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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妮子惊讶于闫大夫的技艺，空明看着她半响开口：“他说的是真的，果真说到做到。”
“什么说到做到。”
“没什么，没什么。”空明躺回床上，面朝里，嘴里念念有词。
罗妮子只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她回到房间又找了镜子，看着自己又重新丰盈起来的脸蛋，她觉得心里一阵舒坦。
两日过的很快，罗妮子的身体一日渐一日好起来，空明将她的气色日渐好起来，也就没有在闹过。
这一日，罗妮子脱掉了平常长裹身用的麻布，她在空明面前转了一圈，又踩着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怎么样？”罗妮子问空明。
空明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太适应，他愣了一下：“很好。”
空明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她身体里流逝的那些似乎又都回来。可是空明时长会数着日子，今天是第三天，他知道江月说过可以保罗妮子五日，那五天之后呢，是耗尽心里而亡，还是她又会慢慢消亡。
“那你怎么这样看着我？”罗妮子问。
空明回过神来：“没什么。”
“小师傅，阁主有请。”丫鬟说道。
罗妮子站定：“我也要去。”
丫鬟机械的回答：“阁主说了，只请小师傅一个人。”
空明自然知道江月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他起身按住罗妮子：“你好好在这里。”
罗妮子有些不愉快：“小和尚，她们是外人，你也帮着她们。”
“不是，这事儿你去不合适。”
罗妮子听了他的话更加生气，赌气的坐下来，转身不理他。
空明走出屋子：“我走了。”
罗妮子不回答他，他便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罗妮子在回过头，却连空明的影子都没看到。
空明跟着丫鬟走到江月居住的地方，江月一早便知道他回来，开着门，等他。
“不用通报了进来吧。江月说道。
空明走进去，江月一如既往的穿着白色长袍，坐在小桌子边，双手抄在一起。
“你找我？”空明明知道江月找他为了什么还是说了一句。
“嗯，做吧。”江月说：“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知道。”空明表情严肃起来。
江月叹了口气：“我先跟你说清楚，这种方式是极费心神的，而且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能痊愈。”
“你有多少把握？”空明问他。
江月眯了下眼睛，说道：“之前有人痊愈过，也有人因为这个方法伤得更重。”
空明的心里有些忐忑，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既然有人痊愈就是可行。”
“好，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江月叹了口气：“**蛊的解法有两种，第一种简单粗暴，将下蛊的人和养蛊的人一并杀了。”
空明白了江月一眼：“这个我知道，如果能用这个方法，我还回来找你？”
“也对。”江月继续：“这第二种方法，也就是我刚才说的那种。这种方法，需要一个自愿奉献自己的人，将灵气过度给中蛊之人。”江月见他不说话，便解释道：“说白了，就是一命换一命。”
江月说完，便停下来，细细地观察着空明的表情。
空明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打着小鼓：一命换一命也不一定能救回罗姑娘，可是罗姑娘一定要救，如果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他倒是愿意，不过不知道罗姑娘会怎么想。她一定不愿意吧。
江月突然起身：“你在想想，我不强求，我说过保她五日，现在也算是做到了，到了时间大罗神仙也就不回。”
空明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考虑一下。”他说完对着外面说了一句：“来人，送师傅回去。”
空明跟着丫鬟朝回走，脚步却有些沉重。
回到草庐，罗妮子原本在院子里喝茶，看到空明回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说话。她站起来静静地看了空明几秒，见他完全没有解释得意思，便转身回了房间。
空明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在回过神来，罗妮子已经不再院子里，她房间的门紧闭着。
空明叹了口气，走回房间，他坐在房间里。丫鬟进来给他倒茶。
空明突然说了一句：“值不值得？”
丫鬟倒着茶，房间里只听到茶水和杯子接触的声音：“师傅何必烦恼，值不值，你心里不是早已有了答案，不如就问问自己的心。”
空明沉默了，他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走出门。
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他走到罗妮子门口，敲了几下。
第302章 凭空消失（）
“罗姑娘是我。”空明隔着门说。
罗妮子坐在床上没有说话，她还是有些气愤。
“罗姑娘，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难过？”空明隔着门问道。
罗妮子没有回答，只是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奇怪。
空明听房间里没有动静，他叹了口气：“算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罗妮子气不打一处来，她今天发得无名火，空明的性子是一定发现不了的，他们之间如果不说清楚，以后怕也是很难再相处了。
罗妮子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空明并不在。
她松了一口气，转身关上门。
那也罗妮子睡得并不安稳，她耳边时长响起一些奇怪的声音，她又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第二天一早，罗妮子只觉得身体有些虚弱，她抬起手臂，手指尖的皮开始有些瘫软，罗妮子尖叫了一声，拿起麻布将自己过了个严实，她推开门。
“空明呢？”她抓住人就问。
丫鬟被她问得愣住了，过了几秒怔怔地摇头：“不知道。”
罗妮子开口道：“不知道什么意思？”
罗妮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快速的跑到空明的房间，推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他的所有东西都不在了，破袈裟，那几天他生病的时候一直放在床头的，后来罗妮子实在是嫌难看，便在他的袈裟上用跛脚的绣工，绣上了“空明”两个字。
“空明，空明。”罗妮子站在草庐门口叫着空明的名字。
她话音还未落，江月的白袍便出现在草庐门口，他站在正中间，眼圈微微泛红，双手插在一起，宽大的水袖拖在地上，他却没有注意。
“罗姑娘，今天可以开始疗伤了？”
“疗什么伤？”罗妮子有些害怕，她朝后退了几步，江月身边的丫鬟们便蜂拥而上将罗妮子围在中间。
“罗姑娘，你不能走路。”
“不能走。”丫鬟将罗妮子围住，罗妮子没到一个地方都被挡住。
江月站在外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带走。”
罗妮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下被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抬起来，她有几分担心，空明不在，他们不会是打算对她乱来吧。
“空明呢？空明呢？”罗妮子叫喊着问前面的江月，江月并不回答她，只是见她带到一处水池，并命丫鬟将她的衣服拔了个干净丢进池水里。
池水很凉，没过罗妮子的胸口，罗妮子看着那水，脚尖点地尽量保持平衡。
“你要做什么？”罗妮子捂着胸口问站在一边的江月。
江月冷笑了一声：“你放心，你的身材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是跟你解蛊毒而已。”
罗妮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里有些疑问，按照江月的尿性，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帮她疗伤：“你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江月说道。
罗妮子迟疑了一会儿：“那空明呢？你把他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么样，小师傅可是一届高僧，我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又能如何？”
“他人呢？”罗妮子再次问。
江月耸了下肩膀：“他要走，我也拦不住。”
罗妮子心里有些疑惑却没有开口，空明就这么丢下她走了，不应该，可是她没有证据。
江月知道她的疑虑，便说道：“他走的时候要把我这个交给你。”江月从怀里掏出一串珠子，正是那天他收的空明的不周珠。
按照回春阁的规矩，一旦交易就不可逆转，不可变更，可是现在他却为了空明打破了这个规定，他每每看到这串珠子都会想起空明，空明笑着对他说：“我走了。”
他叹了口气，将手串放在水池旁边，转身：“每天睡前泡两个时辰，连续一个月，还有以后每天都会有人给你送药，不管喜不喜欢都要喝完。”
罗妮子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水池边。她看到不周珠，皱着眉头，这珠子空明总是不离手的，不管是什么时候。那时候他们因为这珠子遇到了危险，他都不愿意收起来，现在怎么突然将这个留给她。
“他去哪儿了？”罗妮子不依不饶：“回寺里了？”
江月只好回答：“也许吧。”
他说完，大步的走了出去，留下罗妮子一个人在冰凉刺骨的水中泡着，手里拿着那串珠子发呆。
一个月的事情，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罗妮子每天喝着江月派人送来的汤药。
开始她十分不习惯，几乎是刚闻到那刺鼻的腥味就要趴在廊檐边吐个天昏地暗。
这药刚入口，便带着一股子散不去的腥味，罗妮子只觉得鼻腔里都是这个味道，恶心的让她都不能呼吸了，可是还是在丫鬟的注视下将它咽了下去。
后来喝惯了她也就习惯了，药似乎也没有开始的那个腥味了。
罗妮子倒是也不排斥了，开始想吐的感觉，到最后也就是习惯了。
只是她偶尔喝这个药的时候就会想起空明，没有任何原有。
这一个月里，江月只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罗妮子第一次喝药的时候。罗妮子趴在廊檐下吐得天昏地暗，一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