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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猜出夏侯娜的心事,故意转移话题,”知节表哥说笑了,我不过是小家碧玉,怎比得上夏侯娜姐姐名门闺秀!”
“紫衣!不要扯到我!”夏侯娜羞红满脸。
“六年不见,夏侯娜表妹确实越发美丽,有如天仙,让人望尘莫及。”
“不来了,表哥联合紫衣欺侮我,你们两个都要罚酒。”
“我酒量不好,不能多喝,更二杯就会倒了。”杜知节求饶道。
“席宴少了知节表哥,多没趣。”紫衣偷偷以绣花鞋踢了踢夏侯娜。
“算了,饶过你们俩这一次。”夏侯娜噘着嘴说。
夏侯夫人见紫衣跟知节一唱一和,不以为八字有了一撇,笑呵呵的问:“知节长得如此俊朗,不知家里父母有无作主婚配?”
“姨母见笑,知节我一无功名,二无薄产,哪家千金肯嫁我!”“不难,凭知节你的聪明才智,进京求取功名不是难事。”
“姨母有所不知,当今圣上一味地沉溺声色、游幸江南、修河开道、劳民伤财,弄得天怒人怨,恕侄儿说一句放肆的话,这隋朝天下再如此下去,恐怕国运不长了。”杜知节感慨的说:“与其在昏君手下做事,不如效法闲云野鹤比较快活。”
“休说此话,让人听到要砍头的。”夏侯夫人顿时面色如土。
“姨母莫惊惶,现在连六岁儿童都敢唱……”
杜知节毫无惧意。
“我会唱。”夏侯娜抢着唱道:“河南杨柳谢,河北李花荣,杨花飞去落何处?李花结实自然成。”
这首童谣是出自隋炀帝的恶梦,后来恶梦成真,隋朝皇帝的杨姓天下,果真被李渊取得,改国号为大唐。
此时一声叱喝从门口传宋:“大胆!”
是夏侯邃的声音,紫衣不知是惊还是羞地垂低了脸。
“此人妖言惑众,带坏舍妹,罪大恶极。”夏侯邃欲拔剑相向。
“不关知节表哥的事,是我从外面听来的。”
夏侯娜急得惊叫出声。
夏侯夫人打圆场的说:“邃儿休得无礼,知节是你姨母之子。不是外人。”
“我知他是知节,多年不见油头粉面,胡言乱语,看了令人生厌,”夏侯邃回来已有一些时间,在门边听到紫衣和知节一塔一唱,心里的想法跟夏侯夫人一样,不觉妒火中烧,一见面就像情敌相见般气红了眼。
“知节表哥相貌堂堂,淡吐不俗,比起有个人外表人模人样,却做出禽兽不如的事,知节表哥可要好太多了。”夏侯娜话中带刺地瞪着夏侯邃,“你是在说我吗?”夏侯邃回瞪夏侯娜,态度却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你要承认,我也不会拦阻。”夏侯娜一声冷笑。
“你倒说说看,我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夏侯邃忍住怒气问道。
紫衣用绣花鞋在桌下踢了一脚夏侯娜,企图阻止她,但夏侯娜不加理会,硬是挑衅地说道:“你心里有数。”
夏侯邃板着脸说:“我心理只有怒,没有数:”
“我不信你忘记……十天前的晚上,你欺侮了一名黄花闺女。”
“夏侯娜你在胡说什么?”夏侯夫人脸上交织着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情绪。
“我没胡说,二哥确实掠夺了一个好女孩的贞操。”夏侯娜口无遮拦的说。
闻言,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夏侯邃则是一脸愤怒地说不出话,而紫衣不要说是说话,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整个人难受得快要死去似的……
“是哪一家的姑娘?”夏侯夫人回神的问。
“我不能说。”夏侯娜抿了抿唇线,视线垂下来看自己的手指。
“依我看,不是不能说,而是子虚乌有。”见夏侯娜有所顾忌,夏侯邃做贼的喊捉贼。
“你……你……别逼人太甚!”夏侯娜猛地抬起头,威胁地横了夏侯邃一眼。
气氛急速冷降,杜知节见状举起酒杯,打圆场的说:“今日是表妹的生日,大家喝酒,夏候邃表哥咱们好久不见,表弟不才敬你一杯。”
“我还有公务在身,不喝酒。”夏侯邃有意害杜知节下不了台。
“知节表哥,让妹子来送你。”紫衣看不过去,赶紧拿起酒杯帮杜知节解危。
“哼!”夏侯邃气呼呼地从鼻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邃儿莫走,你到我房里来,我有话对你说。”夏侯夫人急声唤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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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邃随着夏侯夫人来到房内,夏侯夫人即交代夏侯邃坐着。
然后夏侯夫人从镜奁中取出一封信递到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去去喉中酒昧,接着便开门见山的说:“这是你爹前日捎来的家书,你拿去看。”
“又是那件事,我说过,我目前还不打算娶妻。”夏侯邃草草看完。
“你非要把我气死不可吗?”
“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大哥迄今未婚,哪有做弟弟僭越在前的道理。”
“他成日在外,过年过节都不回家,我哪有机会给他看你爹的信。”夏侯夫人话锋一转,没好气的道:“刚才你妹妹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夏侯邃懒洋洋的承认。
“是哪家的姑娘?”夏侯夫人大感吃惊。
“您有何打算?”夏侯邃反问。
“如果是们当户对的干金小姐,当然是要迎娶进门以示负责。”夏侯夫人继续说道:“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想你父亲是万万不可能答应你迎娶门不当户不对的姑娘进门,所以……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当作是赔罪。”
夏侯邃出其不意的问:“如果是紫衣呢?”
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他不讲,夏侯娜那个大嘴巴也一定会嚼舌根,倒不如他自己先承认。再说他这趟回江都接任守城少尉官,本来就是为了絮衣,与其每晚瞒着娘的耳目,偷偷摸摸到紫衣房里,遗不如光明正大地伴着她睡到天明。
“你说什么?”夏侯夫人没听清楚的再次问道。
夏侯邃泰然自若,毫无悔意的坦承侵犯了紫衣,并将紫衣的身世大略提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她抓花我的脸,而且还打破我的头。”
“你居然为了一点小伤,夺去紫衣最宝贵的贞操!。
“伤是小,但男人的面子可比女人的贞操值钱。”夏侯邃理直气壮的说。
“住嘴!娘真是白教了你做人处世的道理!”
夏侯夫人厉斥。
“木已成舟,做都已经做了,娘您就别骂了。”夏侯邃嬉皮笑脸地将夏侯夫人的空杯倒满茶水,撒娇的说:”娘口渴了,喝些水润润喉。”
儿子撒娇可是比女儿撒娇有力量许多,不,何止许多,简直是百倍之上,夏侯夫人不自觉的心软,怒气被一杯茶完全浇熄,但还是愁眉不展的问:“你要为娘的拿什么脸向紫衣道歉?”
“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跟娘您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来,只好找知节谈谈了。”
“找他谈什么?”
“紫衣跟知节很配,娘有意将他们二人配成—
对。”
“我反对!”夏侯邃不禁怒从中来,奋力一拍桌面,茶具倏地被震得跳了起来。
夏侯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气呼呼的道:“你干出来的丑事,娘拜托知节替你擦屁股,你有什么理由反对?”
“我的屁股,我自己会擦。”夏侯邃不服输的说。
“紫衣她爹是犯官,你爹绝对不会答应让紫衣进门,连累你的前途。”
“袁紫衣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让她跟别的男人上床。”
“住嘴!在娘的面前讲上床,你羞不羞啊?”
“娘要我早日讨房媳妇,不就是为了要我和媳妇早日生个孙子给您抱抱,要生孙子就要上床,这事何羞之有”
“跟娘顶嘴,真是大逆不孝。”夏侯夫人显得气急败坏。
“我没有顶撞娘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
夏侯邃不认错的辩白。
军人的腰骨远比一般人要直,就算是错杀人也不会认错,夏侯家一门三个军人,夏侯夫人了然於心,知道要夏侯邃认错比登天还难,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我不跟你扯了,为了对紫衣的名节有所交代,我决定拜托知节。”
夏侯邃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急道:“娘,我可以答应您和爹早日成亲,甚至在大哥之前,但我有一个条件,除非您说服紫衣做我的妾,否则您和爹再过十年都未必能抱到孙子。”
“你……这是威胁我!”
“娘您要这么想,孩儿也没办法。”
“这世上哪有妻还未娶,就先纳妾的,依我看…”
夏侯邃打断夏侯夫人未完的话语,毅然的说;“要我娶妻生子,只能依我的,否则一切免谈。”
不待夏侯夫人接续说话,夏侯邃迳自起身,大步走出房间,留下一脸愕然的夏侯夫人,望着儿子的背影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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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娜的生日宴,被夏侯邃这么一闹,大穿都失了兴致提早告退。
但杜知节远道而来,身上的盘缠又不多,夏侯娜又急又羞地邀请表哥留下,然杜知节心知夏侯邃不欢迎,说什么宁愿去住三流客栈,也不敢睡蒲国公府客房的暖床玉枕,夏侯娜见拦阻不了,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紫衣看了深觉不忍,虽然夏侯娜刚才差点出卖她,但夏侯娜的本意也是为她好,看不惯夏侯邃吃干抹净的态度,所以才一时心直口快,但看在好姐妹的份上,紫衣劝说道:“知节表哥,今天是夏侯娜姐姐的生日,她最大,你不可以不听她的话。”
“紫衣,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听,而是夏候邃表哥他……”
“夏侯邃是逗你的,你别放在心上。”夏候夫人脸上堆满笑意走了进来。
“姨母,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