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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为师的佩剑取来!”乌昭感慨一通之后,令墨方去取剑。
白月耐着性子听乌昭说些没用的,不管她怎么催促,乌昭都像在交待后事一样,拦都拦不住。
墨方应声,一路小跑,从已经塌了一半的乌昭房中取回了那把他曾经遗落在盘龙岭的剑来。
乌昭缓缓地抽出剑,像在欣赏宝贝一样,边看边说:“这是我师父留下的,我用了几十年了,今后就传给你们了。”
乌昭看了看黑牙又看了看墨方,闭上双眼流出两行血泪,然后仰天一声长叹,转动手腕挽了个剑花,将剑往脖子上一横,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剑光闪过,一股黑血从他的脖子伤口喷了出来。
谁也没想到,乌昭竟然会自杀!
白月被喷了一脸的血,整个人都吓傻了,前一刻她还在为乌昭的顾左右而言他感到不耐烦,突然乌昭就在她的面前自绝了,这转变太突然了,让她一下子接受不过来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墨方和黑牙扑在乌昭的身上哭天喊地,云真则使劲地按住乌昭喷血的脖子试图给他止血。
虹儿和怜星吓坏了,两人抱在一起扭过头去不敢看。
“师叔,你还傻站着干嘛呢,快来救他啊!”云真的手指缝里,血噗噗地往外涌,喷得他满脸满身都是。
白月惊慌失措地蹲下身来,看着乌昭血如泉涌,却不知从何下手,白月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她懂的医术大都是祝由之术,还会点治小病症,调养身体的方法,却不知该怎么救活抹脖子的人。
“白月道长,不用费心了,如果要彻底杀了女鬼,我就必须得死。”乌昭虚弱地说道。
“师父,您在说什么啊?您怎么这么傻啊?您不该这样的!”墨方趴在乌昭的身上嚎啕大哭道。
“那日我见后山有异样前去查看,却被石墓中飘出的一缕残魂附了体,恶鬼借助我的身体滋生了三魂,与我的三魂融合,其实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才是恶鬼的本体,恶鬼的三魂,一条命魂留在了我的体内,另外两要,一条附在大殿石像中勾魂,另一条则附在了那些被残害的百姓尸体上,形成了那个不死的怪物。”乌昭用他最后的生命,为众人解惑道。
“你是恶鬼的命魂,只要你不死,那个女鬼就死不了,竟然这么恶毒!”白月一开始对乌昭有很深的偏见,觉得他是和恶鬼合伙的坏人,没想到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为了救别人而结束自己的生命,乌昭本身就是伟大的,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都怪我怕死,如果我早早了结了自己,就不会害了这么多人了,这一点我不如墨方,虽然他年纪小,却天不怕地不怕,如果时间能倒流,墨方,师父一定会跟你一起上盘龙岭,不当缩头乌龟。”乌昭抖着手,摸着墨方的头说道。
“师父,您不是胆小鬼,您是最好的师父,是我不对,是我任性,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墨方越哭越伤心,看着都让人心疼。
乌昭将黑牙和墨方的手握在一起,心满意足地笑着闭上了眼睛,手滑落了下去,断气了。
“师父!”黑牙和墨方的哭喊声响彻天际,悲恸之情感天动地。
乌昭死后,他身上的阴气渐渐地从他的身体中抽离消散了,变回了常人的模样,他死的时候是笑着的,很安祥,他在石墓中的这段日子应该过得很痛苦很挣扎,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乌昭死了,女鬼的命魂不在,她就只有这一条命了,在离卧牛石不到十里的地方被云飞和多玲追上了,殒命山野,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了。
大战过后,众人伤的伤残的残,养好了几日的伤,这期间,能活动的人都动手帮墨方安葬逝者,修复道观。
卧牛石的村民几次三番被众人搭救,他们也知道了亲人是恶鬼所害,乌昭观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所以这些百姓带着工具自发的前来帮墨方和黑牙一起修建道观。
人多力量大,经过数日的忙碌,乌昭观已经基本恢复如初了,黑牙把剩下的炸药全都填到了后山的石墓中,将那个令人憎恶的石墓彻底炸塌掩埋了。
曾经四人的道观,如今只剩黑牙和墨方两个人了,虽然两人现在还不能独撑大局,但白月相信,凭墨方的资质,只要他肯努力,以后不说有多大的成就,至少超过乌昭还是不成问题的。
因为这次石墓恶鬼事件,乌昭观也算是声名远扬了,以前鸟不拉屎,无人问津的深山小观,现在每天也有香客来光顾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众人本来打算把乌昭观的事情全都安排好再去考虑天初的事情,没想到这一天,白月却收到了一张喜帖。
这帖子是一个古柳镇来观中烧香的村民捎来的,大红的喜帖上新人的落款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施诗,另一个就是天初,好日子就在两日之后。
第五百八十五章 喜帖()
白月盯着喜帖沉默了许久,众人谁也不敢说话,你看我,我看他,谁也没想到天初不但不回来,还要娶一个村姑为妻。
“师父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这是不要咱们了吗?那个村姑是什么人啊,才认识几天就要娶人家,这也太草率了吧?除了白月师叔谁都不配当我们的师娘,我不同意!”云真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我也不同意!”虹儿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头一回和云真统一战线。
“你们不要怪天初,他……失忆了。”白月紧握着喜帖,强忍着难过说道。
“失忆?我就知道,师父不会这么无情无义的,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把他找回来呀!”云飞一直没说话,一听到天初是因为失忆才这样的,终于放心了。
“让我再想想吧。”白月轻轻地说了一句,转身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将门闩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大惑不解。
“这还有什么想的啊?再不去抢回师父就来不及了,白月师叔也真是的,师父都要娶别人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把我都急死了!”云真气呼呼地一屁股坐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就灌下去了。
“唉……”虹儿也坐了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又怎么了?”云飞歪头看向虹儿问道。
“其实我能体会白月师叔的心情,一方面她把那个诗诗姑娘当成好姐妹了,不忍心伤她,另一方面,白月师叔在生师父的气,让她好好静一静吧。”虹儿双眼迷蒙地说着,好像在说自己的伤心事一样感同身受。
“不会的,天初师叔是因为失忆了才会娶那个人的,师父不会怪他的,不会生他的气的。”怜星为天初争辨道。
“你这个小丫头当然不懂了,我给你打个比方吧,要是你把我们都忘了,有个人要娶你,你会嫁给她吗?”虹儿看着怜星问道。
怜星歪着头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正色道:“当然不会了,我既不认识他也不喜欢他!”
“这就对了呀,不管失不失忆,只要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应该不会想娶的吧?就算是为了报恩,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吧,师父就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师父为什么要娶那个诗诗啊?难怪白月师叔会伤心。”虹儿为此对天初意见也很大。
“原来是这么回事!”怜星一拍手,终于明白了。
“虹儿,你懂的可真多,我好像也理解白月师叔的心情了。”云飞突然恍然大悟道。
“哼,榆木疙瘩!”虹儿哼了一声,白了云飞一眼。
“不对,我觉得师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薄情郎,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云真想了一会儿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你不要胡说了,虹儿师姐说的对,就是那么回事!”怜星十分赞同虹儿的想法。
“怜星,你别拦着,来来来,让他说,我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虹儿对云真的另有说法有点兴趣,想听听他还能说出点别的什么事来。
“嗯……我也打个比方吧,还说怜星吧,人不记得了,事不记得了,但感觉是不会场忘的,如果你心里有一个喜欢的人,但你忘了他是谁了,突然出现了个人跟你说自己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你也以为他就是,那他要娶你,你是不是就会答应?”云真看着怜星的眼睛问道。
怜星看着云真的眼睛,很认真的回想着他的话,看着看着怜星的脸就红了,脱口而出:“会!”
看怜星看着自己脸红扑扑的,眼神闪闪发亮,云真好像看出什么来了,他突然嘿嘿一声坏笑把脸凑了过去,贴近怜星的脸,露出了一副十分暧昧的表情,故意又问了一遍:“你真愿意啊?”
云真鼻子呼出的热气喷着怜星的脸,近距离的看着云真的眼睛,让怜星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怜星窘迫了半天,突然一把推开云真,哇哇大叫着跑了出去。
“嘿嘿,真可爱。”云真摩挲着下巴,得意地笑道,意犹未尽。
“怜星哪都好,就是眼光不怎么样,唉!”虹儿滋溜了一口茶,眼角瞟着云真调侃道。
“就你眼光好,专啃榆木疙瘩,不怕硌崩了牙啊?”云真得意地跷着二郎腿回呛虹儿道。
“我牙口好,就喜欢啃榆木疙瘩,咋地?”虹儿嗒嗒地叩着她的一口小白牙冲着云真耀武扬威。
“你俩慢慢斗吧,我出去走走,有事再喊我。”看云真和虹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自己,云飞尴尬无比,轻咳了两声起身走了。
“我才不跟你这个大色狼待在一起,我去啃我的榆木疙瘩了,回见!”虹儿一见云飞跑了,她留下句话也赶紧跟过去了。
客厅里只剩云真一个人了,他收回了玩味儿的神情,一个人边喝水边想事情,半晌过后,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起身走向白月的房间,顿了一顿,然后敲响了白月的房门。
半个时辰之后,白月、云飞、云真、虹儿、怜星,一行五人下山去了,目的地古柳镇。
谁也不知道云真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