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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雍原先是充军巴陵没错,但巴陵现被响马玫占,乱成一团,大部分的人都已逃离巴陵,你若去巴陵,只怕会落人响马手中成了玩物。”
紫衣仿佛被吓到似的屏住呼吸,但她并不是因为巴陵失守而感到惊忧,毕竟父亲是武将出身,自有办法保护娘亲脱离险境,不须她操忧,她操忧的是她自身的处境,正如他所说,是个——玩物!是他害她成为玩物的,她感到苦涩,可却有—
种执迷不悟的感觉困惑住她的心,令她无法思考。
她喟叹一声,也许睡一觉之后,她会找到出路“我好累,我想睡觉了,我求你放过我,回你自己房间睡觉。”
“不,我不让你睡,明日我要回京一趟,七、八天见不着你,我要多玩几次。”
“你非要把我累死吗?”紫衣感觉到他的欲望在她两腿之间变硬。
“美人儿,我怎舍得让你死……”夏侯邃笑嘻嘻地掳攫她的唇。
明日,他打算回京要求圣上,让他接任江都守城少尉官一职,为的是以后可以常常回家,跟她玩亲亲……
第三章
紫衣晚起,没来用早膳,夏侯娜以为她生病了,急急跑向她房间。
平常夏侯邃都是跟士兵一起共进早膳,所以饭桌上没他,夏侯娜并不觉有异。
来到紫衣房门外,夏侯娜叫了几卢,里面没有回应,夏侯娜迳自推门人内查看,发现罗帐低垂,但床下却散布着凌乱的衣物……
夏侯娜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揉了揉,然后更仔细地瞧看,没错,在衣服堆中,除了有紫衣的衣服,还有夏侯邃的衣服,这是不是表示昨晚他们俩……
一时之间,夏侯娜红了脸,悄悄地退出房间,待午后夏侯邃率兵回京城.夏侯娜才按捺不住再次造访紫衣,只见紫衣发髻披散,身上裹着被褥,直裹到下巴处,恹恹无力地倚在床头,双目茫然,一副若有所思。
“紫衣你病了吗?”夏侯娜明知故问。
“有点头痛,有点四肢无力。”紫衣心虚地微笑。
“要不要我去请大夫为你把把脉,诊断看看是怎么了?”
“不麻烦,不是病,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所以今天才会浑身瘫软。”
紫衣小心谨慎地对答,虽没说谎但也没说实话,她并不知道夏侯娜已经来过。
她的身体很累,她的心很乱,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尤其尽欢之后悲从中来,或许她还需要大哭一场。
一觉醒来,枕边无人,她的胸口竟然隐隐作痛。
是这个感觉令她想哭吗?她不敢细想,但她却极想知道夏侯邃……
“夏侯娜,夏侯邃在府邸吗?”紫衣娇羞的问,身给了他,心好像也跟他走了。
“他回京了。”夏侯娜佯装不知情的说:“昨晚园中琼花开了,琼花一年只开三天,花色如雪、花瓣圆满、香气馥郁,轻嗅一口气,精神大增,我看你一副慵懒的模样,不如去闻一闻琼花香,保证神清气爽,如何?”
“好是好,可是我没穿衣服……”紫衣羞得双颊飞红。
“紫衣你睡觉时是裸睡吗?”夏侯娜故作惊讶状。
“能不能麻烦姐姐你替我拿件衣服来?”紫衣顾左右而言他。
“不麻烦。”夏侯娜拿起放在桌上的衣服,心想可能是夏侯邃离去时从地上捡起来的,但衣服一摊,夏侯娜脸色丕变的问道:“这衣服怎么被撕破了!”
“昨晚不小心被花棘勾破,所以才没穿衣服睡。”紫衣胡诌理由搪塞。
见紫衣不肯回答真话,夏侯娜悻悻地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里面只叠放了一件衣服,紫衣原只带三件衣服,两件已被夏侯邃撕破不能穿了。
夏侯娜拿起叠好的衣服,边走边说:“我俩身材差不多,等一会儿赏完琼花,你到我房里选几件你喜欢的衣服先凑和着穿,然后我会吩咐丫鬟去买匹紫色绸料,为你添制新衣裙。”
“谢谢姐姐。”紫衣伸手接过衣裳,被子顺势滑下。
“你的颈子怎么了?”夏侯娜坐在床沿,眼瞳放大。
紫衣低头一看,雪白皮肤上布满红色齿痕,她支吾的说:“是虫咬。”
“事到如今,你还诓我!”夏侯娜不高兴地蹙起眉。
“夏侯娜姐姐……我……”紫衣结舌得说不出话。
“我今早来叫你用早膳时,就已发现你房里有男人,他是谁?”
“不瞒你说,是夏侯邃,但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你快告诉我,事情是怎样?”夏侯娜催促她。
“昨晚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夏侯邃躲在梁上,趁我不备点了我穴道,令我四肢无法移动.所以……所以……”紫衣好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被他强暴!”夏侯娜咬牙切齿的接道,一副恨不得咬掉夏侯邃一块肉的表情。
“不,他待我很温柔。”紫衣连忙否认,脸上带着情窦初开的矫羞。
夏侯娜傻眼了,朱唇一撇,有点失望又有卢窃喜。失望无法将她头号敌人夏侯邃罗织罪名,但却窃喜紫衣会为了夏侯邃留下来,因为她真的好喜欢紫衣,每天跟她有说有笑,她巴不得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看这情形,是有可能了。
若不是因跟夏侯邃从小吵闹到大,对他有一肚子的怨气,否则她不得不承认夏侯邃是她此生所见过最帅的男人。
不说别的,就拿那副练家子的身材来说,每次夏侯邃一回家,丫头们早上没一个有心工作,经常偷溜到练武场,痴眼瞧看夏侯邃与一群士兵打着赤膊练武的情形,说什么阳光照在二少爷身上的汗珠,比在花瓣上的朝露还要令人眩目……
夏侯邃的俊朗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威胁,也难怪紫衣神魂颠倒!
不过,她才不会让夏侯邃好过,夏侯娜主持正义的说:“我要去禀告娘,要他还你一个公道。”
“夏侯娜姐姐,求求你别讲出去。”紫衣穿好衣服连忙阻止。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我娘替你出气?”
“要出什么气?”
“傻瓜,当然是要他为昨晚负责。”夏侯娜朝她眨了眨眼。
紫衣霎时脸红到了发鬓,夏侯夫人欠她救命之恩,夏侯邃欺侮了她,夏侯天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但这个年代是以男人为主,重要的是夏侯将军会不会同意儿子娶犯官之女?
紫衣试探的问:“负责指的就是成亲,但婚姻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准,我和他身分悬殊,就算夏侯夫人同意,你觉得夏侯将军会答应吗?”
“我爹向来势利,婚配之事皆以高官富豪门户为主。”夏侯娜哀声一叹。
“算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这一叹把紫衣的心都叹碎了。
“你失去的贞节怎么办?”夏侯娜爱莫能助的问道。
一般而言,没有好男人会娶残花败柳之身的女人,与其嫁个坏男人,不如一辈子不嫁,紫衣哽咽的说:“不瞒你说,我师父是比丘尼,我想追随她。”
夏侯娜一时无言以对,她了解紫衣的想法,若换作是她,她也会选择和紫衣相同的路,半晌夏侯娜关心的问:“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先离开这儿再说。”紫衣叹息,但天下之大她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夏侯邃已不在,他一年回家不过两三次.下次回家恐是半年之后,你何不暂时住下,待你想好未来要怎么办,做好打算,再走也不迟。”
“可是……”紫衣语带犹豫。
“别再可是了,虽然你有一身好武功,但你涉世未深,外面又兵荒马乱,实在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冒险。”夏侯娜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道:“我看这样好了,你给我半年的时间,我叫我娘动用蒲国公夫人的名望,打探你爹娘的下落,如果找到他们,你便去同他们团聚,如果半年之后仍无音讯,到时你要走,我绝不阻拦。”
紫衣考虑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
夏侯娜体贴的说:“我去替你换条干净的床单,免得让人知道。”
☆☆☆☆☆☆
但夏侯娜和紫衣都猜错了夏侯邃回京的目的……
夏侯邃请缨江都守城少尉官,获得上面批准后,又快马加鞭赶回江都。
不过,他上任的第一要务是找出杀死前任守城少尉官的凶手,也就是紫衣,这个任务可说是永远无法完成,但他并不苦恼,反正无人看见凶手真面目,随便抓个钦犯,不让他解释,一口咬定是凶手,当场处决了事。.这日,大家都还不知道夏侯邃即将回江都。
因为正逢夏侯娜二十岁生日,夏侯夫人在内室为夏侯娜召开小型家宴,夏侯夫人坐首位,夏侯娜坐右手边,紫衣坐夏侯娜旁边,一些亲朋好友也不远而来,其中最让夏侯夫人喜欢的姨表侄,江南秀才杜知节也远道而来。
杜知节相貌和谈吐皆不俗,夏侯夫人特意安排让他坐紫衣旁边。
每个丫环为了讨小姐欢喜,莫不载歌载舞,气氛十分愉快。
“夏侯娜快拿起酒杯,向知节表哥敬酒,谢谢他远道而来。”夏侯夫人吩咐道。
“不敢,应是我向表妹敬酒才对,祝表妹安泰。”杜知节举起酒杯。
“谢表哥。”夏侯娜一脸红扑扑,紫衣看了若有所思。
“知节,这位袁姑娘是姨母的救命恩人,你代我敬她一杯。”
“袁姑娘,请受在下一敬。”杜知节双手拱着酒杯,十分恭敬的说。
“知节表哥,你太客气了,叫我紫衣就行了。”紫衣礼貌地回敬。
“紫衣,真是人美,名字更美。”杜知节由衷赞美。
紫衣猜出夏侯娜的心事,故意转移话题,”知节表哥说笑了,我不过是小家碧玉,怎比得上夏侯娜姐姐名门闺秀!”
“紫衣!不要扯到我!”夏侯娜羞红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