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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往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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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到了日本人来的时候,历代茅山派积累下来但凡是有点看得上的也被一并抢走,那枚印章被一个小道士化作了农户侥幸逃了出去,等到局势稳定的时候才又送还回来了。前些年,也就是我出走茅山之后不久就开始闹文革了,那枚大印是首当其冲的赃物罪证,被几代人守护着的印章也就在那场乱子里没了下落,这事儿外面还真没人知道,想不到现在它竟然又露面了。”

    “这就有些对上号了,”查文斌道:“据我说知,这件事跟浙西的制香名家柳家也有些关联,其中柳家存世一些记载特殊香品的配置秘方也是被人乘着文革一并盗取,看来的确有人在利用那场乱子大肆搜刮他想要的东西。”

    胖子说:“既然那印是落在茅山符上的,那就一定是茅山弟子干的,你们想一下大致会是谁?”

    容平道:“这个就很难判断了,茅山一派自开山立宗以来广结道缘,其分支就不下几十个,流落出去的茅山符咒、阵法以及丹丸的配置更是数不数胜,很多人会画几道符就敢自称是茅山后裔,有些人更是打着茅山的幌子在外面大肆敛财。如今的茅山派倒是更像一块招牌,你能用,我也能用,会画镇尸符的不奇怪,查老弟不也会嘛,再说前些年茅山还有些余力的时候,观中弟子有数百人,如今这些人大多散落在各处,你要往这条藤上追下去怕是很难啊。”

    他这话说的的确有道理,茅山更加像是一块没有被保护起来的商标,就好比茅台酒,只要是在茅台镇上生产的酒都敢这么叫,可是真宗得就只有那一家。这画符还不比别得,有一张原符就可以临摹,茅山派行走江湖,留下的各种符咒遍布各地,花上一些功夫想要搜集这些符依葫芦画瓢再来个几张,你根本不能分辨出真假。

    “那会不会有人用假印呢?”说着,查文斌便把那张从马文军额头上贴着的符纸拿了出来给容平看道:“前辈你见多识广,能否鉴别一下这张符。”

    容平接过那符文仔细甄别了一番后说道:“这张符从符文符脚上的落笔来看,此人修道应该有些年月,说来惭愧,以我目前的道行还做不到下笔像他这般行云流水。若是再给对方涨点志气,查老弟,这张符画得可谓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这世上能有能力做出这种符箓的除了各大门派的掌教之外怕是不会超过一只手。”

    查文斌也道:“这符的画法的确高明,晚辈自认为也还达不到这样的火候,今天前辈这么一说,那么我就可以确定这符不会是出自那个男子之手,道法的研习是讲究循序渐进,不可一撮而就,这份功力依我看至少也有四十年。”

    容平连连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起码在这个数,如今我门中能画出这般符箓的恐也只有掌门一人。”这指着那符右下角的那一枚印鉴道:“我虽本人没有亲眼见过那九老仙都君印的模样,但是宋代的印章我可是见了多了,这东西的无论是做工还是印泥的成色以及雕刻用的手法基本都吻合宋代皇室印鉴的标准。”容平说这话还是可信的,经过他手的东西的确是太多了,作为一代贼王,容平一生阅宝无数,一份印鉴的来历他大抵还是不会看走眼的。

    查文斌点头道:“这么说来,这符出自谁手,谁便是那枚印鉴的拥有者了。”

    “不过差老弟,”容平拿着那符道:“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我茅山信物,我想等到师傅回来以后我把这符再给他老人家过目一下,确保真伪,是否可行?”

    这个要求查文斌自然不会拒绝,他前来求证不过是为了证明心中所猜测,如今收货的信息足以让他做出更多的判断,现在这符对他而言已然无用。

    “这个自然,前辈拿去便是,不知这掌门去何处云游了,本还想来亲自拜会一下。”

    容平脸上的露出了一丝狡黠道:“说是去北京开会了,什么宗教会议,估计还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

    他们并没有在茅山久留,这容平好不容易归真了,查文斌也不想过多打扰他那颗清修的心,辞别过后,三人沿路而下,走在半道上夜风徐徐吹得胖子觉得好不舒服,连连道:“这名山就是名山,空气都比别的地方要清新,就是不知道下回再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景象了。”

    “下回?”查文斌指着山崖边那灯火通明的施工现场道:“看见没,那里将来会有缆车,以后上茅山都不用再用走的了,直接享受飞仙的感觉吧。”

    茅山,再见了,查文斌默默的转头再看了一眼那破败的小屋,他心中暗暗想道:或许这才是属于你最真实的风景吧……

第二十三章:偷梁换柱() 
与此同时,一封信已经寄往了霍山县茶馆,那是一封普通的挂号信,信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秋字,收到信件的封七爷立刻马不停蹄的回了那个藏在山洞里面的村落。

    拆开信封,里面果然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起云亲启的字迹,这是查文斌写给她的,目的是委托风氏遍及全国的耳目,打探那枚印章以及那样一个人物。

    风起云把信递给了封七爷只说了一句话:“照他说的办。”说完这一句她便转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一袭白衣的模样重新出现,那二长老道:“您又要出去?”

    “家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们了……”

    看着远去的白衣,那长老又是一声叹气,风氏不出山的规矩到了这两代已然是逐渐被破坏,他看着村落里衣食无忧的村民真的很担心,突然有一天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农历十三,路上的雪已经化了大半,这些天钭妃每天都按照查文斌的吩咐进入那个黑漆漆的小屋子给里面的油灯添油。这女子天生胆子就小,她并不知道这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到底放着什么,但是她也明白,这种香油是绝不会是添加给活人用的。每天夜里她都是抱着被子靠在床头,点着灯一夜到天亮,她怕,她的确怕,她也终究是个女人罢了。

    茅山归来,查文斌形色匆匆的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敲门,半天没有人应答,他心中顿时有股不安的感觉,莫不是她糟了什么不测?e醉心章、节亿梗新

    叶秋双腿一蹬,就像是个古代的夜行侠一般就攀上了一人多高的围墙,落了地不发出半点声音。院子里的门是反锁着的,进了院子查文斌看见她屋里的灯还亮着,等到冲进去一看才发现那个女人正蜷缩在一角,手里握着一把裁缝用的剪刀,那双眼通红,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见到这幅光景,查文斌心中也是一凉,当那个女人“哇啦”一下哭出来的时候,这几天的孤独与恐惧终于一下子全部发泄了出来。

    要说这几个人那都是在感情方面经验等于零的,查文斌顿时不知所措,那钭妃一边哭就一边往他怀里扑,那哭声里充满的都是委屈。查文斌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说点什么,他就是那般任由她抱着自己哭着。

    “嫂子,是不是有人来找你麻烦了!你告诉我,我去剥了他的皮!”

    钭妃捂着嘴巴摇着头,这些天她只敢在白天小睡一会儿,所有的门窗都关得死死得,无论是谁敲门都没有开过,这精神高度紧绷的三天已经让她接近了崩溃。

    当她终于说出了那句:“文斌,我怕……”查文斌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她终究是个女人,自己是多么的糊涂才会让她一个人去照顾那后面的死尸,自己又是多么的大意才会让她独自面对那随时可能会来的报复!

    怀里的女人已经哭成了泪人,胖子和叶秋也识趣的先后退了出去,查文斌摸着那不停瑟瑟发抖的肩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这个女人无论如何是一心一意的对着自己,可是自己呢?又何曾给予过她真正想要的半点……

    等到她哭累了也终于是睡着了,在爱的人的怀里,她睡的从未有过这样的香甜,这样的踏实……

    盖好被子,轻轻拉上门,胖子正在院子里抽着闷烟,他一脸坏笑道:“我还以为你今晚就不出来了呢。”

    查文斌被他说的脸一红道:“秋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老二说他出去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一些尾巴跟着咱们,”胖子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尤其是他看到钭妃的模样,也许他们自己本身有足够的能力,可是往往他们却疏忽了身边那个最弱的人。

    不一会儿,叶秋推门进来了,他的表情很凝重,一进来就摊开掌心道:“的确是有人来过,我在门口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团沾了血的泥巴,查文斌凑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肯定道:“是人血,在哪发现的?”

    叶秋道:“屋子的四周一圈都有洒着,看来对方是想测试马文军在不在我们这儿。”

    查文斌不得不为自己下的这一步险棋有些后怕,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左思右想故意把那尸体搬了回来,若是有人要找第一个便会锁定他家,可是这么重要的一具尸体抢的都要出人命了,查文斌会大摇大摆几天不回家只留下一个弱女子看着嘛?

    他没念过几天正儿八经的学校,可是古书看得不少,这一招他是跟诸葛亮的空城计学的。对手既然那么的狡猾和厉害,那便不如索性打开房门让你瞧个明白,果然这一招还是起了迷惑的作用,临走前,他特地用蜡烛油封住了马文军的七窍,又上了一道镇尸符,这样他便闻不得任何气味也不能出来作祟。看到那沾血的泥土,查文斌的心头还是多了一丝担忧,这好像就在自己家里埋了一颗地雷,指不定哪天就炸了,他的很想一把火就把马文军给烧了,可是人家的生身父母俱在,他又有何权利来处理呢?倘若是交还给他们,依照那婆娘的性格定是还会把他塞进冰柜,不等到她为儿子找到凶手的那一天,她是断然不会就这样让他走了的。

    见他忧心忡忡,叶秋道:“看着血应该至少有两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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