权利拿你试问啊!”
“慕涵,本宫谢谢你,谢谢你这番推心置腹的实话。”
事实上,仇贞自己心里也是如此想的,只不过不愿面对,如今慕涵当面指了出来,她不由自嘲的勾了勾唇。
“是啊,我们这些个女人,在皇上那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杜云歌,呵呵,杜云歌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记在心头的女人吧,可是,那又怎样呢?”
“最后,还不是死在了他自己的手里吗?”
“他对她究竟是爱还是悔,本宫不愿意去追问,本宫只知道,皇上他没有心,根本就没有心。”
“本宫的存在,呵呵,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本宫自己心里十分的清楚,知道站得越高摔的越惨吗?”
“从郁烟这里,我几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慕涵,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人,果然不能太过自得,也不能做太多的坏事啊,呵呵,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要轮到我仇贞了……,”
仇贞的话,让慕涵心中一震,蓦地抬眸看向她:“娘娘此话怎讲?”
“怎讲?诚如你所说,本宫的脑袋如今不过是悬在头顶上罢了,只要卫瑜琛需要,早晚有掉下来的一天。”
慕涵震惊于今日仇贞的直言不讳,更诧异她的头脑清醒,尤其是,在谈论生与死的时候,还能如此的平静。
不得不感慨,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疯狂,也可以让一个人心如止水。
卫瑜琛今天的话,当真是刺激到了她啊,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平静的来看待这件事?
“娘娘,你……,”仇贞突然抬手,阻止慕涵的询问:“好了,本宫没事,不但没事,还要感谢你,让我头脑一下子变得清明了许多,以前是我自己傻,不愿直接面对,现在好了,我基本上能够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了。”
“这样也好,如若将来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也不会一下子彷徨无助。”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本宫不愿再提,慕涵,你也将这件事烂到肚子里去吧!”
“是,娘娘。”慕涵垂眸颔首,心中不由怜悯的了她一眼。
这个仇贞,比她想象的,似乎更爱那个男人,只有无怨无悔的爱,才能缔造出今日无怨无悔的付出吧?
“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置这个郁烟呢?”
仇贞不过转瞬之间就恢复往日明艳照人的凌厉:“既然她想要这个孩子,那就让她生,只有生下了孩子,才会有所羁绊,通知下去,谁也不许为难她,从今天开始,这个郁烟,本宫罩下了。”
慕涵并没有意外仇贞的定夺,当即明了的点点头,“是,奴婢定会吩咐下去。”
仇贞捏捏眉心,一脸疲惫的点点头,“本宫累了,扶本宫下去休息。”
安顿好仇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